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偷他手機?這樣好嗎?”
柯鈺卿臉色發白。這算不算竊盔罪?自己算不算共犯?
“什么偷?我是‘撿’到。”錢幼歆好笑地捏捏好友臉蛋!爸牢矣卸嗯湍懔税?別忘了你答應我的,明天要帶我去“鑒定你的心上人,要是我認為對方一點也配不上你,不管你臉色要變白還是變青都沒用,我絕對會全力制止你跟他往來,做好心理準各吧!”
她說完打了個呵欠。“不跟你說了,今天晚上過得太刺激,我好累,先去洗澡了。你呢?已經跟家里報備過今晚要睡我這里?”
“嗯,跟我哥說了!
錢幼歆點點頭!澳悄阆人,不必等我!
她說完便拿著換洗衣物進入簡陋的浴室,擺好浴盆盛水,靠在洗手臺旁等著、等著便發起呆來。
老實說,倘若不是自己已經答應好友要幫忙,今晚過后,她應該要跟楚勝沅那個男人保持安全跟離,一輩子都是沒有任何交集的陌生人才好。
因為,她在楚勝沅身上嗅到了危險訊息。
今晚的飛車追逐讓她明白,楚勝沅絕對不像外表那般斯文無害,那男人是座活火山,是驚人的自制力與事業心讓他將全副精力發泄在工作上。
和膽怯的鈺卿不同,對于商業聯姻這件事,與其說他是聽從父母之命,不如說大有可能是他自己分析、判斷后的決定,只是剛巧符合長輩們的要求。
要這種謀略深沉的男人,犯下破壞自己生涯汁劃的錯誤,除非能勾動他的真心。
可是他一旦動情,她怕自己也會把持不住、墜入注定的心碎深淵。
唉,她這可不是祀人憂天。
楚勝沅多金、有張迷人的俊拓臉龐,是從他和鈺卿訂婚后她就知道的事,到鈺卿要求她幫忙勾引他之前,自己對這個男人的了解僅只如此,無所謂什么好感、反感。
但是在這之后,從鈺卿搜集來的資料里看來,他拒絕一畢業便空降自家集團的管理職位,自愿到別家公司從基層學起,在短短幾年內爬升到老板的左右手,再辭職回自家集團,在各部門間輪流學習,直到去年才點頭接手執行長職務,如此積極進取的工作態度和嚴以律己的行事作風,讓她十分佩服。
加上他明明有游戲人間的條件,卻沒有趁婚前縱情聲色享樂,更是難能可貴,在自己心中的印象分數自然攀升不少。
就連她和鈺卿從電影中借用的這招強迫式“英雄救美”,最擔心的見死不救、半途丟包、獸性大發。這些無法預料的突發狀況最后一個都沒發生。
楚勝沅雖然冷酷又誠實地說是被逼的。但是從頭到尾沒有對她這個莫名其妙扯他一起同生共死的女人惡言相向,救了她、送她回餐廳,君子地沒有乘機對故意穿著性感的她揩油討任何回報,連乘機要電話都沒有,換成其他女人,也會對這樣的男人有好感吧?
尤其是對自己美貌和身材向來相當有自信的她,在車上穿著又露事業線、又露修長美腿的性感洋裝。楚勝沅并沒有多加注意、表現出半點驚艷,反倒在她上臺彈琴后才流露贊美,重藝勝于色,這點更是大加分。
真的,除了出身豪門這個缺點,她暫時找不到楚勝沅這個男人可以挑的毛病,心里的天秤完全往一邊傾斜。
跟這樣的男人玩弄心計,真的很危險,一不小心,被勾走的可能是她的心。
“錢幼歆千萬要把持住,絕對不可以重蹈覆轍!”
她握拳,小小聲地瞥惕自己。
沒錯,比起前男友,楚家的財富更加可觀,兩人的差距更大,楚勝沅和她就像同極的磁鐵,越想靠近、排斥的力量越強硬,再怎么努力也無法合而為一,絕對不能為那樣的男人動心。
早上十點半,楚勝沅坐在自己可以眺望公園美景的觀景窗前,品嘗親手現煮的咖啡。聽著環繞音響播放出的優美音樂,悠閑自在。
接手執行長職務后,他的第一個重大決策,就是在最快的時間內將廠辦分開,搬入新大樓辦公,再以公事太繁忙、家里與公司距離太遠為由。買屋搬出那個烏煙瘴氣的家,求得耳根清靜。
就連每周末得固定回家住一晚的規矩,也因為訂了婚而有轉圜余地。
“約會”成了他最好的借口,只要把未婚妻約出來吃頓午餐再送她回去,接下來的時間全是他自己的,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就算什么都不做,只是躺在床上聽音樂,也勝過回家聽父母又為了雞毛蒜皮的小事吵得不可開交。
沒錯,父母一天不吵才是怪事。
記憶中,好像從父親抱回同父異母弟弟的那天開始,他們夫妻倆就水火不容。
也是,丈夫在外頭逢場作戲也就算了,竟然還弄出人命來,做老婆的怎么可能善罷干休?
但是天天吵、天天鬧,最后還將他拉進戰火,這才冤。
為了讓他成為比弟弟更優秀的經營人才、鞏固他的繼承地位,國小一畢業,母親就堅持將他送到國外的親戚家寄讀,每回打電話問的不是他過得好不好,而是成績如何,再三叮囑的不是要保重身體,而是誰家有錢就跟誰家的孩子交朋友,將來的結婚對象由不得他挑選這件事,不到十歲就一路替他洗腦到現在。
好笑的是,當時楚家連在臺灣的百大企業都排不土,卻以世界級富豪繼承人的教養方式要求他,整個求學過程回憶起來。只有水深火熱四個字能形容。
相較之下,同父異母的弟弟反而幸運,想學什么就學什么、想讀什么就讀什么,早早便撂話對進公司幫忙沒興趣,不理會爺爺和父親以不讓他繼承家產的要挾,照樣按自己興趣去做游戲軟件設計師,娶了個口籍老婆定居美國,逍遙自在。
結果,他根本沒有竟爭對手,繼承集團是理所當然。
可是成了唯一繼承人,加諸在他身上的期待更大、要求也更多,雖然他樂于工作,但如果連假口都無法自我掌控,做一些能讓自己快樂的閑事,人生也未免太無趣。
他低頭看了眼腕表,差不多該扣電話約未婚妻吃飯,下午再約好友去健身中心運動一下,晚上--
嗯,也許再去昨天那家鋼琴酒吧坐坐。
不過,今晚可不能再像昨晚那樣,聽琴品酒,心情太放松,一不留神就喝光了整瓶紅酒,雖然不至于宿醉頭疼,但是喝醉昏睡被人賣了都不知道。
昨晚幸好是錢幼歆喚醒他、送他回來,否則讓餐廳人員來趕人,那可就難堪了。
好吧,今晚過去看看,如果她在,就向她道個謝,畢竟昨晚醉得迷糊,印象中,他好像一上車又昏睡過去,到家后似乎是她拜托大樓保全送他回住處,自己好像從頭到尾都沒表示就上樓,的確很失禮。
當下。他決定好今天的行程,心情愉悅地伸手摸向掛在椅背上的西裝外套,下一秒,眉頭卻皺了起來。
奇怪。手機不是放在外套口袋?
他翻遍口袋都找不到手機。猜想大概是昨晚被自己隨手擱在屋里哪個角落,便拿起客廳電話撥打自己的手機號碼,可是話筒里已經傳來撥通電話的聲音,室內卻是安靜無聲。
瞬間。他明白了一件事,手機不在房里任何角落,而是丟在外頭了。
雖然手機里沒什么見不得人的圖片、影片,通訊數據他也都有備份的習慣,但是隱私多少還是會因此外泄的感覺奇差無比,看來人果然不能一時放縱,麻煩立刻上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