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小姐左小腿中彈,已經(jīng)取出子彈,所幸沒有傷到骨頭,右手右腳則是扭傷,雖然撞到頭,但經(jīng)過檢查確定并沒有腦震蕩,大約休養(yǎng)一個月就可以復(fù)原了。”醫(yī)生報告著她目前的情況。
“謝謝!以后還要拜托各位了!备哧憦妷褐,冷硬地擠出話來。
“哪里,這是應(yīng)該的!秉c點頭后,醫(yī)生和護士便離開了。
“這是怎么一回事?”高陸看著躺在病床上的人,他才回臺灣幾天,玫兒居然就出事了?他惱火地瞪向保鏢。
“你別生氣,堂本先生傷得比我重,他那一槍是替我擋的!迸藵涤脹]受傷的左手拉拉他的衣袖。
“我沒生氣,只想知道到底出了什么事。”
“那個人埋伏在樓梯間,幸好潘小姐反應(yīng)很快,一察覺不對,轉(zhuǎn)身就跑,不然……”保鏢倚著床尾一臉的自責(zé)。
他住在隔壁的病房,見高陸來了才過來的。
“堂本先生,你別自責(zé)了,你跟在我身后,怎么可能知道樓上有人,也幸好有你,受了重傷遺替我打跑那個人,不然我就真的完了!迸藵颠B忙安慰他。
高陸摸摸她的臉龐,才望向堂本。“謝謝你救了玫兒!
“不,出了事就是我的疏忽。”堂本還是無法釋懷。
“你還好吧?”高陸看向他的腹部,他也中了一槍。
他和堂本是好朋友,這回才會請他負起保護心上人的重責(zé)大任。
“小意思。陸,目前還不清楚是一般匪徒還是刻意針對潘小姐,我會查清楚,給你一個交代的。”
“那當然。”
“我已經(jīng)加派人手保護她。”堂本說完便捂著腹部緩緩地離開了。
高陸望向病床上的人兒,本來就瘦得不像話,如今再加上受傷弄得身上青一塊紫一塊的,她看起來好凄慘。
“你有黑眼圈。”潘濟玫心疼地看著他。
“跟你比起來,我可是玉樹臨風(fēng)性感得不得了!备哧懺诖才缘囊巫由献聛恚p撫著她的額頭,她連頭都纏著紗布。
“有那么慘嗎?我自己還沒照過鏡子!彼讨垂雌鹨欢湫θ。
“相信我,你不會想看的!彼p握住她受傷的手。
“你可不要看我變丑就不要我了。”她反握住他溫暖的大手。
“那太麻煩了。”
“。俊
“你以為要重新認識一個人,了解她,喜歡上她,不必花時間嗎?你以為我有那么閑嗎?”
“你這妄想不勞而獲的大奸商!
“嚷什么呢?反正你愛嘛!”
“你才是吃定了我。”她總算綻放出輕松的笑容了。
“小玫,你還真沒一次是例外!彼軣o奈地嘆口氣。
“什么?”她呆呆地問。
“住院呀。你每次住院都是外傷,這回除了槍傷外,其他傷勢居然是你自己從樓梯上滾下來造成的!
“呃……好像是這樣,堂本先生也嚇一跳,他拉了我一把,以為我可以快速地跑走,沒想到卻連累他跟著我一起滾下樓梯!
“堂本也?”
“對呀,他爬起來面對壞人前,臉上那表情我到現(xiàn)在還記得清清楚楚!迸藵狄荒樀聂軜。
“八成是一副見鬼了,不可思議的樣子吧。”高陸很努力忍住笑。
“你怎么知道?”她杏眼圓睜。
“正常人很難理解你那超級詭異的運動神經(jīng),沒事先知會他一聲,是我的錯!
“你居然在我受傷時恥笑我?”
“不然還要看時辰嗎?奇怪了,醫(yī)生怎么都沒人想捉你去做研究呢?”他漾開柔笑,幸好有堂本跟著,他才能再見到她,即使她受了傷,但他已經(jīng)很滿足了。
“高陸!”
“你也小心點,你害我今后很難安心入睡了。”他趴在床上瞅著她。
“我嚇死了!彼鹗置纤哪橗,而她也同樣嚇到他了,在趕來前,他一定很心慌意亂吧!
“今后我要把你綁在身邊,時時看著你!
“嗯,我再也不要跟你分開了!
“玫兒,我想我有答案了!
“什么答案?”“你之前問我的事!彼┥磔p摟住她。
“我問了……咦?”
“我愛你!彼谒陷p訴。
從得知她受傷到趕來為止,是他今生最漫長最難熬的一段時間,害怕失去她的痛苦是未曾有過的椎心,若他還不明白這算什么,他就是天底下最笨的大白癡了。
“高陸。”她舉起雙手環(huán)住他。
“你快點好起來,我們結(jié)婚吧!”
“嗯!彼凉M足地閉上眼,終于等到她最想要的了。
在潘濟玫傷勢穩(wěn)定后,高陸在醫(yī)生同意下,帶她到輕井澤的家中休養(yǎng),并請醫(yī)生每天前往看診和換藥。
“醫(yī)生說我再躺兩天,就可以下床練習(xí)走路了!迸藵甸_心地說著。
高陸端著廚子準備的熱湯來到她床邊,坐下來喂她。
“我看再緩一緩比較好!
“為什么?早點練習(xí)才可以早點痊愈呀!”她好想和他一起在附近美麗的林蔭散步喔!
“那是他不了解你!彼褵釡禌觯瑴厝岬匚怪。
“我怎么了?”
“醫(yī)生一點也不了解你的運動神經(jīng)是多么地異于常人,現(xiàn)在讓你下床,可能會導(dǎo)致嚴重的反效果!
“喂!”床上人兒惱了,嘟著嘴不讓他喂了。
“別氣了,我可不想結(jié)婚時,新娘子拄著拐杖,到時你嫌丑,倒楣的還是我!备哧懝雌鹱旖,逗她真的好有趣。
“你真的要趕在過年前舉行婚禮呀?”她臉上滿是甜蜜。
“當然了,免得被老爸逮著小辮子,又逼我回去搶‘昭星’的總裁寶座!
“說到‘昭星’,你現(xiàn)在怎么辦?”
他聳聳肩,“不怎么辦,反正臺灣分公司我早培養(yǎng)好接班人了,他們會好好守住我的成果的。”
“不是啦,我是說你現(xiàn)在在這里陪我,那工作呢?”
他放下空碗,小心地抱起她,來到隔壁的書房。
“如何?”
“果然是你的作風(fēng)!彼笮。
才兩天的時間,他已經(jīng)把工作配備都準備齊全了。
“這里是你專用的。”他抱著她走到桌旁的舒適躺椅坐下。
“真好,架個桌子我也能幫忙!
“你呀,受傷的人就該有受傷的樣子,少給我想一些有的沒有的!彼麛D坐在她身旁。
“討厭!”潘濟玫瞪著他,“不讓人練習(xí)走路也不讓人動腦,你是真的很想把我養(yǎng)成肥豬是嗎?”
“請不要做無謂的聯(lián)想!彼麚P著嘴角,輕摸她的額頭。
瞧著他溫柔的模樣,她心念微動,主動親吻他的臉頰,他讓她原本不抱希望的心有了溫暖。
“你要吻也拿出點誠意好嗎?這里!”他點點自己的唇。
“你不是要工作嗎?”她躲進他懷里,不像重逢時那么有勇氣了。
“不急。”見她又變成害羞小姑娘,高陸只好自力救濟,吻上她誘人的紅唇,貪戀的或吮或啄。
她沉醉在他溫柔的魔法中,不由自主地環(huán)上他的腰,小手無意識地磨蹭著他結(jié)實挺拔的身軀。
“小玫,別誘惑我!备哧戇B忙按住她搗蛋的小手。
“怎么了?”她茫然地問。
“虧我吻得這么克制,你居然在我身上到處點火,別害我對受傷的人下手。”
“噢!彼犃擞悬c感動。
“也不想想你四肢只剩一肢完好無傷了,節(jié)制一下行不行?”他話鋒一轉(zhuǎn),還上下瞄著她的傷肢。
“說得好像人家多饑渴似的,你看著好了,等我好了,你想要也不給你了!迸藵禎q紅了臉,氣呼呼地撂話。
“哈哈哈……到時再來比看看是我魅力夠,還是你夠堅持了。”他點點她的鼻尖。
“你實在好討厭,快去工作啦!”她嘴巴雖這么說,卻依戀地偎進他的懷里。
“‘三國’已經(jīng)進入擴展的階段,我們?nèi)硕紝⑼度敫嗟男难,玫兒,你根本不必急著投入,等你傷勢全好了,到時可是會讓你忙得昏天黑地了!
“我很樂意呀!”
“玫兒、玫兒……”他摟著她輕輕搖著。
“嗯?”“沒什么,我要你知道,你是我最重要的人,你有我疼你,懂嗎?”
“嗯!彼,他想談麻煩的事。
“玫兒,雖然提了你會傷心,但我不得不提!彼皇怯美w瘦的雙臂緊緊環(huán)抱住他。
“你受傷至今快十天了,你的家人居然沒半個來看你,甚至連一句問候都沒有,我非常生氣,我們的婚禮,我實在不想讓他們參加。”
“我想他們也許也不會來吧。”她嘆口氣,有點看開了。
“會遺憾嗎?”
“多少,只是若他們不愿意祝福我們,那他們來了,也只會讓所有人都不好過,若他們不愿出席,就別勉強他們了!
“你真的釋懷了嗎?”
“我……高陸,你別生氣,但你沒看過我妹發(fā)病時的模樣,所以當我媽說我妹發(fā)病是我害的,若她死了,我要負全部責(zé)任,你不會知道那些話對我有多大的壓力。”
“明明是潘若娟對不起你,為什么你要受到這種扭曲事實、充滿惡意的言詞的影響呢?”
“大概是長期下來被催眠的結(jié)果吧。”
“你真傻,而我很生氣。”他正在查一些事情,也許過一陣子,她就可以徹底擺脫這些陰影了。
“別氣了,傻人有傻福呀,所以我才能遇到你!
“我氣是因為這世上能欺負你的人只有我,他們居然搶頭香,還沒品的用那么卑鄙的爛招,氣死人了!
“喂,難得我這么感動,你居然是在氣這個?”潘濟玫沒好氣道。
“我的欺負中帶著滿滿的愛意,但他們卻相反。玫兒,你是我最重要的人,你以為我會任由他們再胡來嗎?”
“今后就請你好好欺負我……啊!不是啦,是保護了!
“你要快點好起來,我才能盡情地玩?zhèn)夠!
潘濟玫又好氣又好笑,被玩?zhèn)徹底也算幸福嗎?
“玫兒,我總算明白了,為什么你的哥哥、姐姐會那么樂意接受聯(lián)姻了!备哧懲蝗幻俺鲞@話。
“喔,你有什么發(fā)現(xiàn)嗎?”
“他們結(jié)婚后紛紛搬出你家,幾乎不曾再回去,原來他們是透過聯(lián)姻的路看見自由和光明了!
“你說得太夸張了!彼Τ鰜。
“抱歉,我先前還說那種婚姻只是個殼,我真是錯得離譜,那對他們來說,可是重要的避風(fēng)港呢!”
“你愈說愈夸張了!
“也許吧,但你的父母不該讓他們自己的自責(zé)影響到其他的孩子,尤其是你,他們是一切錯誤的根源,這就是為什么我無法原諒他們的原因!
潘濟玫默默地抱住他,就算他們再怎么惡劣地待她,還是她的家人,她得到幸福了,可他們卻仍在泥沼里打轉(zhuǎn),她大概一輩子都無法真正釋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