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野望忍不住搖頭,“說真的,你這家伙除了打版有天份之外,對其它事情都是少根筋耶!
這家伙對于自己的大嘴巴根本毫無所覺,套句好朋友朗月朔的話,老溫的嘴巴就跟老人家的膀胱一樣——
常失禁!
胡野望越想越覺得不對,反手又將大熊一般的他往外推,“算了,依我看你留在這兒只會讓我耳根不清靜,同事的關系取消了,你滾吧!”事實上耳根不清靜還是小事,萬一這個溫大嘴一時說漏了嘴,讓褚妙舞她們對他起了疑竇……不用懷疑,被勒令滾蛋的人一定是他自己。
所以他還是先下手為強,如果大嘴溫滾得不夠快,自己還可以在后面替他補一腳,讓這家伙能滾多遠就滾多遠。
“喂,你要人。扛擅匆恢蓖莆依病
“咦,姐,我是不是看錯啦?我怎么看見胡野望把溫先生趕出去了呢?”
褚清歌這番話立刻引來褚妙舞的高度關切,只見她飛快地從房里沖了出來——
“老板看錯了啦,我哪有趕他?我是在催他趕快進房間!瘪R上堆滿笑容的胡野望干笑幾聲,急忙改推為拉,甚至討好似的拍了拍溫玲良的胸口!罢媸翘粦摿,怎么可以讓兩位老板等你呢?”
她們兩人不約而同地對他投以質疑瞥視,這一回胡野望笑得連牙齒都快露出來了,褚家姐妹才緩緩轉身走進房內。
這一幕當場逗得溫玲良哈哈大笑,“看樣子不是每個人都買你的帳嘛,真是遺憾啊,大少爺!”他八成是心情太好,一邊吹著口哨一邊踩著愉悅的腳步跟進房間里。
為什么他會有“自作孽不可活”的感覺?
胡野望嘆了口氣,突然想起褚妙舞乍見好友時的驚喜表情……唉,罷了,至少這么做終于讓她展露笑顏了不是嗎?無奈地笑了笑,他跟著關上房門,踏進房間。
只是接下來人家在那邊談論合作的事宜,他卻杵在房里無所事事……甚至還有凝手礙腳的嫌疑。
“溫先生,這是當初我對于我們的合作所做的初步規劃!瘪颐钗桦y掩欣喜地打開了記事本,怎么也沒想到自己竟然還有讓它派上用場的機會,這中間的情勢轉折實在太大,畢竟十幾分鐘前她幾乎都已經要放棄了……
無論是誰,或是什么樣的機緣竟讓她能夠擁有眼前這樣的機會,她都萬分感激,真的!
“你不妨先參考一下,至于其它的細節我們再談……胡野望,你在我面前東晃西晃的到底要干么啦?!”她氣呼呼地仰起螓首瞪著胡野望。
實在不能怪她口氣不佳,只是他沒事端著茶杯在她面前晃來晃去的遮擋她的視線,她往左傾、他就往左站,她改往右邊斜靠、他就跟著往右移,叫人怎么忍得住那把竄上來的火氣嘛!
只見他握著那杯開水,要放不放的,表情很是無辜,“我是怕你說話說得口渴,所以先替你倒杯茶預防萬一啊!
“你……”褚妙舞為之氣結,這種情況下,她到底該不該對他的體貼說謝謝?!
這時,溫玲良忽然爆出一陣大笑,而且是越笑越夸張。
褚家姐妹困惑地對望一眼,而胡野望則是嘆了口氣,放下茶杯,刻意不看捧腹大笑的死黨。
笑吧笑吧,盡管笑好了!他也知道自己這副模樣實在有夠可笑的!這輩子長這么大,從來也沒有服侍過任何人,更別說像剛剛那樣伺候人居然還被削,這種下人的待遇對他而言可是生平第一遭。
可是……他瞟向褚妙舞,湊巧她也正瞅著他。
只見她遲疑了幾秒,端起那個茶杯,“謝謝,我還真的有點口渴。”說完,雙手捧杯的她幾乎是將整張小臉遮掩在小小的杯子后面。
他沒有說話,只是那張俊美無儔的臉龐因為唇邊揚起的笑而顯得更加俊俏迷人。
溫玲良瞅著他們兩人之間微妙的氣氛,微微地挑了挑眉!翱,如果要和你們合作,這表示我必須要到臺灣是吧?”
一旁始終沉默的褚清歌緩緩將視線從姐姐和胡野望的身上調轉到他這邊,“如果能這樣當然是最好,最起碼我們就省掉了在臺北和上海來回奔波的時間。”
“照你們這么說,就是要我放棄上海這里了?”
溫玲良假意沉吟了半晌,眼角不意外地瞄見家姐妹屏息等待的模樣。其實眼前這一對雙胞胎幾乎長得一模一樣,誰是誰他根本分不清楚,只能看胡野望站在哪個人附近來判斷誰是褚妙舞。
對哦,說起來也真奇怪!阿望這家伙認識這對雙胞胎也沒有多久時間啊,為什么他好像沒有分辨上的問題呢?難道有什么訣竅?等會兒記得向他問問!
就在思忖的當口,蹺腳坐在沙發上,還在故作高姿態的溫玲良忽然瞥見好友運動十指關節的模樣。
盡管他明明是彎起了嘴角在微笑,可是眼里閃爍的暴戾精光卻讓魁梧雄壯的他不由得一陣心悸!
不說或許看不出來,雖然野望的體格在他們這一群“爛兄爛弟”里算高挑精瘦的類型,可是卻是大家公認最會打架的那一個,幾乎是屬于戰神級的人物,一出拳,絕對有人倒下,而他可不希望待會倒下的會是自己!昂,沒問題,我同意!”
真是個乖寶寶,等一下給你蓋獎章。胡野望這才對好友露出滿意微笑,緩緩放下握拳的雙手。
轉頭看見褚妙舞難掩欣喜的模樣,他的心情竟也跟著輕快了起來。
“既然合作事宜已經確定了,那我們什么時候出發回臺灣?”
此話一出,所有人都轉頭看向他。
他奇怪的左顧右盼,“我說錯什么了嗎?”
褚家姐妹難掩錯愕,“你說我們?!”
房間里,只見他笑得理所當然,“對啊,有什么問題嗎?嗯?嗯?”
他轉左望向褚清歌,但見她揮揮手,不予置評,于是又轉右,討好地笑看著褚妙舞,只見她頻頻對他搖頭。
胡野望笑得像只小狗一樣點點頭。
褚妙舞又搖頭,“抱歉,沒辦法!
“沒辦法什么?你沒辦法停止搖頭嗎?”跟著她晃,他的脖子好酸。
溫玲良好心的伸出手指輕輕點了點他的肩膀,笑容因為太過燦爛友善反而顯得有些虛情假意!拔蚁肽愦罄习宓囊馑,應該是指你沒辦法跟我們一起去臺灣!
“為什么不行?我可以。∥矣凶o照,隨時都能走!”
“你跟去干么?”褚清歌瞥了瞥姐姐,再回眸望他,俏麗的臉龐上盡是一副看好戲的模樣,“當初說好了我們的雇傭關系只限于上海,除非我姐舍不得跟你分開,否則你有什么理由和我們一起走?”
“我才沒有舍不得跟他分開!”褚妙舞直覺地開口撇清,之后或許是突然察覺到自己的口吻太過激烈,她偷偷地瞟了胡野望一眼,就見他向來掛在唇邊的那抹俊美淺笑漸漸地褪去……
罪惡感。
不不不,她怎么可能會對他產生什么罪惡感?頂多、頂多只是不安吧,因為自己無意間的心直口快對人家造成傷害而感到不安,只是這樣而已!
又悄悄地睨了他一眼,此時此刻的胡野望笑容不再,俊俏的臉龐也沒有太多的情緒表情。
這樣的他,反而讓褚妙舞下意識的想要開口解釋些什么,“你、你跟去臺灣做什么?我們現在的情況你又不是不知道,根本沒能力雇請員工啊!”
胡野望沒再開口說些什么,只是望了她一眼,淡淡地抿緊唇,轉過身。
為、為什么她覺得他剛才那抹笑容里有一種悲哀的感覺?!那眼神,好像一只聽到主人即將還棄它的狗狗似的……不知怎的,她竟有些急了,“你別無聊了好不好?非要我說白一點你才聽得懂嗎?我根本付不出你的薪水。
只見背過身的他伸出大掌阻止她,“你別再說了,我懂、我了解!
她垮下肩,松口氣。
“離開只不過是你的借口,你其實只是想要擺脫我,這些我都懂,我全部了解了!”啜泣和揩淚的時機搭配得恰到好處,大有超級演員的潛力。
“你不要耍脾氣行不行?”
一旁的褚清歌和溫玲良聞言怪異的互望一眼。她是哪只眼睛看見那人耍脾氣了?他們倒覺得這家伙比較像是在唱戲呢!
“我看起來像飯桶嗎?”頹然地坐倒在床榻上,委靡的背影隱約吹起蕭瑟凄風。“我又不會吃垮你們,只不過是多一副碗筷而已……”
“不是你想的那么簡單,吃飯還是小事——”
“我對住宿也不要求,只要讓我跟你睡——”
“嗄?!”
“呃,我是說我愿意在你的房里委屈點打地鋪,晚上不僅可以幫你蓋被,還可以替你防賊當保全。”
褚清歌雙手環胸地淺笑,“既然有這么好的事,不如你來跟我睡吧!
老妹?褚妙舞詫異地瞥了她一眼,忽然間覺得妹妹凝視胡野望的眼神似乎特別不同,難道她……
胡野望笑了笑,盯著褚清歌的纖腰一兩秒,“并無冒犯之意,不過依我目測,你的腰比你姐粗了一吋半,我們兩個睡一張床可能會太擠,我還是委屈點跟她一起睡好了。”
始終保持沉默的溫玲良搖搖頭。這家伙真行,一句話就把姐妹倆都得罪光了。這等功力不是人人有,哥哥應該是有練過的吧!
只見褚清歌冷睨了褚妙舞一眼,“姐!
褚妙舞的臉色也沒好到哪里去,“我會讓他跟我們走那才有鬼!”
。
事實證明她的確見鬼了!
因為胡野望最后也如他所愿的搭上了這一架飛往臺灣的飛機。
原因如下——
“好吧,這是你們硬逼我說的!我本來是打死不講的,因為這原本是屬于我跟親愛的玲良之間的秘密!
溫玲良大感詫異,“我跟你有秘密啊?”
胡野望睇了他一眼。敢吐槽,你等死吧你!“玲良,事到如今,你也不要害羞了!
“我沒有!”
褚家姐妹困惑地彼此對望。
“玲良,我們不要再欺騙她們了。你摸著你的良心……我知道你找不到你的良心,那摸著胸口說就可以了。你告訴她們,如果我不在你身邊,你會跟她們姐妹倆一起去臺灣嗎?你告訴她們啊!”
聽見這番話,褚妙舞愣了幾秒鐘!扒甯,我是不是誤會了什么?這句話聽起來好像是在說他們兩個是……”
溫玲良惱瞪死黨一眼。
賤胚!沒本事讓人家帶他一起走,竟然就要這種賤招利用他的魅力?!
你可以否認啊,合作不成也沒關系,我無所謂的。胡野望瀟灑聳肩。
溫玲良氣得咬牙切齒,天知道他有多么不甘心讓這好人詭計得逞,但是……沒辦法,和阿望合作是他一直以來的夢想,說實話,這回要不是拜褚家姐妹所賜,恐怕自己還等不到這個眾人夢寐以求的機會。
“可惡!”下一秒,只見他忽然像只暴躁的野熊,惱怒地撥亂那一頭已經夠亂的頭發,而這個舉動也嚇了褚妙舞她們一大跳。
全世界,只有這個胡賤胚能讓他這么難堪!“沒錯啦,如果沒有阿望,我是不可能和你們一起合作的。”但不是這家伙所影射的那種原因,好嗎?!
胡野望得意地看著褚妙舞訝異張嘴的模樣。她真是傻得好可愛!真想把她抱在懷里,替她把下巴闔起來。
褚清歌的視線來回巡望眼前這一粗獷一俊逸的男人,腦袋不受控制的頻頻浮現出兩具高大的身軀在床楊上熱烈交纏的書面……
“姐,我的雞皮疙瘩掉滿地了啦!”
*
Alice:幾天不見,你好嗎?我要準備返回臺灣了。
Alice:這一趟出國,總算還有收獲。
Alice:雖然這個收獲來得莫名其妙,幾乎是上天送的禮物。
Alice:可是也因為如此,又重新讓我有了奮斗的勇氣。
Alice:畢竟,老天并沒有還棄我,所以我應該要更努力才行!
Alice:只是這一次,有個“意外”竟然也跟我們回臺灣了……
Alice:對了,Poly,你和那個尋找已久的女生相處得還好嗎?
Alice:你好不容易找到她,相信你們一定能相處得很好。
Alice:我覺得你跟她之間一定有很強烈的緣份羈絆著彼此。
Alice:因為,你竟然能夠在茫茫人海中找到她啊!祝福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