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日將盡,秋意卻遲遲不來。海邊的小鎮(zhèn),依然是懶洋洋的燠熱著,只有在午后雷陣雨過后,才有一絲可喜的涼爽出現(xiàn)。
海邊的大雨來勢洶洶,瞬間會把整個世界變成灰白色,蒙蒙的讓人看不清.
像這樣濕答答的下午,真是讓人不想出門、不想做事,只想翻翻書、聽聽音樂,優(yōu)閑地度過。
當(dāng)然,晏予書可不是那么懶散的人——呃,不是嗎——無論如何,他現(xiàn)在可是在當(dāng)?shù)亍百Y深”居民的幫助下,研讀著相關(guān)的資料。
只不過,研究資料,研究到床上去了。
男人的手一只讓她枕著,另一只則拎著文件,兩人一起看,舒適愜意。
“翻頁!彼南掳鸵呀(jīng)有些胡碴,更添性感,努了努嬌人兒枕在他肩上的頭頂心。
雪白的小手本來擱在他光裸堅硬的胸口,此刻抬起,徐徐翻過一頁。
“你的名字,怎么不在這里面?”他瀏覽著,閑閑地問。
“我是女生,族譜里沒有列。”傅海悅的臉蛋貼在他的胸膛,也斜眼瞄了瞄他手持著的文獻(xiàn)資料。
關(guān)于傅家,關(guān)于這個鎮(zhèn),這段時間以來,他幾乎已經(jīng)成了專家,所有相關(guān)資料都被他搜出來研究——當(dāng)然,傅海悅的幫助也厥功至偉。
雖然他總說是個人興趣,但像這么狂熱的研究法,簡直已經(jīng)像在寫論文了。
“為什么?”
“因為我是女的!备岛倱纹鹕碜,給了他一個“你剛剛沒在聽嗎?”的眼色,“女兒不能傳承香火,所以族譜不列。你不會連這個都不知道吧?”
“那就奇怪了!彼⑿,眼神閃爍著戲譫!耙獋鞒邢慊,沒有女人,還真是辦不到!
話是合情合理,但被他低沉而略帶沙啞的嗓音說起來,不知道為什么,就硬是有種曖昧的暗示。
這男人,根本就是罪惡的化身,那么慵懶、俊美,那么……性感。
就算在她這又小又簡單的斗室中,在她這張年代久遠(yuǎn)、床單枕套都洗得褪色的床上,他優(yōu)雅閑散的姿態(tài),精壯優(yōu)美的身體,就是能讓氣氛變了,環(huán)境變了,仿佛這兒不再是她的房間,而是什么華麗后宮或豪華飯店似的。
“不跟你說了!备岛倗@口氣,重新窩回他懷里!笆裁词略谀憧谥,就變得怪怪的。老是不正經(jīng)、不說實話。”
不說實話。這幾個字像是刺中了晏予書,精壯的身子微微一僵,隨即,嘴角扯起性感的笑。“別這么說,我對你說過的,可全是真心真意!
“哦?比如說?”她柳眉一挑。
“比如說,講你的身材有多好、皮膚有多嫩,抱你的時候,我……”
話還沒說完,含笑的唇就被迅速掩。碜穑敉舻难鬯菩Ψ切Φ念┲,“如果是要講這些,那真假我不介意,不用舉例了!
他還是笑得好壞,吻著她柔嫩掌心,然后是手腕、上臂內(nèi)側(cè)……撐起身子沿著她裸露細(xì)致的肌膚一路吻上去,直到頸側(cè)、下巴,最后是她紅潤的唇。
唇辦相接,立刻密密黏住,熱吻難分難舍,她在他大掌的引導(dǎo)下,乖乖的偏頭,調(diào)整角度,讓他吻得更深、更密。
“這么甜!彼种拇洁f,一面撫握住她纖細(xì)腰肢,品味著細(xì)致到不可思議的肌膚。
在平日樸素到毫無花巧的衣物下,是最令人驚喜的寶藏。她的曲線、觸感、反應(yīng)……一切的一切,都讓他深深迷戀,像中蠱一樣,一而再,再而三地想要深嘗、占領(lǐng)、蹂躪。
“嗯……”輕軟吟哦不由自主地逸出嘴,她的上衣被熟練的大掌給輕松脫去,素色保守的胸罩也掉落床邊,裸露出雪嫩誘人的雙峰。
雖然纖細(xì),但她的上圍卻是出人意料的豐滿。腰細(xì)腿長,嬌臀又翹,完全是個尤物的身材。
“我都是說實話!彼纳ひ羯硢,薄唇一面忙著吮吻她的裸肩、前胸,一面說著最真心的情話!皼]見面的時候,時時會想到你,想你在我懷里的模樣,你叫我名字的聲音,你嘗起來的感覺……”
“真的嗎?”傅海悅輕喘著,完全無法抵抗,只能全然承受他狂野的激情。
“真的!标逃钑馃岬拇接∩狭怂呗柕乃中。
下一刻,嬌嫩的蓓蕾被吮住,在唇舌甚至牙齒的可惡折磨下,繃成了挺硬的小莓果,讓已動情的男人更是恣意愛憐,不忍釋手。
下身的衣物也被蹭掉了。意亂情迷間,他帶著她翻身,男人精壯的身子壓上她的,受過陽光洗禮的淺麥色身軀緊密貼住細(xì)致雪白的嬌嫩,對比好鮮明、好煽情。
他好硬,全身上下都是;迷亂中,傅海悅卻清楚知道,在他的強(qiáng)硬攻勢下,她從一開始就潰不成軍。
“可以了嗎?”他邪惡的撩撥挑逗著,還要故意問。
她全身已經(jīng)都羞紅了,咬著唇,忍著險險要出口的呻吟,似笑非笑地瞪他一眼。
他還問?經(jīng)驗老到的他,會不知道她已經(jīng)、已經(jīng)……
男性堅硬的欲望磨蹭著嬌軟濕滑的禁地,一下、兩下,陣陣電流從身體核心爆發(fā),流竄到四肢百骸。她的顫抖是因為欲望,而不是害怕。
雪白長腿勾纏住他精瘦的腰,素手緊緊攀著他的肩,在他緩緩侵入她時,仰首吐出一口灼熱的喘息。
“都是真的!彼拇謫∩ひ粼谒凉L燙的耳根響起!敖y(tǒng)統(tǒng)都是真的。感受我,寶貝,我要你感受全部的我。”
而全部的他是如此巨大堅硬,深深埋入她時,她已然動情而濕滑的秘徑,卻還是被撐到了極限,她咬住唇,忍著那甜蜜的難受。
起伏共舞,讓眠床都開始震動。他的進(jìn)擊由緩慢到急促,由傭懶到鷙猛,一下一下,都撞進(jìn)她的最深處,像要撞散她的靈魂似的。
一向淡漠的雪白小臉,此刻被情欲逼得紅通通的,她忍著不愿叫出來,但晏予書不肯放過她,總要逼得她宛轉(zhuǎn)嬌啼甚至尖叫出聲才罷休。
握住她的腰,他開始專注狂猛的進(jìn)擊,又重又快,讓敏感至極的她顫抖緊縮,無助地包容著他恣意的侵占索求。
“啊……”銷魂吟哦已經(jīng)無法再忍了。
“叫我!睆(qiáng)勁的攻勢中,他激烈喘息著,拋出了對她的蠻橫要求,“我要聽你叫我的名,快。”
已經(jīng)來不及了,傅海悅被極致的歡愉給淹沒,整個人在他懷中融化。快感來得又猛又急,她無助地抱緊汗?jié)竦膱杂采眢w,重重顫抖、密密緊縮著,幾欲昏厥。
在火般激情中,他也被逼上了高潮頂峰,重重的最后幾下抽送后,他傾盡一切,深濃火熱的情意,全部給了她。
激烈的歡愛之后,傅海悅?cè)淼牧庀癖怀楣饬,香汗淋漓的她,只能柔順無助地承迎著男人的吻,一下一下,落在她燙燙的臉蛋、她還輕喘著的小嘴。
晏予書愛看她被疼愛得全身無力、軟綿綿的模樣,他的嘴角揚起,蕩漾情欲的俊眸中,多了一份純男性的,難以描述的滿足與得意。
溫存磨蹭了好一會兒,他始終戀戀地望著她,一面用剛?cè)ピ∈夷眠^來的毛巾輕拭她晶瑩肌膚,讓她能舒服睡個好覺。
料理清爽后,他進(jìn)浴室很快沖了個澡,然后回到床前,開始著裝。
看著他精壯性感的身材,慢慢被衣物遮蓋,傅海悅蜷縮在床上,忍不住惆悵地嘆了一口氣。
唉,簡直像是眼睜睜看著什么美景被破壞掉似的。
“怎么了?”聽見她的嘆息,一面扣著襯衫扣子,晏予書一面彎腰,吻了吻她還紅撲撲的臉蛋。
“要走了?”她仰臉承接他溫柔的吻,輕問。
“嗯,有工作。”他的解釋很簡單。
事情根本沒那么簡單。其實他忙到極點,要抽出時間來會心上人,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任務(wù)。而他還是每隔一、兩個禮拜就硬要排開所有公事私事,飛車來到這海邊的小鎮(zhèn),說是來做研究的,但實際上,根本都是為了和她溫存纏綿。
“冰箱里的東西要快點吃完,聽到?jīng)]?還有,工作別忙太晚,你前幾天又因為忙著交稿,熬了好幾夜,對不對?”
他明明已經(jīng)準(zhǔn)備好該走了,再不走,就算跑車性能再好,也不可能讓他在晚上的應(yīng)酬中準(zhǔn)時現(xiàn)身,但晏予書還是忍不住留戀溫存,摩挲著她嬌嫩暈紅的臉頰,低聲交代著。
“你買那么多東西來,誰吃得完?”傅海悅雖是抱怨咕噥著,但雪白雙臂伸出,拉下他的頭,獻(xiàn)上一個甜甜的感謝之吻。
兩人開系突飛猛進(jìn)之后,傅海悅發(fā)現(xiàn),慵懶瀟灑的他也變了,變得越來越愛管她。
怕她餓著累著,每回出現(xiàn)總采買一大堆食物塞進(jìn)冰箱,借口是他也要吃;幫她帶來新的筆記型電腦,讓她在家也能工作,還附送印表機(jī)、掃描器、燒錄機(jī)……推說是他用舊了要換掉的,其實全是最新型,她又不是沒眼睛、看不見。
因為她總是不經(jīng)心,所以,他只好多幫她擔(dān)一份心。
好笑的是,他一點也沒察覺自己開始變得不瀟灑,甚至有點婆婆媽媽了。
交代幾句,難分難舍了好一會兒,晏予書才不得不強(qiáng)迫自己離開溫柔鄉(xiāng)。
從第一眼見到,他就知道她是個麻煩,果然,連離開都這么困難。
他從來不是這樣的人,從來不曾有過這樣的女伴、關(guān)系!一向都是以開心輕松為最高指導(dǎo)原則,不強(qiáng)求也不要辛苦的。看看現(xiàn)在!
“你……”已經(jīng)走到門口的他,突然回頭,若有所思地望著他,“好像從來不問我?”
“嗯?問什么?”她眼睛都快睜不開了。迷糊中,腦筋無法運作。
“問我何時再來?問我們下禮拜會不會見面?”他說著,“我說‘再見’,你從來不回應(yīng),你都不關(guān)心我們何時再見嗎?”
蜷在床上的人兒眨眨眼,思考片刻后,睡眼惺忪的答案來了:“嗯,好像是喔!
明明已經(jīng)要遲到的晏予書,當(dāng)場愣在門口,整整好幾秒鐘無法動彈。
之后,他只能苦笑著離開。一路高速飆車的途中,那抹又無奈又認(rèn)命的笑,始終沒有完全褪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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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真的不關(guān)心何時再見嗎?
那日之后,傅海悅常常抓到自己在發(fā)呆,腦中一直回蕩著這個問題。
該怎么說呢?她的生命在這個夏天以來,有了太大、太劇烈的變化,一時之間,有點跟不上速度的感覺。
就像被龍卷風(fēng)卷上了半空,頭暈?zāi)垦#嗡麛[布。他是一頭懶洋洋的猛獅,看起來慵懶,但選定了目標(biāo)之后,一出擊,就手到擒來!
其實她從小到大面臨過不少這樣的劇烈轉(zhuǎn)變,比如母親的過世、父親的入獄乃至于意外等等,算是練就了比一般人老成、冷靜的個性。不過這一次,她清楚知道,自己似乎不太一樣了。
她當(dāng)然不相信晏予書這樣的人,會如此鍥而不舍地收集小鎮(zhèn)資料,只是為了興趣。雖然從不問也不說,但她多少還是知道,其中牽扯的,應(yīng)該并不單純。
她再怎么說也對鎮(zhèn)上的狀況有所了解。她可是前任鎮(zhèn)長的女兒,加上現(xiàn)任鎮(zhèn)長號稱是她的男友——天知道根本不是那么一回事,她只有被監(jiān)視的感覺,完全沒有被寵愛、呵護(hù)過。
要說寵愛呵護(hù),有誰比得上晏予書?對她,他可真是千般遷就、萬般關(guān)懷。抽時間來看她、幫她想到生活所需,又關(guān)心得那么自然、不露痕跡——承認(rèn)吧,哪個女人會不把整顆心掏出來交給他?
在十字路口等著要過馬路的傅海悅,思緒突然流向他而出神了,就連已經(jīng)轉(zhuǎn)成綠燈,身旁人都走了,她都沒注意。
馬路對面有人正怒瞪著她,她也沒發(fā)現(xiàn)。
直到對方已經(jīng)怒氣沖沖大步來到她面前了,傅海悅才突然醒悟。
“咦?”看著熟識的面孔突然出現(xiàn),她猛眨著眼,倒退一步。
是林士銓,她那所謂的“前男友”。身邊還有一名打扮入時艷麗、眼光卻充滿敵意的女子。
“我叫你好幾聲了,為什么都裝作沒聽見?”林士銓興師問罪,口氣很嚴(yán)厲,“已經(jīng)好久沒你的消息,你都躲到哪里去了?!”
這就叫惡人先告狀吧。她人就在這鎮(zhèn)上,沒離開過。每天工作的地方極固定,晏予書一個外地人要找她都從無困難,不知道林士銓是在發(fā)什么脾氣?
傅海悅默不作聲,只是安靜望著他。
“大家都在問我,你最近在忙什么?我根本答不出來。你偶爾也是要來辦公室繞一繞,讓關(guān)心你的人看看啊!”林士銓還在斥責(zé)。
哦!原來是這么一回事。
以前在她父親身邊的同事、地方仕紳偶爾還是會關(guān)心老鎮(zhèn)長的女兒,而林士銓很聰明地利用了這一點,在眾人面前扮演著護(hù)花使者的模樣,也順利得到那些人的支持與贊美。現(xiàn)在,傅海悅不配合演出這戲碼了,林士銓當(dāng)然不高興!
“該不會是忙著跟男人鬼混吧。”那名時尚女子推了推昂貴的太陽眼鏡,有些鄙夷的嘀咕。
陌生女子毫不掩飾地從頭到腳打量著傅海悅,鮮紅的唇撇著,相當(dāng)不以為然。眼光雖有墨鏡擋住,卻非常銳利,一點小細(xì)節(jié)都不放過。
眼前的年輕女孩纖瘦高挑,穿著簡單寬松T恤和牛仔褲,加上一頭短發(fā),遠(yuǎn)看簡直像個少年;身上衣物全都很樸素,加起來大概總值不會超過一千元。
但是,別以為可以逃得過她的銳利眼睛!傅海悅手上緊握著的黑色帆布包包,貌似不起眼的購物袋,卻是個價值好幾萬的愛、馬、仕!
莫名的嫉妒讓人盲目,那陌生女人死盯著包包,像是雙眼快冒出火似的。
這女人其實也不怎么陌生,傅海悅知道她是誰。就是最近和林士銓打得火熱,到處都看得見兩人一起出現(xiàn)的女記者。
“昌龍開發(fā)的人最近有沒有來找過你?他們打算用低價買走你家的地,你知不知道?一臉傻樣,給人騙了大概還幫忙數(shù)錢!”材士銓口氣很不耐煩,“為什么不來找我談?那塊地要怎么處理,難道你自己就能決定嗎?”
傅海悅沉靜地聽完,毫無任何表情、情緒波動。
好半晌,她才清清喉嚨,會面以來,第一次開口回答:“謝謝關(guān)心。我們傅家的地,自己會處理!
大概沒料到一個安靜的年輕女孩,說話會這么政治兼冷淡吧?尤其她的語氣那么平靜、無謂,林士銓和記者小姐都愣了愣。
“沒事的話,我先走了!备岛偝麄凕c了點頭,從容離去。
兩人眼睜睜看著那修長飄逸的身影過了馬路,轉(zhuǎn)過彎,消失。
“她……”林士銓瞠目結(jié)舌,望著馬路對面,久久說不出話。
“告訴你,這女的一定有問題!”女記者撇著紅艷的唇,非常不以為然,“她根本不像你講的那么笨!你看到?jīng)]有,她手上拿的包包,大概要四、五萬臺幣!照你的講法,她哪有可能買得起那么貴的東西?一定是別人送的!”
“你的意思是,昌龍開發(fā)的人收買她?”
“拜托,那當(dāng)然。∫蝗,憑她怎么買得起那么貴的東西?”記者的才能之一,就是夸大事實,渲染得跟真的一樣!皠衲愣嘧屑(xì)觀察、留意一下,她應(yīng)該是有收錢了……看起來幼稚、單純,骨子里可不一定是那么一回事喲!”
林士銓的臉色陡然陰沉了,原本堪稱斯文的臉上,有著隱隱的怒氣。“果然是有其父必有其女……”
傅海悅并沒有聽到這些話,她快步離開,想把不愉快的感覺遠(yuǎn)遠(yuǎn)拋在后面。
林士銓就算了,她一直知道他在利用她,當(dāng)作政治籌碼。但是再怎么說,林士銓算是僅剩的、有來往的親友之一,她并不想撕破臉。
只要不說話,就能成就一個男人的政治野心,為什么不呢?這個人曾經(jīng)擔(dān)任過父親的左右手,算是為她父親效命過。
可是……她不喜歡當(dāng)他們提到傅家的地時,眼中那股詭異的光芒。
她也不喜歡那囂張的女人盯著她看的神態(tài)。尤其,那記者小姐一直盯著她手上的包包——那是晏予書送她的——仿佛可以從中看出什么端倪似的。
傅海悅并不清楚這包包有什么特別。晏予書就是這樣,再貴重的東西到他手上,都用得自然無比,這包包也不是精心包裝、打上緞帶之后送給她的,而是裝滿一袋常用的文具、紙、筆、工具等等,隨便擱在她桌上。
“順手買了一點東西給你!眴査,他就是這樣輕描淡寫的回答。
“你不用送我這些呀!彼龂@氣,“講了好幾次,你怎么講不聽呢?”
“就當(dāng)我自己愛買吧!标逃钑πΓ┻^來親吻她不太開心的眉眼,低聲說:“不然,當(dāng)作我常來借住的住宿費好了。”
她又好氣又好笑,“你把我這兒當(dāng)什么?度假勝地?汽車旅館?”
“是你先跟我計較的。”他還惡人先告狀。
笑嘻嘻的惡人一路吻到了她柔軟唇際,然后,就是一個火熱纏綿的深吻,吻到她暈暈沉沉,不再跟他清算為止。
說實話,物質(zhì)上的饋贈是一回事,但傅海悅珍惜感動的,是他時時刻刻想到她的心意。
花花公子也是有他們的好處,她有時窩在他懷里,聽著他均勻呼吸時,會這樣迷迷糊糊地想著。
他們知道怎么照顧、寵愛自己的女人,又做得那么大方自然,一點也不露痕跡。
難怪女人說起花花公子,總是又愛又恨。當(dāng)被這樣捧著疼著,呵護(hù)備至的時候,再剛烈清高的女子,也會節(jié)節(jié)敗退。
更何況是像她一個從小就安靜獨立,完全不用人擔(dān)心的女孩?
這樣的她,看似堅強(qiáng)淡然,其實最寂寞,最需要人用大量的愛來灌溉。
所以她淪陷了。明知道她不應(yīng)該,明知道這一切都可能會有另一面——她不想看到,不愿相信的另一面。
可是,至少在真相大白之前,讓她就這么一次,偷偷享受被寵、被捧在手掌心的感覺吧。
就這么一次……
抬起頭,她迎著刺眼的陽光,深深呼吸一口海邊特有的氣息。
熙來攘往的鎮(zhèn)中心,沒人注意到她打了個寒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