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知道倆人不能再見面了,一見面就要失去她一貫的冷靜,她不是那樣淫蕩的女人,她對感情一向忠貞的,她無法想像遇上他之后的她竟變成了水性楊花的女人。她的思緒因為他被攪得一團糟。
高中小女生懷里抱著一只馬爾濟斯到她的面前,滿臉猶豫的問著:“秦醫師,你覺得我應該讓我的帥哥結扎嗎?”
“你自己覺得呢?”通常遇上這樣的問題,她不會直接回答。
“我不想看見帥哥在大街上做出不雅的動作,而且我也不想讓它在發情的時候到處亂跑!鄙倥延凶约旱南敕。
“是呀,你心里其實已經做出決定了!
“可是我又不忍心剝奪它性方面的權利!鄙倥苊。
“是這樣說沒錯,不過換個角度想,你不讓它結扎又不讓它交配,對它才是一件最殘忍的事。因為這會造成它成天胡思亂想,卻無法真正‘行動’,是一種精神上的折磨,不如讓它結扎,做一只無憂無慮的小狗。”她專業的說道。
“我聽我朋友說狗狗結扎之后就會變胖!
“不是每只狗都會變胖,完全是因體質而異,只要給予適當的運動,還有均衡的飲食,就可以控制因為結扎所引發的肥胖問題!
她要少女回家與家長商量或是自己想清楚后再來,她不希望做了結扎后又哭哭啼啼的找她想辦法還原。
方覓郁走向她,端了一杯茶給她。
“這幾天做了三只狗兒結扎手術,現在的人養寵物真是一窩蜂,不過就是這種歪風我們才有生存的空間。昨天韋涵莫叉來了,帶了一只快要渴死的小兔子要醫院的獸醫給她的兔子看病,也不知道從哪里聽來的謠言,以為兔子不能喝水,我們全怕了她,不敢碰她的兔子一下!
“后來呢?”
“院長親自出馬,我是不可能再與她打交道的,上次那件事到現在還余波蕩漾,真是恐怖!狈揭捰糇龀鲆粋嚇得全身發抖的動作。
“余波蕩漾?”
“是呀,院長說昨天請司機小吳親自去送房租,對方居然不收,也不知道為什么,說事情不能就這樣算了!
“誰說的?”
“聽小吳說是出來接待是一名徐娘半老,風韻猶存的女子,我想大概是韋先生的親人,看來這地方遲早要被收回去了,我們是沒差啦,反正工作再找就有,不像那些阿嫂,可能要失業幾個月才能再找到工作!
秦熙妍看著窗外,猜想著為什么會出現這樣的變化,秋天的腳步漸漸逼近,蟬的嗚叫聲仍隱約可聞,長長的唧聲襯著人行道上濃濃的綠蔭,襯著將盡的夏日風情。
她該不該為了阿嫂的工作權再與他見面?可她做不到他對她的要求卻是事實,他要她與張韜分手,這怎么可以?
“韋祖緒真的是一個那么惡劣的人嗎?”秦熙妍喃語。
雖是喃語,方覓郁還是聽見了,“你要我隨便回答,還是認真回答?如果是隨便回答,我會說他確實是一個惡劣的人,不然為什么會趁我們醫院慢慢上軌道的時候,要來收回我們的房子?就是因為他的自以為是,害我們現在每天必須提心吊膽的生活。”
“認真回答呢?”
方覓郁偏著頭沉思了下,“他是一個聰明的家伙,聽說是個天才,我看雜志上介紹的啦,那種好看到不可思議的男人,很少有像他一樣棒的腦袋,他是植物病蟲害方面的專家,自己開了間顧問公司,不為賺錢,純粹是為了興趣,可是偏偏錢又非要跟著那樣的男人跑,不缺錢的他,還是靠著專業賺了不少錢!
“所以他不是非要收回這幢大樓不可?”
“是呀,阿嫂和小吳已經煩得昨晚睡不著覺了,天天聽這種風聲,沒有人受得了,我本來建議院長買下這屋子的,院長告訴我他老婆欠下一屁股賭債,所以沒有多余的錢買樓了!贝蠹叶加袩o奈。
最后,她鼓起了天大的勇氣才敢約他見面。
因為那晚的事,她變得很怕他,怕與他獨處,怕會出什么她不能收拾的事。
他同意見她,不過要求她到他的工作室。
工作室里沒見到幾位職員,卻用了幾乎與獸醫院同大的一幢樓,
韋祖緒看出了她的心思,雖然不敢說他會讀心術,不過心理學他還是懂一些的。
“這回是你主動來找我的,不要到時候告我性騷擾!彼恍,指了指辦公桌旁的空位置要她坐下。
她沒有選擇,只得坐下,“你說過不會收回房子的。”
他站起身走到她的面前,伸出手掌撫上她柔軟的粉頰,唇畔揚著好看的笑。
“我是答應過你,不過不是無條件的,你不會忘了吧?”他望著她晶亮的美眸。
“我不可能和張韜分手的!彼f。
“為什么不回避我觸摸?”他突然問道。
她吞了吞唾液,“我知道你喜歡這樣!
“可是你卻不喜歡我這樣?”
“我有男朋友了,不能喜歡別的男人的觸摸!彼卮。
“不能嗎?”他俯下線條剛毅的下巴,瞅著她,“我的條件很簡單,你和你男友分手,然后與我交往,那房子送給你都行!
“你一點也不聰明!彼f他。
“什么?”
“他們說你是天才,可是卻開出這樣的條件,只為了與我交往,連房子都可以送我,不是很笨的交易是什么?”
他詭譎一笑,“我要你,只要能達到目地,過程和手段并不重要,我是生意人,不會做賠本生意!
他的說法讓她不寒而栗。
“可是你說你不需要情婦的!彼嵝阉匣貙λf過的話。
“我有說要你成為我的情婦嗎?”他問。
“你說你要我……”小臉兒紅得就像熟蕃茄。
“我要你,所以你必須嫁給我!本従彽赝鲁鲞@三個字。
聞言,秦熙妍嚇得從椅子上站起來,顫聲問道:“你瘋了是不是?我們一點也不熟,你為什么向我求婚?”
“不能求婚嗎?”他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模樣,沒錯,他韋祖緒想要的女人還怕得不到嗎?
“你不覺得這么做很瘋狂嗎”
他看著她,“你們院長很快就要破產了,你可能不知道吧。”
她當然不知道,“胡說!”
“他的妻子欠了一屁股的債務,需要人收拾,今天一早自殺未遂被救回一命,所以你們院長今天沒進醫院。如何?要不要嫁我?我沒有時間讓你考慮。”
“你……你為什么想娶我?”她問他。
他不太想回答:“因為我需要一個妻子,因為我是個正常的男人,因為我不喜歡男追女的冗長過程,所以,我覺得如果可以不花功夫追女人,就能達到結婚的日的,應該會是一件好事。”
“為什么是我?”
他莫測高深的看著她,他娶她不是因為要給她幸福,而是要帶給她不幸。
“當然可以不是你,只不過剛好是你罷了!彼恢撛趺凑f明白。
“你在繞口令嗎?”
“因為喜歡你,所以非娶你不可!迸耸遣皇嵌紣勐犨@個?
說完,他大掌捧住她的后腦勺,俯唇封住了她柔嫩的小嘴,他可以感覺到她害怕地微縮了下,她的手抵著他的胸膛推拒著。
他的吻越來越深入,深入的程度是她與張韜不曾有過的,他確實是一個厲害的男人,靈活的舌尖糾纏著她小巧的嫩舌,時而狂烈地索吮,時而溫柔的挑逗著,強健有力的臂膀環抱住她纖細的腰肢,讓她連掙扎都使不上力。
秦熙妍發出細細的嚶嚀聲,纖手無力地搭在他的胸膛上,感覺自己變成一個柔弱到不行的女人,他的力量可以輕易將她捏碎。
這就是她怕他的原因,她已經開始沉溺了,還不曾得到他的真心,就開始沉淪了,她也許不是一個好女人。
倆人分開時,她已嬌喘連連,雙腿無力。為了怕她摔傷,他扶住她的身子,然后取笑她:“體力這么不行,以后的婚姻生活你要怎么承受?”
“你胡說什么?”她斥了聲,羞紅了臉。
他朗笑,“你是獸醫,不會不懂那些事,人和動物是沒兩樣的,我發起情來和那些野獸一樣,一不小心就會讓那些雌性動物受傷!
他把男歡女愛說得好露骨,她不愛聽,怕極了他的侵略性。
他在她耳際吹氣問道,一雙長臂將她揉進懷里,有力的臂膀擁著她,低沉的嗓音在她的耳畔輕揚起:“我想你男友的調情技巧大概只有小學程度吧!相信我,你再也找不到比我更擅長用情的人了,喜歡我的吻嗎?”
他的吻讓她覺得靈魂仿佛離身一般,她開始比較起他和張韜的不同,她不該這樣的,兩個不同的個體是不能比較的。
“不回答是嗎?那就是默認了!彼晳T了她偶爾的沉默。
“我要回去了!
“你的唇和身體現在是我的了,不可以讓別的男人碰觸知道嗎?否則我會加倍懲罰你!彼频L清的說道。
“我不是你的,我什么都沒有答應。”
“你會是我的,而且會死心塌地的愛著我!彼f著預言。
“我不會……愛上你。”她嘴硬道。
“會,你會,要不要試試看?”
她一定要愛上他,不然報復起來多沒意思。
她轉身就要離去,他在她背后說道:“我只等你三天,逾期不候。二天后今天所談的條件一筆勾銷!
她正在為貓兒打貓白血的預防針。
客人走后,她戴起手套替另一只患了皮膚病的狗兒檢查。
皮膚病是一般流浪狗;嫉募膊,她看了一眼收留流浪狗的年輕人:“原來是被跳蚤咬了,使用抗組織胺或是類固醇的藥物治療,情況就會改善,不過這病會傳染,你要將其他狗與這只狗隔離!
“可是我家沒有多余的地方可以隔離這只狗了,可不可以將它留在獸醫院!蹦贻p人懊惱的說道。
“不可以,你既然要收留它,就要想辦法克服。”方覓郁湊過來說道。
不久,年輕人悻悻然的離去。
“我們應該幫他的忙的。”秦熙妍看著他失望的背影,有些不忍。
“怎么幫?此先例一開,我們這里會變成動物集散中心,院長可沒有這么大的地方讓我們做善事!
“院長什么時候回來?”
“不知道,他這次可能會以擺平院長夫人的爛債,來換取自由身,可憐的院長夫人,人財兩失!
“院長有這么多錢嗎?聽說欠下的債差不多有一億呢。”
“所以院長很可能會賣掉這里的醫療器材。”
秦熙妍知道韋祖緒沒有騙她,院長夫人欠下鉅款的事,并不是子虛烏有。
“該怎么辦才好?”
“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我們沒有足以買下這里的錢,如果院長有一點良心,可能肯幫我們寫推薦畫!
她想到的不是推薦函,而是清潔阿嫂的生計,日子已經過得夠辛苦了,如果再加上失業,不知道阿嫂會不會帶著兒子走上絕路?
“我不能見死不救!
“要怎么救?再說了,救得了一時救得了一世嗎?不要想太多,白日夢作作可以,顧自己比較實際!
“韋先生說只要我同意嫁給他,他就把這幢樓送給我。”她說。
方覓郁眼睛旋即瞪的澄亮,“是真的嗎?不過他是不是有什么毛。磕愀皇悄吧藛?為什么他要娶你?”
秦熙妍無法解釋倆人間奇妙的關系,說是陌生人,卻被他一吻再吻,到了連她都迷離的地步。
“不知道!
“怎么可以不知道,你一定要搞清楚他想娶你的真正原因,你不要以為這是天上掉下來的禮物喔,雖然你長得很美,可是美麗的女人在這世上也不是什么稀有動物,他怎會莫名其妙的想要娶你!
“這很重要嗎?”
“那當然,在這個年頭,還有哪個正常的有錢男人會娶對自己事業沒幫助的女人為妻,把自己送進結婚的墳墓?”
“他說他要我,所以非娶我不可!
“這種謊話你也相信?”方覓郁大驚。
“韋先生說了,如果我跟他結婚的話,我就能得到這幢樓,我想他不會騙我的!
“他當然不會騙你,只是他為什么要娶你?”方覓郁百思不得其解。
“我……也很想知道!
“如果他可以娶你,那么他也可以娶我啰,至少我長得比你高,比你豐滿,他為什么不娶我?我也很漂亮呀!他娶我不必送我這幢樓,這種便宜的生意他不做,卻要娶一個有男朋友的人?”不是怪是什么?
她不知道這樣算不算是犧牲,反正她拿一輩子的婚姻來賠,他同樣也賠進去了,很公平誰都不欠誰。
“我一定要留下這幢樓。”
“他很難纏,你忘了我說他是個天才的事?我跟你說我們斗不過他的,最后你一定會受傷!
也許吧!她一定會受傷的,就像是飛蛾撲火!拔抑牢叶凡贿^他!
“所以千萬別嫁他,我猜他一定是個變態狂,而且是個性變態,不然為什么急著討老婆?”
她能告訴方覓郁她愛上了他的吻嗎?她不能說出這樣無恥的話來,這是天理不容的,她有男友了,不能再想別的男人的,不論他的吻有多么令人銷魂蝕骨,“我要想想!
“還想什么?你的張韜要哭了,不過幾天的功夫,就要風云變色了是嗎?我說過男人失戀是很恐怖的!狈揭捰舨皇谴糇,多少猜出了一些蛛絲馬跡。
“我會小心!爆F在的她已經成了一個壞女人,不能乖乖等她的男人來看她。
韋祖緒氣定神閑的神態,為他高碩俊朗的外表添了幾分男人的自信。
她感覺到被他握著的手臂好像要被他捏傷了,她抽搐了下,喊了一聲痛,他才回過神,放輕了力道,小心翼翼的,像怕弄碎她似的。
然后就在她以為他要離開時,他卻以激烈的方式將她占有……她叫喊出聲,聲音大到鼓動他的春情。
此刻的她,因為動了情,所以美極,比任何時候的她都要美。
她的粉頰上染著暈紅的顏色,一雙星眸深處都泛著水光,春意盎然,嬌嫩白晰的胴體泛著一層淺淺的粉紅色光澤。
“不要這樣對我,我就要訂婚了,我不能對不起他。”她感覺到一陣觸電般的快感不斷地從身體的每一個地方涌上,那歡愉的感覺就像飛天般,教她覺得害怕。
“我偏要你對不起他,偏要!”他固執的說道。
“為什么?”她雙手抵住他的胸膛,試圖在倆人之間拉出一點距離,這一生沒有像此刻一般感覺羞恥極了。
“因為我要把你打造成水性楊花的壞女人,只有這樣我才能解脫,徹底的解脫,如果不是因為你,我的一生將更為完美!彼錆M恨意的說著,想著她可恥的父親,他就無法同情她。
“我做過什么?為什么你這樣恨我?”她慌亂的問他,心知肚明也許問不出什么樣的結果。
“不是你,怎會是你呢?你那時還太小,你不過是代罪羔羊罷了,你傷不了我的!彼恍,并不打算說出真相的樣子。
“你不怕我痛苦嗎?你只求自我救贖,卻不管我是不是也會痛苦?”她想要求饒,可是不知道該用怎樣的語訶,因為她的對手實在太厲害了。
“我不能心軟的,只要心軟就會下不了手,你以為我天生鐵石心腸嗎?”他催眠自己不能被她打動,不能軟化態度,不能原諒她的父親。
“可是你說你喜歡我的,你告訴我你喜歡我的!彼哪X袋瓜子完全一片空白,所有的思緒都集中他在她身上施下的魔法上。
“喜歡不是愛呀!傻瓜,你多大年紀了,還會作白日夢!彼麕е⌒Φ囊馕,只用癡情人才會將男人的胡說八道當作真心話。
“所以你不愛我是嗎?”她可憐的問著。
“你的問題太多了,女人太愛問問題有的時候真讓人受不了。”他埋怨她。
她想要克制住不斷涌上的顫動,想要假裝一點快樂或痛苦感覺都沒有,她不能讓他看穿她,可是身子里的痙攣抽搐感卻越來越強烈,無法控制的從小腹深處涌現,幾乎要將她淹沒了。
她扭動著身體,說不清自己想要什么……然后……她被他的力量驚駭住了,她用力咬住唇,咬出一片血痕……
直到驚醒,才發現原來是一場夢,一身汗的她立刻沖進浴室將自己洗凈。裹著浴巾躺回床上,為什么會做這樣的春夢?以前不曾有過的經驗,怎會在認識他之后突然出現在她的夢中?真該死!她到底是犯了什么?
不過是幾個吻,就把她弄成這樣,要是他真的不懷好心,看來她真的只有死路一條了,不用說她不是他的對手。那晚,她在床上滾了許久才重新睡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