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少我的工作不會出事!
“誰知道!”她怪叫,“說不定突然電線走火,辦公室燒起來,或是員工對你不滿,拿刀砍你,也搞不好波波貓突然有了生命,動手掐死你!”
“波波貓有生命?”
“對!因為你竟然變成暴君想左右我的工作,它替我不平!”
“波起,我是很正經(jīng)嚴(yán)肅的!
“我也是很認(rèn)真的。還有,”她環(huán)顧四周,“你為什么讓我住進這什么高級病房?我只是一介平民,月薪四萬而已,我住不起!
“是我的要求,我全權(quán)負(fù)責(zé)!
“不要拿錢來壓人!”她生氣的喊,因而牽動傷口,仍不顧一切的說出心里話,“你跟你媽媽一樣,以為有錢就可以擅自替別人做決定,完全漠視別人的想法,自私鬼!”
“你認(rèn)識我媽?”哥說得果然沒錯。
舒波起倔強抿唇,撇過頭去不想看他。
“你怎么跟她認(rèn)識的?”樊云歇握住她的肩,“說!”
“是我去找她的!”樊戴麗青走入病房,隨意將肩上的披肩往沙發(fā)一放,雙手環(huán)胸環(huán)顧四周,“不是很有種的說要換院嗎?結(jié)果是從不用加錢的健保房換到高級病房。
她話中的諷刺明顯,就連樊云歇都能輕易的聽出這兩個女人果然早就交手過。
生平最激不得的舒波起當(dāng)下拉開被子,就要下床。
“你要去哪?”樊云歇忙按住她的手,暫且先將滿腹疑惑吞回。
“我要離開!我不要在你家的醫(yī)院住下!”她寧愿死在街頭,也不要躺在這受人冷嘲熱諷!
“讓她走!本院本來就不歡迎她,尊爵病房本來就不是她住得起的,花得還不是你的錢,這下還敢說什么貨車司機是好職業(yè)?如果不是巴上我兒子,你住得起嗎?”
舒波起氣得幾乎咬碎一口貝齒。
她抬首準(zhǔn)備反譏回去,卻看到樊云歇已先動手拆掉她臂上的點滴。
“我?guī)阕。”他脫掉身上的外套蓋在她身上,將人整個打橫抱起。
“云歇!”樊戴麗青氣沖沖的擋在門口,“我是叫她走又沒叫你走!”
“我早在兩年前就離家出走了!狈菩溃骸叭绻麐専o法認(rèn)同我,也不能認(rèn)同她,那我就一天不回家!
“你怎么可以這樣對我說話!”樊戴麗青氣炸了!拔沂悄銒專v話語氣放尊重點!”
“你要求我尊重之前,是不是該懂得尊重我,懂得尊重我的選擇,懂得尊重我的女友?媽——”—他語重心長,“我不是不愛你,不是不想回來孝敬你,但你一直逼我走,我別無選擇。”
樊戴麗青被說得啞口無言,但又不甘愿就此住口。
“那她有什么好的?她那么平凡普通,依你的條件可以選擇更好的對象……”
注視她的目光越漸冷沉,樊戴麗青的嗓音逐漸變?nèi)趿恕?br />
“隨便你!”她踩著怒氣沖沖的腳步走開,“不聽老人言,吃虧在眼前,你以后就會知道誰才是對的……”
對于母親的固執(zhí),樊云歇無奈的嘆口氣。
親子之間的對峙,在溝通無效的情況下,恐怕也只能交給時間來解決了。
離開病房,被抱在他懷中的舒波起輕咬著下唇,唇角透露一絲絲被支持的喜悅,但仍裝做不豫的問:“你不是跟你媽一樣很反對我的工作?”
“那不一樣?”
“哪里不一樣了?”她怎么聽都一樣啊!
“我媽反對,是她對人的社會地位懷有極大的偏見,而我反對是因為我被你出車禍一事嚇到了!狈菩L吐了口氣,仍是驚魂未定,“當(dāng)我接到非萼的電話時,我的腦袋是空白的,全身像被巫婆施了定身術(shù)一般,恐怕連心臟都忘記跳動了。那種感覺我很怕再來一次,所以我才沖動的要你辭職!
“可是我不會辭職!
“我知道!如果波波貓真的有了生命會動手掐我,我還是不會放棄我的玩偶事業(yè)。”他就愛能為人帶來歡樂的事物。
“噗!”舒波起忍俊不住笑出聲來!安úㄘ堅趺纯赡軙猩 毕胍仓朗撬秊榱朔瘩g而胡扯的嘛!
“其實我真的看過它動!
“你不要嚇我!”長眸眨動驚恐。
她可不要半夜睡到一半,看到波波貓開口跟她打招呼。
“后來才發(fā)現(xiàn)原來是員工養(yǎng)的倉鼠偷跑出來,躲進陳列架,四處亂跑,害我們以為波波貓真的會動。”
“你那時一定嚇壞了!”她惡意取笑。
“對!我還拿香拜它!”在未發(fā)現(xiàn)是小倉鼠“惡作劇”之前。
“哈哈哈……嗚……好痛!”
“別笑!”他嚴(yán)肅的瞪她一眼,“你傷口才剛治療好,不能有激烈的情緒波動!
“那你還說笑話害我笑!
“我是跟你說真的!彼y道沒看到他神色嚴(yán)肅到一個不行嗎?
“你真的拿香拜?”
“當(dāng)然!因為事情就發(fā)生在農(nóng)歷七月。”
“噗……哈哈……好痛……哈哈……”雖然很痛,但她還是無法忍住。
“好了,別笑了!
“真的好笑嘛……”
“再笑我就吻你,讓你笑不出來。”
“哈……還拿香拜……”未竟的下文全數(shù)吞沒在樊云歇的喉中。
***
幾經(jīng)考慮,樊云歇將舒波起送至他過去任職的大學(xué)附屬醫(yī)院看診,透過石龍沙的關(guān)系,順利的在第一時間住進單人病房。
舒波起初時不斷推卻,但真要比執(zhí)拗,她可拗不過樊云歇,他可是不達目的誓不罷休之人,軟硬兼施都來,就是要她入住舒適的單人病房,不受其他人的干擾。
“蘋果牛奶!狈菩獙傋缘叵旅朗巢蛷d的蔬果吧買來的果汁遞給她。
“謝謝!笔娌ㄆ鹞⑿舆^。
她臉頰有傷,不太能嚼固體食物,他體貼的為她買來流質(zhì)食物。
他外表俊美雌雄莫辨,行事作風(fēng)卻是強硬得是個大男人,細(xì)心體貼度又可媲美女人。
“波起……”樊云歇頓了一下,似在腦中思量過后才謹(jǐn)慎出口,“不管我媽曾說了什么,你都不要理會,她的個性一向那樣,老人家性情難改,你就別放在心上!
“其實我沒想到,在那個時候,你會主動帶我走!彼龑⒐诺揭慌缘墓褡由,拉住他溫?zé)岬拇笳啤?br />
“我當(dāng)然會帶你走,難不成讓你繼續(xù)待在那受我媽侮辱?”樊云歇俊臉一繃,“我當(dāng)初為了辭掉醫(yī)生的工作與她大吵一架,她幾乎把能說的難聽話都說出口了,我才氣得離家出走,立誓要闖出一番天地,讓她曉得不是只有醫(yī)生才是我唯一能走的路!
他母親開口罵人時根本不留余地,她會說得多難聽,身為兒子的他自然清楚,又怎么可能放她在那平白受辱。
“你很厲害,你辦到了!彼芍耘宸翱墒悄銒屗坪踹是很固執(zhí)!
“她認(rèn)為一個大男人設(shè)計玩偶是上不了臺面的工作,我看她一輩子都不會改觀。”他長吸了口氣,平穩(wěn)激動的情緒,“我只是不解她是怎么找上你的,我交女朋友一事,除了我哥哥以外,沒有人知道!
“我猜她雖然對你的所作所為很生氣,但她仍然很關(guān)心你,隨時注意你的動向,所以才會知道我的存在!
“然后就跑去對你出言不遜,批評你的職業(yè)?”
舒波起咬唇沉默。
“對不起!”樊云歇歉然握住柔荑,“我媽太惡劣了。”
“不……”舒波起抬起頭來,眼神溫柔,“我知道你不是這樣想就好,我只在乎你,其他的我不在乎!
就算他們在一起得不到老人家的祝福,她也無所謂。
人生嘛,很難事事圓滿,尤其他媽媽連他的職業(yè)都反對成那樣了,她想要她的接納無異是緣木求魚,她只要最喜愛的人是挺她的就好,其他的事,她不想庸人自擾。
船到橋頭自然直。她就是這么樂觀。
“波起……”他傾前,輕輕抵住她的前額,接著鼻尖碰鼻尖,眼看著四片唇就要貼上——
“不過,你不能逼我辭去工作!”舒波起忽然煞風(fēng)景的開口,打壞一片濃情密意,“你知道我很愛這份工作,如果你要我辭,我就跟你沒完沒了!”
“好……”他會忍耐,忍耐她一出車,心頭就懸著的痛苦。
或許過一陣子,他將得知她出事時的恐懼淡忘后,就不會再杞人憂天、自找罪受了吧。
“對了!”樊云歇自口袋中掏出一樣物事,“這是試作品!彼麑⒁粭l精致的手鏈圈上她的腕,“純銀制作,單價比較高,如果反應(yīng)不錯的話,將來打算朝中高價位的首飾路線走!
“好可愛!”舒波起開心的搖著手上的手鏈,一個個不同表情的波波貓掛在手鏈上,隨著她手腕擺動而搖晃,煉勾處懸掛的小鈴鐺清脆作響,“這一定會賣!”
好可愛好可愛的波波貓啊……她情不自禁將手鏈貼上粉頰,輕輕揉蹭。
“怎么會這么可愛啊……”她好愛好愛波波貓,更愛設(shè)計波波貓的主人……
“什么東西好可愛?”秦展顏突然探進頭來。
舒波起心神一凜,慌忙將手藏入被中,而樊云歇亦在同時將被子拉高,嚴(yán)嚴(yán)實實蓋住她的手臂。
對于十分有默契的不約而同,兩人不由得互換心領(lǐng)神會的一笑,齊齊轉(zhuǎn)頭對著秦展顏喊:“你聽錯了!”
這個兩人共有的可愛小秘密,恐怕短時間內(nèi)不會公開?!
“是喔!”怎么看就覺得這兩人表情有鬼!沒關(guān)系,她這個八卦天后總會有一天挖出小秘密來的!霸鯓?你沒事吧?”
“還好,就一些皮肉傷而已!
“我聽說你昏過去,差點嚇?biāo)!”秦展顏拍著胸,總算露出放心的笑容?br />
鈴鈴……
是樊云歇的手機響。
他望著螢?zāi)簧系膩黼婏@示,微蹙著眉頭。
“怎么了?”舒波起關(guān)心的問。
“我去接個電話,等等再跟你說。”他起身走出病房,走向走廊的盡頭。
“你晚餐想要吃什么東西,我去買給你!鼻卣诡亞。
“喔……啊……好……”舒波起擔(dān)憂的眸頻頻望向門口。
他剛剛神色不太對,是誰打來的電話讓他神色驟變的?
“舒波起!”這女人一臉心不在焉是在想什么?“你怕有狐貍精打電話給你男人喔?”
“嗯……喔喔……”
欸!竟然完全沒在聽她說話,一個勁敷衍她!秦展顏鼓著腮幫子,心里老大不爽。
女人的友情真薄弱,有了男人,女朋友就不重要了!秦展顏難過的蜷縮在椅上低泣。
過了好一會兒,樊云歇回來了。
“是誰打來的電話?”舒波起急問。
他有些無奈的笑,“我媽!
“她打來干嘛?又要罵你嗎?”
“她沒說得很清楚,只說要找我談?wù)劊形页榭栈丶乙惶!?br />
“要叫你回去當(dāng)醫(yī)生嗎?”
“她知道這是不可能的事!倍純赡炅,更何況他的事業(yè)都做出成就了,更不可能回頭。
“那她是……”
“我從她的語氣判斷,她可能有些軟化了!
“真的嗎?”舒波起開心的瞳眸湛亮。
“只有一點點!彼媚粗概c食指比出僅有一公分的差距!安挥锰珮酚^,說不定她后來又變卦。”出爾反爾對他媽而言是家常便飯。
“不管怎樣,這代表你媽開始思考尊重你的意愿了,總是個好的開始嘛!”
“希望?!”若真是這樣,那當(dāng)然是他最為樂見的。
“咦,展顏你怎么了?”樊云歇彎腰觀察泫然欲泣的秦展顏!靶那椴缓冒?”
“你心情不好?”舒波起這才發(fā)現(xiàn)秦展顏一臉委屈的縮在椅上。
現(xiàn)在才注意到她?嗚嗚……秦展顏覺得自己好哀怨。
“沒事!反正女人的友情永遠(yuǎn)部比不上男人……嗚嗚……”
“你在說什么。俊痹挾己谧炖,誰聽得懂。
“沒事……”嗚嗚……她也要找個猛男來愛!找一個眼里只有她的猛男!
她再也不相信女人的友情了!
“說啦,是怎么了?”樊云歇推推她。
秦展顏忽然目光兇惡的抬頭,用力抓住他的手臂,她的氣勢太猛,讓樊云歇下意識退后了一步。
“你要……干嘛?”那目光好像要把他吃了般的恐怖。
“你同事中有沒有猛男?”仍誤以為樊云歇的職業(yè)是醫(yī)生的秦展顏大吼。
“有什么?”
“有厚厚的胸肌、優(yōu)美的背肌、整齊的六塊腹肌、健美的三頭肌、二頭肌、結(jié)實的腿肌、身材高大威猛,長相粗獷帥氣的猛男?”
“這……我想想……好像……有一個吧……”
“介紹給我!”秦展顏美眸噴出火來,“馬上介紹給我!”
—全書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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