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斬妖 第2章(1)
作者:黃千千
   
  風(fēng)和日麗的九月天,蒼鷹低空盤旋,野花綻放繽紛色彩,絢爛的晚霞布滿麗谷的天際。

  廣場上,升起一堆堆篝火,黑壓壓的人,歡聲雷動(dòng)下,大口喝酒、大口吃肉;有的唱歌,有的跳舞,氣氛歡樂而興奮。

  喧鬧的聲音環(huán)繞整座山頭,傳進(jìn)楚天云耳中。

  她并沒有沖動(dòng)的跟著滿兒,而是直到天黑才循著聲音走來。畢竟她現(xiàn)在是罪犯,在這個(gè)封閉的麗谷之中,想必人人都想要將她除之而后快。她不是怕死,而是死要死得其所,她可不想出去當(dāng)箭靶。

  就像是,如果和擁有龐大軍火的搶匪對戰(zhàn)而死在槍林彈雨下,那她就算是全民英雄;可若是被搶匪徒手給勒死,這口鳥氣,她是怎么都吞不下去的。

  這是她第一次離開柴房,她小心翼翼、左右察看,緩緩的朝喧嘩之處前進(jìn);這才發(fā)現(xiàn),每隔一段距離,泥土墻面上都設(shè)有火炬,照亮了眼前的泥濘小徑。

  夜色朦朧,溫度宜人,她的心怦怦跳著;一路上,她沒有看到任何人影,來到一棵大樹之后,眼前出現(xiàn)一處寬廣的平臺,黑壓壓的人群,男男女女、老老少少,她放眼看去,估計(jì)約莫有五十人左右。

  篝火照亮夜空,她一眼就搜尋到那尊如兵馬俑的男人,只不過距離實(shí)在太遠(yuǎn)了,她看不清男人的表情,只知道男人正拿起一個(gè)陶甕,大口灌暍著酒,那豪邁的氣勢,跟先前的陰郁簡直判若兩人。

  喧鬧聲持續(xù)傳進(jìn)她耳里,有人突然高喊:

  「大爺萬歲!」

  于是眾人跟著大喊:「大爺萬歲!萬歲!」

  「大家安靜!挂坏篮榱恋穆曇糁浦贡娙四枪膳d奮的躁動(dòng)。果然,臺下立即鴉雀無聲。

  「今日我們大獲全勝,這全都是大爺、二爺、四爺領(lǐng)導(dǎo)有功,我們一同舉杯,慶祝這一場勝利!

  「麗谷萬歲!大爺萬歲!二爺萬歲!四爺萬歲!」

  哐當(dāng)哐當(dāng)之聲此起彼落,觥籌交錯(cuò)。

  楚天云在距離之外,仍可以感染到那股歡樂。

  看著閻河身邊那位風(fēng)情萬種的三小姐,只見三小姐挨著閻河,雖然看不太清楚面貌,但那姿勢是如此親密,絕對不是兄妹間該有的。

  那老者又道:「此行,我們奪得白銀、黃金、布匹,大獲全勝……」

  聞著肉香,楚天云已經(jīng)沒有心思去聽老者在說些什么,她也好想大吃大喝一頓;可惜她是囚犯,滿兒送來的三餐,雖不至于是廚余,但以她這個(gè)現(xiàn)代人的口味,著實(shí)難以下咽。

  再聞著身上散發(fā)出來的酸臭味,尤其是這一頭奇癢無比的長發(fā),讓她簡直要崩潰。

  她曾跟滿兒要求過換下這身帶血的衣衫,滿兒卻面露難色的說,除了醫(yī)治傷勢,大爺不僅不準(zhǔn)任何人接近她,更遑論有衣衫可以替換。

  她明白的,也就不為難滿兒了。誰讓她是囚犯,且還是個(gè)隨時(shí)會人頭落地的囚犯。

  既然整座麗谷的人都在這,不趁此時(shí)洗澡更待何時(shí)?于是,她踅回,循著水聲走去。

  她拿走掛在壁上的火炬,憑著得天獨(dú)厚的方向感,走過幾個(gè)陡坡,三步并成兩步快跑,須臾間已來到一條溪河前。

  河對面是一大片林木,除了周身的亮光,她完全看不見四周景物,害得她全身泛起雞皮疙瘩。

  唉!都搞不清楚自己是人是鬼了,還怕那種不明的東西嗎?牙一咬,她沿著河岸走,直到發(fā)現(xiàn)溪床旁有塊突起的大石頭,才將火把插在泥地上,照亮這一方空間。

  她赤足踩進(jìn)水里,從腳底竄起的冷意,讓她打了個(gè)寒顫。忍著凍意,她踩穩(wěn)腳步,一步步踏入溪水中,來到大石頭的另一側(cè)。

  幸好溪水不深,才到她的腰際。她摸黑先脫下那件沾血的外衣,接著雙手穿進(jìn)里衣的衣擺里,解開胸前那條白布。

  呼出一大口氣,胸前解放的感覺真好!她半蹲腰身,雙手在河水里胡亂搓洗著外衣和那條白布。

  搓洗一陣子后,她才將外衣擱在大石頭上。除了遠(yuǎn)處的歡聲雷動(dòng),近處沒有任何聲響;于是,她大膽的脫下里衣,將里衣掛在手臂上,以白布當(dāng)毛巾,避開頸上的刀傷,快速的在臉上、身上擦洗著。

  幸好她是受過訓(xùn)練的;連續(xù)一年的早起晨泳,雖然冷水沁入肌膚里,但她感受到的卻是洗去一身污臭的快意。

  「是誰?」

  威嚇的聲音從不遠(yuǎn)的地方傳來,她反射動(dòng)作的坐入溪里,顧不得脖子上的傷口,將背緊貼大石頭,然后沉入水中。

  水淹過她的嘴巴,她的呼吸變得又緩又慢,耳聽八方,卻聽不到任何腳步聲,火把在大石頭的另一側(cè),因此躲在這一側(cè)的她,完全被黑暗籠罩。

  倏地,在她還來不及反應(yīng)之前,她感覺頭頂一道冷風(fēng)吹過,接著,一條蒙朧的黑影像大鵬展翅般立在她前方的一塊大石上。

  「到底是誰?」

  雄渾沉厚的聲音,不用猜她也知道是誰。

  她的胸口緊繃、氣息紊亂。這個(gè)閻河不是正在狂歡慶祝嗎?怎么會出現(xiàn)在這里?

  幸好她還將里衣抓在手中,于是她快速的在水里穿起衣服,只是都還沒系緊衣衫,更別說將白巾綁回胸前,掌風(fēng)忽至,她連看都還沒看清楚,人一整個(gè)騰空,已經(jīng)脫離水面,然后飛越過大石頭,在她還沒會意過來之前,她在驚呼聲中整個(gè)人被重重的摔落地上。

  「啊……」她慘叫,從半空中摔下的力道兇猛,讓她的屁股幾乎要開花,她痛到咬緊牙關(guān),拚命抽氣。

  火炬下,她看著眼前的閻河,這是她跟他第三次照面,然而每次照面,她的下場都非常凄慘。

  「你……」閻河眼神微瞇,表情古怪難解。

  天色黑暗,四周猶如潑墨,若不是這火把的亮光,根本伸手不見五指;但這亮光也只能照亮一方之地,無法照清高大的閻河。

  這下可糟了。她如今跌坐在地,閻河卻是高高在上,這絕佳的視線正好可以將她的狼狽看得一清二楚。

  「我?」即使他的一張臉籠罩在黑暗之中,讓她完全看不清他的容貌,但她還是戚覺到他那目光如電,似乎要燒灼起來。

  「你是女的?」

  她瞪大眼,感覺到胸前的涼意,頭一低,看見了那敞開的胸口,露出半裸胸脯。

  剛剛被他拉離水面時(shí),根本忘了里衣尚未穿妥,沒想到是在這種情形下讓他發(fā)現(xiàn)小林是女身。

  她連忙將衣襟拉攏。他的注視,除了讓她感到難堪,臉頰上還有著莫名的燥紅。

  「不知羞恥的女人!」閻河咒罵著,表情很是錯(cuò)愕。

  他這一罵,讓她那小鹿亂撞似的羞怯立刻消失得無影無蹤。她忍著腳拐傷、屁股開花的痛,緩緩站了起來。

  「你以為你可以色誘我,然后饒你不死嗎?」

  在這個(gè)年代,她長得已經(jīng)夠高了,沒想到這個(gè)男人卻還是比她足足高了半顆頭以上。

  她跨前一步,直視著閻河;再跨前一步,逼近閻河;兩人之間不到半步之距,而閻河冷冷地看著她的舉動(dòng),不進(jìn)不退,不躁不動(dòng)。

  她下巴微揚(yáng),不管脖子上的傷口,扯開喉嚨:「是你硬把我從水中拉起來的!」粗啞的嗓音完全不減她顯示出來的怒火。

  他一愣,沒想到她會如此反駁。

  「我看是你想要非禮我,居然還罵我不知羞恥!」白白被看,還要被如此羞辱,她越說心頭火越旺!改汩L得這鬼樣子,還敢說我要色誘你?你有沒有搞錯(cuò)?要色誘,我也會去引誘杜濤!」

  「你……」再一次,因?yàn)樗捻斪玻惡颖惑@到說不出話來。

  陰影半遮眼前的小臉,一頭長發(fā)濕漉漉的垂掛在胸前,單薄的里衣下,是他不小心撞見的春色;原以為她該花容失色、哭哭啼啼的求饒,沒想到……

  這跟他記憶中的小林簡直判若兩人。

  「算了,我不跟你計(jì)較!」她先聲奪人,往后退一步,但還是下意識的避開那一雙幽深陰暗的眸。

  「不跟我計(jì)較?你不怕死了?」小林的狂妄口氣,反讓閻河沒有立即痛下殺手。

  冷風(fēng)吹來,她全身泛起一陣寒顫!概。誰不怕死呢?」

  她嘴里這么說,可是在她挑動(dòng)眉宇間,他感受到了她那股桀騖不馴。

  接著,她跨步要走入水中,想要拿回掛在大石頭上的外衣,他卻一手扣住她的手腕。

  眸與眸對看。

  她半側(cè)過身,他俯視著她。

  除了微弱的火光,兩人之間有著角力似的不認(rèn)輸。

  她想甩開他的手,卻沒能如愿。「大爺,男女授受不親呀,你這會知道我是女兒身了,還望請大爺放尊重!顾媾宸约海尤灰材芤慕雷。這得歸功于她在上班之余,最愛在星期日上午觀看重播的包青天還有施公傳奇。

  閻河一臉慍色,不但沒有甩開她的手,還更加貼近她一步,無非是想逼看她的底限!缸鹬貑?我可以讓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男人的氣息在寧謐的靜夜顯得特別張揚(yáng);她的鼻間盈滿那股融合著酒味及體味,讓她的氣息亂了,卻還是逞強(qiáng)的直瞪著他。

  她不該激怒他的;這男人絕對說得到做得到,但她偏偏無法認(rèn)輸!改蔷驮囋嚳矗疫怕你嗎?」

  這男人在狠戾中有股霸氣,像是君臨天下般的高高在上,偏偏她這個(gè)二十一世紀(jì)女警也不是被嚇大的。

  閻河暗忖,之前的小林畏縮、膽小,講話怯怯懦懦,始終都是用眼尾偷偷靦看他,見到他總像老鼠見到貓,微駝的背,永遠(yuǎn)不曾挺直。

  原來還有他了解得不夠透徹的地方,看來他得好好問問杜濤。

  「你想知道這幾天我究竟做了什么?」

  她扭動(dòng)手腕,卻感覺到他施在腕上的力道,她痛得皺緊英眉,卻連叫都沒有叫出聲。

  她搖頭!钙圬(fù)一個(gè)弱女子,你算什么英雄好漢?」

  她的這句話卻引來他唇角那勾動(dòng)的笑意!肝乙?dú)⒛阋兹绶凑疲螞r是欺負(fù)你!

  她差一點(diǎn)就被他的笑意給迷惑,可是那威嚇的聲調(diào),讓她相信,他下一瞬間真的會扭斷她的脖子。

  「哦?」她冷哼!改闳粝霘⑽,早就動(dòng)手了,可見我還有利用價(jià)值,不是嗎?」

  閻河冷覷著她的伶牙俐齒,或者該說她眼神里的挑釁!改憔烤故钦l?」低低的疑問聲回蕩在深夜的山谷之中。

  「我……」這下?lián)Q她啞口。

  她是誰,連她自己都搞不清楚了。

  若跟這位威風(fēng)凜凜的大爺說她是從千年后的世界來的,他一定會認(rèn)為她瘋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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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究竟是誰?楚天云自己也弄不明白。

  看來這個(gè)小林是個(gè)假名,至于真實(shí)身分究竟是誰,她還得拿出辦案的精神,努力抽絲剝繭。

  那晚,閻河并沒有為難她,只是用極為粗暴的方式將她扔回柴房中,警告她不要隨意亂來。

  她乖乖接受警告,因?yàn)樗龑@個(gè)未知的世界充滿好奇;一連串的謎,讓她想要好好活下去。

  雖然被閻河識破性別,但她還是將白布條綁回胸前,將長發(fā)束成馬尾,一副英挺的男人樣,連自己看了都很愛。

  這天,天還沒大亮,吵雜聲隱隱約約傳來,她揉著惺忪睡眼,推開破門板。

  天際灰蒙蒙的,山林籠罩在嵐霧之中,她尋找著聲音來源,這是她第一次大白天離開柴房。

  就算是會害怕,她也不容自己退縮。想必她還有利用價(jià)值,否則依閻河那股狠勁,早就扭斷她脖子了。

  走過一整排屋宇,穿越一大片菜田,沿著山勢的陡坡而上,微風(fēng)送爽;麗谷果真不負(fù)其名,好山好水,就像是陶淵明筆下的世外桃源。

  一路上只遇到幾個(gè)老嫗和長者,他們都瞪看著她,并沒有為難她,直到一條不知從哪個(gè)方向竄出來的人影。

  她定眼一看,是一名中年大漢,一臉的落腮胡,容貌被遮去了大半,那眼神有些似曾相識,她心頭卻泛起莫名的厭惡感。

  「不要茍活,再殺閻河!

  一句話輕輕落在她耳邊,她還沒意會過來,中年大漢怒目看著她,然后轉(zhuǎn)身快速離去。

  她重復(fù)咀嚼耳里聽到的話:不要茍活,再殺閻河。

  天光朗朗,她心頭卻被一層黑霧罩住似;背后的叫聲讓她心頭一震!

  「小林哥,你怎么會在這里?」杜滿兒胸口一起一伏,跑得有些上氣不接下氣。

  「我聽見聲音,所以想過去瞧瞧!顾p手負(fù)在身后,說得一派從容。

  「不好啦,大爺會責(zé)怪的,你還是回去吧!苟艥M兒一臉擔(dān)憂。

  「我只是好奇。滿兒,谷里到底有什么大事發(fā)生了?」

  「我也不知道!苟艥M兒搖搖頭!赋谴鬆斢辛,否則那里是不準(zhǔn)任何人靠近的!

  「那里是哪里?」

  「就是廣場耶。」?jié)M兒顯得不愿多說。

  她看著微低著頭的杜滿兒。「滿兒,我只是想要多記起一些事!股硢〉纳ひ,讓她作勢咳了咳!肝也粸殡y你,你不想說就不要說。」

  「小林哥,如果你真的能忘掉一切,那該有多好!苟艥M兒說得既真誠又感慨。

  「我們回去吧!寡刂鴣頃r(shí)路,楚天云順著滿兒的意思走了回去。

  「其實(shí)我什么也不知道,只知道大爺帶回來一些東西,還抓回來一些人。」杜滿兒小小步的定著,還是稍稍透露了些。

  「那大爺是做什么營生的?」她決定旁敲側(cè)擊。

  「他……」

  見杜滿兒似有難言之隱,她猜:「大爺該不會是專做偷搶拐騙、見不得人的事吧?」看滿兒一臉驚愕,楚天云就知道自己已猜中八九分。

  「不是的!」杜滿兒立即否認(rèn),卻更顯她的心虛。

  踱步走回柴房,楚天云再問:「滿兒,那你知道我為什么要?dú)⒋鬆攩??br />
  「我不知道。我只管病痛,我什么都不知道!」被問得無力招架,杜滿兒一見到小林哥進(jìn)柴房,就連忙離開。

  看著杜滿兒的落荒而逃,她暗忖,這究竟是怎么回事?看來除了她,這麗谷還有其他人打算伺機(jī)而動(dòng)。

  片刻之后,遠(yuǎn)處傳來一聲聲哀叫聲,凄厲無比,讓人驚心動(dòng)魄,讓她顧不得自己身上還有未愈的傷及滿兒的告誡,她再次走出柴房,快步往聲音之處跑去。

  來到廣場,眼前的畫面令她當(dāng)場愣住。

  四根高約十尺的木樁上各綁著一個(gè)大漢,大漢們?nèi)碱^發(fā)披散,赤裸的上半身上已經(jīng)血肉模糊,而鞭子還無情地一鞭又一鞭落下。

  就算是英雄好漢,被這樣毒打,也會打出一聲聲凄慘叫聲,既無法掙脫又沒有辦法一刀死去的痛快,這根本就是動(dòng)私刑、虐待!

  環(huán)顧左右,閻河、閻晨、展劍峰,三人排排坐在那四個(gè)受刑人的右側(cè),正興味地看著這一場刑求。

  那一黑一白的兩個(gè)男人,就像是地獄里的黑白無常,她無法坐視不理,也無法這樣就沖出去救人,她急得如熱鍋上的螞蟻,卻完全無法可想。

  「沒有人肯招嗎?」閻河全身充斥著暴戾之氣。

  閻河這一喊,四條鞭子同時(shí)停下。

  四個(gè)大漢在半昏厥之中,有人啟唇欲言,卻只能嚅動(dòng)唇瓣。

  「把人帶出來!」閻河威嚇的下令。

  兩名手下隨即走進(jìn)一旁的房舍,像抓雞般的拎出一個(gè)滿面臟污的小姑娘,毫不憐香惜玉的將她扔丟到廣場中央。

  一見到小姑娘,四名被捆綁住的大漢莫不雙眼突瞪,雙手用力的想要掙脫束縛。

  閻晨從椅上站起來,走到小姑娘身邊,淡淡地道:「把她的衣服給剝光,在這里把她給要了!乖捗髅髡f得很輕,聲音卻傳得極遠(yuǎn)。

  小姑娘嗚嗚咽咽的哭著,一臉驚恐,只能猛搖頭,死命將雙臂環(huán)抱在胸前。

  閻晨半彎腰下身,以那微揚(yáng)的濃眉盯著小姑娘看!改悄憔驼谐鲞有誰在麗谷里!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小姑娘很可憐的叫著。

  閻晨笑了!肝揖椭滥悴恢,所以……」他對著身邊的兩名手下便了個(gè)眼色。

  兩位手下依閻晨的眼色辦事,一人將小姑娘的雙手抓住,在小姑娘的哭求聲聲中,一人蠻橫的用力撕開小姑娘身上的衣衫。

  「啊……」小姑娘在慘叫聲中露出了雪白胸脯。

  四個(gè)大漢看得氣憤不已,卻完全無法可想,其中一名大漢以著虛弱的嗓音高吼著:「大妞,死不足惜!」

  「住手!」

  楚天云那破鑼似的嗓音不僅讓那兩名手下停下猥褻動(dòng)作,偌大的空間中也變得鴉雀無聲。

  所有人皆往楚天云的方向看去,驚訝中還是沒有任何人躁動(dòng),因?yàn)樵谶@嚴(yán)守紀(jì)律的麗谷,沒有閻河的命令,大家都不敢擅自行動(dòng)。

  就算成了全場注目的焦點(diǎn),就算心里因?yàn)槟邱斎坏膱雒娑行┖ε,楚天云還是挺起胸、揚(yáng)起下巴,怒看著閻河那銳利的冷眼,再看著閻晨的陰狠,然后一步步往前走去。

  或許是因?yàn)樗且簧砣f夫莫敵的氣勢,也或許是閻河等著看她要使出什么花招,所以沒有人阻止她的行動(dòng)。

  楚天云脫下自己破舊骯臟的外衣,不顧自己只剩下單薄的里衣!阜砰_她!」她對仍抓住大妞雙手的男人怒吼。

  男人在閻晨的眼神示意下,放開大妞纖弱的手臂。

  楚天云隨即將外衣緊緊包裹在大妞身上,漾起一抹苦笑,憐惜地說:「別怕,不會有事的!

  大妞在驚嚇中,呆愣的看著楚天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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