晴朗的午后,窗外陽光正熾。
女子一身火紅,挑染成紅色的大波浪卷發(fā)隨性披散在光裸的肩膀上,凌亂而性感的發(fā)絲還沾染了些顏料。
性感豐滿的身段,包裹在絲滑輕軟,但幾乎沒有太多遮蔽效果的蕾絲V領性感睡衣內(nèi),范荷花坐在緊鄰著落地窗的大制圖桌前,涂涂畫畫著。
突然一聲刺耳而尖銳的噪音響徹云霄,讓她不耐煩的皺起眉頭來。她喃喃詛咒了幾句,試圖忽略噪音,將所有精神投注在手中正進行的畫作中。
但那道噪音絲毫不放過她,仍不斷刮著她的耳膜,也挑戰(zhàn)著她所剩無幾的耐心。她牢牢握緊手上的畫筆,像是用盡全身的力氣克制自己別把手上貴重的畫筆折斷。
范荷花已數(shù)不清這是今天第幾次朝窗外投去幽怨的目光。
那從前幾天就開始吵得快讓她腦袋爆開的可怕噪音,讓她煩躁得無法繼續(xù)持續(xù)工作。
倏地擱下手上的畫筆,她砰的一聲用力推開落地窗,走進陽臺。
才剛從紐約回到臺灣不到半年的她,不久前住進了這幢緊鄰公園的公寓式大樓。
原本是貪圖這個社區(qū)寧靜的氣氛,可以讓她安心的把之前一口氣接下的幾件插畫工作完成,但是,不知道為什么,也許是這個社區(qū)真的空氣太清新、環(huán)境太好了,從前幾天開始,就有一陣吵死人的蟬聲在窗外喧擾,從早到晚,幾乎沒有一刻停止。
如果是工程施工的噪音,范荷花還能直接去跟工人嗆聲,或是詢問工期什么時候可以結(jié)束,但是在這個社區(qū)與眾人共存的「生物」,根本無論是誰都無法控制的。
范荷花相信,其中一只不要命的蟬,必定停駐在她家附近。
因為那聲音太過刺耳,也太過接近,嘈雜得簡直像是從墻上爆開一樣,炸得她不僅沒有辦法專心工作,心情更是煩躁到極點。
那只死蟬!要是讓她抓到了,絕對不會饒過它!
范荷花站在陽臺上,徐徐而來的涼風拂起她的卷發(fā),空氣中飄散著淡淡的清新氣息,如果是平常,應該會讓她露出滿足又恬然的微笑。
但是現(xiàn)在,她一點享受的興致都沒有。
她睜得大大的眼像雷達般掃視著前方不遠處的每一株樹木,試圖找出那只「罪魁禍首」的蹤跡。
這個社區(qū)最著名的就是大片綠木扶疏的景致,不僅是建商當初便設計了大片樹木與房屋共存的景致,緊鄰著的一座蔥郁如森林的公園,更是她購置這屋子最主要的原因。
但萬萬想不到的是,再美麗的景致,現(xiàn)在也入不了范荷花氣得充滿血絲的雙眼。
這時,那只蟬不曉得是不是感受到切身的危機,或是察覺到范荷花滿溢的「殺氣」,一下子居然安靜了下來,讓她無法循聲找到那只竭盡所能制造噪音的蟬。
范荷花仔仔細細的梭巡過眼前的每一棵樹木,在確定她并無法看到任何一只蟬后,她重重地嘆了一口氣,無奈地轉(zhuǎn)身,準備回屋內(nèi)繼續(xù)工作。
突然,隔壁棟墻上的一抹黑影讓她頓了一下。
她瞇起美眸,不敢置信地發(fā)現(xiàn),那只吵了她整整三天的蟬,居然好端端的停在隔壁大樓的墻面上。
難怪那聲音這么近,這么大聲!
沒有多想,范荷花急匆匆的回到屋內(nèi),從儲藏室里拿出掃把,也顧不得自己幾乎衣衫不整,便踩著可愛的毛毛拖鞋往頂樓沖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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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從墻上爆開的聲音,讓韓秉柏在第一時間從床上彈了起來。
他下意識伏低身子,迅速而小心地往陽臺移動。從前天到現(xiàn)在才睡不到兩個小時的他,雙眼充滿血絲,墨染似的濃眉緊皺著,男性粗獷的輪廓上寫滿機警與謹慎。
當確定了那突然響起的聲音并不是熟悉的槍聲,或是突如其來的悶雷,反而像是蟬鳴時,韓秉柏皺緊的眉頭這才微微放松了些。
他伸手抹了抹臉,從容不迫的站直了身體,姿態(tài)優(yōu)雅得像是剛才他并不是被突然的聲音吵醒。
雖然他見識過許多驚險而火爆的場面,也不是沒有實際在荒郊野外求生存的經(jīng)驗,但是這樣來得突然而猛烈的蟬鳴,倒還是他生平第一次遇上。
他漫不經(jīng)心的打了個呵欠,精瘦而結(jié)實的身軀在屋內(nèi)優(yōu)閑的走動著。他先是套上睡前隨意扔在床邊的牛仔褲后,又從冰箱里拿出一罐啤酒,這才赤著腳走上陽臺。
這兒是韓秉柏在工作后所買下的第一間房子。雖然他大多數(shù)的時間都在國外,并不在臺灣,但是這房子是他在一段又一段的「工作」中,唯一可以喘息與休息的地方。
這屋子因為座向的關(guān)系,雖然沒有大樹遮蔭,也沒有在陽臺上加裝可以擋風遮雨的棚子或鐵窗,但因為并未直接迎向午后刺眼的陽光,而顯得有些涼爽。他低垂著眼,長指輕握著啤酒罐,優(yōu)雅的喝著。
那道蟬鳴雖然十分接近,以至于仿佛是在耳邊作響,但是韓秉柏卻絲毫不見火氣,也沒有因此而焦慮不安,即使他的眼皮因為睡眠不足的關(guān)系仍有些酸澀,但此刻他已經(jīng)了無睡意。
冰涼的啤酒滑入喉嚨,也緩和了些許燥熱,韓秉柏漫不經(jīng)心地俯視著屋外大片青翠的草皮與蒼郁的樹木。
突然,蟬聲停了幾秒。
然后很快的,一支掃把從上頭掉了下來。
掃把先是撞上了陽臺圍墻的邊緣,因為撞擊的力道往上彈了半圈后,就又摔下了樓。
突如其來的狀況讓韓秉柏不假思索的抬頭往上看,但伴隨著一聲略帶驚慌的尖叫,一個柔軟而香馥的身子突然從天而降,撞進他的懷里。
猛烈的撞擊讓韓秉柏不禁被撞倒,砰的一聲,兩人就這么倒在地上,發(fā)出極大的聲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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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像隔了很久、很久,發(fā)現(xiàn)預期中猛烈疼痛并沒有出現(xiàn)在身上,范荷花這才顫抖著睜開眼睛。
首先映人眼簾的,一半是陽光強烈、明亮得不見幾朵云彩的蔚藍天空,一半是大樓水泥的墻面。下墜的感覺比預期中還要快速的停止,讓她有些怔愣,她呆呆瞪著天空,小腦袋糊成一團。
天空很近,墻壁看起來也好近……她不是摔下樓了嗎?
這項認知讓范荷花頓時有些恍惚,她一下子分不清楚現(xiàn)實和錯覺,只能皺著秀眉苦苦尋思。她還記得……她在抓了掃把沖上頂樓之后,先是花了一點時間確定那只死蟬的位置,然后就拚了命拿掃把戳去,想盡辦法想把那只蟬趕跑。
哪知道那只蟬停的位置比她想象中還要更低一點,她使勁戳了老半天都無法引起蟬只的注意,只好更努力伸長手臂,幾乎是整個人都貼上了墻壁。
然而,她都還沒有撼動那只暫時休兵的蟬幾分,一切就失去控制了。
先是掃把不知怎地滑掉了,然后便是她莫名其妙的失去了平衡。
范荷花只記得,當她感覺到自己正往下墜時,不禁驚慌的擠出一聲破碎而沙啞的尖叫,然后就只能絕望的閉上雙眼。
突然,有道低低的嘆息在她耳邊飄過。范荷花警覺的瞪大雙眼。
「你是誰?」韓秉柏從撞擊的暈眩中慢慢恢復過來。
他的大掌小心翼翼撫上自己那意外撞上地板的后腦勺,反倒不急著推開那個躺在他身上,有著一頭卷發(fā)且?guī)缀跻虏槐误w的女子。
她那明顯挑染過的長發(fā)披散在他光裸的胸膛上,火紅的發(fā)絲彷佛是一簇簇難以怱視的烈焰,燎燒著他的末梢神經(jīng),也讓他不自覺下腹一緊。
呵,能夠胡思亂想到這種程度,他的狀況大概沒有想象中嚴重,只除了后腦勺,那兒大概已經(jīng)腫起一個大包了吧!韓秉柏苦笑著。
「?」誰?什么?范桃花驚慌失措的東張西望。
她還沒有完全從摔下樓的驚嚇中回過神來,也還沒有辦法意識到自己到底身在何處,她慌張的想要撐起身子,這才發(fā)現(xiàn)手指下有著一副溫暖而堅實的身軀。
她驚惶的回過頭,卻猛然對上一雙幽黑的眼睛。
「啊?你是誰?」
「這才是我想問的問題吧?」韓秉柏忍不住苦笑。
有誰能夠想到,他會在家里意外被一個從天而降的性感尤物撞個正著,甚至還被這樣曖昧的壓在身下?
說到性感,韓秉柏暗暗忍住想吹口哨的動作。
雖然他很想掩飾自己竟也會有這樣來勢洶洶,直接且愚蠢的性沖動,但不可否認的,這個「天上掉下來的禮物」還真是活生生的性感尤物一枚。
除了有著一頭飛瀑般性感而迷人的卷發(fā)外,她那看似吹彈可破的滑嫩肌膚泛著淡淡的粉紅光澤,身上那薄如蟬翼的紅色絲質(zhì)性感睡衣,邊緣還鑲以誘人的黑色蕾絲,襯得她胸前深深的溝壑看來更加耐人尋味。
更別說那只及嫩臀下不到三寸長的下擺,早因為她從頂樓摔跌下來而掀圣腰部,露出那相同款式,令人血脈僨張的底褲……
韓秉柏幾乎是傾盡所能,用盡所有的理智與自制力,才能將目光從她令人忍不住再三流連、豐腴水嫩得足以讓所有男人噴鼻血、渴望得全身發(fā)疼的妖嬌身段上移開。
畢竟,他下身那無法忽視也不容辯駁的緊繃,已經(jīng)火熱燃燒得足以造成三級重度灼傷了。
他的視線沿著她垂落在肩側(cè)的睡衣肩帶往上攀爬,然后是她細白的頸項,還有她小巧迷人的下巴,最后,他對上了她還有些驚惶的雙眼。
范荷花強忍住從指尖末稍傳回來的那令她顫抖的緊張感覺。
眼前這男人一雙深幽如黑玉般的雙眼正閃爍著奇異的光芒,教她莫名的移不開視線。
他那過分挺直的鼻梁,和正微抿著,乍看之下有些偏薄的嘴唇,以及刻劃著堅毅的下巴,讓她不知怎地有些心悸。
雖然并不認識他,但范荷花一點都不懷疑他必定是那種言出必行,甚至是慣于掌握一切的人。
他那并不平易近人,但也不特別強硬的五宮,充滿極為特殊、純?nèi)荒行曰镊攘,渾身上下更散發(fā)出一種高不可攀的神秘氣息,而他墨染似的劍眉正微挑,像是對此刻他倆詭異而曖昧的狀況有些好奇,又有些好笑。
范荷花的目光完全離不開他仿佛要直直看進她心底最深處的雙眼,而她的指腹所碰觸到的那精瘦而結(jié)實的肌肉,充滿令人無法忽視的力量,更讓她喉嚨一陣緊縮。
她忘了自己是衣衫不整的倒在這個男人的陵里,忘了自己還需要拚命連夜趕工的圖稿,忘了自己是多么驚險的從樓頂摔下,也幾乎忘了他上身不容忽略的赤裸。
他又熱又硬的胸膛,在她有著薄繭且不小心沾了些顏料的手掌下,她感覺得到他有力的心跳穿透她的掌心,一下一下沉穩(wěn)的鼓動著,那彷佛是這個世界上最美的樂章。
她感覺得到他值得信賴的氣息,也感覺到他那在她的身下,幾乎與她的臀溝嵌合的堅硬。
他的壯碩緊抵著她的臀,理直氣壯得像是絲毫不覺得維持這樣倒臥在地板上的姿勢有什么不當,也不覺得應該做什么改變似的。
這個男人粗獷而富個性的臉龐,以及他渾身散發(fā)出的那有些野性,卻不失優(yōu)雅的狂放氣息,簡直像是個為達目的不擇手段的職業(yè)殺手!
范荷花的心,仿佛在短暫的一瞬間淪陷了。
「你打算繼續(xù)這樣待在我身上嗎?」在確定自己可憐的后腦勺沒有什么大礙后,韓秉柏忍不住出聲。
他并沒有怱略她臉上突然浮現(xiàn)的一抹紅暈。
其實,若要說她沒有感覺到他那興奮異常,且「躍躍欲試」的勃起的話,他才會覺得奇怪。
她美麗的雙眸直勾勾地看著他,她那小巧纖細的手指棲在他光裸的胸膛上,雖然說不上這個念頭是怎么來的,但是,韓秉柏確實絲毫不覺得她那有些冰涼的手指擱放的位置有何不妥。
事實上,她那緊貼著他下腹,弧度優(yōu)美而細嫩的俏臀,可真是該死的放對了地方!
他甚至幻想著自己粗糙的手指,毫不費力的推下她早已滑下肩膀而露出半個酥胸的絲質(zhì)睡衣。
那些過于真實的想象讓韓秉柏忍不住低低呻吟了聲,也讓范荷花飄遠的思緒回到現(xiàn)實。
「?對不起、對不起!」范荷花手忙腳亂地撐超身子移往一旁,離開他半裸的身軀。
她怎么會這么遲鈍,居然在他的身上發(fā)起呆來,甚至盯著人家不放!
指尖仿佛還感覺得到他熾人的熱度,范荷花難得羞紅的俏臉又更紅上幾分。
她跪坐在地板上,慌慌張張的拉起滑落的肩帶,小手緊揪著睡衣下擺,但仍收不回流連在對方身上的視線。
他看起來遠比她感覺上的更為……強壯?或是堅硬?范荷花不安的舔了舔唇。
她的喉嚨干渴得不可思議,仿佛是在沙漠中流浪了好久,尋不到一滴水的旅人。
韓秉柏撐起身子,利落的站起來,伸手爬了爬頭發(fā),接著漫不經(jīng)心的俯身拾起滾落至一旁的啤酒罐。
他的身材比她想象中更為高大,剛才感覺到的堅實肌肉藏在精瘦而完美的體態(tài)內(nèi)。
他不像范荷花偶爾在電視節(jié)目里看到的健美先生,身上有著一團團可怕的大肌肉塊,也不是路上隨處可見的虛弱白斬雞,他體態(tài)偏瘦,卻有著結(jié)實的線條,古銅色的肌膚并沒有顏色上的落差……
范荷花眨眨眼,看著他無聲輕巧的在屋里走動,看著他那從頸部開始,不管是肩膀、手臂、胸膛,甚至是緊實的小腹都有著一樣均勻的古銅色澤,她不禁揣想,在他那條有些泛白的牛仔褲下,一雙長腿是不是有著同樣性感的顏色,有著那樣充滿陽剛力量的緊實線條?
「來。」將啤酒罐丟進垃圾桶后,韓秉柏回過頭,對她伸出手。
「?喔,謝謝!」看著他伸出的寬厚手掌,她小心翼翼的將自己的手搭了上去,讓他拉她起身。
她從來不覺得自己是嬌小而軟弱的,但當他小心地拉起她的時候,他那粗獷而優(yōu)雅的男性魅力,讓她突然意識到自己居然是這樣的弱小。
他的男性氣息包裹著她,單單是手與手的接觸,兩人之間彷佛像是暗藏了電流,或是開啟了什么開關(guān)一樣,一股刺麻感從她的手心竄進了她的心里,惹得她幾乎要顫抖。
在他充滿禮貌卻又帶著野蠻的目光下,她感覺自己像未著寸縷似的。她敏感的乳尖緊緊抵著絲滑的睡衣,臉上像是有一把火在燒,體內(nèi)的火更是不斷燒灼著她。
「你還好嗎?」壓抑著翻騰的情緒,韓秉柏低聲問。
他看得出她的臉兒紅得幾乎要燒起來,感覺得到他們兩個人之間那股來勢洶洶,異常猛烈的吸引力,他知道她每一寸肌膚都吶喊著想和他接近。
事實上,那也正是他想做的事情。
他從來沒想過,會有一天遇見一個這樣仿佛是上天為他所塑造的完美女子,他們之間強烈得幾乎要爆炸的火花,也令人不容忽視,而他甚至還不知道她的名字!
她又為什么會緊跟著掃把從天而降?雖然這種投懷送抱的方式還真是令人印象深刻。韓秉柏臉上帶著淺淺的笑,等著她回答。
「嗯,我想還好!狗逗苫ㄕ痉(wěn)身子后,又說了聲,「謝謝你!
「你為什么會掉下來?」韓秉柏放開她的手,看似溫柔卻又十分堅定的扶著她走進屋內(nèi)。
「呃……」范荷花有些困窘,支支吾吾,偏著頭,苦惱著不知該怎么說出口。「其實,我是為了要把蟬趕走!菇又旨奔钡难a充,「那只蟬吵了我好幾天,害得我一直沒有辦法工作,所以我……」
雖然范荷花很清楚自己就是那種極為怕吵的人,只要被嘈雜聲打擾,就會變得非常暴躁易怒,甚至幾乎發(fā)狂,但說不出為什么,她就是想在這個讓她有點失常的男人面前保持幾分形象。
「所以你就拿掃把打它嗎?」韓秉柏示意要她在一張白色藤椅上坐下,之后他轉(zhuǎn)身走向廚房,低沉而富磁性的聲音中有絲掩飾不了的笑意。
「是、是啊……」她有些氣虛,聲音聽起來有點沮喪!缚墒,它真的很吵、很吵……」
他會不會把她當成是個神經(jīng)質(zhì)的怪女人呢?
范荷花莫名的有些喪氣。她低著頭,無意識絞著睡衣的蕾絲下擺。
「你說的是剛剛那陣像電鉆的聲音嗎?」他矯健的身軀在屋內(nèi)優(yōu)雅的移動,步履輕松,卻沒有半絲聲響。
「對!就是那個!」范荷花興奮地抬眼。
「那你又是為什么會掉下來?」帶著兩只杯子與一瓶紅酒,韓秉柏回到她身前。
「我、我不知道……」她嚅囁著!府斘野l(fā)現(xiàn)的時候,我已經(jīng)摔下來了!
「沒有人告訴你,」他低斂著長睫,姿態(tài)優(yōu)雅的斟滿了酒杯!改鞘莻非常危險的舉動嗎?」
「呃……」
「要是我沒接住你,要是……你就這么摔下樓了呢?」
韓秉柏將酒杯遞給她,眼中冷淡無波,卻讓范荷花霎時有些心悸。
也許那是她的錯覺,但剛才,她似乎在這個陌生男人的眼中,看見一閃而逝的火花。
「但你接住我了,我很高興是你救了我!狗逗苫ㄎ唇(jīng)思索,話便脫口而出。
當她看見男人墨玉般的眼眸覆上了一層危險的顏色,已經(jīng)來不及后退了。
韓秉柏扣住了她的手腕,她在還沒反應過來之前,便被困在他的懷中,而他性感的薄唇立即覆上她的。
酒杯因為他突如其來的動作而跌落,暗紅色的酒液迅速在地毯上暈了開來,但是她已無法注意那么多。
他的唇遠比想象中溫暖,卻更為蠻橫。
這一吻可稱不上禮貌,它既猛又深。他輕輕地頂開她有些驚愕的芳唇,野性的舌竄進她甜蜜的唇齒間,他的嘴熾熱而狂野,帶著一股陌生卻又撩人的麝香氣味。他細細摩挲她溫暖的唇瓣,深入探索她誘人的蜜津。
他蓄滿力量的鐵臂緊緊地箍住她柔軟的身軀,兩個人宛若失落的兩片拼圖般緊緊嵌合在一起。
他長長的眼睫低斂著,范荷花可以感覺到他熱切的氣息輕拂在她的臉上,引得她不由得微微顫抖。
她也模糊的感覺得到在自己的指尖下,他那堅強得像是足以撐起一片天的臂膀。他渾身緊繃,堅硬的身軀充滿力量,卻又像是極力克制著那潛藏在體內(nèi)深處的強大力道,一點也沒有弄疼她。
范荷花的意識有些朦朧,只能專注著享受他那在她唇上輾轉(zhuǎn)碾吮的吻,感受他緊鎖著她后腰的有力雙臂,好像四肢百骸都能感知他每一分的存在。
她的小腹緊貼著的他那蓬勃而無掩飾的欲望,她腿兒發(fā)軟,睡衣肩帶又滑下了肩頭,下擺甚至在無意間被卷上腰際。
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讓手臂軟弱無力的搭靠在他光裸的臂膀上的,更不知道自己那含著欲望的迷蒙雙眼簡直是挑戰(zhàn)著韓秉柏殘存無幾的理智。
她那幾乎無法遮掩多少肌膚的絲質(zhì)睡衣在一番折騰后,早已零零落落,讓她幾近半裸,他將她壓進他同樣裸露的胸膛,他的身子熾熱而溫暖,她絲毫沒有聽見自己的口中所逸出的嬌甜輕吟,那輕嘆似的呻吟鼓勵了他。
一直到他的大手罩上她敏感得幾乎疼痛的雪乳,那奇異的舒適感讓她的理智稍稍回籠。
「?」范荷花收回緊扣在他臂膀上的小手,軟弱無力的抵在他的胸前,試圖厘清現(xiàn)在的狀況。
這是怎么回事?
她竟然放任事情發(fā)展到這種地步!
這男人雖然意外救了她,但是他們根本毫不相識!
他怎么可以……她又怎么會……
「不!不要這樣!」范荷花驚慌失措地推打他的胸膛。
因為方才的激情,此刻她的小手幾乎使不上力,但她驚惶的表情已讓他注意到她的改變。
韓秉柏松開環(huán)住她的雙手,不過仍堅持扶著她站好。
她的芳唇上還有著剛才激切熱吻的水光,嬌美的臉上滿布紅暈,原先因欲望而迷蒙的眼中已經(jīng)恢復了些清明。
她突來的驚慌,使得韓秉柏也迅速恢復了鎮(zhèn)定。
他作夢也沒想到自己居然這么沖動。
他平常是很冷靜的,也不會強迫女人,雖然他也不曾遇過像她這樣輕而易舉就能勾起他欲望的女子。
她是個例外,也是非常美麗的意外。
「對、對不起!」范荷花在他的扶持下站好后,已嚇得什么也沒法多注意,顫抖著雙腿,下意識倒退了幾步,便慌慌張張的轉(zhuǎn)身往大門奔去。
在韓秉柏還沒反應過來之前,這個從天而降的性感尤物,在分享過他激切的熱吻后,已經(jīng)以足以媲美奧運短跑紀錄的超高速度,消失在他面前。
韓秉柏愣愣的站在原地,聽見大門被打開,又砰一聲甩上,然后一切便恢復半小時以前寧靜,不再有可怕得像是魔音穿腦的蟬鳴,屋里也沒有了那個美麗性感得要命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