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輩子,她從來沒有這么丟臉過!
她落跑,她居然落跑了?
連一個拳頭也沒給,連一句咒罵都沒留,她居然就當著他的面落跑了?
把自己埋在被子里,花琴染第一百零八次的抱頭呻吟了起來。
失眠了一夜,她的情緒不但沒有冷靜過,相反的,她覺得自己就快瘋了,而且每當她一想到,以后還得繼續跟刑天杞見面,她就想包袱款款,直接搬家。
「姊,你起床了嗎?外頭有人找你!
門外,花內喬輕輕的在門板上敲了幾下,不懂平常習慣早起的堂姊,為何會在今天睡晚了。
「跟他說我不在!」花琴染直覺猜測是刑天杞來找她,嚇得從床上跳了起來。
「可是——」
「不在、不在,反正我就是不在,你跟那個姓刑的這么說就是了!」
「?可是來找你的不是刑局長,是梁太太!」
「梁太太?」花琴染這才稍稍定下心來。瞪著門板,她猶豫了幾秒,然后才敢把門打開!改愦_定不是不是那個姓刑的?」她還是有些不安。
「不是!诡^一次看到堂姊露出這樣慌亂的表情,花內喬不禁挑高了眉尾,并在心中猜測兩人之間是不是發生了什么事。
「喔!箶n著眉頭,她用手按了按太陽穴,一夜未眠,讓她的臉色看起來有些糟糕。「那你請梁太太等一下,我馬上就下去!
「嗯!够▋葐腆w貼的沒有多問,只是輕輕的幫忙關上門板。
雖然她很好奇堂姊和刑局長之間究竟發生了什么事,但是她決定靜觀其變就好,畢竟按照刑局長的個性,如果堂姊和他真的「發生」了什么,一定會主動找上門來的。
到時,她只要好好的看戲就好了,呵呵。
。
「什么?」花琴染差點把嘴里的水給噴出來。勉強咽下溫水,她咳了幾聲,才又開口!笇Σ黄穑瑒倓偽覜]聽清楚,麻煩你把話再說一次!
「我是說我的女婿終于被關進監牢了,多虧你和刑局長的幫忙,我們全家總算可以松口氣了。」抱著翔翔,粱太太露出安心的笑容。
「關進監牢?什么時候的事?」皺起眉頭,她真不敢相信自己聽到的。
幾天前,當她向那個姓刑的追問這件事時,他明明不是這么對她說的。
「怎么,你不知道嗎?就在兩個禮拜前,你的未婚夫——也就是刑局長帶著一批人馬攻進了離這十公里外的一座廢墟,當場抓到我前女婿,同時還搜出一把開山刀,人贓俱獲,犯罪意圖明確,我那個前女婿至少要關個五年呢!」梁太太又是欣慰又是興奮地說:「本來我應該早點向你和刑局長道謝的,可是翔翔這幾天感冒,高燒不斷,結果這一拖,就拖到現在,希望你們不要介意啊!」
「不,怎么會呢!够ㄇ偃編缀跏怯脭D的才能擠出笑容,因為她完全不敢相信自己竟然被騙了!
他明明說那個王八蛋奸詐狡猾,藏匿點一個換一個,讓他們警方追了好幾個地方都還找不到人,為了關心這件事,她還特地天天上警局去找他施壓,誰知道這一切竟然只是一場騙局!
「對了,你和刑局長最近怎么樣了?」梁太太忽然改變話題。
雖然這兩人當初突然兜在一起,實在是跌破不少人的眼鏡,但是她卻替兩人高興極了。
像花小姐這樣的好女人,的確就該配刑局長那樣的好男人,兩人若是能就此修成正果,那是再好不過了。
花琴染連忙回神。
看著梁太太笑意滿滿的臉蛋,她不禁有些狀況外。
「什么怎么樣了?」
「就是什么時候結婚!」梁太太擺了擺手,表情有些不好意思!肝彝蝗贿@么問,你別不開心啊,實在是街頭巷尾都在討論這件事,所以連我都忍不住好奇了起來,加上翔翔昨天看到隔壁的小孩當了小花童很羨慕,所以我才想替我家翔翔問問看,你考不考慮找個小花童參加你的婚禮?」
「我不可能和他結婚的!够ㄇ偃疽徊恍⌒木屯侣读苏嫘脑挕
「不可能結婚,為什么?」梁太太訝異極了。
「因為……因為那家伙是混蛋!」雖然是吵架,但他怎么可以沒經過她的同意就吻她?
一想起昨晚所發生的事,花琴染又是一陣怒火中燒,但除此之外,她的心里卻有更多的羞赧與慌亂。
他吻了她,但她卻沒有揍他,甚至還當場落跑,那根本就不是她的作風。
昨晚,她到底怎么了?
局長?混蛋?
第一次聽見有人說局長的壞話,而說壞話的人,竟然還是局長的未婚妻,梁太太除了訝異,還是訝異。
「而且……而且他還是個大騙子!」沒錯,嘴巴上說愛她,但他卻一直欺騙她,這算什么?
難道他說愛她,也是在說謊?
想到這個可能性,花琴染忽然覺得心好痛,就連呼吸都困難了起來。
「不可能的,刑局長不是那種人,你們是不是哪里有誤會了?」雖然不懂花琴染怎么會說出這樣的話,但對刑天杞百分之百信任的梁太太,立刻替他說起話來。
「沒有誤會,他就是一直欺騙我,他——」
白著小臉,就在花琴染打算把事情想到最壞的部分時,一抹低沈的嗓音卻忽然打斷她的話。
「我怎么樣?」高大的身影無預警的踏入貼心便利社。
他的來到,立刻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
一看到來人,粱太太立刻如釋重負吁了口氣,聽不懂大人深奧對話的翔翔則是咧嘴叫了聲警察叔叔,至于前一秒還在抱怨的花琴染,則是唰地一聲自沙發上跳了起來,并考慮自己是該尖叫,還是再逃跑一次。
天!他怎么可以說來就來?
她根本就還沒做好心理準備。
她好氣他騙她,但偏偏,她又不敢見到他;她不敢見到他,但事實上,她又希望他能給她一個合理的解釋;她希望他解釋,但同時間,她又害怕他承認,對她的一切都是謊言。
第一次,她變得如此沒有自信;第一次,她變得如此矛盾而多疑,而這一切都是因為他!
「我是騙了你,但那又怎樣?」就在花琴染舉棋不定的時候,刑天杞便已拎著一雙黑鞋和女用包包,筆直的走到她面前。
早在看到梁太太在場的一瞬間,他就猜到自己的謊言已經被戳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