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暖和煦的陽光曬在皮膚上,一點熾熱的感覺也沒有,相反,那舒適的溫度,教人不自覺地感到一陣昏昏欲睡,真想在這里好好地睡上一覺。
而且許小桃知道,即使她睡著了,也不會有任何的危險,因為,她身邊的人會好好地保護她,不會讓任何人靠近她,也不會讓任何事傷害她。
因為這樣的信念,所以她的困意更濃了,差一點就沉沉睡去,跟親愛的周公下棋去了。
“小桃,又在發呆了?”耳邊,傳來一句夾雜著無奈的嗓音,“還是睡著了?嗯?”
許小桃睜開眼睛,望向季然那略帶無可奈何,以及一些不滿,還有一些寵溺的表情,唇邊立刻揚起一抹比蜜糖還甜的笑,撒嬌似地依偎著他,“我才沒有發呆,季叔叔不要亂講!
一句“季叔叔”,成功讓季然臉上的無可奈何以幾何級數加深,臉上的表情也變得糾結起來,因為舍不得見她失落的表情,舍不得見不到她又甜又蜜的笑靨,自己在昏了頭的狀況下,簽下一張不平等的條約,甚至在發現眼前的小女孩,其實是一只教人又愛又恨的小惡魔后,都無力反抗。
在數次的約會后,季然發現自己對這個小女孩的好感慢慢地增加,并累積成喜歡后,他們便開始正式的交往,因為從未跟小了自己將近十年的小女孩談戀愛,所以他努力地回想自己在二十歲那年是到哪里約會的,誰知道小女孩不吃那一套,甚至嫌棄他,讓他再次完敗。
而且,在知道這一切是他以前的經驗之談后,這可惡的小惡魔無視身處的環境,左一句“季叔叔”,右一句“季叔叔”,教他不敢跟她太過親昵,就怕被人誤會自己是誘拐女孩的變態叔叔。
其實,他大可以不跟這小女孩這樣胡纏下去,但小女孩深知恩威并重的道理,往往在抽他一鞭子后,就會給予一記甜蜜蜜的笑,抱住他的手臂撒嬌,朝他吐出一句“最喜歡你了”,讓他的心瞬間便軟了下來,迷得他渾然忘卻自己身在什么地方。
堂堂一個大男人,被一個小女孩耍得團團轉,如果是被其他兄弟瞧見,一定會被他們笑得無地自容,可是,他一點反感也沒有,反而還覺得這樣的耍弄,是一種甜蜜的折磨。
很明顯地,他深深地栽在這個小女孩的手上。
季然伸手,在她柔嫩的臉頰上用弄不痛她的力道捏了捏,好發泄一下心底的不滿,“怎么樣?休息夠了嗎?要不要繼續走上去?”他示意她看看那條至少還有一個小時腳程的山路。
這天,許小桃忽然興之所至,說要來爬山,然而她高估了自己的體能以及耐力,爬到一半的時候就已經嚷著走不動了,要休息一會才可以繼續爬,可都已經休息了一個小時,她看起來還是半點想動的感覺也沒有。
摸了摸自己有點發酸的小腿肚,許小桃的確有點想要放棄了,當初約他來爬山,純粹是聽到坐在旁邊的同學樂滋滋地說著跟男朋友到哪里游山玩水,在山頂上浪漫纏綿什么的,所以才想跟著季然一起去爬山,想體驗一下同學口中的浪漫纏綿。
可惜事與愿違,她還沒有體驗到那一份浪漫纏綿,就先體驗到爬山后的腰酸腿痛,而且,盡管山路算不上是崎嶇難行,但那剩余下來的高度卻已經讓她有點望而生畏,連走上去的意愿也沒有。
只不過當放棄的話滾到唇邊時,她冷不防瞄見了季然眼中一閃而過的了然,那記目光,好像在訴說他早就猜得到她爬不上去,一定會半途而廢一樣。
不平與怒火油然而生,外加她剛剛走得氣喘吁吁,而他卻一滴汗不流、大氣也不喘一下的輕松模樣,讓她心中的小惡魔之魂熊熊地燃燒起來。
“季叔叔。”許小桃眨著水亮的雙眼,臉上的表情極為無辜,“我想走到山頂看看那里的風景,聽說那風景很美,沒看過的人可是會遺憾終身,我不想抱著這樣的遺憾回家去,可是我的腿很酸,走不上去,你背我上去好不好?”
當小臉上露出格外無辜的表情時,季然便知道,這小女孩又想作弄他了。
背她走到山頂,對他而言其實算不上什么,他甚至可以背著她上下來回跑遍這座山,氣也不會喘一下,然而,如果被這個小女孩知道的話,不知道她又會想什么招數來加深他的“懲罰”,所以,他故意露出一抹為難的表情來唬弄她,“小桃,這個……”
“季叔叔,你不想背小桃嗎?小桃真的、真的很想去看風景……”泫然欲泣的表情看起來格外地可憐,如果不是深知她個性的人,真的會被她騙了。
他就知道,她一定會露出這樣的表情讓他屈服的,不過,他的目的已經達到了,所以他也不再“據理力爭”,半蹲下身讓嬌小的她爬上他的背。
許小桃不知道自己被他計算了,還滿懷歡喜地以為自己再次獲得全面的勝利,心情大好的她也不忍心讓他真的背著自己走上山頂,決定在半路便要他把自己放下來,再由她自行爬上山頂。
趴伏在他寬闊的背上,一股陌生的安全感浮現,跟小時候趴伏在爸爸背上的感覺很相似,卻又有一點的不同。
趴伏在季然背上的安全感,除了好像找到了一處的避風港躲藏外,還有著一種胸口暖暖的感覺,讓她想一輩子就待在他的背上,一輩子不下來的沖動,不自覺地,她收緊環在他頸間的兩手,小臉貼到他的頸后,撒嬌似地靠著、磨著。
后背上傳來的溫香軟玉,教季然有些心亂如麻,他一直以為還沒有長大的小女孩,其實已經具備一切成熟女性的特征,平日藏在衣服里他不得而知,如今因為全然的信任而緊緊貼伏在他的背上,隨著他每一個步伐,在他的背上磨蹭著,再加上,帶著專屬于她一人的香味,那樣的刺激,教他的眸色轉濃,鼻息轉重。
聽著他漸漸沉重的呼吸,不明就里的許小桃有些擔憂地拍了拍他的肩,“季叔叔,我休息夠了,讓我自己下來走吧!彼龐尚w嬌小,但背著她走這么不易走的斜坡,那也是一件累人的事情。
“不必了,再走一會就到山頂了!彼岵坏盟芾,但他卻舍不得放開這樣的溫香軟玉。
這些日子里,他不是對她沒有欲望,只是面對這樣的小女孩,他根本就無法下得了手,即使有一回、兩回想親親她的小嘴,但總會在她無辜純真的目光下放棄這個齷齪的念頭,改為揉揉她的頭頂,或者捏捏她的小臉頰。
因此,這得來不易的嫩豆腐,季然吃得臉不紅、氣不喘,堅持背著小女孩一步一步用最緩慢的速度走到山頂,可憐那個趴伏在他背上,擔憂他會太累的小女孩,渾然不知自己的嫩豆腐被他吃得一干二凈,再三回味,甚至原本只需要四十五分鐘的路程,硬是被季然拖成兩個小時才到達。
剛踏上最后的一階石階時,許小桃馬上就從他的背上滑下來,一臉擔憂地繞到他的身前,仔細地檢查他有沒有累著。
可這么一看,卻發現季然非但一點疲憊的樣子也沒有,相反地還一副精神抖擻的模樣,她不蠢,所以馬上就猜到自己被季然騙了,背她上山,對他而言根本就不算什么,而她卻一路地怕他會累著。
羞窘與憤怒,教她忍不住地一拳捶向季然的肩上,“季然,你壞蛋!你居然騙我!”一拳過后又意猶未盡地再補一拳,每一下都使盡了吃奶的力氣。
連“季叔叔”都不喊了,那證明小女孩現在氣得不得了,季然挺著身體任由她捶打著,反正這對他而言完全不痛不癢,只是瞧見她打得發紅的手掌,他便禁不住地握住兩只蠢蠢欲動的小手,鉗握在胸前,讓她不能再折騰自己那雙無辜的手。
“好了好了,是我不對,我不應該騙你,不要再生氣了,小桃?”明明她也有錯,明明是她在無理取鬧,然而他卻愿意將所有的過錯全扛到自己身上,邊哄邊揉著她的小手地說。
許小桃也不是不講理的人,她當然也知道,他會騙她全是她咎由自取的,所以在他低聲下氣地哄她時,其實氣已經消了一大半,可是面子還是有點拉不下來,還不想這么輕易地放過他。
見她還是氣嘟嘟著一張粉色的小嘴,季然想起剛剛背上的妙曼身子,心神不禁恍惚起來,眼前的小女孩,其實早就已經是一個成熟的女性,如果他想,她甚至已經足以為他孕育孩子,只要他想的話。
落在小臉上的指尖,以一種緩慢而親昵的速度摩挲著,好像眷戀不舍,又好像想將這樣美好的觸感牢牢地烙在指尖上。
隱隱感覺到落在自己身上的目光有所改變,再加上臉上的輕撫,許小桃抬起頭來,迎上一雙深不見底的黝黑眸子,心狠狠一顫,好像整個人都被這雙眸懾了魂似的。
她能清楚地感受到,季然對她的欲望,那直接又炙熱的情感,總教她那顆初嘗情味的心狂顫,亂跳個不停,有好幾回,她也曾經想過自己是不是該順了他,讓他對自己為所欲為。
然而,每每當她想要點頭時,屬于少女的那份矜持與羞怯卻教她退卻了,而這一次,也不例外。
只見她眨動了下水漾無辜的眼眸,緩緩地開口說:“季叔叔,我看到那邊有座小寺廟,我們去那里瞧瞧好嗎?”就讓她再任性一回吧,等她真正確定眼前的男人是她這輩子的唯一時,她便會答應他,與他做那件教人羞極卻又極度親昵的事。
一句又輕又柔又俏皮的“季叔叔”,讓季然所有的遐想、癡念在短短一瞬間便悉數灰飛煙滅,他就知道這小惡魔最懂得在什么時候勾起他的罪惡感。
桃色曖昧的氣氛蕩然無存,季然垂下眼睫,掩去來不及斂起的幽幽情火,半晌后再抬起眼睫,眼中的欲火已經全然退去,只剩下許小桃這段日子以來最熟悉的溫柔戲謔,“走吧!彼麪恐氖郑谥姓f的寺廟走去。
見季然再一次沒有逼她,她松了口氣之余,也感到有一絲絲的愧疚,所以不敢再跟他嘔氣,乖乖地讓他牽著,往不遠處的那座小寺廟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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盡管位處于山頂,但小寺廟的香火依然鼎盛,裊裊香煙的彌漫下,只見幾對的男女正誠心誠意地跪在蒲團上,搖晃著簽筒,讓木筒內的簽枝發出清脆的“叩叩”聲。
許小桃正覺得奇怪,怎么只有成雙對影的男女,而且每一對看起來不是夫妻,就是情侶的時候,一個看起來像廟祝的男人走了過來,笑呵呵地解釋這寺廟是一座月老廟,偶爾也會有單身的男女來求姻緣,但多數是情侶跟夫妻來求感情穩定,長相廝守的。
季然一向都不怎么相信神鬼之說,但他卻瞧見了許小桃眼中閃閃發亮、蠢蠢欲試的眼神,他會意地一笑,他拉著她向廟祝道謝后便拿了一個簽筒,跟她一同在薄團跪下,模仿身旁一對男女的動作搖晃著簽筒,直到一支木條子掉出來為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