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東方總算又回來了。這是你這幾年來,頭一回跟我撒嬌。”他撫著她的臉頰,嗄聲說道。
“所以,你允了?要救梅非凡了。”她雙眼一亮,眼巴巴地看著他。
“梅非凡的事,我已經讓人處理了!
“要平安救出她來才算數啊。否則,我既念念不忘梅非凡,又想起你前幾年待我的無情無義,自然又把她的地位捧得更高……”
“看我怎么治你這張嘴——”夏侯昌將她壓平在矮榻間,輕憐密意地吻著,大掌卻是探上她的肌膚,撫得她又是陣陣哆嗦。
“不行啊……身子還疼著!睎|方荷攬著他的頸子,把臉龐埋入他的頸間小聲地說道。
瞧她像是要鉆入他的身體里般地嬌羞,他心窩都暖了,大掌一用力,牢牢地固住了她的纖腰。
“待會兒幫你瞧瞧!彼麑χ呎f道。
“不許。”她睜大眼,急忙忙搖頭。
“你身上還有哪處是我沒瞧過的?”
東方荷倒抽一口氣,一手揪著被子遮身、一手去蒙他噙笑的冷唇?伤L眸含著情欲睨看著她、提醒著她,她昨夜幾度被他擺弄到昏了過去。
“就是不許你瞧!彼氖洲D去遮他放肆的眼,一見擋不住他,索性拉過被子蒙了自己一頭一臉!安焕砟懔!
夏侯昌笑著摟她在胸前哄著,好說歹說才讓她愿意再露臉。
“平時在府里,誰不說東方姑娘識大體,真該叫他們看看你現在任性模樣。”他笑著說。
“那……你回府里之后……還會再碰其他女人嗎?”她脫口問道。
他撫著她的臉頰,薄唇一揚,歡喜著她的在乎。
“沒必要了,原本她們就只是祛毒的藥!彼f。
“不要說得這么沒心沒肺!彼l責地瞪他一眼。
“之前不告訴你這事的原因,就是知道你決計沒法子眼睜睜地看著她們替我分散毒性!毕暮畈兆∷南骂,食指著魔般地撫著她紅嫩的唇。
她想起這些年的揪心,胸口一悶,張唇便狠狠咬住他的手指。待得她咬到氣消了一些,這才板著臉拉下他的手,半氣半撒嬌地說道:“總之都是你的錯!
夏侯昌凝望著她的杏眸,心里其實仍無愧疚之意。在他心里,他與那些女人不就是銀貨兩訖。況且,在這世上,他唯一在乎的人只有她與軒轅嘯,其他人的命,他從未放在心上過。
“放心吧,我碰她們的次數,不會對她們造成太大影響!彼f道,只是握住她下顎的大掌緊了一緊。“而你也不許再把她們放在心上。”
“我若不把那些事放在心上,你就要擔心我沒把你放在心上了!睎|方荷撫著他的發,嘆了口氣后說道:“早該知道你這人有潔癖,會周旋在那么多女子身邊,鐵定有事!
他依著她的手勢躺到她的胸前,她沒坐穩身子,身子往后一倒,就這么滾到短榻之上。他順勢將她壓在榻上,見她及腰的如云長發飛散在榻間、香肩小露、眉目含情,他看得目不轉睛,粗聲命令道:“我們今晚就成親!
“可是……”他還有兩名妻子啊。
“你比誰都清楚我那兩名妻子和我有著利益關系,我不可能休妻,但也不會再碰她們了。懂嗎?”他凜著眉,沉聲說。
“總覺得是我害她們守了活寡。”她有些不安地咬了下唇。
“難道要我再去親近她們?”他捏住她的下顎瞪著她。
“你敢!”東方荷圓睜著眼,掙扎著要揮開他的手。
“我有什么不敢的?”夏侯昌扣住她的雙腕箍在她的頭頂,就愛逗得她又氣又惱又羞。因為這樣的她,旁人是無法得見的。
“對,你什么都敢!連我都敢送給二皇子!”她想起這事還是有怒,掙扎著想奪回自己的手,一個太用力,兩只手腕都磨紅了,痛得皺起了眉。
夏侯昌松開手,端坐起身,拿過藥膏,在她手腕輕敷上一層。
她想起那時心痛到不顧一切求死的絕望,立刻別開眼,看都不看他一眼。
“若我之后還是要把你獻給二皇子呢?”他問。
“你——”她眼眸一火,揚起玉手就要甩他巴掌。
他攔截了她的手腕,黑眸一瞬不瞬地緊盯著她。
東方荷氣到全身不住顫抖,恨不得狠甩他幾十個巴掌以泄忿。
他怎么有法子說出那樣的話,卻又用這樣深情的眼神看著她,好似要她相信他絕對不會做出對不起她的事情……
東方荷的身子一僵,突然間懂了——她懂這男人要她愛他,不顧一切地愛著,即便他會做出毀滅她的行為,他也要她愛著。
因為他要她打從心里相信他絕對不會傷害她的。
“若我真去了二皇子那里,他會發生什么事?”她抓住他的衣袖,定定地看著他。
夏侯昌薄唇一揚,笑了。他撫著她的臉龐,吻著她的唇,輕觸著她的發,恍若不知該如何將她疼入心里一般。“我就知道你會懂我的!彼f。
“你還沒告訴我,他會如何!
“他會發現他開始不舉,沒法子碰你!彼p描淡寫地說道。
“若他欺負我呢?你明知道他私下殘暴,府內的人被杖刑至死者也不止一個!彼局厍暗囊,顫聲問道。
他露出一個極冷笑容,薄唇一啟說道:“他若敢動你一根寒毛,他就會被無名刺客殺死!
東方荷倒抽一口氣,心里還是不懂!翱墒恰悴痪褪且克囊靶膩硗祳Z王位嗎?”
“我偷盜王位是為了復仇。二皇子司徒長達最好利用,最易讓他父親偷來的天下兵敗如山倒。但他若不小心死了,那我索性就連太子一塊滅除,讓天下大亂,誰都別想掌權得利!彼湫σ宦曊f道。
東方荷的眼眶驀地泛出淚光,知道這表示她在他心里非常重要。但是,他仍然不會因此而放棄生靈涂炭的念頭啊……她打了個寒顫,眼巴巴地望著他。
“不許你怕我!毕暮畈[起眼,緊圈住她的腰。
“我不怕你,我只是怕這些仇恨。”她捧著他的臉,淚水在眼眶里打轉。
“我的仇恨與你無關!
“怎么可能與我無關,你整個人都是我的。”東方荷雙手緊纏著他,任性地把淚水都揉在他的衣襟前。
他將下顎放在她的頂上,靜靜撫著她及腰的絲緞長發,薄唇噙著笑意地說:“是,整個人都是你的,以后什么事也不瞞你了!
“尤其是身子的狀況!彼局陆,抬頭要他給一個保證。
“我的身子現在只有一個問題!彼浀卣f。
“怎么了?”她驀然抬頭,柳眉旋即擰緊地追問道:“哪不舒服嗎?和那毒有關系嗎?你把上官大夫也一塊帶來了嗎?”
“你就是我的藥,但你現在舊傷未愈。”他咬著她的唇,露骨的注目讓她又紅了臉。
“就愛鬧人!彼妨怂绨蛞幌,努力裝出不在意的樣子。
他望著她泛粉的雙頰,再度低頭吻住她的唇。
“我們再也不分離了!彼f。
“嗯!彼醋∷念i子,回應著他的吻,可內心卻忍不住地希望著若他能夠放下仇恨,這一切才能算真正的圓滿啊。
之后,便是一連串蜜里調油的日子。
夏侯昌帶著東方荷抵達他在東羅羅所蓋的私人宅第,宅第中的院落設計與他們在北荻的住所,幾乎完全如出一轍。
兩人在房里關了數天,飲食都由人送至門口。他因為臟腑全被毒給侵蝕過,食欲向來不好,可這幾日讓她哄著喂著,竟也吃了比平時更多的量。
這一日,午時才過一刻,春日的太陽正暖暖地烘著人。
他與她偎在依著荷塘而建的一處水榭里,水榭輕紗在風中輕揚。她早囑咐人燒了兩個火爐,因為他的身子受過毒,較一般人容易受寒。
他斜倚在鋪著毛裘的軟墊間,她則偎在他的懷里,將剝好的葡萄送到他唇邊。
他吃了幾顆后,便轉而銜起她的唇了。
“你別又在這里亂來……”她的話被他吞下,還是讓他占了便宜。
但她這些日子來也知道該怎么治他了,被他吻得喘不過氣來時,她便撓他癢。把他這個向來冷臉的男人撓得眼眸瞇成一條線、笑到一張臉皺得像孩子似地。
“停!都依你意思總成了吧!毕暮畈χf,移坐到離她一步之遠的地方。
東方荷瞅他一眼,裝鎮定地拿起小火爐上熱著的養生茶,給自己和他都倒了一杯。
光天化日下,雖然沒人敢闖入“聽荷院”,可總還是羞啊。昨日被他在這里放肆了一回,她雖忘情,卻也羞得她一整個晚上都不理他。
無奈不理他的結果就是,他就非得招惹到她回應了他為止。于是,腰酸背疼的人又是她了。
前幾日,他太猖狂,她才初嘗人事又無法抗拒,經常被折騰到沒法子再承受他。這幾日,雖已漸漸習慣了被他融入,但鎮日就這么滿腦子的春色無邊,簡直不像話啊。
“喝。”東方荷把茶推到他手邊,自個兒則拿起一旁的扇子扇著臉龐,半邊身子趴在荷花形狀的窗框上,望著外頭的荷池。
“怎么會想在東羅羅蓋了這么一座宅院?何時蓋的?”她問。
“在替司徒長達興建私人別院時,這里就同時進行了。至于為何要蓋嗎?你不久后便會知道了。”他啜了兩口茶便不再碰。
“你要和鳳皇他們碰面?”她問,又把茶推回他手邊。
“你果然沒白跟我這些年!毕暮畈凉M意地點頭,這回才把茶一飲而盡。
東方荷當然知道他這么用心著墨于排場,正是因為那些在他的住處與他碰面之人,若是先被排場給震懾住,他多半就猜得出對方心性,也較容易用一種紆尊降貴的方式,讓對方覺得他愿意與他們合作,是一種榮幸。
這人的皇族氣勢,在這種時候當真就表露無遺啊。
“我也要見他們!睎|方荷握著他的手掌說道。
“你何時也對這事有興趣了?”他挑眉瞥她一眼。
自從她知道梅非凡是鳳女之后。東方荷在心里暗忖,卻給了他另一個答案。
“三年前,我曾替羅艷在手腕上紋了梅花刺青,我想看看她如今成為鳳皇之后的模樣!
“還以為你現在只對梅非凡的生死有興趣。”他的食指壓住她的唇,不待她開口便先說:“我既答應了你,就會讓梅非凡活著。海上密探說,梅非凡現在在海牢里被單獨關著,我也已經想法子讓海牢船朝軒轅嘯鬼盜船的方向開去了!
“你要讓軒轅嘯去救梅非凡?”她抓住他的手臂問道。
“是,我會安排梅非凡在最適當的時候被扔出海牢船,在小舟上漂流,而軒轅嘯會救到人的!
“萬一——梅非凡的小舟在海里翻了、萬一軒轅嘯不救她的話……”她拉下他的手,擔心地問道。
“夠了,不會有那種問題的,而你該那么掛心的人應該只有我!毕暮畈欀,低喝了一聲。
東方荷確實沒問了,因為很怕這個只把她當人的男人,一個惱火便真的差人去翻了梅非凡的小舟。
“醋壇子!彼隽艘粋吃到酸醋的皺眉表情。
夏侯昌最愛她這種淘氣的樣子,什么氣也消了,一把就將她拉回懷里。
“我餓了!彼穆曊f道。
“你……早上都兩回了還不夠嗎?”東方荷紅著臉,用力地拍著他的手臂!拔乙彩菚鄣摹!
“娘子,我是說我肚子餓了!毕暮畈龆鲱^大笑出聲。
東方荷先是僵住,繼而羞到把臉全埋入雙掌之間,都怪他把她變成了色欲薰心的女人?啥吢犞恍男β,她心里一暖,便覺得什么也不重要了。
“想吃你做的東西,就像以前一樣,好嗎?”他長指挑起她的臉,深眸噙著笑意。
“那你也得幫我,就像以前一樣!彼掌鹚氖峙c他十指交扣,拉著他便走出了水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