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昂站在機場,難舍的看著飛機沖出跑道,一路遠去。
這一別,也許這輩子他再也無法見到樓妍,這曾經讓他十分心動的女人。
可悲的是,阿比達一死,他竟是無能保護她。
阿比達曾私下對他說,這女人需要的是強人,而阿比達是,他不是……
也許這就注定了他不能擁有她,即使阿比達死了,她也不屬于他。
看著載她離去的飛機逐漸消失在夜色中,里昂心中有著無限感觸。
“多謝了!”突然有人按住他的肩膀道。
他愕然的轉頭,月夜里,眼睛倏地瞪大!澳恪
“我不會忘記你的恩情,但是,這女人還是我的,你休想得到!”
震驚過后,他轉為憤怒!澳阍趺础
“走,換個地方說!”
里昂的座車里,司機已經被趕下車,后座只坐了兩個人。
“這不是沙漠之星嗎?!居然真的是你自己藏起來的?”里昂驚訝瞪著自己眼前的金黃寶石,震撼不已。
“我要你幫我一個忙,將這東西放回國家博物館內!卑⒈冗_卻說。
“既然你都監守自盜了,為什么還要放回去?”這家伙的每個舉動都教人匪夷所思,怎么也猜不到。
“等你放回去后就知道為什么了!卑⒈冗_揚唇一笑。
“阿比達,你這家伙會不會太過分了?騙了我們所有人之后,現在還要故弄玄虛?!”
看著里昂忍無可忍的火大表情,阿比達笑得更從容了。“我既然回來了,就不會再有事瞞你!
“那小妍呢?她以為你死了,哭得肝腸寸斷,你打算怎么做?”里昂立即怒問。
想起自己的妻子,阿比達神色陰暗下來,全然可以想見這女人會如何傷心。他緊繃住神經,深深呼吸才能平復不舍的情緒。
“我回來晚了,錯過她了,現在只能等她抵達臺灣后,再通知她我平安活著的消息!彼驯M可能的趕來機場見她,無奈還是遲了一步,得讓她再多難過幾個小時,他心里也很不好受。
“你這王八蛋,為什么不早點回來?不然先打通電話也行,為什么要等她傷透心離開這里后才出現?!”里昂激動的揪著他質問,氣得牙齒都要咬碎了。
“我做不到.因為我也才清醒就馬不停蹄的趕回來了!卑⒈冗_無奈的指著自己胸口,那里有他受到槍傷后、手術包扎的繃帶。
他也很擔心自己的女人,也想早點回來,清醒后曾立即打電話給她,可惜她的手機不通。那時候她應該已被軟禁,準備遣送出境了。
里昂看了忍不住咒罵。原來阿比達這家伙沒有死在被炸毀的飛機上是因為先被暗算了,能夠死里逃生有命回來就不錯,真的不能責怪他。
尤其以他現在的傷勢,根本不應該下床,但他卻冒著傷口感染的危險,離開國外的醫院趕了回來。
“你的傷勢真的不要緊嗎?”里昂冷靜下來,關心的問。
阿比達露出痛苦的表情!斑能忍,只要你不要再對我‘動粗’,我應該死不了!彼钢锇喝跃局骂I不放的手。
“對不起!”里昂總算意識到自己正在凌遲他的槍傷處,馬上抱歉的松開揪人的手。
阿比達咳了兩聲,傷口又被扯動了,他皺著眉撫胸,看來,他真的不能離開醫院太久。
一回到國內時,他已為自己安排好醫院,準備繼續接受秘密治療,他的未死歸來還不到驚動大家的時候,因為他還得布署一些事。
“阿比達,有一點我想不通,你告訴我槍手裝扮成機組人員在飛機上對你開槍,而這人立即被你的保鏢制伏,你中槍后飛機馬上迫降香港,緊急送往香港的醫院開刀,但是……這之后,為什么你的專機又回到國內了?甚至發生爆炸,造成七人死亡的慘。俊毕肫鸨徽ǖ妹婺咳堑娘w機殘骸,里昂至今仍無法忘懷那恐怖的景象。
“專機會繼續飛回國,是因為在我中槍被送往香港醫院、生死未卜之際,我的機長認為最好還是讓飛機照原訂計畫飛回國內,這樣不僅可以拖延我中槍的消息被散布出去,還可以不讓想殺我的人獲知我的下落,以確保我的安全!
“原來如此,他們并不知道飛機早被放置炸彈,所以全都意外被炸死了。阿比達,你認為這會是同一個主謀干的嗎?”里昂想到枉死的人,沉痛的問。
那些人都是阿比達最忠心的手下,發生這樣的事,想必阿比達此刻內心必定極為憤怒難受。
得到飛機炸毀的消息時,阿比達確實非常悲憤,但是他忍了下來,發誓自己一定會為這些人報仇。
“那名殺手的身分我知道,所以也猜出幕后主謀是誰了,但目前還想不出另有哪一組人想殺我。不過,也很有可能真是同一人所為,因為不管殺手能否成功槍殺我,飛機爆炸可以連槍手也一并滅口,這樣才稱得上是超完美的謀殺。”
里昂聽了不禁心驚膽戰,冷汗直流!叭粽媸侨绱,這害得機上其他人跟著無奉喪命的人,真是狼心狗肺!”他大罵。
阿比達也忍不住咬牙,對這個人,他已做好計畫要全力反攻,絕對要這家伙為此付出慘痛的代價。
“阿比達,能否告訴我,手段這么毒辣的人究竟是誰?”
“那人就是……”
“所以,你才要我代你將沙漠之星放回去……”
。
阿比達與里昂見過面后,立即進入自己開設的醫院里繼續治療槍傷,在隱密的特等病房內,他緊盯墻面的鐘盤算著飛航時數。
再過一小時,他撥電話到臺灣應該可以聯絡上樓妍了。
唉,他嘆了氣,這女人這回可為他吃盡苦頭了,他心疼不已。
“我做得不錯吧?這是證明你死亡的DNA文件,看了這個,不少人眉開眼笑呢!辈》坷锏脑L客得意地將文件交給他。
阿比達躺在病床上,皺著眉將文件拋向一邊。“就是因為這份文件才讓我老婆悲痛崩潰的,你還要我感激你嗎?”
在他迫降香港后、進入手術室前,這家伙正好打電話來,他簡單說了自己的狀況,而這家伙就自動為他做了一些“好事”。雖然此舉大快了某些人的心,也令他可以安全的秘密行事,可卻傷透了妻子的心。
男子聳著肩。“讓女人吃點苦頭算什么?讓所有人都以為你死了,這樣才有戲唱!
“你該告訴她實話的,而不是讓她絕望到底!卑⒈冗_不高興的說。
這家伙與大多數的阿拉伯男人一樣,不會顧慮女人的感受,對于自己沒將他獲救的事告知樓妍并不覺得如何。
只是從前的他也是這樣,這教他無法理直氣壯的責怪對方。
男子訝然的望著阿比達!鞍⒈冗_,你真的不再是我以前熟悉的那個男人了。原來愛一個女人,會讓人改變這么大?”
阿比達聞言苦笑!笆堑,我阿比達完全被這女人征服了,根本無法容忍她吃上一點苦頭,這次的事情,徹底讓我心痛了!彼敛浑[藏自己的心情。
“怎么會是你心痛?傷心的不是她嗎?”
“她的每滴淚都如同我的淚,她的淚,我不會讓她白流的!”
男子發出不以為然的嘖嘖聲,搖著頭!鞍⒈冗_,這樣沉淪好嗎?”
“你以前老說我沒人性,現在不覺得我有點人味了嗎?”他自嘲。
男子失笑。“也是。不過,你老婆偷腥的事,你應該也在報紙上看到了吧?”他故意提起這事,想看阿比達的反應。
結果阿比達不悅的瞪人了!皠e誣蔑我老婆的清白!”
“她是個異教徒,你就這么信她?”異教徒的忠貞向來可議,不是嗎?
“信!”
“為什么?”
“等你有了愛人就會知道了!卑⒈冗_說得可真驕傲了。
男子挑了下眉!澳愕呐耸菨M可愛的,既然適合你,說不定也適合我……呃,你先別發火,跳下床沖過來對槍傷的復原可沒好處,我的意思是,或許我也可以找個東方女人試試,跟你一樣定下來,嘗嘗牽掛一個人到底是什么滋味!蹦凶于s緊解釋,避免他真的下床揍人。
阿比達忍住揍人的沖動,朝男子撇撇嘴!懊髦獱繏斓淖涛恫⒉缓檬,但你又會甘愿受擺布!彼叫亩摰恼f。
男子再度嘖噴稱奇!昂冒桑愕脑捀涷炚娴奈宋,有機會……不,我會刻意找機會嘗試的!彼荒樮S躍欲試的說。
“哼,這種事不是刻意找就有,你以為真愛這么容易尋獲,是天上掉下來的禮物?瞧瞧我,為了追求跟保有那個女人有多疲于奔命,你以前何時見過我這么用心在一件事上?”
男子一面聽一面點頭!澳堑故、那倒是……”
“別再談這個了,說點正經事。我剛見過里昂,已要他幫忙將沙漠之星放回去了!彼淖兞嗽掝}說。
“你打算出手了嗎?”男子臉色立刻轉為嚴肅。
“醫生評估過我的傷勢,過幾天就能更穩定,傷口也比較不怕受感染,那時候會是好時機!
“嗯,我明白了,我會……”
突然,“砰!”的一聲門被撞開——
“法齊茲,你這殺人兇手,還我老公命來!”
一道大著肚子的身影沖進病房,對著站在床邊一臉錯愕的男子劈頭就發動攻擊,她跳到他的身上,在他頭上捶擊,還用力在他肩膀上咬了一大口。
“臭小子,還看什么熱鬧?你老婆是只野猴子,還不叫她住手!”法齊茲痛得要命,氣得吼叫。
這時,門外的守衛也趕進來了,他們之所以會失職讓人闖入,實在是因為乍見女主人出現,一時沒人敢攔阻,等里頭傳出吼叫聲才慢半拍地想到要沖進來。
只是他們沒想到會看見法齊茲王子被纏打的狼狽相,一時間全都愣住了。
法齊茲等不到救助,抓狂的要將身上的野猴子甩出去。
“法齊茲,不要傷她!”阿比達見狀立即大叫。
這一叫,在法齊茲身上撒野的人也愣住了。
樓妍緩緩將視線轉向床上,瞳孔驟然放大,眼中霎時綻出絢爛的光彩!鞍ⅰ⒈冗_?!”
“下來吧!辈〈采,阿比達輕聲的說,要她由法齊茲背上下來。
“真的是你……”她還處在震驚中,無法確定這一切是不是幻覺。
“老婆,我沒死!彼Z氣更輕了,像是怕會驚嚇到她。
猴子滑下法齊茲的背了,這讓受攻擊的他松了口氣,趕緊閃到一旁整理自己不知被扯斷幾撮的頭發。
看見守衛掩嘴偷笑的神情,他惱怒至極的揮手要他們滾?蓯海∷皇菍Ω恫涣艘粋女人,而是這女人是阿比達的心肝寶貝,他能怎樣?
守衛不敢再笑,識相的趕緊出去了。
法齊茲見到地上一撮撮自己被扯下的寶貝頭發后,立刻打消想找東方女人當愛人的念頭,他可沒辦法將野猴子當成女人對待。
他難以置信的看向前方還在互相凝視的夫妻,徹底不解,阿比達何時成了野人?怎么會被一只猴子馴服?簡直莫名其妙!
阿比達雙眸憂慮的看著樓妍,見她似乎還在驚愕中沒有回過神來,他朝她展開雙臂!斑^來吧,我在這兒呢。”他輕喚。
她眼淚涔涔地落下了!斑@……這是怎么回事?!”身子還是僵在原處。
“什么怎么回事?你不高興看到自己男人平安歸來嗎?笨女人!”法齊茲無緣無故被攻擊,一肚子火,口氣惡劣得很。
阿比達惱怒的瞪了他一眼。“閉嘴!誰準你兇我的女人?”
“你的女人大概不是人類,恐怕你也是剛剛才得知她是由森林里出來的野猴子吧?不然怎會看上她?”他法齊茲沒好氣的回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