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桀與喬振宇簡單地談了一些合作大綱,算是初步達成共識,準備找時間再讓沙桀過來和企劃部門討論更多合作可能。
“希望以后也有機會和‘喬氏地產’合作!鄙宠钚χf道。
“我目前沒打算插手‘喬氏地產’!眴陶裼畹f道。
“你為何會跑來坐鎮百貨?土地開發不是喬家最主要的事業嗎?”
“百貨這塊是我從零到有打拚出來的成果,是證明我實力最好的方式!
“你既然如此大器,應該也不會拘泥于另一半一定要是門當戶對。”沙桀輕描淡寫地說道。
“我不結婚!眴陶裼罾淙荒抗鈱ι仙宠罹既坏难,彼此都知道對方想說什么。
“那么就請你對韋樹樹手下留情!鄙宠钛垌徊[,不客氣地說。
“那不關你的事!眴陶裼罾淙坏卣f。
“安西雅的事就是我的事!鄙宠钇鹕碚f道,高壯身軀散發著一種火爆氣勢。
“那也與我無關。沙先生若有空檔管別人的事,不如盡快提出營運計劃!眴陶裼钜财鹕,冷厲氣質和沙桀恰好是對比。
“安西雅從沒說過她的老板這么沒擔當!鄙宠畈豢蜌獾卣f道。
“安西雅向來公私分明,說話自有分寸!眴陶裼畛斐鍪!岸嘀x你今天跑這一趟!
沙桀根本不理會他的手,轉身走向門口。
“我不管什么公私分明,我的女人及她的姊妹都歸我保護。必要時,我甚至可以送韋樹樹出國,或者幫她物色最好對象,總之我不會讓她受到傷害!
沙桀拉開門,重重地甩上。
砰!
喬振宇瞪著那扇門,眼眸銳利地瞇起。
韋樹樹是他的人,誰也不許干涉!
他不結婚,難道就會辜負韋樹樹不成?
他可不認為把韋樹樹帶進他現實的家族里,她會快樂。他的舉動是在保護她,不讓她重蹈他母親的覆轍。
一個人要有多痛苦,才會狠心拋下兒子,從高樓上一躍而下。
喬振宇閉上眼,忍住心窩的刺痛,再一次告訴自己,不許太在乎一個人,這樣的痛——他受夠了。
喬振宇拿起電話,第N次撥話給韋樹樹。他們之間由他作主,他不許她沒接電話的舉動,干擾他的情緒。
那天她離開他家之后,除了傳來一封簡訊外,就連一通電話也沒接過。
“電話無人接聽,您的電話即將轉入語音信箱!
喬振宇眼眸閃過一陣火焰,他握緊手機,以一種讓人膽寒的音量留言說道:
“你若是再不接電話,后果自行負責。”
“你若是再不接電話,后果自行負責!
人在辦公室,故意沒接電話的韋樹樹一聽到喬振宇的留言,驀打了個寒顫,很快地關掉手機電源。
她不知道這是喬振宇打來的第幾通電話了。
她也不知道他在固執些什么,畢竟她之前已經回覆了一封簡訊——
“欠你的信用卡帳款,我會盡快還給你。我們就到此為止吧!
這樣的意思夠清楚了吧!她不要再忍受跟他有任何牽扯了。
她不會接受那十幾萬的夜度費,因為那一晚對她的意義不只是金錢。她相信那晚的喬振宇對她毫無保留,而她也享受著被他的愛滿滿包圍的感覺,覺得自己幸福無比。
所以,才會覺得被他捅了一刀。
安西雅要借她錢,但她連打電話給喬振宇的勇氣都沒有。因為她很清楚自己對他還有依戀,一旦和他見面或通話了,鐵定只會沒完沒了。
而他若打定主意不放她走,她怎么說都說不過他。
和他相較之下,她之前那些男友要求復合的誠意,根本就不值得一提。這也是她走不開的原因,喬振宇總讓她覺得他在乎她更甚旁人。
韋樹樹再看了一眼手機,便坐回座位上,開始把這個月該做的事情列成清單,打算逐一完成。
因為她準備要提出辭呈,搬到夏子初那里,專心陪伴他了。
她不放心他接下來一個人在醫院作化療,而他的爸媽都已各自組有家庭,他也不想去打擾的。
韋樹樹用力深吸一口氣,忍住鼻尖的酸楚。
“怎么一臉病容,該不會是被喬振宇甩了吧?”Janet人未到,No.5的濃烈香水味已經先占領整個空間。
韋樹樹低頭沒接話,逕自叫出今天的行程表——要完成兩篇稿子的核稿和下標,還要敲定下個月受訪者的時間,還要想兩個下下個月的主題……
“不說話是默認嗎?因為被喬振宇拒絕帶回家見爸媽,飛上枝頭當鳳凰的夢碎了,對吧?這事連我都聽說了!盝anet難得笑容燦爛地說道。
韋樹樹深吸了口氣,決定繼續忍耐。
“人家擺明態度只是玩玩,就是有人巴著對方有錢,死都不放手。世風日下,沒錢沒勢的人,就連品德都……”
韋樹樹雙唇一抿,驀抬頭對上Janet.
“那他帶你回去看他的家人了嗎?他甚至沒提過你們曾經相親一事。所以,你又比我強到哪里?至少他曾經主動追求我。”韋樹樹起身,皮笑肉不笑地說道。
辦公室噤無人聲,所有人全都睜大眼看著臉色又青又白的Janet.
“是我拒絕他的。”Janet說。
“是嗎?你自己這樣覺得就好!表f樹樹挑了下眉,學的正是喬振宇對事情不予置評的神情。
“韋樹樹,你有時間在這里亂說話……”
“‘怎么不快點把你的稿子寫完,以為自己很厲害嗎?’”韋樹樹替Janet接了話,黑白分明的眸子瞬也不瞬地看著她!澳闶且@樣說嗎?還是要告訴我‘我們雜志社不缺你一個,隨時都有人才等著取代你’?你有沒有新鮮詞?要不要我寫好之后,再拿給你念?”
“韋樹樹!”Janet被韋樹樹氣得全身顫抖,臉色慘白地指著她說道:“你這是什么做事態度?你根本就不適合我們雜志社,你明天開始……”
“不用你辭我——”韋樹樹從抽屜里拿出一個信封!斑@是辭呈!
“樹樹!”
所有同事都站起身,圍到她身邊,阻止她的沖動。
大衛甚至立刻把韋樹樹藏到身后,一旁的美容編輯已經在偷偷傳E-Mail給總監——Janet的爸爸告御狀。他們公司采美式管理,所有人都有總監的E-Mail,可以隨時上報天聽。
“現在和喬振宇在一起,就一點苦也受不得了。以為上一期喬振宇的報導,讓雜志賣得好,就想用辭職威脅我嗎?你們這種背景的人就是有問題!沒教養……”Janet咄咄逼人地說道。
“她的背景哪里有問題?”一個冷厲男聲打斷Janet的話。
韋樹樹心一驚,驀回頭——
一身鐵灰色西服的喬振宇正站在幾步外,一臉冰霜地看向她們。
“她仗著和你的關系,在辦公室里作威作福、為所欲為。”Janet降低音量說道。
韋樹樹不想和她爭論,別過頭什么也沒說。
“我剛才聽到的并不是這樣!眴陶裼钫f道。
Janet臉色一陣青白,瞪向站在遠處的總機。“這是辦公室,誰允許外人進來的!”
偷偷帶人進來的總機小姐一看情勢不對,立刻往外溜。
“我沒帶她回家,只代表我不認同我的家族!眴陶裼钭叩巾f樹樹身邊,攬住她的腰!八俏椅ㄒ辉敢馔M同出的女人。”
韋樹樹沒有掙扎,也沒有看喬振宇——因為他的話和她的理解也有落差。
“喬伯伯和你們家族,不會允許你娶她的!盝anet握緊拳頭說。
“我為何要聽家族的命令?我如今的地位不是靠家族背景才得到的。我若一走了之,他們還得祈禱能找到比我還能干的人選,來接手我的工作!眴陶裼罾渲S的目光不以為然地將Janet從上到下打量一遍。“你能理直氣壯地說出一樣的話嗎?”
“好了!表f樹樹扯扯他的手臂,不忍心他再出言傷害臉色已經很慘白的Janet.
喬振宇見韋樹樹又肯主動碰觸他,也就懶得再和Janet計較。
“我們走吧。”喬振宇手臂一使勁,就想帶走她。
“韋樹樹,你如果是個負責的人,就不該把工作扔下一走了之,虧我父親還對你滿懷希望!盝anet咬牙切齒地說道。
“我的所有工作,我都會交接妥善,請放心!表f樹樹說。
“未按照離職程序離開的員工,不得領薪。”Janet音調拔高地說道:“唉呀,我倒忘了,你現在有喬振宇當后盾,根本不缺錢嘛!
我沒有拿他的錢!韋樹樹想大叫出聲,可她想起他替她付掉的信用卡帳單,她氣急敗壞,滿臉脹得通紅,卻說不出一句反駁的話。
“心虛了吧,說不出話了吧!盝anet得意地說。
“Janet,得饒人處且饒人。”大衛上前,低聲地說。“樹樹不是那樣的人。”
“我只是實話實說而已。我就是看不起這種攀龍附鳳的人……”
喬振宇看著韋樹樹在眼眶里打轉的淚水,他利眸瞪向Janet,說道:“雜志社的廣告商和我有交情,撤你一些廣告,不是難事。還有,若是她愿意,我也可以為她成立一間雜志社,我相信有很多人會對那里的環境趨之若鶩!
“你不要欺人太甚,一定要逼得我叫我父親出馬嗎?”Janet指著他的鼻子,氣到全身顫抖地說道。
“無能小輩才會去麻煩長輩?傊,我希望以后不要在喬家看到你!眴陶裼罾淅涞貙anet說道。
Janet倒抽一口氣,臉上此時已經毫無半點血色。
她的干媽也就是喬振宇的繼母所舉辦的聚會就是上流圈子的選媳大會,能被挑選收到邀請函的年輕名媛,通常也就是各家貴婦挑選未來媳婦的首選。她打從二十二歲收到邀請函后,從無一次不曾到場。
韋樹樹一看到Janet受到重大打擊的神態,立刻抱住他的手臂,拚命地搖頭。“不要再說了!
喬振宇低頭吻去她眼角淚水,用一種寵溺口氣說:“去收拾你的東西,我們馬上就離開。像你這樣的人才,不懂得留你的人,是目光如豆!
Janet臉色慘白地轉身離開,背影全沒了驕氣,看起來竟像是落荒而逃。
“你干嘛把事情弄得這么僵?”韋樹樹戳了下喬振宇,又氣又惱地說。
“我不可能看著你被欺負!眴陶裼顝椓讼滤念~頭,看著她的眼神有種旁若無人的占有姿態!昂昧,你快點收拾。我半個小時后來接你,再叫人來把你這邊的東西宅配到你住的地方!
言畢,喬振宇揉了下她的發,大步離開。
同事們朝著韋樹樹一涌而上,七嘴八舌問著她為什么要辭職,和喬振宇是否好事將近等等等。
韋樹樹只能苦笑地說,她因為親人生病,所以暫時要離職照顧。Janet的舉動,只是臨門一腳而已。
“謝謝大家一直以來的照顧!表f樹樹收拾好東西后,對著同事們一鞠躬,然后上前給了大衛一個擁抱,輕聲對他說道:“我會再和你聯絡!
大衛點頭,也低聲對她說道:“好好把握,喬振宇是個有肩膀的人!
韋樹樹把頭靠在大衛的肩膀上,用力地眨去眼里的霧氣。
喬振宇是有肩膀,但他——
沒有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