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準!”一道男聲插進。
“啊,三少,你怎么來了,如玉姐姐還在泡澡呢!你怎么可以隨意進來呢?”流朱手插在腰,一副母夜叉的模樣。
冷冷地看了眼流朱,姜傾生瞥也不瞥她一眼,“二哥在找你。”
“什么,二爺回來了!”流朱立刻忘記滿足自己那顆好奇心,直接將好奇心給扔了,“那流朱先告退了,如玉姐姐,我下次來找你啊!”好奇心可以下次再找回,流朱風風火火地跑走了。
姜傾生洗去一身的污泥,就直接來找溫如玉,正好聽到那鬼丫頭問東問西的,“你別理那個丫頭,瘋瘋癲癲的!
“呵呵,不會呀,流朱其實挺可愛的!
“不會,在我看來還是你最可愛!苯獌A生越過屏風,一雙眼正好對上她的雪背,不過肩膀處一塊紅跡讓他看了心生不悅。
“還疼嗎?”
聲音從身后傳過來,溫如玉快速地回頭一看,“你怎么進來了?”
“不準動!”姜傾生將她的頭轉過來,看到她兩邊的臉頰居然緋紅一片,殺人的欲望讓他紅了眼。
淑清宮里暗幽幽的,加上暗室里亦然,且他一心都在如何逃脫,所以沒有注意到她臉頰的不對勁。
“她弄的?”他問的咬牙切齒。
她聽得膽顫心驚,“算……算了!”
姜傾生深深地看她一眼,沒多說,輕輕一嘆,算了,依他打聽到的消息也夠溫如嬌受的了。
溫如嬌竟然放火燒死親生姊姊溫才人,并毀了淑清宮,不論她的居心如何,此女人性滅盡,被送到了尼姑庵削發修道,此生不得離開;溫朝宗因養女無道,讓其女在后宮禍亂連連,破壞后宮的安詳,被連降五級,貶為青州縣一個小官。
“依你!彼f,手指輕柔地撫著她的面,一雙眼睛從上往下看盡美景,難得的美人泡浴,若錯過很是可惜。
被他炙熱的眼神看著不好意思,溫如玉轉移話題:“那個你剛剛說的二哥是誰?”
“便是我失去蹤跡的二哥。”
“?姜二哥不是已經……”溫如玉斟酌著詞。
“不,他只是失去了記憶,流朱找到了他!彼氖州p輕繞到她的肩膀處,輕輕地觸碰著那片紅腫。
溫如玉發出“嗤”的一聲,眼兒都疼得瞇起來,“好疼!
“我去給你拿藥。”姜傾生皺著眉,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走出她的房間。
溫如玉放松地嘆了口氣,快速從屏風上拿起絲巾,擦干身上的水珠,在他火熱的注視下,她身上的皮膚都開始緊繃,他那眸子里顯示的欲望,日日與他同楊的佳人怎么會不懂。
穿好里衣,溫如玉走出屏風后,門突然被打開,溫如玉嚇了一大跳,她還未穿好衣服,若讓人看到,那該怎么辦。
“傾生……”她突然想到在這個姜府里,應該不會有人會這么闖進來的,除了姜傾生。
“怎么不多穿點?”他放下手中的藥,拿起椅背上的衣服披在她的身上。
“我正準備穿。”哪知他會這么快就回來了。
“我給你上藥!彼皇帜弥幤,一手拉著她,往床邊走去。
溫如玉乖乖地任他拉著,坐在床上,拉開衣襟,讓他擦拭著她身上的傷處,“溫如嬌將你衣服褪去,是準備用蠟燭滴滿你身體?”姜傾生狀似不經意地問道。
“嗯!睖厝缬裣肫疬@事,便不由地紅眼。
淡淡地看了她一眼,“那些都是女人和一些不是男人的男人,你哭什么?”他自己都來不及哭,自己獨占的女人被看了身子,他才想拿刀把那些人個個都當蘿卜給砍了。
臻首搖了搖,溫如玉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怎么會這般的脆弱,動不動就想掉眼淚。
轉正她的臉,姜傾生將藥膏擦在她的臉頰上,越想越氣。
“傾生,你不要生氣了!
女人軟軟的口氣稍微安撫了他的暴躁,但他還是很氣,氣自己的無能,居然沒在關鍵時刻保護好她。
“傾生,我很好,我已經出來了,以后我都不會再離開你了。”在他擦好藥,放下手時,溫如玉一雙手臂主動地環住他。
“嗯!苯獌A生的臉色漸漸緩和,因為她的話。
兩人靜靜地相擁著,享受著兩人獨有的安靜。
不過門外聒噪的流朱就沒有這分心了,“三少、如玉姐姐,吃晚膳羅。”
溫如玉確定她聽到了姜傾生若有若無的嘆息聲,心念一動,她在他的耳邊許下一個旖旎的夜晚。
“真的?”姜傾生的眼里燃燒著片片火花。
“嗯!彼龐尚叩攸c點頭。
情深似海地看了她一會兒,在沒有耐心的流朱再一次呼叫之前,姜傾生呢喃道:“那你可不能怪我太粗魯了!
溫如玉紅著臉輕輕地推了他一把,趕緊穿好外衣,姜傾生正好走上前,牽住她的手,往飯廳走去。
今夜注定是一個火辣辣的夜晚……
一隊馬車浩浩蕩蕩行走在平原上,往北方走去。
“等過了這個丘陵,我們便到了北方的定林。”姜傾生輕聲述說著,不讓她在馬車上太過無趣。
“嗯!睖厝缬窨吭谒男靥派,傾聽著他清如水的嗓音。
“定林最著名的就是貂皮毛,到時我們到了那邊正好是初冬,我讓人制作一件大氅給你!彼麑⑿∏傻呐癄t放在她的手中,暖和著她的手。
畢竟北方要比南方冷很多,他怕她耐不住冷,特意準備了諸多保暖物品。
“好!彼硎苤麩o盡的貼心。
姜傾生停了下來,拿著一雙眼瞪她。
“怎么了?”
姜傾生剛剛就覺得不對勁,他們剛剛的對話中除了剛才的“怎么了”以外,她的話只有“嗯”這個回答。
“你人不舒服?”他摸摸她的額頭,一點也不燙。
“沒有!
“那你怎么都不說話?”
“呵呵,我想聽你說話!彼怨缘乜s在他的懷里,兩人太久沒這么擁抱著對方,靜靜地聽對方說話。
這樣的場景在宮中也是有的,只是那時的心態不一樣,現在她反而能輕松地聽著,不用緊張兮兮。
“可我更喜歡這樣……”姜傾生扭住她的下巴,霸氣地吻住那片嫣紅。
靈活的舌頭進入她的里面,勾弄著她的舌頭,她棄兵投降,雙手勾住他的脖子,暖爐何時掉落也不在乎。
……
門外的流朱臉紅地站在那里,一動也不動,連姜皓宇來到她身后,她都未知。
“怎么了?”
“沒,沒有!”說完便紅著臉跑走了,她本來是找如玉姐姐聊天的,哪知姜三少會這么壞心,她終于知道為什么三少在馬車門上要加一道鎖了
姜皓宇挑挑眉,耳力極好的他也聽到了,心里一笑,弟弟果然是聰明人,對付流朱,這招是不錯。
一輛輛豪華的馬車停在定林一處別院,一個男人戴著半面面具,遮住了容貌,走下馬車,轉過身,伸手將一名頭蓋薄紗的女子抱下馬車,女子身上穿著披風,被包得密不透風,當她的手伸向男子時,一雙白玉的手顯示了女子一身雪白的肌膚。
“二哥,我先進去。”姜傾生向哥哥交代道。
姜皓宇點點頭,看著一對璧人進去,心中感嘆著弟弟美若天仙的絕色,幸好他遺傳了爹爹的粗獷,若不然他也要和弟弟一樣少出門,以免引起不該有的麻煩。
“二爺,你的箱子放哪里?”流朱一張圓圓的臉湊向姜皓宇。
“小東西,這么重的東西,你不怕被壓死嘛!”姜皓宇大手接過流朱腳邊的箱子,大笑著。
“屁!”流朱悄悄地說,手拉著臉皮在姜皓宇的身后做著鬼臉。
姜傾生將溫如玉帶到自己的廂房處,將她放在床上,拿開她的頭罩,一臉的緋紅,眼里還有未褪去的羞怯。
“累嗎?”她都說不要了,他卻執意要,結果一路上他不悶了,倒是讓她很乏累。
溫如玉搖搖頭,姜傾生隨手摘下他的面具,放在一邊。
“好好休息一會兒!
“我想去見見翠綠!苯獌A生在路上告訴她,翠綠跟阿九成親了,還懷了孩子,她替翠綠開心不已。
“好!
然而姜傾生在看到溫如玉與翠綠相擁而哭時,深深懊悔!
耐著性子等了等,不見有好轉,往阿九那里一瞪,阿九立刻領悟,上前拉開自個兒的妻子,免得讓三少發火。
姜傾生正好接住溫如玉,“別哭了。”
“嗯……”溫如玉還在輕輕地抽搐著。
“小姐,翠綠以為再也見不到你了!”翠綠哭得一塌糊涂,她當初還為了小姐的決然傷心不已,不過她深知小姐對她的好,不然小姐哪會讓她離開。
“傻丫頭!睖厝缬襁煅手瑒倓傊棺〉臏I眼看就要奪眶而出。
“好了,翠綠懷著孩子,你得小心些。”不得已,姜傾生拿出這個理由堵住她的淚水。
“翠綠,恭喜你!”溫如玉真的哭不出來了,剛剛是喜悅和思念的眼淚,現在是真心的開心,這種開心不需要眼淚作為輔助。
“謝謝小姐,奴婢先當了娘,到時小姐生了小少爺和小小姐,奴婢為小姐帶著!贝渚G邊說邊笑,一旁的阿九聽了也笑出了聲。
“翠綠,講得好!苯獌A生笑著附和。
溫如玉羞窘地垂下眼,翠綠的口直心快讓她羞澀不已。
“翠綠說的沒錯呀,你做什么扭我!”姜傾生故作無辜地說。
“不跟你說了!”溫如玉側過身,身后的笑聲更大了。
這片和融是溫如玉怎么也想不到的,經歷了這么多這么多,她以為自己已經離幸福好遠好遠,卻又再一次地碰觸。
“好娘子,為夫錯了,你不要生氣了!苯獌A生抱住她。
“謝謝你,傾生。”她在他耳畔低語。
他會心一笑,大聲地說:“今兒人都齊了,咱們就拜天地!”
“恭喜小姐,恭喜三少!”
“恭喜少爺,恭喜小姐!”翠綠阿九異口同聲地說道。
洞房花燭夜,姜傾生擁著心愛的女人躺在床上,一雙手撫摸著她光滑的背部,懷中的女人扛不住他濃烈的欲望,深深地睡去了。
一切猶如在作夢,這么不切實的想法從不會輕易就出現在他的想法里,但是他是真的這么認為。費盡心思,終于讓她回到他的懷中,在知曉她要進宮的決定時,他的心隱隱作痛,但是他逼著自己忽略,否則他會發狂。
他相信他的玉兒,他的玉兒只想待在他的懷里,跟他長長久久一輩子,便是這分信念,他才擁有了現在的一切,這便是世人口中說的愛,他一直糊糊涂涂,只相信自己的感覺,而這分感覺便就是愛。
他不由地嗤嗤笑,把頭靠在她的耳邊,“玉兒,我愛你……”
夜半無人清醒時,他偷偷地說著這愛語,胸口漲得滿滿的,手偷偷從枕頭下摸出一把芙蓉木梳子,輕輕地別在她的發髻,他等著,等著看她明日驚喜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