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啊啊——什么“愛的皮蛋”啦!她快瘋了!
阿新的嘴巴從來就不牢靠,她相信不用半小時,內場和外場的人一定都聽說可笑的“愛的皮蛋”,等一下她要拿什么臉面對大家?
嗚……她究竟做錯了什么?上天要如此懲罰她。
昨晚才覺得孔雀男其實沒她以為的討人厭,想不到今天早上,他就又送她一記回馬槍,他為什么要這樣?嗚……
她是不是該慶幸他沒有說出更多讓人臉紅心跳的細節。
“你究竟有什么毛?!”害羞的俏臉,始終無法降溫,她壓低聲音,恨不得將菜單塞進他的嘴巴,讓他不再啦啦啦隨便亂說。
“啊,今天的位置真不錯,還可以欣賞快要開花的梅樹,你同事真是好人。”
被安排坐在窗邊最好的位置,使雷德心情大好。
“不論誰跟你比,都是好人好嗎?”好煩哦!好想拿菜單打他哦!
他裝模作樣捂著心口滿臉受傷,“你這么說真是傷透我的心,明明大家都說我是好人!
他又來了!她受不了猛翻白眼,“你確定大家都知道你的真面目嗎?”
“當然!
“我的天,誰來救救我!彼纯喟。
“嘿,我就在你身邊,你想要我怎么救你?口對口人工呼吸?”他非常樂意盡一己之力。
她生氣瞪他,“拜托你不要添亂!
“我說的全是實話,哪有添亂!彼脽o辜好無辜。
“你哪有說實話?我這顆皮蛋跟你那顆皮蛋,根本就不是愛的印記!”啊啊啊,她要打他,踢他,咬他。
他右拳擊左掌,恍然大悟,“你說的對極了,我們的皮蛋不屬于愛的印記,你幫我把阿新叫回來!
“你想干嘛?”她小心警戒。
“我要跟他重新更正,我們的愛的印記是昨晚那二十個愛的啾啾!彼阶,隔空送她一記愛的啾啾。
沛熙大驚失色,聲音不自覺揚高,“哪有二十個?!”
有那么多嗎?還是更多?啊啊啊,她不知道啦。
四周的顧客,早因雷德的出現,而騷動行注目禮,因沛熙揚高聲,而更加注意他們的一舉一動,沛熙羞窘得不敢看任何人,瞪著泰然自若的孔雀男。
“你怎么確定沒有二十個,你有算嗎?”他雙手盤胸,態度囂張。
“我當然沒算,那你有算嗎?”她緊張兮兮看向左右,將聲音壓到低得不能再低。
“當然有。”他邪惡的嘴角上揚,睜眼說瞎話。
真的假的?她俏臉扭曲,無法相信。
看穿她的懷疑,他煞有介事說:“你不信的話,我們可以再來過,我會一次次好好算給你聽!
“不用了。”這家伙擺明了耍無賴,她真的跟他再來過,才有鬼!
“你確定真的不要?”
“非常確定!
“真的?”
“你再問一百次也一樣!彼^對不受男色所誘,抵死不屈。
雷德不以為意笑了,“我明白了!
啊?就這樣?她以為他會一直跟她盧,竟然沒有,真是讓她小小失望……呃……
不是,應該說這樣很好,她壓根不想和孔雀男有過多牽扯。
什么二十個親吻嘛,她一點都沒回味無窮,哼!
他笑嘻嘻拿起菜單研究。
他的微笑看在她眼底非常刺眼,再次衍生搶過菜單,海K他的沖動。
“你難道不用在家里陪你奶奶?”她的口氣很不爽。
孔雀男天天往外跑,將雷奶奶一個人丟在家里,該當何罪。
“不必!彼圃沼圃眨啗]幾頁的菜單,贊賞一下精美的印刷。
“雷奶奶一個人在家,一定很寂寞!彼秊槔啄棠檀蟊Р黄健
他好笑抬眼,“誰說我奶奶一個人在家?”
“……不是嗎?”
“我奶奶一早就打扮得閃亮亮,跟陳媽媽她們到文華東方去喝喜酒了!彼麖募~約帶回來的珠寶首飾,正好讓奶奶有亮相的機會,奶奶高興到笑得合不攏嘴。
“噢!彼龑擂蔚募t了臉,聳了下肩,“我以為……就是……”
他替她將不好意思說的全說出來,“你認為我對我奶奶漠不關心。”
“呃……”她更不好意思了。
“我們一家長年住在國外,把我奶奶一個人留在臺灣,你會這么想也是理所當然。我們不是不愛她,或許你會認為我不過是口頭說說,但當你愛一個人,就會曉得她最想要的是什么,即使不放心,也會讓她待在她最喜歡的地方!
“噢。”她怎么像個笨蛋,只會單音回應。
“我愛我奶奶,我奶奶也愛我,這點無庸置疑!
這一回她改成點頭,不再蠢蠢的發出單音節。
一提起心愛的奶奶,他的表情變得非常溫柔,充滿愛意,“或許你會覺得很好笑,我都三十二歲了,我奶奶卻仍是把我當成小孩子,早晚叮嚀我喝蘿卜酒,我想就算我四、五十歲,在她心里,也還是牙牙學語的小嬰兒!
“蘿卜酒?那是什么?”她眉心微蹙,對這酒產生好奇。
他聳了下肩,“就是一根大蘿卜泡在玻璃瓶里,我奶奶說,那很補,強身健體,要我早晚各一杯,中藥味很濃,口感詭異,不過只要我奶奶高興,別說早晚各一杯,我中午也可以再來一杯!
沛熙的眉心攢得更緊了,小心翼翼求證,“你說的是不是放在廚房角落好幾罐玻璃瓶的其中一瓶?”
之前常常出入雷家,關于雷奶奶家廚房藏放了哪些“絕妙好物”,她可是都聽雷奶奶說了。
雷奶奶不會真的拿財叔花大錢買來的“絕妙好物”給孔雀男喝吧?他喝了之后,有bang bang bang嗎?
啊啊啊,光想,就色情得讓她頭昏目眩。
不能再想下去,不然她要腦充血了。
他現在看起來很正常,可是昨晚他對她吻了又吻,纏了又纏,莫非是那瓶虎鞭酒發揮作用?
她心下一驚,又羞又惱,雙手護胸,往后退,免得那瓶酒真如雷奶奶說的那樣神奇,讓他bang bang bang。
雷德憂心忡忡,“沒錯,我奶奶的廚房多了好多奇怪的玻璃瓶,她不會是聽信電臺偏方,亂買一通,隨便亂吃亂補吧?她有年紀了,飲食方面必須多加注意,吃錯東西可不得了!
“我認為你不用擔心你奶奶會吃錯東西……”因為亂吃的人是你啊,先生,難道你都沒發現不太對勁嗎?
財叔那瓶寶貝又寶貝的虎鞭酒到底是真是假?雖然她看起來很像白蘿卜,他應該也認為是白蘿卜,才會說是蘿卜酒,豪爽的早晚各一杯,但,那真的是白蘿卜嗎?
如果他知道那是什么,會有怎樣的表情?
“是嗎?”他仍不敢放心大意,突然發現她的異樣,“嘿,你快退到隔壁桌去了,你在干嘛?”
她心虛的干笑兩聲,咽下到口的話,先生,我怕你會突然bang bang bang哪。
“沒事,你別管我!
他揮揮手,大發慈悲不計較她詭異的舉動,“你幾點下班?”
“五點,你問這個做什么?”
“五點我會過來接你!
“?”
“我要帶你去一個地方!彼θ轄N爛,不容拒絕。
他這是……這是什么意思?約會?
虎鞭酒讓他開始bang bang bang?!怎么辦?答應還是不答應?啊啊啊——
接下來沛熙整天都心神不寧,她由著同事揶揄“愛的皮蛋”,滿心想著虎鞭酒可能對孔雀男造成的威力。
他會不會喝完之后,馬上就跑來接她下班?
他究竟想干嘛?早知道就問清楚,免得她一整天下來,是既期待又怕受傷害。
正當她還猶豫不決時,噙著慵懶笑容的雷德出現了。
五點一到,雷德準時出現在餐廳,引起同事們騷動,他們全對她投以揶揄的目光,她急忙忙換下制服,拎著包包推他逃離現場。
“剛剛你和阿宅在聊什么?”直到遠離大家視線所及的范圍,她才稍稍喘息。
他聳了下肩,笑看緊張兮兮的小臉,順手替她將凌亂的發絲塞至耳后,“沒聊什么,他問起我奶奶最近好不好,我謝謝他的關心之類的!
突來的親密舉動,讓她小小害羞,不過就只是幾記親吻,已經讓她不知該拿他如何是好,事情不能再這樣下去,她應該要和他保持距離,免得他受她吸引不是因為她是她,而是因為虎鞭酒使他bang bang bang,光想就覺得糗。
“咳,我不曉得你想帶我去什么地方,我必須告訴你,我一點興趣也沒有,所以我要回家了,你也快快回家,掰掰!鼻扑嗝凑龤鈩C然,不受男色所誘。
雷德無視她的拒絕,拉起她的小手,將她帶到停在路邊的白色休旅車,“你還沒去,如何確定你會不感興趣?”
“那是因為我不認為你會帶我到什么新奇有趣的地方。”
他打開車門,將她塞進車內,再繞進駕駛座,發動車子。
被硬塞進車里的她這下可好奇了,“這是你的車?”
“阿宅的。”雷德踩油門,平穩行駛。
“你跟他借車要載我去哪?”沛熙嘟嘴系上安全帶,他看起來頗為正常,不過為了保險起見,還是得問清楚,她狀似不經意問:“你出門前有喝蘿卜酒嗎?”
“當然有!
完蛋!現在他們兩個關在密閉空間,他不會突然獸性大發吧?
“那個……”
他注意路況時,留意到她的欲言又止,她臉紅了,為什么?是想到昨晚的親吻嗎?
“你……有沒有什么奇特的感覺?”她實在不懂雷奶奶在想什么,為何閑著沒事要騙孔雀男喝壯陽藥酒?
“什么奇特的感覺?”他怪異的瞥了她一眼。
她哪好意思接下去說明他極可能會有的反應,她臉紅得不得了,咕噥著聲,“沒事!
“你干嘛話說到一半?”他伸手揉揉她的發,不懂她為何臉變得更紅了,她的腦袋瓜究竟在想什么?
“就沒事嘛,開你的車。”他揉弄她的發,使得一陣電流又急又猛竄過心間,她的臉更紅了。
他低笑,不再追問,專心開車。
一旁的沛熙偷偷觀察他,在心里扳著手指數落他的缺點,他不正經,他太花枝招展,他很容易惹得她蹦蹦跳,他會幼稚的與她唇槍舌戰,他……很愛他奶奶,他……在她最失意狼狽的時候,好心安慰她,他……接吻的技巧,無可挑剔,他……
其實帥得教她每次見到都心頭群鹿亂撞,而他開車出乎她意料之外的平穩,并未為了追求速度大;ㄕ。
咦?等等,不對呀,她不是在數落他的缺點,怎么變成表揚大會,有沒有搞錯?
偏偏她忘不了他是如何提供溫暖的懷抱,讓她發現其實事情并沒她想的那么糟,只要不放棄,就會有希望。
總而言之,他讓她六神無主。
雷德察覺到她無聲的觀察,趁著停紅綠燈的空檔,對她輕佻眨眼,“你這樣目不轉睛盯著我,會讓我很害羞耶!
“專心開你的車!彼懿涣说姆籽郏崎_他的臉,讓他直視前方。
這家伙鐵定有哪根神經短路了,才會老是對她不正經,畢竟他有很多美女可供選擇不是嗎?
好煩,她因他情緒強烈起伏,一下臉紅心跳加速,一下又想開扁,完全拿不定主意。
又或者可以說,她也有哪條神經短路了,才會如此在意他的一舉一動。
她,該不會是喜歡上他了吧?
她心下大驚,若非安全帶牢牢系住,她早就嚇得跌坐在地。
“你干嘛一副見鬼的表情?”她的表情變化萬千,精彩到他都想問她,她究竟在想些什么。
她咬唇悶聲不答,內心卻開始啊啊啊放聲尖叫,她可能喜歡上他,比撞鬼還要可怕。
孔雀男不該是她會喜歡的對象,她明明喜歡很Man,不是他這種愛打扮的男人啊啊啊。
“你到底在想什么?”他開車前行,話里帶著濃濃笑意。
她雙手抱頭,將臉埋在雙膝間,好生苦惱,“你別管我。”
啊啊啊啊,她沒有喜歡他啦!她不過是一時受不了男色誘惑,任何女人和她處于相同處境,都會陷入迷惑,對吧?
他低笑帶著不自覺的寵溺,揉她的發,“章沛熙,你是個怪咖!
“你才是怪咖。”她不滿鼓起雙頰,睨著上方直視前方的男人。
咦?她的眼睛是不是有問題?否則怎會覺得從這個角度看他,他還挺Man的?
不行不行,她不能再盯著他看,否則肯定會再次受男色所誘,覺得他帥到天上地下絕無僅有。
再想想他的缺點,盡情的詆毀他,挽救岌岌可危的芳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