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朱銘燁回到下榻的飯店,燈都沒開,直接摸進浴室沖澡,沖完后又摸著黑上床睡覺;他一向不是個早睡早起的人,只是最近如果不早早睡覺的話,就會胡思亂想到根本睡不著。
他掀開被子剛爬上床,還沒真正碰到床面,身子便像觸了電一般又彈了回來。
他的床上有東西!朱銘燁跑去開燈,等屋里亮了后,他再看一眼自己的床,沒想到受到的沖擊比剛才還大。
“軒……”他嗓子啞啞的,是長久不開口之后變得不習慣說話。
在他的床上,一顆小腦袋露在被子外面,正因為這亮起的光而不耐地蹭著枕頭。
這里可是法國。≈煦憻羁戳艘谎圩肋叺膱蠹,確定自己的確還在法國,可是范若軒怎么可能出現在這里、這個地方、他的床上!
相比這些,她是怎么進來的,反倒成了次要問題。
“把燈關了吧!照得人好難受!狈度糗幉[起眼看他一眼,睡意蒙朧地說。
朱銘燁哪敢關燈?他怕這一關,眼前的一切就要消失了;他小心翼翼地靠近床面,半個身子坐上床沿,不敢坐得太用力,只輕輕地碰到床而已,這使得他全身的肌肉都處在緊繃的狀態。
“軒軒,真的是你嗎?”他試圖去摸摸她露在外面的發絲,可范若軒一動,他的手又懸在半空不敢動了。
她揉了揉眼,像話家常一樣問他:“怎么法國人明明會英語,卻都裝作聽不懂的樣子!害我好不容易才找到這里,快要累死了。”
他喉頭一動,許久后才發出聲音:“你……是來找我的嗎?”
“我是來找你算帳的!都是你啦,現在每一個去店里的人,都是去看裝潢的,都是逛的人多、買的人少,害我被公司罵!”實際上,店里的銷售量好得不得了,她說要請年假,部長還以為她是藉機辭職,說要給她加薪,讓她覺得編這種謊真是罪過、罪過。
可她困倦的臉看上去委屈味十足,朱銘燁哪里還有工夫分析真假?他呆呆地愣在那里,像是在努力想該怎么安慰她,或彌補她。
范若軒這才察覺,他好像時常都會突然這樣定住,然后說出一些能氣死人的話。難道說,這就是他所謂的“不擅與人交際”?他是個害羞又靦腆的人?她還是不能相信。
“怎樣,看到我在你床上很奇怪嗎?”
“沒有!庇幸膊桓艺f。
“那我要睡覺了!彼蛔右簧w,不再理人。
朱銘燁心中七上八下,這里是他的房間吧?那按理說,他應該是可以睡床的吧?她說她要睡覺了,可沒說不允許他睡在她旁邊……
朱銘燁望了望遠處的沙發,怎么看怎么不順眼。
“那明天再說好了,先休息!彼膊恢雷约菏窃诟l說話,戰戰兢兢地掀開被子,想著只要她一動,他就立刻跑得遠遠的,去睡走廊都行,只希望她不要一氣之下又走了。
被子掀開一個小小的角,她沒動靜;他貼著被子繼續慢慢地鉆進去……還是沒動靜。
這、這是允許的意思嗎?朱銘燁受寵若驚,花了足足三分鐘時間,才算是以躺棺材的姿勢,躺在了床的一邊,又花了一分鐘,才把被子蓋好。
天。∷钗跉,這該不會是他思念成災產生出的幻覺吧?或者其實他已經在某地睡著了,現在的一切只是作夢?
好想摸摸她、碰碰她,看看是不是真的軒軒。
但是他告訴自己不能再想了,再想的話會出大事!他并不是只把她當成上床的對象而已,他提醒自己要有點志氣,不然會讓她更討厭。
但是范若軒哪里睡得著?感覺到他就在自己身邊,渾身散發著搏斗般的殺氣,她能睡著才怪!
她是不是嚇到他了?當顧伊欣說有辦法讓她進他的房間時,她這大膽的主意也把自己嚇了一跳。
可她還是這么做了,這個膽敢拋下他,又獨自在外國神傷的男人,她實在太想知道他的心里在想些什么;她的感情,她實在是不想再從旁人的口中得到答案了。
打定主意,心里給自己打了打氣,范若軒一個翻身,她看似隨意,實際技巧十足;在那一壓之下,他已呈平躺,而她則疊在他身上,成了朱銘燁的被子。
他被駭住,等全身的感知再回到身體里,他身上有個軟軟香香的小女人,正以她拙劣的技巧咬著他的唇,試圖撬開他的嘴一樣,舔著他的唇邊。
她的頭發掃著他的面頰,讓他從外到內地癢了起來、燒了起來;她兩腿分開在他身體兩側,根本是騎在他身上,他的手一抬,便碰到她柔滑的大腿。
竟然是大腿!她、她……她怎么沒穿睡褲!
腦子完全渾沌了,朱銘燁想他今天是不是吃了被下過藥的東西,不然怎么會看到如此美妙的景象,他又怎么可能抵擋得了?
他雙掌掐起她大腿的細膩柔滑,她一個吸氣,他藉此侵入她馨香的小口,直接探入最深,挑弄著她的小舌,直到她心音急促,口中發出嗚咽的悶哼。
一個長長的吻后,她小手撐著他的胸前,坐立起來。
他的眼色頓時深邃,無法相信眼前的女人真的是范若軒。
她雙腿大開坐在他的小腹處,被他吻腫的唇瓣嬌艷奪目,迷離的雙眼中不再只有對他的不滿,而她的身上,竟然只穿著一件他的襯衫!
那對她而言大了幾號的襯衫,松垮垮地自她肩頭滑下,因那襯衫的頭幾個扣子根本沒扣,不只她纖細的肩頭,就連她滑圓雙峰的上緣,也完全曝露在空氣中。
絲制白襯衫,襯著她白玉般的肌膚,像能反射出耀眼的光,而他已被刺得瞇起的雙眼。
他想要她,他太想得到這個小女人,就算他不是很明白,她為什么要這么做。但是,他可以單方面地把這看成一種恩惠嗎?
“軒軒,你想要我怎樣?”雖然這么說著,手已經順著她的大腿扶上她的細腰,在她腰后輕柔地摩挲,帶起她微微的戰栗。
他的睡衣早在揉蹭中大敞,她溫暖的手按在他灼燙的胸肌上,舒服得讓人想嘆息。
“這樣……”她細細的指滑過他勻實的胸肌,如一張上好的絲絹。
她從來沒見他去健身過,他這個人,總是喜歡在別人看不到的地方下工夫,把什么事都藏在背后、藏在心里。
聽著教人害臊的喘聲自他口中發出,不敢相信她竟然如此主動,既然如此,他又怎么能客氣?
……
他可以給她全部,只要她肯要……只要讓他弄懂她為何總是口是心非,折磨著他強裝自信的心,他有多害怕失去她,她是永遠都不會曉得的。
朱銘燁控制不住地要她,一次又一次,直到天光大亮,直到她在他的懷中昏睡過去。
他吻著她濕紅的小臉,抱著她,那么緊,怕一醒來她又要不見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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