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兩位同學要求緊急聚會,夏子初推掉一位美女的宵夜邀請,在家備好兩杯花草茶,等待著在十點才抵達的她們。
安西雅盤著發髻、一身黑色小禮服,一身貴氣而來。
韋樹樹穿著合身白上衣、花長裙,掛著大耳環,背著一個布制大背包,一到他家就鉆進沙發里。
“十二點離開,不會打擾你太久!卑参餮庞喓敏[鐘,坐到了韋樹樹身邊。
“我先——我完蛋了。”韋樹樹把握時間,抓住安西雅的手立刻哇哇叫。“我現在看到喬振宇會起雞皮疙瘩,心臟還會怦怦跳。我這輩子除了金城武之外,還沒對人起這么大的反應。怎么辦?難道因為我現在是空窗期,所以見一個愛一個嗎?”
那她干嘛不愛他?夏子初的笑臉當場垮下,可憐兮兮地在沙發邊的地板坐下。
“我就知道你懂我的心!表f樹樹一看他也垂頭喪氣,馬上跳起來抓住他的手!澳闶遣皇且灿型瑯咏涷,愛上不該愛的人,對不對?”
夏子初用力點頭,把她的手握得更緊。
“給我醒醒,喬振宇是另一個世界的人。而且你不是對于那種沒有結婚可能的人都免疫嗎……”安西雅一把抓住韋樹樹肩膀轉過她,卻眼尖地看到一樣眼熟的東西!澳悴弊由系臇|西是什么?我老板的領巾為何會出現在你脖子上?你們做了什么?”
“那個……那個他怕我冷!眴陶裼钐嫠龂I巾的親昵閃過腦海,她連忙把領巾拿下來捂住臉龐,卻沒法遮住發紅的耳朵。
夏子初沒有勇氣再聽下去,急忙起身走到廚房。聽著喜歡的人述說著她的戀愛,簡直是割心之痛啊!
“不可能,我家老板根本不管別人冷不冷!卑参餮懦镀鹉欠筋I巾。
“可他管了,而且好像還滿常管的。而且他一對我笑,我就四肢無力!表f樹樹捧著發燙的臉,眼里盡是水光。
“他對你笑?”喬振宇豈是會莫名其妙對人好的人,一定是別有意圖。
“對,他笑起來好燦爛。我終于知道什么叫做酒不醉人、人自醉了!表f樹樹捂著發燙的臉龐,真不知道之后要怎么看著他而不胡思亂想。
“訪談結束后,不要再跟他聯絡了!卑参餮艊烂C地看著韋樹樹,直到她斂去所有笑意為止。
“我和他這么不可能嗎?”韋樹樹輕聲問道。
“喬振宇家族的階級標準比沙桀他家更高一籌——你們家主編Janet跟他相親過,這樣你知道他挑選妻子的家世標準了吧。”安西雅不客氣說道。
“!”韋樹樹捂著耳朵慘叫一聲!昂昧,我懂了,死心了。一個平凡女人是不該妄想和金城武及王子的結合體談戀愛的!
“大家是怕你受傷!毕淖映醵酥ú莶枳叩剿齻兩磉叄樕虾苁菬o奈。
“是我不應該太陶醉!表f樹樹接過茶,也不管燙,一股腦兒地全喝完!拔椰F在不要戀愛,要的是婚姻——這才是最務實的事!
“你知道就好!卑参餮耪f道。
“我會回家檢討的。然后,你呢?喬夫人幫你介紹了什么人?”韋樹樹問道。
“沙桀!”安西雅咬牙切齒地說道。
韋樹樹和夏子初倒抽一口氣。
“他還做了什么?”韋樹樹雙眼發亮地說道。
“他該死的在宴會上吻了我,還跟我求婚!現場所有人都看到、聽到了!卑参餮乓幌氲疆敃r落荒而逃的場景,整張臉都在冒火。
“好酷!表f樹樹說。
“不愧是沙桀!毕淖映觞c頭附和。
“你們還幫他說話!卑参餮诺芍@兩個胳臂往外彎的家伙。
“我們一直都站在他那邊的。”韋樹樹老實地說道。
“沙桀怎么說?有提出解決你和他媽媽問題的方法嗎?”他問。
“他說,現在的一切都是他用雙手掙來的。”安西雅望著互絞的十指,想著曾經不可一世、從不知什么叫低頭的他的這段奮斗歲月,心頭不免一疼。
“言下之意,就是他不用再被家產及他媽媽制約了,那你還不快點跟他交往!表f樹樹超感動,抓住安西雅的肩膀嚷嚷道!坝袥]有他的手機號碼?快約他出來見面敘舊。不然,直接去公證結婚好了!
“我沒有他的電話!
“厚!”另外兩人同時噓她。
“下次,他再出現,你就跟他要電話。”韋樹樹說。
“否則,他下次可能會追到你的辦公室!毕淖映跽f。
“我跟他不可能……”
“停!不要再說這句話了!都十年了,你們心里還有彼此,為什么還不在一起?這樣折磨很愉快嗎?”韋樹樹氣到跳起來跺腳,眼眶都泛了紅。
“有些事,再過一百年也不會改變。”她的爸爸還是個賭徒,她也仍然不想連累別人。
“再過一百年,他媽媽不在了,當然都改變了。你和他也作古了,遺憾終生了!表f樹樹氣急敗壞地說道。
嗶嗶嗶——
安西雅手機里的計時器鬧鐘響起。
“關掉關掉!你今天不對沙桀說YES,就不準回去!表f樹樹說道。
“你們要我怎么說‘YES’?答應他,然后讓他媽媽再去找我愛賭的爸,讓我爸壓著我的頭在她面前跪下,求她給點錢還債!”安西雅的淚水在瞬間奪眶而出,激動到全身都在顫抖。“我現在的一切,是靠她給的錢得來的。我一輩子在她面前都抬不起頭,我沒法子過那樣的日子!”
“對不起!表f樹樹抱住安西雅,也陪著她掉眼淚。“我太著急了……”
安西雅失去力氣地趴在她的肩上,任憑淚水不停往下流,流出她過去的委屈與幸福擦身而過的痛苦。
等到再也流不出淚水之后,安西雅起身去洗了把臉。再回到客廳里時,除了紅腫的眼睛之外,又是平時冷靜自持的她了。
“……你之前不是一直說好像有點小發燒,去看醫生了沒有?我的感冒都好了說!表f樹樹正一手覆在夏子初的額頭上,不滿意地說:“好像還是有點燒耶!
“我沒事,多休息一下就好了!毕淖映趿⒖陶f道。
“不要因為討厭吃藥、怕挨針就不去看醫生!卑参餮藕眯Φ卦谒麄兩磉呑。“沒見過這么怕痛的醫生!
“每個人都有罩門嘛!毕淖映蹩嘈Φ卣f。
“我覺得你的臉色有點蒼白,還是去看一下醫生好了!卑参餮虐欀颊f。
“我沒事,真的!彼嘈Φ卣f道。
“為什么你老沒事?感情也沒事嗎?你對女人沒興趣嗎?莫非被女人摸到有心理障礙了?”韋樹樹一本正經地問道。
“誰說的,我有喜歡的女人了!”夏子初急到跳腳,怕她又再誤會,他更沒機會表白了。
“什么!你居然有喜歡的女人了。誰!是誰!”韋樹樹立刻撲到他面前,一把抓住他的衣領!澳愀戆琢藳]?”
他很快地看韋樹樹一眼,又很快地低下頭。
安西雅的目光停留在他臉上,腦中突然電光石火地一閃——難道她之前的猜測是對的,子初真的對樹樹有意思?
“我說不出口!庇绕涫窃谒龑陶裼钚÷箒y撞的時候。
“有什么好說不出口的!你長得這么可愛、工作好、脾氣又好,如果你表白不成功,我的頭給你!表f樹樹一拍胸脯,信誓旦旦地說道。
“你真的這么想?”夏子初屏氣地說道。
“對!眱擅油瑫r點頭。
“所以,如果我跟你……你們表白,你們會接受?”他用力地吞了口口水。
“天。∧銗鄣氖俏,還是她?”韋樹樹超興奮,完全一副湊熱鬧表情。
“我瞎說的!毕淖映醺尚χ,求救目光不由得投向安西雅。
安西雅看著他臉上的不知所措,心中的疑惑頓時得到了證實。原來子初真的喜歡樹樹,是她們一直把他當姊妹淘,所以才沒對他特別關注樹樹的部分,有任何多余猜想。
“你這么八卦,要不要考慮到水果日報上班?人家隨口提一件事,你就可以想出一篇故事。太閑的話,就把杯盤收到廚房!卑参餮徘们盟哪X袋說。
“唉唷,就是知道不可能,我才會瞎扯嘛!表f樹樹乖乖地依言,把杯盤全都拿到廚房。
“我們找時間再聊你和樹樹的事。”安西雅低聲對他說道。
夏子初苦笑地點頭,知道逃不了這一關了。
“我訂到‘ANTHEA"SHOUSE’的位子了,下周六晚上七點!彼f。
“我請客,不要跟我搶!卑参餮耪f。
“感謝請客!大恩大德,只能以身相許!”韋樹樹沖過來抱住安西雅!安缓靡馑迹驗橄聜月總編規定要穿新款夏裝,我又要破財了!
“一起去逛街,我買你挑你先穿!卑参餮耪f道。
韋樹樹懂得最新時尚,而她人在職場需要寒暄時,還是需要這些時尚的社交性對話。況且,他們公司每周一天的“休閑日”,也是公司女人爭奇斗艷的日子,她雖不以時髦取勝,但也不能樸素得讓人側目。
“友情萬歲!”韋樹樹假意拭淚,抱完安西雅又去抱夏子初。
夏子初笑著,笑容有點勉強。
安西雅看著他,若有所思地笑著。她想,他比較想說的應該是——
愛情,萬歲吧!
會不由自主地想念一個人,就是愛情嗎?
喬振宇坐在家中陽臺的白色藤椅里吞云吐霧,腦中閃過了這個念頭。
事實上,他忍了三天故意不理韋樹樹,一直撐到今天早上才和她約定今晚的最后一次訪談。
他跟韋樹樹約在家里,而他準備了香檳。
居心叵測,是的。
因為記得她喝多了會睡著,會什么事都記不得,所以他要把握機會,一舉便將她逮到身邊。
誰讓她占據了他太多心思,他像是被下蠱似地,總是回想著他們見面時的林林總總、想著她的點點滴滴,而他不喜歡不能控制的感情及自己!
所以,他認為最好的方式,就是讓她屬于他。
畢竟,人是不會對已經擁有的一切,朝思暮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