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被盛清華這么一說,小玉突然哇的一聲哭了起來。
「小……小玉姑娘……」被她這么一哭,盛清華頓時手足無措!改銊e哭了,我也不是在責(zé)怪你,只是說道理給你聽,希望能改變你的觀念,你別哭了。」
「其實……其實我也知道我這樣不對。來到姨娘家之后,他們都對我很好,我想,原來我也是擁有好運的;可是,沒想到不到兩天,厄運竟然就降臨了。我……我怎樣……都無所謂,但是……為什么要將我的厄運轉(zhuǎn)移到姨娘一家?我好不甘、好怨!結(jié)果當(dāng)我正愁云慘霧的時候又在街上看到你們,看到你那么快樂的模樣,我的怨恨就更深,所以才……嗚……」小玉哭得好傷心。
盛清華不忍的擁住她。
「如果不會惹你討厭的話,你愿意告訴我發(fā)生什么事嗎?也許我們幫得上忙!
「我這樣對你,你還愿意幫我?為什么?」小玉真的好訝異。
「我也不知道,看到你這么傷心,我就沒辦法置之不理!故⑶迦A聳聳肩,不好意思的說。
「你這么善良,難怪綦毋公子會認(rèn)定你,他說的沒錯,我的確連和你相提并論的資格都沒有!剐∮窠K于了解為什么綦毋昊眼底容不下他人了。
「好了啦!別再說這些,你趕緊告訴我,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
「不用了,盛姑娘,這種事不是你們幫得上的,我心里的魔障已除,我會坦然的和姨娘一家人共同面對的!
「不行!你不說又怎能確定我們幫不上忙?」盛清華說什么也不讓小玉就這么離開。
「你又在自找麻煩了!
綦毋昊突然推門而入,他的身后跟著常無極和常無咎。
「咦?你們又出現(xiàn)啦?」盛清華望著在綦毋昊身后的常無極和常無咎。
「魁首交辦之事已經(jīng)完成,自當(dāng)回來!钩o極道。
「綦毋昊,小玉有點麻煩,這次我們一定要幫她,就算你老是說我在自找麻煩也行!故⑶迦A轉(zhuǎn)向綦毋昊,先下「口」為強。
綦毋昊冷眼看著小玉,小玉則坦然的直視他。
「對不住,綦毋公子,我這就離開。」她知道他不愿意見到她。
誰知綦毋昊反常的一笑,「既然來了,何不多坐一會兒?」
「綦毋公子,你?」小玉訝異的望著他。
「清華想知道的事,你如果不告訴她,她絕不會善罷甘休的,我看你還是說了吧!」
「既然如此,那我就說了!
原來,小玉的姨丈是專門負(fù)責(zé)御用燒窯的,今年清明的御用瓷器,原本都已經(jīng)設(shè)計好了;可是突然一道圣旨下來,皇上今年看厭了白瓷器,命人今年要加上色彩。這簡直是強人所難!
「姨丈和姨娘自從接了圣旨之后,便愁眉不展,想不出好法子,已經(jīng)有被抄家的打算,一些燒窯的工人在今天也都遣回家鄉(xiāng),免得遭受牽連;他們也給了我一筆銀子,要我快快離去,可是我怎能拋下他們不管呢?縱使只相處兩日,但是這兩日他們給我的親情,卻比我十七年來所得到的還要多呀!」
「要燒出有顏色的瓷器這么難嗎?」盛清華問綦毋昊。
「以目前的技術(shù)還不行,因為那必須要一種特殊的顏料,不過也不是完全沒辦法,只要能得到這種特殊顏料就可以了!刽胛汴粨嶂掳蜕钏肌
「要到哪兒找這種顏料?」
「外藩!
「姨爹,姨娘,我回來了!」小玉領(lǐng)著綦毋昊一行人進門,心情還算輕松的高喊。
須臾,從屋里奔出三道人影,可以看得出來是一對夫婦,還有一個年輕的男子,顯然是那對夫婦的兒子。
「姨娘,姨爹,表哥,我回來了!剐∮駚淼剿麄兩砬啊
「小玉……」管仲欽夫婦驚訝的看著她。
「你回來做什么?」管士敖上前抓住小玉的臂膀,激動的質(zhì)問。
「小玉不能走,也不想離開你們!
「你留在這里有什么用?等著被殺頭嗎?」管士敖痛心的看著她。
「就算會被殺頭,我也要留下來!剐∮駡远ǖ恼f。
「小玉,你這是何苦呢?」吳氏上前,感嘆的望著她。
「就是!小玉,這是管家的命數(shù),不該牽連到你的,你就快快離去吧!」
「小玉,我要你好好的活著。」管士敖低聲的說,眼里有著對她的依戀。僅僅兩天的相處,卻讓他的心自此遺落在她身上,無奈上蒼捉弄人,來不及傾訴愛意,噩耗就降臨了。
「表哥……」小玉心頭一酸。
「小玉,他們是……」管仲欽發(fā)現(xiàn)站在門口的客人。
「!對了!剐∮袂那牡氖萌パ劢遣铧c滴落的眼淚,轉(zhuǎn)過身將綦毋昊一行人給領(lǐng)到他們面前。「姨爹,姨娘,表哥,這幾人是曾救了小玉的恩人,今日在街上碰巧遇上,聽到我們的困難,說是有辦法,所以小玉就將他們請了過來!
「有辦法?怎么可能?」吳氏捂住嘴,激動的說。
「先進來再說吧!總不能一直讓客人站在這里吧!」管仲欽一見綦毋昊那非凡的氣概,就深知他不是普通人。
「小玉。」管士敖留在最后,拉住了打算進屋的小玉。
「表哥有事嗎?」小玉微紅了臉,不自在的掙脫他的箝制。
「他們真有辦法?」不是他懷疑,而是以現(xiàn)今的技術(shù),實在是不可能!
「綦毋公子說有辦法,就一定有辦法的。」小玉肯定的說。
「你這么信任他?」管士敖話中帶酸。
「他是小玉的恩人,小玉當(dāng)然信任他!
「就只有這樣嗎?」
「當(dāng)然,不然還有什么?表哥,我們快進去吧!」
屋里,綦毋昊已經(jīng)大略的解說過了。
「原來有這種顏料!可是遠在外藩,不知要如何取得?時間上也不知道趕不趕得及?」管仲欽沉吟著。
「放心,在來這里的路上,我已經(jīng)飛鴿傳書要屬下快馬加鞭傳達我的意思。在下在外藩正好有熟人,他會安排一切,大概只需要半個月的時間就能趕至。」
「那真是太好了,恩公不只救了小玉,還救了我們?nèi),大恩大德,沒齒難忘!」管仲欽一屈膝,就要下跪叩拜。
「萬萬使不得!」綦毋昊身形一閃,阻止了管仲欽。
「恩公,來日若有需要,仲欽定當(dāng)鞠躬盡瘁、報答恩公!
收到消息確定一切順利之后,已經(jīng)是七天后的事了。
當(dāng)然,顏料還未送達,但是綦毋昊保證沒問題;不僅顏料會如期到達,還會附贈一位師傅授上色的技巧。所以,他們辭別了管氏一家,準(zhǔn)備繼續(xù)他們的路程。
「綦毋公子,小玉有個疑問,不知公子可否釋疑?」臨別前,小玉忍不住問。
她一直想知道,為什么綦毋昊對她的態(tài)度會有那么大的改變,甚至主動留下來幫她的忙?
「小玉姑娘想問什么我知道,就這么說吧,你已經(jīng)不是以前的你了!刽胛汴晃⑽⒁恍,扶著一臉疑惑的盛清華上馬車,自己則躍上前座,駕的一聲,馬車駛離景德鎮(zhèn)。
小玉的淚水緩緩的流下,原來如此。因為現(xiàn)在的她有別于過去那個心機深沉、嫉怨心重的她,所以他才主動幫忙、伸出援手;也可以說,她對他不再有企圖心,所以他可以安心的留下來幫忙,而不至于對盛清華造成無謂的傷害,是吧?
謝謝你,盛姑娘。
此刻,小玉的心理由衷的感謝她。
這廂,盛清華鉆出車廂,坐在綦毋昊身邊。
「剛剛你們在說些什么?我怎么都聽不懂?」
「聽不懂代表你的才智不足,多加強吧!」綦毋昊呵呵的笑。
「哼!我問你,明明是你趕走小玉,為什么還說謊騙我?」
「我說的不是事實嗎?小玉姑娘的姨娘確實是病了,趕她走也是為她好,讓她早點去探望她姨娘!」真是睜著眼睛說瞎話。
不過這瞎話還是有人信以為真。
「好吧!算你有理!拐也坏娇煞瘩g的話,盛清華只好作罷。「那我再問你,你為什么說小玉沒有資格跟我相提并論?」
他沉默。
「你別又不說話!」
他無語。
「你如果不回答的話,我這一路上就都不再跟你說話了。」盛清華撂下狠話。
「你要答案是吧!沒問題,我的答案是……你、自、己、慢、慢、想、吧!」
「綦毋昊!你是大笨蛋!」盛清華懊惱的大喊。
馬車后揚起的沙塵,伴隨著綦毋昊的大笑聲,隨風(fēng)飄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