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至此時,阮丹荷才真正感到害怕,她身體里不斷傳出來的躁熱感告訴她——她被下藥了。
誰下的藥?她想起小艾今天大獻殷勤送來的那碗米湯,是她嗎?
在看見有人趁黑摸進了她的房時,阮丹荷更肯定了自己的猜測,“你……是誰……”
“想不道你居然還清醒,一般的女子應該是承受不了這樣的藥效的,除非是習武有內力的人!
阮丹荷即使到這個地步,還是知道不能讓她會武功的秘密泄露出去,“是小艾下的藥不夠吧,三少爺。”
“那就怪她自己下的藥量不夠,讓你知道是她下的藥,只能說是她活該了!
雷以功走到床邊大大方方的坐下來,好似是阮丹荷邀請他的一般,阮丹荷欲往床內側退去卻因為被下藥而全身乏力!暗ず,這媚藥藥力強,尤其……被男人摸一把,藥效會更強……”
雷以功說完便將手放上了阮丹荷的腰間,輕輕的揉著她的下腹,不直接碰觸私密處,只是緩緩挑逗著。
阮丹荷不想讓雷以功得逞,卻因為雷以功的觸摸而漸漸陷入了情愁洪流之中,口中的嬌吟也一聲接著一聲逸出。
“來……丹荷……喊一聲好哥哥……喊一聲三哥……”
“三哥……”阮丹荷的這句“三哥”的確是失去心智所喊出的,可在阮丹荷的眼中看見的卻不是雷以功,而是雷之亦。
不過阮丹荷的這句三哥倒是引來了另一個人!俺宋遥荒芎捌渌巳!
雷以功被來人嚇得退開了床邊,他站起身想看清黑暗中的人影,但今夜無月,他看不清!霸瓉砦掖蟾缯媾闪俗o衛保護阮丹荷!
“當然,要不然過去的登徒子是怎么昏的,自己撞到頭昏倒的?”自從知道阮丹荷會武功,雷之亦不難猜出會傳出這樣的謠言是阮丹荷故意為之,而所謂的護衛必是阮丹荷自己,畢竟從沒人真的見過阮丹荷的護衛不是?
但阮丹荷太過天真,她沒想過男人若要一個女人要到不擇手段,她根本無力反抗,她被下了藥,哪里還有什么護衛?
雷以坊看著床上的阮抒荷,覺屢不可失,但他不會武功怎么可能S贏阮丹荷的護衛,于是他只能用銀子收買。
“我大哥給你多少銀子保護阮丹荷,我加倍給你,來我的院落里當差吧!”
雷之亦挑起了眉,這個俗氣的公子哥覺得每個人都可以被錢收買是吧!但他也的確懶得和雷以功動手!翱梢裕贿^今晚要讓我乖乖離開,你得付出額外的代價,你身上有什么值錢的?”
雷以功見這護衛能夠收買,大喜地由懷中取出一只價值不菲的玉鐲,這本是擔心小艾坐地起價而另外備著的!斑@個如何?”
“我看看!崩字嘟恿诉^來,順手便把玉鐲給摔到地上。
雷以功大驚,低頭看見摔碎的玉鐲,正要指著雷之亦痛罵便被一掌劈昏了。
“你這呆子!崩字嘁矐械觅M力去扛雷之功,只是扯起他兩條手臂把他拖出阮丹荷的房間,拖到院子里和小艾躺在一塊,才回到阮丹荷的房。
只是剛把房門關上,一回頭就看見阮丹荷在床上扭著身子,身上的衣服早被她扯得半裸,一見他進門竟是連聲喊著三哥。
該死!以后不讓她喊他三哥了,這會讓他想到外頭的雷以功,多破壞情調。
“丹荷,我是雷之亦,你清醒些!
阮丹荷早顧不得一切了,雷之亦,她知道他是雷之亦啊!所以她渴望他來碰觸她、渴望他奪取她的身子,她愿意將一切給他。
“三哥,我要你……”
如果她在清醒時這么說,雷之亦早變成撲羊的惡虎了,但雷之亦也實在不敢保證自己真是柳下惠,可以陪她待在房里等她藥效退去而不會對她亂來。
“丹荷……媚藥發作是難受,但若真發生了什么事你會難受一輩子,你再忍忍,藥效過就沒事了。”
“三哥……救我……我好難受……”阮丹荷的嬌吟帶著哭泣聲,雷之亦實在不忍。
雷之亦走上前坐至床邊,阮丹荷立刻投入他的懷中,她躁熱的身子一接觸到他,便讓雷之亦嘆了一口氣。
“好……我陪你……我不知道今夜是你痛苦還是我痛苦……”
雷之亦只是陪阮丹荷躺上床,阮丹荷便翻身壓住了他,主動的、熱情的吻住了他,雷之亦只是抱著她任她予取予求,還要忍著自己的欲念不去毀她貞操。
天剛亮,被丟在院子里的小艾便醒了過來,她一睜眼看見自己躺在院子里,雷以功就躺在身邊,想起昨夜她被打昏,不禁大驚失色,昨夜一定是有人發現她做的壞事了。
“三少爺!三少爺!”
雷以功被搖醒,一時之間還不記得發生了什么事,直到看見小艾哭哭啼啼的擦著眼淚說擔心東窗事發,才想起了昨夜的事。
雷以功可照顧不了這個小丫頭,昨夜那護衛這么忠心,用金錢也買不了,肯定現在已經告知了雷以欽昨夜的事,他出聲警告,“昨夜的事不管誰問你都與我無關,你最好識相點別把我供出來,否則要你的命!”
小艾被嚇得雙唇發白,連連點頭,看著雷以功起身離開。
小艾猶豫著是不是干脆逃離這里好了,此時,另一名婢女正送來了阮丹荷的洗漱水,看看時辰,這是她起床的時間了。
阮丹荷雖然讓婢女在固定的時間喚她起床,但她也不是貪睡的人,總是時間一到便自然清醒了。
只是今日睡醒,有些事不一樣了,她看著眼近在咫尺的男性臉龐,臉上還能感覺他呼吸的氣息,她低頭一看,發現他們是互相摟著的,她身上的衣服狼狽地披在身上近乎全裸,而他的衣服只是開了襟,還好好的穿在身上。
昨夜的事開始一件件的回到阮丹荷的記憶里,她嚇得推開雷之亦。
雷之亦似是被擾醒了,他只是睜眼瞥了阮丹荷一眼,看見她恢復如常才呼了一口氣!拔覜]對你胡來,倒是你,別說把我的臉、我的頸子、我的胸口全吻遍了,還把我的嘴都親腫了!
“夠了!別說了!”阮丹荷揚著雙耳,不想再聽雷之亦的話。
“好了,別擔心,我們之間就只有這樣!
雷之亦坐起身子正準備下床,就聽見阮丹荷怯怯地問了——
“你……沒有對我……”
“你這么質疑真傷我的心,早知道昨晚真吃了你!崩字嗌碜右活D,回頭望向阮丹荷無奈自嘲的笑。
阮丹荷只是攏著衣服,神色復雜地看著他,他說他要她,可昨晚那樣的機會,他卻很君子的沒有碰她?
“你……陪了我一晚?”
“萬一你跑出去讓別的男人占了便宜怎么辦?你是我要的女人,只有我能擁有你的身體!
阮丹荷恨透雷之亦八年前的背叛,她一再的阻擋著他再次走進她的心,可為什么他要做這樣的事情,讓她無法堅持下去?
此時門外傳來婢女的聲音,“阮姊,我送洗漱水來了!辨九f完便一如往常的推門入內,卻因為阮丹荷大喊說不準進來而嚇得進退不得,她一只腳已經跨進了房里,一只腳還在外頭,而更令她驚愕的是,她竟看見阮姊急忙的拉下床幔,雖然來不及看見那人是誰,但那半邊床幔掩不住的身子,分明是個男人。
小艾看了也是心頭一驚,三少爺使的計卻讓別的男人得了好處。
阮丹荷一看見小艾,立刻開口喝斥,“小艾,你竟敢下藥害我!”
阮丹荷的話未說完,小艾便嚇得拔腿狂奔,只剩那個捧著水盆的婢女還不知所措的待在原地,“阮姊……”
“小艾這該死的奴婢,她住哪里?”阮丹荷問著婢女,看見婢女嚇得臉色發白,立刻雙膝跪地。
“阮姊您平時待我們最好了,我不會說出去的,請阮姊饒我一命!
“我有說要拿你怎么樣嗎?我要找的人是小艾!
“所以阮姊不是因為我們撞見阮姊的好事,要被滅口嗎?”婢女含著眼淚,害怕地問著阮丹荷。
雷之亦聞言忍悛不住,朗笑出聲,“是!丹荷,我們的好事被撞見了,怎么辦?”
“什么事都沒發生,是小艾收了三少爺的好處下媚藥害我!比畹ず蓜优慕忉專裁礈缈,當她是什么樣的人?更何況做壞事的又不是她,何須滅口?
婢女來回的看著隱身在床幔之后的人及阮丹荷,所以……雖然是被下藥的,但他們還是成就好事了不是嗎?
看著婢女的眼神,阮丹荷知道她徹底誤會了,她得想個辦法保護自己的名聲,“所幸我的未婚夫剛好來見我,救了我,我清白無損,所以你不許亂說!
“阮姊的……未婚夫?”
“是!記得,不許說出去,我雖不會滅口,但讓人知道了這事,我拔了你的舌頭!
“是、是!辨九B聲應是。
“把洗漱水放下,先出去吧!
“是!辨九B忙起身,把洗漱水放好后便立刻離開阮丹荷的房。
雷之亦這才下床,理了理自己的衣裳!拔椿榉,是嗎?”
“我是隨便找借口,要不然真讓雷以功壞了我的名節嗎?”阮丹荷還攏著自己的衣服,怨懟的看著雷之亦,因為他似乎不想離開讓她整理身上的衣裳!澳阕蛞篂槭裁磥?我以為我的拒絕已經夠明顯了!
“我昨夜若沒來,你現在大概得尋死尋活了!
“我……”阮丹荷無法反駁,只好再拿另一個問題問他,“你是不是派人為難田亦?請你不要這樣!
“如果我說我沒有,你信嗎?”
“除了你,還有誰會針對他,我和他清清白白,只有曾經讓你誤會我們的關系!
“所以你跟田亦之間的關系只是誤會?”
阮丹荷發現自己說漏了嘴,連忙否認,“我讓你誤會的是我們有婚約,但我與田亦互有愛意的事是真的。”
這個阮丹荷,還要繼續說謊騙他?
“當我的女人有什么不好?像雷以功那樣的人便不會再來欺負你!
“雷以功欺負我,不是因為我還不是任何人的女人,而是因為我的奴籍,他視為可欺!
“你想脫離奴籍?”
八年前雷之亦丟下受重傷的她離開,阮丹荷仍記掛著雷之亦好幾個月,她躺在床上養傷的那些日子里,母親總是一再的對她說,阮氏是奴籍,不配,叫她別再念著什么三公子。
可她相信三公子,三公子說過她醒來他會陪在她身邊,所以她要自己相信三公子一定養好了傷就會到天市院來找她。
只是隨著時間過去,雷之亦一直沒有回來,每個人都在勸她忘了雷之亦,還說堂堂天莊三公子一定只把她這種平凡的小奴仆當玩物玩,現在他回到天莊了,很快便會忘了她。
每一個人都是出于善意的安慰她,但聽在阮丹荷的耳里卻好像在嘲笑她,笑她奴籍也妄想飛上枝頭。
于是在那一刻她明白了,唯有脫離奴籍她才能得到真正的自由、她不會再度失去。
“是,大少爺說他一成為天市院家主,就會讓我脫離奴籍!
“我也可以助你,你為什么不當我的女人?”
他連她都不記得了,憑什么跟她說他要她?“因為我只愛會愛我的男人,不是你!
雷之亦沉了臉色,他一直懷疑著她心中的人究竟是誰,所以他試探問:“我不信你愛的人是田亦,以你的條件,要找個男人嫁了來打消我的念頭,可以有更好的人選,比如雷以欽呢?”
雷之亦這話什么意思?為難一個田亦還不夠,他還想為難大少爺?
“你想對大少爺做什么?”
看阮丹荷臉上這才出現真實的情緒,雷之亦臉色一凜,對他來說,阮丹荷對雷以欽的擔心證實了他的猜測。
“要我放棄你可以,我看你是不是真會嫁給田亦!
“你……”
“阮丹荷,我說到做到,你好好考慮!
阮丹荷十足的憤怒,拿起床上的枕頭就往雷之亦砸去,怎奈雷之亦靈巧閃開,大剌剌的拉開她的房門離去。
阮丹荷立刻起身到五斗柜拿了件干凈的衣裳換上,在洗漱時她看著鏡中的倒影,雖然藥效已退,但她的臉上還因昨夜殘留的激情而帶著潮紅。
她真的不明白雷之亦是怎樣的人,如果他真是想玩弄她,怎么會錯過昨夜那樣的機會?她雖然被下了藥,但還是記得片段的記憶,她……是真的不顧羞恥地挑逗著他,而他只是喘著氣,一次又一次的把她往他身下探去那蠢動的手給抓到她身后,輕聲的安慰她說:“丹荷,再忍忍,藥效過去就沒事了……”
阮丹荷把布巾丟進洗漱水里,濺起了水花,她要自己不要再想,天都亮了,她得趕快到天市院里去。
天亮……阮丹荷看見外頭大白的天色,想到雷之亦總是夜里來見她,就是怕大白天的曝露了身分,她恨著自已心軟,但她還是追了出去,反正她得去天市院,她的荷居……可以借雷之亦躲到天黑無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