湘音看著自己緊握的雙手!澳闶钦f……茵香小姐的事?”
“你在這個時代可不是普通人!
她力持鎮定。“全告訴我吧。”
“你--茵香小姐,是這個時代少見的女商人。通常女人就算想從商,也是躲在丈夫或家人的庇蔭下,你卻以一名未出嫁女子之身獨挑大梁。你從酒館起家,因做得一手膳藥好菜而遠近馳名,接著你做了一個前所未有的嘗試!
她聽得一愣一愣的。“是什么?”
“你開了第二家、第三家、第四家……到目前為止,你旗下已擁有附近五城十家‘酣馬’客棧。換句話說,你開了現代連鎖店的先河!
她不能置信地問:“你不是在捉弄我吧?”
“我看起來像是有幽默感的人嗎?”他淡淡回答!澳闶谴竺ΧΦ囊鹣憷习,你的名聲因為你的壞脾氣而更加響亮,城里孩子喜歡哼唱‘茵香麻豆辣,不如小嘴辣,酣馬鐵蹄快,不如飛踢快’。你呢,嘴壞又愛動手,睥睨天下男人,所以到了二十五之齡仍無人敢上門提親--除了蕭炎以外!
她臉脹紅了,發現自己揚手就要掌他嘴,駭得收回了手壓在身側。
“瞧,我不就差點挨了你的鐵掌?你是練家子身子,自己發現了沒有?”
她不自覺低頭舉掌細看,這雙柔荑明明是錢包起來養的,哪里像是練過功夫的了?
“你愛美愛得要命,天天砸錢求藥草名方,身上的疤痕幾乎都被消除殆盡,但今天早上我看得很清楚--”他頓了一頓!澳阒挥凶蠓饺闀炁杂幸坏绖,疤雖然摸不出來了,淡淡的銀色卻像會發光,怎么也遮染不掉--”
她連身體都熱起來了。“那才不是什么劍痕,是我從小就有的胎記!”
他站直身子,往床沿跨近一步!笆捬啄瓿踉诰┏堑暮R本店批評了一道菜,觸怒了茵香老板,竟然被毫不客氣地下逐客令。從來沒有人敢頂撞的蕭炎,本來要直接動手斬了茵香老板,管她是男是女,卻被同座的兄弟二監堂阻止,暗示他能暗中處理,才沒有當場血濺酣馬!
她聽得驚心膽戰!澳惚緛硪瓪⒘宋?”
“怎么,你期待一見鐘情的故事?”
她咬牙!澳腔槎Y又是怎么來的?”
“二監堂調查了茵香老板,發現連王也是酣馬的微服常客,而酣馬越做越大,可謂富可敵國。二監堂說服兄長,干脆娶人進門,撈個人財兩得,若能設法取得酣馬坐大的秘訣,之后要把茵香老板怎么處理都能神不知鬼不覺了!
“你們--”她的脾氣終于被觸動了,舉起一手。
“聽完再動手不遲!
她深呼吸,好不容易才把怒罵給吞回去。
“茵香老板卻堪稱是這時代少見的潑婦,把提親的蕭家長輩毫不客氣地掃地出門。”
“干得好!”她擊掌,雖有些荒謬,還是覺得自己真值得驕傲。
他似笑非笑地瞅著她。“蕭炎從來不是有耐心的人,親自上門踢館,和茵香老板打了起來!
“但蕭炎--你--武藝高出我許多……”她忽然記起。
“僅僅過招一次,你便能摸出我底細,也算了不得了!
“那……結果呢?”她不禁想細看自已身上有沒有其它的傷。
“蕭炎自然沒有用上全力,但茵香老板打得拚命,倒贏得他的佩服--畢竟是戰場與武林中人,不打不相識,一打便有了交情!
她不可思議地問:“你是說,蕭炎就是因為和茵香老板動過手……”
“他們前前后后交過三十次手!
“什么?”她簡直不敢相信自己聽到的。
“你可以說,他是越打越失了心!彼坏恼Z氣中有些什么,她不愿去探究。
“那?茵香老板忽然決定要嫁?”
他蹙起眉。“這只有你自己知道了!
“但我不知道!”
“你總會知道的。”
他說得理所當然,湘音心中一跳。是這樣嗎?茵香老板的記憶和想法終會變成她的?
她閉上眼半晌,終于又抬眼看他。“那么,現在的你……無論你是誰……對我是什么想法?”
他的表情讓人無法捉摸!澳膫你呢?”
她深吸口氣。“先說茵香老板好了。”
“你真想知道?”
“是的。”
他定定地看她。“我可以想像蕭炎為什么會愛上你!
“為什么?”
“你膽識過人,脾氣大,勇氣也大,蕭炎人見人怕,沒有女人被他接近不嚇壞的!
她吸了口氣!拔也⒉挥X得自己特別勇敢。”
他沒有回答,只是一勾嘴角。
“那……禹湘音呢?”
他又走近一步,已經站在她身前,她必須仰起頭才能看他。
他舉起手來,湘音屏息,感覺他的大手輕撫上她的左頰。
她雙頰更熱了。
“不痛了?”他低語。
她咬著唇搖頭,帶動了他的手。
“昨天晚上,你為什么要那么做?”
一半的她想躲開他的眼光,另一半的她卻想瞪回去,她在心中掙扎著,終于說:“也許我那時就已經開始改變了,我……只是不想再退縮下去。”
他點頭。“的確是茵香老板會做的選擇!
“那你……還會討厭我嗎?”
他的大拇指摩挲她的嫩頰,引發有如靜電的觸感,讓她倒抽一口氣。
“你應該問我,我還會討厭你,卻同時想要你嗎?”
她抑止不住電流從他手下開始竄游,蔓延至全身!澳恰氵會嗎?”
他輕柔地問:“如果我不再討厭你,卻也不再想要你呢?”
她寧可那樣嗎?她自問,心中忽然糾結了起來。
明明應該很容易回答的,卻不是那樣。
他微笑了,那樣讓人目眩的笑容,是從前的延瀟不曾給過她的溫柔,混合了一絲蕭炎大膽狂狷的野性。
“我也想知道!
他忽然將她壓倒在床上,卻沒有將重量全放在她身上,但動作如此突如其來,她讓那濃漿燒暈的頭更昏眩了,胸口險些岔了氣。
“新婚之夜,蕭炎是不會放過你的。你答應嫁人,又上轎過門,我最后問你一次,不論是禹湘音還是茵香老板,你準備好了嗎?”他濃烈的眼光使他的俊顏更加奪目逼人!吧弦淮蔚氖虏粫侔l生了--這一次會是絕對徹底、毫無保留。你聽清楚了嗎?”
她心跳不斷加速,但倔強地咬住下唇!澳鞘裁础斓睾稀ξ腋緹o法思考,我怎么知道自己準備好了沒有!”
她發現自己有時沖出口的話會把自己也嚇一跳!他卻笑了。
“我可不想讓娘子日后對我有所埋怨,來。”
他將她翻過身去,她驚叫:“你想干什么?”
“噓!馬上就好!
她面朝下被壓住,心中慌張,正想掙扎,他快速在她耳下方及下腰穴道點了幾點,那纏繞她腦中的昏沉感開始消散,很快便完全消失了。
“好多了嗎?”他突然重新從后壓住她,用手肘支撐自己大部的重量。她頭腦一清晰,全身的感覺似乎立刻敏銳了數倍,清清楚楚感覺到緊緊壓在自己臀上的,是他最男性火熱的部位。
堅硬,龐然,而燙熱?
“上次我沒有聽到,這一次,我要一個清楚的回答!彼暮粝C著她的耳,使她顫抖,使她心跳不斷加速。
上一次,她的不顧一切甚至沖破了他的自我克制;這一次,她連自己都不知道是誰……但一個人的心和身體,何時是自己能完全控制的呢?
她能做的,只有誠實。
“是的,我答應你了。”她清清楚楚地說。
他靜止了幾秒,似乎連呼吸都停了,接著他將她的臉輕轉過來,讓她的表情無所躲藏。
她不知道自己臉上寫著什么,他又看到了什么,只覺得他的眼睛像能穿透她。
心在跳,跳的是期待和渴望,上一次的感覺襲上身,她從骨子里都能感受到。
他微微抬起上身,把她半轉過身,對她耳語--
“無論是延瀟還是蕭炎,都是第一次!
她雙眼睜大,接著便被他吻住。
那是深深的吻,沒有試探或猶疑,長驅直入!他的舌很燙,卻很輕靈,她口內的每一寸柔軟,他都沒有放過。
“唔……”
那低吟的聲音是她的嗎?但顯然他聽得明明白白--或者是那震動直接被他吻去--他忽然抽離了,她睜開眼,兩人在喘息中互相凝視。
他的視線往下,眼中現出不耐,她追隨他的目光,看著被昂貴衣料層層包裹的自己。
“幫幫我!彼指碌卣f。
他移開身子,手下已經開始快速解開她的衣物,她不知從哪里來的感覺,明白他有多么想一把撕開這些惱人的障礙,但他似乎強迫自己忍耐,修長的手指微微抖著。
一陣暖意漫過心頭,她排開赧意幫他褪下自己的衣物,卻沒有去看自己裸露的身子,因視線移不開那張臉。
天!那張俊美無瑕的臉在充滿情欲渴望時,簡直讓人看得無法呼吸。
當她被他再度翻過身去,赫然發現背后緊抵著她的,是一副全然裸露的男性身軀。
一股熟悉的張力攫住她,她已經知道那浪頭就要打來,忽然感到他雙手握住她的手,她全力握緊回去,和他一同跳進那個浪頭的中心!
千百萬個泡沫同時破碎,百萬斤的張力也同時釋放。她不記得自己的動作,聽不見自己的聲音,她的世界在那一刻,只有他而已。
喘息與汗水不知是打哪兒來的,身體的疼痛……僅余留隱隱的酸疼。
許久許久?
“我知道為什么昨晚我在那一瞬間有熟悉的感覺了!
他的低語進入她軟綿綿的思緒,她睜開眼,接著被他轉過身去,抱入懷中。
她無法看著他而不滿面潮紅,但他的話勾起了她的回憶。
“我也……覺得熟悉……”她喃道。“你是說,因為我們現在這樣……所以在未來的我們,會對這樣……有熟悉的感覺?”
她的羞赧難言讓他微笑,那微笑也是熟悉的寵溺!澳悻F在比較像禹湘音!
她臉更紅了,他接著認真地說:“沒錯,正是因為我們在一起過。世上沒有什么記憶比與愛人結合的那刻更讓人深刻難忘了!
她身子卻僵了僵!澳敲础业牟⊥、你的厭惡,也是因為我們在這個時代發生過的事?”
“這倒是茵香老板才會追根究底的事!彼圃陂_玩笑,話中卻有深意。
“我們……發生過什么?”
“我們顯然只記得某些感覺而已!
她陷入短暫的沉思,直到他將她擁得更緊。
“還疼嗎?”
僅僅三個字,立刻將她的熱度帶了回來!爸挥小稽c點。”
他嘆了口氣!澳闳糁朗捬紫敫墒裁矗苍S就會開始怕他了!
什么?她來不及問,他把她面頰按在他心口上,拉起被褥,滅了燭火。
他的心跳很強烈,在她右頰下有力地跳著。她腦中有太多思緒交纏,疲憊的身子卻將她拖入夢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