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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爺,王妃讓你賣古董 第8章(2)
作者:夏晴風
   
  長長一夜,她在這熱泉不歇的池子里,讓他撫弄身子一回又一回,他時而霸道、時而溫柔,一會兒在池邊、一會兒在池子里,變換著姿勢,有時羞人的逼她看著,他如何撫弄她……

  她的身子被他撥撩得一次次瘋狂了,她喊得嗓子沙啞,他只是溫柔的笑,如何都不放過她,逼她一回又一回攀上高潮,直到她神智昏沉的低泣,說著她好喜歡他、好喜歡徐安瀾,他才終于放過她,在她身子里釋放熱情。

  頃刻,天色大亮了,她累得在他懷抱里睡著……

  徐安瀾撫觸她柔嫩的臉頰,望著她單純的睡顏,明明是張平凡至極的臉,卻怎么也看不膩,越看越有滋味。

  “你這丫頭,怎就死活不怕……”徐安瀾嘆氣,為她拭干身子,裹了衣裳,抱出浴屋往廂房走去。

  天明明大亮,他卻覺得眼前被陰霾籠罩,為她憂慮著。

  徐安瀾自小習武,機緣巧合下曾拜已退隱的江湖第一高手為師,他至今還沒碰上過對手,武藝之外,他也仔細下過功夫習經讀史,在這個世代,若非已是出身親王世家,想考個狀元也易如反掌。

  在年輕世子群里,他文武出挑,曾極受烈成帝疼寵,年紀輕輕即有一品官職,掌理戶部。若非鎮(zhèn)國親王“通敵叛國”,前途實是不可限量……

  徐安瀾將周念梓安置妥當后,走出屋舍,想著“這一世”的徐安瀾,他的計劃本可順利進行,如今牽扯了周念梓,他……實在無法安心。

  不知死活的丫頭!

  他不曉得自己是第幾回罵著,每罵一回,心便添上一分憂慮。

  何靖快返抵京都了,西夷王戰(zhàn)死的消息,興許要壓不住,一旦西夷王死訊傳回京,五皇子便無法安穩(wěn),真正通敵叛國的人,定會露出馬腳……

  嚴尉武其實早了一步將證據帶回京,五皇子并不知曉,西夷王首回敗戰(zhàn)于西夷河時,曾遣使求和遞表,呈上部分與五皇子私通的事證。

  皇上不可能饒過西夷王,他知、三皇子知、何靖也知曉,當初五皇子設計陷害鎮(zhèn)國親王,暗中讓西夷王捏造鎮(zhèn)國親王通敵事證,皇上不過是將計就計,松了五皇子的戒心……

  其實,真正的局是當今天子擺的,等著意欲謀反的親兒子踩進來,他、三皇子、整個鎮(zhèn)國親王府,安靜無聲配合著皇上的局。

  五皇子不知,何靖明面上是站他那里的人,實際卻是他徐安瀾的人。

  鎮(zhèn)國親王府上下一百六十口人,全讓人牙子賣出,是皇上的意思。

  按原計劃,他該死在賣臺上,讓人抬去亂葬崗,再由宗駩送往邊關,邊趕路邊治傷,抵達邊關后,他助何靖斬殺西夷王,取得西夷王私通五皇子的確實罪證。

  但周念梓壞了他們計劃,他只得將潛守在封安關的五千精銳輕騎撥予何靖,幸而他的輕騎統(tǒng)領嚴尉武拚死斬殺西夷王,逼剛繼承王位的西夷王長子交出這些年與五皇子私通的所有證據。

  只有少數(shù)人知曉,皇帝一心一意為三皇子謀位。也該是如此!把天下交給為了大位不惜危及邊關的五皇子,多不智!

  烈成帝病著這兩年,仍舊“耳聰目明”,五皇子的叛變,烈成帝早得耳目回報,西夷王身邊重用的軍師,是烈成帝的眼線。

  五皇子見烈成帝病重,便遞了訊,要西夷王起兵,意欲逼烈成帝將心思擺在邊關,他盤算著烈成帝最多也熬不過仲夏,于是先扳倒鎮(zhèn)國親王府,去了三皇子的臂膀,再透過右權相取京郊衛(wèi)騎統(tǒng)領權,只等烈成帝駕崩,他便能坐上天子之位,哪怕烈成帝先立了詔書,他也能憑借京郊上萬衛(wèi)騎的兵力,以護駕為由進宮,竄改詔書。

  計劃自然美好,五皇子沒算到的是,一個在位三十多年的英明帝王,早在天下鋪了張綿密大網,底紋下的皇親、權臣、子民,誰的動靜都逃不出網……

  烈成帝早看出五皇子的野心,也早知五皇子不是適合繼承皇位的英明帝王,在血緣親情與天下黎民之間,烈成帝選擇了黎民。

  轅朝可以沒有五皇子,不能沒有一個英明君王。

  這世界的徐安瀾自小到大,只服烈成帝,皇帝要他賣命,他眼睛眨都不眨一下,在他假死之前,他一心要讓三皇子上位,不計代價,然而經歷了假死,他身體里另一段蟄伏的記憶,完全醒過來……

  如今他是活在這個時代的徐安瀾,卻也不再單純是這時代的徐安瀾了。

  他對忠孝、君臣的封建觀念看淡了許多……

  最快也要再五日,何靖才返抵京都,何靖按計劃提前三日向五皇子遞訊,算日子五皇子應已收到何靖的信……

  本是到收網的時候了!偏又是周念梓攪了進來……

  他該拿周念梓怎辦?她能熬得過幾日黑牢生活嗎?他真怕她連一日都沒法子撐住……

  那張明黃便箋……照計劃該等何靖返京,五皇子坐實通敵罪名后,再由右權相府取出……

  徐安瀾煩躁著,看見外頭灶臺,思忖片刻,決定幫她多養(yǎng)些力氣……

  昨晚真氣昏頭了,他實在不該要她要得那樣狠,她沒了體力,又能怎么熬過牢獄之災?!

  他縱身一躍,使了輕功,離開院落,不消兩刻鐘,手里提了活魚、野鴨、野兔,回到三合院邊的簡單小灶,雖是簡易,但調料卻是十分齊全,他處理了手中的鮮魚,打算等會兒生火下鍋。

  接著他又踱到小灶旁,架起樹枝,準備烤處理好的兔子肉,他站在火架旁想了一想,又回竹林刨了兩支新鮮春筍,采了一大把山蘇。

  一個時辰后,清炒山蘇、鮮筍湯、糖醋魚、三杯鴨、烤兔子肉全上桌,他滿意的朝木桌看,轉身進廂房,將周念梓抱出來。

  周念梓還在睡,乖巧的窩在他懷里,他在木椅上坐下,仍抱著她,拍拍她的臉,將她喚醒。

  “醒醒,等會兒吃飽,再讓你睡。”

  “唔……”她悶悶地哼了聲,慢慢轉醒,睜開眼瞧一桌菜,有點摸不著頭緒,再眨了幾回眼,人徹底醒來。

  “你……”她說了個字,又發(fā)現(xiàn)自己正坐在他懷里,掙扎著想下來,卻讓他摟緊,動彈不得。

  “乖乖坐好,別逼爺又想非禮你!

  她一聽,立刻不敢動。

  “真乖,安瀾替公子煮了這桌菜,別再說安瀾對公子沒有很好了。安瀾不曾這樣對一個人好,公子要記住!彼闷鹉旧祝▉砹藷釡,吹涼些,朝周念梓嘴邊喂,“乖,張嘴!

  她喝下熱湯,覺得胃暖,也覺得有些感動……但徐安瀾是不是有些人格分裂?一會兒是爺、一會兒奴才,轉換得流利順暢,完全不卡。

  他夾了塊魚,仔細去了魚刺,才喂進她嘴里。

  坦白說……他手藝很好……讓她想起原世的徐安瀾……那個徐安瀾也會煮這樣的糖醋魚,她重感冒那回,在她痊愈后,他特地煎了糖醋魚喂她,哄她說吃魚對身體好。

  其實她不愛吃魚,不愛剔魚刺,原世的徐安瀾,會耐著性子為她將一根根魚刺剔除,溫柔哄她吃。

  為什么這個愛欺負她的徐世瀾……煮出來的糖醋魚味道也跟她愛的徐安瀾一樣?為什么此時他也同樣溫柔?同樣哄著她吃魚?

  她吃著吃著,吃出了思念,鼻頭微微發(fā)酸。

  周念梓偎進他懷里,比感動還深的情緒,一點一滴醞釀發(fā)酵,她似乎也喜歡上這個徐安瀾……

  “怎么了?”他問,發(fā)現(xiàn)她緊靠過來。

  “有點感動,你對我好……”她答。

  徐安瀾摟緊她,好一會兒,低啞著聲道:“周念梓,你答應我一件事!

  “什么事?”

  “除了安瀾以外,別再接受其它人對你的好!

  “為什么?”

  “公子容易被感動,安瀾擔心公子輕易就讓別人哄了去!彼p輕的嘆了口氣,十萬分認真地說。

  “知道了!彼f不出心里的感覺,有點酸楚,又帶了點甜。

  “意思是你答應了?”

  “嗯……”

  “念梓真乖。我愿意寵你一輩子,你要記好我的真心!彼闷鹂曜,繼續(xù)一口一口喂她。

  達達的馬蹄聲由遠至近,徐安瀾沒動分毫,繼續(xù)喂著她,她聽見聲響時,十多匹快馬已奔入竹林小徑。

  “別動,繼續(xù)吃,要吃飽一點。”徐安瀾抱緊她,俯在她耳邊低聲叮囑,“念梓要記住我的真心,為我忍著、撐著,我護著周家,也護著你!

  他又夾了口糖醋魚,喂給她,一群官兵先后下了馬,領頭的五皇子,見徐安瀾親昵的抱周念梓,似娘兒們給周念梓餓食,神色盡是鄙夷,堂堂親王世子真成了個小白臉,靠女人吃飯。

  徐安瀾順順她柔軟長發(fā),若有所思,低著聲道:“安瀾真希望公子能哭一哭,像個姑娘家,賴著、靠著安瀾,但又怕……公子真像個姑娘家會挺不過去……周念梓……我怎會這樣愛你……”他最后用幾乎聽不清的聲量道。

  他放她下來,最后問了句,“吃飽了嗎?”桌上食物已用去大半。

  “飽了。謝謝安瀾!彼α诵,心其實很不平靜,沒預料到會聽見他說愛……他的神情認真得讓她心驚。

  他真的愛她嗎?或只是說給其它人聽?

  然而他音量甚是微小,他單單說給她聽的吧?

  “來人,將周念梓上銬,帶走!”

  “請問民女犯了什么罪?”

  “訛詐。”五皇子厲聲道。

  周念梓笑了笑,也不多辯解,直接伸手讓官兵上了鑄,并且粗魯拉上了馬。

  徐安瀾一雙手在桌底下,緊握成拳,心狠痛著,他暗暗發(fā)誓,要替周念梓一萬倍的討回來!

  十幾匹馬奔馳而去,徐安瀾也飛身奔出竹林,趕返京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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