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報恩是個坑 第五章 婆母偏心(2)
作者:春野櫻
   
  這時,祠堂外有人來報,“老爺,承爺跟大太太回來了。”

  不一會兒,先后回府的安智熙跟梅承嗣一臉疑惑地走進祠堂。

  突然被喚至祠堂已夠奇怪,一進祠堂看見候著的三人的表情,安智熙跟梅承嗣都深感不妙。

  “父親,母親……”兩人一進祠堂,立刻向堂上父母行禮。

  “你們兩個都給我跪下!”梅英世怒目圓瞪,恨恨地道。

  兩人一怔,互覷了一眼。

  “父親,兒子犯了什么錯?”梅承嗣天真問道。

  梅英世操起擱在案上的戒尺,幾個箭步走去狠狠地在他身上抽了一下。

  啪地一聲,梅承嗣喊疼,羅玉梅也心痛。

  “你真是膽大包天,居然敢放印子錢!”梅英世怒斥,“你不學(xué)著你大哥做生意,居然撈偏門?”

  梅承嗣一臉無辜,“父親,我、我只是手邊有些閑錢,剛好學(xué)恒提起,這才入伙的!

  “你不知道印子錢是什么嗎?”梅英世怒視著他。

  “我知道,只是學(xué)恒說、說只是微利,所以我才……”他話未說完,梅英世又抽了他一戒尺。

  “微利?”梅英世指著他鼻子,“都鬧出人命了,你還說是微利!”

  聞言,梅承嗣驚愕,“出、出人命?”

  羅玉梅起身向前,扯云承嗣讓他跪下。

  梅承嗣一跪,她立刻轉(zhuǎn)向梅英世,苦苦央求,“老爺,承兒是無心的,他不是存心要坑人!

  正所謂打在兒身,痛在娘心,羅玉梅見兒子被狠抽了兩戒尺,心也都快碎了。

  “他都可以成家立室的人了,還不知道分辨是非?”梅英世怒不可遏,“他大哥在他這

  年紀(jì),已經(jīng)能操辦商行龐大的買賣了!”

  “我、我知道……”羅玉梅擒著淚水,“他資質(zhì)是不如意兒,可是他也沒犯過什么大錯,你就……”

  “石嬤嬤!”梅英世沉聲一喝,“把夫人扶一邊去!

  “是。”石嬤嬤答應(yīng)一聲,立刻上前拉扯住羅玉梅,悄聲地道:“夫人,咱們先旁邊候著吧,承爺這頓是躲不掉了……”

  羅玉梅看得出此時的梅英世有多么憤怒,也知道自己此番是護不了兒子的。雖然不舍,她還是走到旁邊坐下。

  這時,梅英世瞪著一旁還站著的安智熙,“你也跪下!”

  安智熙愣住,梅承嗣放印子錢被打也不算冤枉,可她為什么也要跟著下跪受罰?

  “父親,我、我做了什么?”她問。

  “好、好……”梅英世惱恨地笑著,“你還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安家真是好敎養(yǎng)!

  聽見公爹將自己娘家都扯下來,安智熙便約略知道是為什么了。

  “父親,我沒做什么對不起梅家的事!彼ь^挺胸地道。

  “你一個良家婦女,居然只身出入蕃坊的洋人教會,惹人非議丟了梅家的臉面,居然還說沒做對不起梅家的事情!”梅英世咬牙切齒,“因著你父親兄長的臉面,我對你一向睜只眼閉只眼,沒料卻養(yǎng)肥了你的膽!跪下!”

  見狀,早知大事不妙而跟來的房嬤嬤上前摁著她,勸著,“太太,快跪下跟老爺賠罪認(rèn)錯吧!

  “什……”安智熙滿臉的不甘愿及不服氣,“我又沒……”

  “父親!边@時,始終站在一旁沉默不語的梅意嗣驅(qū)前,“這件事我從頭至尾都是知情的,是我縱了她!

  梅英世眉丘賁隆,“你現(xiàn)在是想如何?”

  梅意嗣撩起袍子,屈膝一跪,“馭妻無方是丈夫之過,該打的是我。”

  安智熙驚疑地看著毫無猶豫想代她受罰捱打的梅意嗣,震驚得說不出話來。

  梅英世倒抽了一口氣,聲線顫抖,“好、好,我就打你!你們兄弟倆,手都伸出來!”

  梅意嗣沒半點遲豫畏縮,很干脆利索地便將雙手伸出,掌心朝天。

  梅英世許是氣壞了,也是沒半點猶豫地便狠抽了他十戒尺。

  看著兄長勇敢捱了十戒尺后,一旁的梅承嗣便也伸出雙手。

  梅英世手起手落,啪啪啪地抽了他剩余的八下。

  罰完,梅英世怒將戒尺扔向墻角,氣呼呼地步出祠堂。

  羅玉梅沖上前,抓著梅承嗣那被抽出血來的手,淚如雨下,“承兒……”

  “夫人,咱趕緊回去給承爺上藥吧!

  羅玉梅原本慌了,經(jīng)石嬤嬤提醒,這才趕緊拉起梅承嗣走出祠堂。

  不出片刻,全部的人都跑光了,只剩下正緩緩起身的梅意嗣,以及整個人傻住的安智熙跟驚魂未定的房嬤嬤。

  當(dāng)梅意嗣站起,鮮血自他掌心順著指尖往下滴落,安智熙突然回過神來,她上前抓著他的手,看著他滿是鮮血的掌心,心臟彷佛被狠狠抽了一下,很痛。

  她忍不住地皴起眉心,眼眶一陣發(fā)燙,然后便濕了。

  “很疼吧?”她聲線有點啞。

  梅意嗣神情和緩,淡淡地道了一句,“別再說我對你沒有半點真心了。”

  聽著,那原本還在她眼眶里打轉(zhuǎn)的淚水,撲敕滑落……

  內(nèi)室里,房嬤嬤取來安家讓游醫(yī)特制的金瘡藥膏給安智熙。

  “這是安家特制的金瘡藥,能迅速止血斂傷!狈繈邒咴谝慌哉f著,“當(dāng)初太太出嫁,這云家老爺特地叮囑一定要放在嫁妝里的物品,本想著太太性子浮躁好動,易生意時,總能派上用場,沒想到倒是爺先用上了!

  安智熙接過藥膏,瞥了她一眼,“你只要說前頭的療效便可,后面都是多余的!

  房嬤嬤蹙眉一笑,“老奴去弄盆水來!闭f罷,她走了出去。

  房嬤嬤一出去,內(nèi)室里只剩下安智熙跟梅意嗣。

  她翻起他的手掌,細(xì)細(xì)檢視著他掌心的傷勢,不覺皺起了眉頭。

  “父親下手可真重……”她說:“皮都旋開了!

  “可不?”他一笑,“想想這十下要是抽在你手心上,那會是什么樣子!

  聽他這么說,她心頭一緊。他就是擔(dān)心她捱不住才替她受罰的吧?他將錯全攬在自己身上,還說什么馭妻無方,就是不想她皮開肉綻嗎?

  想想,她人生當(dāng)中還沒有一個男人愿意為她吃罪受罰呢。

  從前她跟弟弟一起搗蛋,弟弟都是賴她頭上,每次被罰站或是被愛心小手打的都是她。

  忍不住,她切切地注視著他。想起他剛才說的“別再說我對你沒有半點真心了”,她就莫名的一陣心悸,他對她不是沒半點感情的呀!

  之前他對她好時,她還以為興許是長興的船在海上遇到麻煩了,他才必須討好她,好教她回娘家去求救呢。

  看來,不是的。

  “謝謝你救了我!彼鹧鄄注視著他。

  梅意嗣睇著她,唇角微微上揚,“你謝的是哪一次?”

  “咦?”她微頓。

  “前兩天我在石獅塘救了你,你可沒謝我!彼鄣子幸荒ù侏M。

  她的臉頰微微地漲紅,“那天你、你親了我的嘴,不就是謝禮嗎?”

  他噗地一笑,“天底下有妻子將吻當(dāng)成禮物送給丈夫的?”

  “你問都沒問就吻了,那可不是什么情之所至!彼f著說著,臉更熱了。

  看著她那羞紅的臉龐,他眼底滿是自己都沒察覺到的愛憐寵溺。

  他本能地欺近她,羞得她將他的手一甩。

  “唔!”這一甩,掃到了他掌心的傷口,教他皺起眉頭。

  見狀,安智熙驚慌失措,“你沒事吧?”她趕緊地抓著他的手腕,檢視著他的傷,歉疚地直道歉。“對不住,我、我不是故意的……”

  看她一臉緊張,他胸腔里奔騰著愉悅滿足的浪潮。喪子后的她不一樣了,喪子后的他們,也不一樣了。

  那本該是非常悲傷的事情,但此時他卻忍不住想著,那或許不是壞事。

  世間種種,不管喜怒哀樂,總歸都不是毫不道理的。

  “智熙,”他聲線低沉卻溫柔,“我們……”

  話未完,房嬤嬤進來了,見兩人神情尷尬,安智熙臉上又浮著兩朵紅霞,敏銳的房嬤嬤意識到什么,她將清水?dāng)R下,“老奴去看著春月跟寶兒做事,免得她們偷懶!闭f完,她旋身走了出去,還將外面的門輕輕帶上。

  安智熙心兒砰砰亂跳,但還是力持鎮(zhèn)定,“我先幫你處理傷口吧!闭f著,她擰了條干凈的濕紗巾,輕輕捧起他的手,小心翼翼地擦拭著他掌上的傷口,她一邊擦去掌上的血,一邊輕輕地吹著傷口以減輕疼痛感,“痛的話說一聲。”

  “嗯!彼麅芍谎劬Χǘǖ淖⒁曋4藭r,是他們兩年多的婚姻生活里最平靜美好的一刻。

  她溫柔且悉心地清洗他的傷口,抹上一層金瘡藥,然后再裹上干凈紗布,總算處理好他兩手的傷。

  “這藥如此厲害,我要不要讓房嬤嬤給沛澤居送一點?”她蹙眉笑嘆,“小叔細(xì)皮嫩肉的,恐怕是比你的傷還嚴(yán)重些……”說著,她突然想起方才發(fā)生在祠堂里的事情。

  當(dāng)她公爹甩了戒尺走出祠堂后,她婆母沖上前來,第一個關(guān)心的便是梅承嗣,當(dāng)時她的眼里彷佛只看得見梅承嗣。

  兩個兒子都捱了打,為何她的反應(yīng)如此不同?是不是因為梅承嗣是么兒,是她三十幾歲才又生下的孩子,所以才特別的疼惜?

  梅意嗣都快三十的人了,又有她這個妻子,也許她婆母覺得她這個做妻子的自然會去關(guān)心照顧梅意嗣,做母親的派不上用場吧?

  可就算是這樣,總也會問一聲,關(guān)心一下,為何……她真是想不明白。

  “你想什么?”見她突然發(fā)呆出神,他疑惑地睇著她。

  她抬起臉,迎上他困惑的黑眸,若有所思。

  好一會兒,她半開玩笑地吐出一句,“你應(yīng)該不是爹不疼娘不愛的兒子吧?”

  他微怔,眼底閃過一抹很深很沉的憂郁,正當(dāng)她感到疑惑時,那抹憂郁又從他眼底消失無蹤。

  他目光一定,直視著她,“我餓了!

  她恍然大悟,“喔,我著人去備膳。”

  “你得喂我!彼f。

  “欸?”她秀眉一擰,“你沒手?”

  他抬起裹著紗布的兩只手,笑了笑。

  她嘆了一氣,故作無奈,“好吧,誰教我欠了你!

  嘴巴雖這么說,可不知怎地,她竟?jié)M心愉悅及歡喜。

  她想,她真的是被他撩中了。

  沛澤居,西廂房里。

  羅玉梅看著梅承嗣兩只手掌被戒尺打得皮都開了,眼淚撲敕撲敕地直落。

  不管她如何小心地處理他的傷,他都疼得桂哇叫。

  “唉呀呀……疼!

  “忍著點,承兒。”羅玉梅一邊哄著他,一邊悉心地用清水拭凈他掌上的傷口。

  “好疼……父親真是發(fā)狠的打了!泵烦兴靡荒樜坝袼酶绺缈隙ú粫@樣抽學(xué)恒的。”

  羅玉梅抬起淚濕的臉看著他,眼底有憐也有氣,“你真是……什么不學(xué),居然學(xué)人家放印子錢?”

  “我、我也沒想到會出人命呀!毕氲接腥艘蜻不了債而上吊尋短,梅承嗣心里是難過且歉疚的。

  “承爺,”石嬤嬤在一旁問著,“你是怎么跟二房的學(xué)恒少爺一起放印子錢的?”

  梅承嗣一五一十地道來,“大概三個多月前吧,學(xué)恒就說他有賺錢的門路,問我要不要入伙,我想我身邊攢了一些錢,我又不懂得生財,不如入伙賺點利頭……”

  “難道你不知道他放印子錢?”羅玉梅問。

  “知道呀!泵烦兴锰煺娴卣f:“學(xué)恒說他放的是微利,不礙事!

  羅玉梅聽著,忍不住輕斥,“你真是糊涂……”

  “嫂嫂說他們安家從前也放過印子錢,收益穩(wěn)定,也不會出什么亂子,所以我就……”

  “難道是她慫恿攛掇你去放印子錢?”石嬤嬤激動且?guī)е鴳嵟氐馈?br />
  梅承嗣立刻否認(rèn),“沒的事,嫂嫂沒慫恿我做什么!

  “承爺,你不必替她掩罪是非,她安家是什么出身,難道老奴還不清楚?”石嬤嬤說得咬牙切齒,“居然還騙了咱夫人,跑到蕃坊那種地方做些見不得光的事!”

  “石嬤嬤!绷_玉梅神情一凝,制止了她的放肆。

  石嬤嬤憤慨,“老奴有說錯什么嗎?要不是她對承爺有了壞影響,承爺又怎么會糊里糊涂地跟著學(xué)恒少爺去放印子錢,還落得老爺一頓打罵,把他說得一文不值……”

  說著,石嬤嬤氣哭了。

  見狀,梅承嗣忘了疼,一邊急著安慰石嬤嬤,一邊又忙著幫嫂嫂說話,“石嬤嬤,你別哭,沒事的,父親只是一時在氣頭上才會說那些話,過兩日便也忘了……至于嫂嫂,她真的沒慫恿我去做什么,一切都是我自己決定的……與他無關(guān)。”

  “承爺,你、你真是太天真,太善良了……”石嬤嬤噙著淚水,眼底滿是憤恨,“你拿他們當(dāng)親人、當(dāng)家人,可他們……”

  “石嬤嬤!绷_玉海沉聲道:“你真是越說越過分了!

  迎上她嚴(yán)厲的眸子,石嬤嬤不情不愿的閉了嘴,她抹著淚水,嘴里咕噥著,“老婆子我絕對不會讓承爺吃虧的……”

  羅玉梅沒再說話,只是悉心地將梅承嗣的傷口處理好,抹了藥再纏上紗布。

  這時,外頭有人來報,“夫人,馨安居的寶兒求見,說是太太讓她拿安家特制的金瘡藥來給承爺用!

  一聽寶兒拿著安家的金瘡藥來,原本五官糾結(jié)得跟包子似的梅承嗣瞪大了眼晴,歡天喜地道說:“是嗎?快讓寶兒進來吧!

  “別!绷_玉梅淡淡地說了句,“收下,然后讓她回去赴命吧!

  “是。”門外的人答應(yīng)一聲。

  石嬤嬤滿臉的憤恨難消,像是要說什么,但又讓羅玉梅的眼神給堵了回去。

  不一會兒,婢女將金瘡藥拿了進來并交到羅玉梅手上。

  梅承嗣看著,咧嘴笑笑,天真無邪,“石嬤嬤,你瞧,嫂嫂可是疼我的。”

  石嬤嬤老臉一沉,霍地站起,旋身便走了出去。

  羅玉梅看著她離去的身影,若有所思,心有千結(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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