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完了一日的政事,月上林梢,蕭清瀾便風(fēng)火火的來到了紫云閣。
誤會解開之后,他更是認(rèn)定了楚茉,此生再不想別人,只是在踏進(jìn)紫云閣前,他竟有些近鄉(xiāng)情怯之感。
有了在教坊那一段蹉磨,會不會損了她的膽氣?她會一如既往的對他熱情如火,抑或是收斂了那些真性情,開始對他兢兢業(yè)業(yè)?
他自然希望是前者,在他面前的她就是最真實(shí)的她,如果是后者,他應(yīng)該會心痛得不成。
總歸是他沒處理好那樁事,委屈了她。
然而一踏入紫云閣,如彩蝶撲面而來的美人兒馬上化解了他的疑慮。
楚茉一見到他,如往常般依戀地就將手纏了上去,嬌媚的臉蛋埋進(jìn)了他懷里,滿足地汲取著他身上的味道。
這芝蘭玉樹、豐神俊秀的男子,只愛她,也只屬于她,想想就令人開心。
只她這一抱,蕭清瀾就什么擔(dān)心都沒有了,愛如珍寶地一把將她抱起,直接入了寢殿。
含香等宮女很識相地退開,陛下待婕妤越好,她們這些宮女的臉面越大,自然是樂見其成。
寢殿內(nèi)巫山云雨,其樂無比,楚茉在這方面一向很放得開,自也是討得蕭清瀾歡心的原因之一,沒了隔閡的兩個(gè)人更能全心投入這樣的親密之中,直教人欲仙欲死,過后仍回味無窮。
楚茉懶洋洋地趴在蕭清瀾赤裸精壯的胸膛上,兩人沉默地享受著歡愛的余韻。
突然間,蕭清瀾像是想到什么,混身肌肉一僵。
楚茉趴得不舒服了,不由納悶地昂首看他。
他臉色有些古怪地道:「朕已經(jīng)查清楚避子湯是誰送的,今后若有人再要你喝避子湯,你無須理會,你如今的位分比那些女官都要高了,就算打了她們也是她們的錯(cuò)。」
楚茉美眸幽幽地望著他,「是不是太后讓人送來的?」
蕭清瀾頓了一下,「你怎么知道?」
「妾身應(yīng)該也算個(gè)寵妃吧?宮中女官膽敢對一個(gè)寵妃動手,事后還有勇氣欺君罔上,能給那女官這般底氣的人不多,除了賢妃就是太后了!
蕭清瀾大手摩挲著她滑膩的美背,像是在安撫似的。
他早知她是個(gè)聰慧的,只是因?yàn)榈兴圆挥憩F(xiàn),如果她愿意,要在后宮活得風(fēng)生水起也不是什么難事,只是她接下來的話讓他更吃驚了。
「妾身還知道魏婕妤買通了春喜,要在妾身喝的避子湯內(nèi)動手腳……連她上回特地來紫云閣找妾身閑談,刻意引導(dǎo)談話的內(nèi)容,恰巧被陛下聽到,這些都是她設(shè)計(jì)的……」楚茉想起來仍有些不依,明明是甜美勾人的嗓音,卻故意說得甕聲甕氣的。
蕭清瀾有些好笑,輕拍了下她挺翹的臀,「朕早知道魏婕妤設(shè)計(jì)你,讓朕聽到你們的對話,不過朕氣的是你居然連愛不愛朕都說不出來……」
「不是說那時(shí)沒想清楚嘛……」怕他翻舊帳,楚茉連忙送上一記香吻,「現(xiàn)在倒是想清楚了,妾身最愛的就是陛下了。」
「油嘴滑舌!」不過他很喜歡。他沒好氣地笑覷她,「魏婕妤買通了春喜這事,朕卻是不知,當(dāng)初杖責(zé)春喜也是她挑撥得太過刻意,引朕不喜。你先前既喝過避子湯,朕改日叫太醫(yī)替你瞧瞧,以后別再笨得連誰給的東西都不知道就亂喝!
「誰叫陛下送了嬤嬤來,妾身以為喝避子湯是慣例嘛,當(dāng)時(shí)還難過了很久,以為是陛下不喜歡妾身生下陛下的孩子……」楚茉無辜地咕噥著。
「說你笨還真是夸獎(jiǎng)你了,朕……朕再說一次,只有你能為朕誕下子嗣,別人不會有這個(gè)機(jī)會,你可明白?」蕭清瀾有些不自然地說道。
他就只對她有興趣,換個(gè)人他連一點(diǎn)反應(yīng)都沒有,別說子嗣了,連想像對方脫光都令他倒盡胃口。
楚茉高興了,笑嘻嘻地在他身上磨蹭,又吻又舔的,很快又將蕭清瀾的火給撩了起來。
瞧他反應(yīng)熱烈,她活色生香地睨了他一眼,嘴角噙著魅惑的笑,默默地拿出了那套春宮秘戲圖,在他耳邊吹氣如蘭地輕聲道:「陛下,妾身去了教坊也不是全無收獲,陛下不覺得妾身練了舞之后,身段更柔軟、儀態(tài)更誘人了嗎?這秘戲圖上一些高難度的動作,妾身已經(jīng)能夠做到了……」
蕭清瀾聽得眼睛都紅了,只覺外頭的人稱她妖妃,還真是沒說錯(cuò),除了她這妖精似的美艷及魅力,還有誰能擔(dān)得起這名號?在他看來,妖妃可不是貶她,反而是種贊美呢。
他摟過她,聲音都沙啞了許多,「那還不快試試!」
楚茉輕聲一笑,笑聲像個(gè)小勾子撥弄了下蕭清瀾的心,于是他終于忍不住翻身壓住她,又是一陣顛鸞倒鳳。
*
楚茉重回紫云閣,還升了位分為婕妤,魏太后為此氣得大病一場,而另一個(gè)更崩潰的人赫然是彩絲院的魏紅。
魏紅不敢相信,楚茉那個(gè)妖女不僅位分與她相同了,陛下還夜夜寵幸她,甚至直接向尚食局放了話,有誰膽敢再送避子湯到紫云閣的,定斬不饒!
歷代有哪位帝王曾經(jīng)管到后宮這么細(xì)的事情上?偏偏蕭清瀾就是管了,由此可見楚茉被貶出宮一番折騰后,不僅沒有失寵,反而圣眷日隆。
聽到尚食局的女官前來稟報(bào)不敢再送避子湯至紫云閣,魏紅氣得直接抓起手邊的茶杯扔到那女官身上。
可憐的女官被杯中茶水燙得眼睛都快睜不開,頭上還頂了個(gè)大包,卻是敢怒不敢言。
誰叫眼前這個(gè)是魏太后的侄女呢?
「廢物!全都是廢物!」魏紅氣得一拍茶幾,「把春喜給我叫來!」
外頭的宮女立刻前去喚春喜。
春喜如今在彩絲院并不是大宮女,做的只是一些折衣鋪床等輕省的工作,雖是比起在尚宮局時(shí)被派去做粗重活兒要好得太多,但只消多了解魏紅一分,她就寧可自己仍在干粗活。
魏紅表面清秀溫柔,事實(shí)上壓根是個(gè)自私殘忍的人,只要她一個(gè)不開心就有人會遭殃,彩絲院已經(jīng)不知道有多少宮女太監(jiān)被她打殘打死,只是被魏太后壓下去罷了。
所以當(dāng)魏紅傳喚時(shí),正在用金斗熨平衣服的春喜不小心燙了自己的手一下,混身都忍不住發(fā)抖。
來傳喚的宮女也只是同情地看了眼春喜,心忖好好的紫云閣你不待,偏要自投羅網(wǎng)到彩絲院來,怪得了誰?
后宮里誰不知道,楚婕妤得寵卻不驕傲,對下人寬厚溫柔,只要有她一口吃的,下面的宮女就有一口。那含香于楚婕妤面前得臉,在后宮走路都有風(fēng),偏春喜是個(gè)傻子,竟想著背主。
他們都清楚魏婕妤將春喜弄到彩絲院可不是什么報(bào)酬,而是方便就近看著人,怕春喜出去亂說話,也方便以后解決了呢。
春喜快步來到偏殿時(shí),魏紅已經(jīng)等得不耐煩了,一見到春喜露面,還不待對方行禮,直接抓起一旁的小鼎就摔了過去。
「就是你這蠢奴!讓你辦個(gè)事都辦不好!」魏紅越罵越生氣,想到自己的謀畫沒一樣成功的,只能將氣出在身邊人身上,「我連絕育藥都給你了,你卻被陛下趕出紫云閣,還連累我得救你出來!像你這般蠢奴就該盡早殺了,免得費(fèi)我彩絲院的食糧!」
那小鼎可是青銅制的,砸在春喜頭上,馬上就撞出了一個(gè)口子,血汩汩的流,她卻連擦也不敢擦,只是垂首拼命解釋,「婕妤饒命,婕妤饒命,奴婢當(dāng)初的確是下了藥的,在女官第一次送避子湯至紫云閣時(shí)就下了。可是那碗湯被楚……楚婕妤打翻了,之后奴婢就被陛下送出了紫云閣,才沒了機(jī)會……」
這些話魏紅已聽了千萬遍,到如今只覺得是狡辯。尚食局因?yàn)樨?fù)責(zé)帝王膳食,內(nèi)侍省盯得緊,很難直接叫女官下藥在楚茉的避子湯里,所以她才特意買通春喜動手。而春喜身為一個(gè)卑賤的下人,辦事不力還有那么多話說,不是糊弄她這個(gè)主子又是什么?
魏紅又扔了一個(gè)花瓶過去,在春喜身上砸破,直接割得她血都染紅了一只手臂,但她那逆來順受的模樣更令魏紅大怒,幾乎坐不住了,直接站起身來,走到她面前抬腳猛踹,「借口那么多,都是你蠢!你知不知道現(xiàn)在陛下夜夜都留宿在紫云閣?萬一真讓她懷上皇嗣,我就打死你!你不是待過紫云閣?還不快想想紫云閣有什么漏洞,能再一次給楚茉下藥!」
現(xiàn)在內(nèi)宮六局二十四司都被陛下加強(qiáng)監(jiān)視著,要從局司里做手腳幾乎是不可能,而且定會留下證據(jù),只能直接從紫云閣下手。
春喜抱著頭任人痛揍,不敢反抗,更不敢躲,只能哭哭啼啼地道:「楚……楚婕妤如今受寵,要再動她……奴婢會被殺頭的呀!何況……何況奴婢在紫云閣中人緣并不好……」
魏紅踹人的動作停了,卻不是饒了春喜,反而露出一個(gè)陰惻惻的冷笑,「那我還留你何用?你怕被陛下砍頭,就不怕我?不如直接打死了!」
如果一直挨揍能讓對方息怒,春喜寧可受一陣皮肉之苦。但當(dāng)魏紅連打都不打了,撂下狠話,她反而更怕了,因?yàn)樗啦葺讶嗣氖挛杭t絕對做得出來。
為了保命,春喜只能硬著頭皮改口,「不不不,魏婕妤饒命……奴婢……奴婢知道紫云閣有一處狗洞,奴婢親自去,親自去……」
「哼!有這樣的事你不早說,可是又想欺瞞我?」因春喜這句話,魏紅的心火終歸是消了些,又慢悠悠的回到自己的位子上坐好,「你在這里給我磕頭一百下才準(zhǔn)走,三日之內(nèi)我要看到紫云閣出事,否則你的腦袋也別想要了!」
春喜抖抖索索的磕著頭,每一下都是響亮又用力,磕得她頭暈?zāi)垦,感覺自己就要死去。
下了這樣無情命令的魏紅似是不覺得這一幕惡心或刺眼,反而帶著冷笑饒有興致地看著。
她不知道,地上那個(gè)磕頭不止的春喜,心中的憤怒與不甘已然燃燒了所有的理智……
*
這日休沐,蕭清瀾在紫云閣的寢殿中醒來,只覺胸口沉甸甸的,彷佛被什么壓著,連呼吸都不順暢了。
他視線微微朝下,看清了究竟是什么壓著他,一時(shí)無語。
一只修長的玉腿就這么跨在他胸前,他的視線再朝著腿兒的主人看去,只見楚茉不知怎么睡的,頭居然跑到了床尾,而且半截身子在外面,一個(gè)轉(zhuǎn)身就要翻下床,如果不是他及時(shí)拉住她的玉腿,她肯定摔得鼻青臉腫。
然而那不安分的女人,腿兒被他抓住,居然還生氣的蹬了兩下,蕭清瀾英俊的臉龐險(xiǎn)些中了一記,幸好他閃得快。
這算不算暗算皇帝呢?他僵著臉暗暗想著。
蕭清瀾無奈地起身,將楚茉抱起擺正,但見她閉著眼開始摸索身旁的位置,柳眉緊皺著,彷佛很不樂意身邊位置是空的。
于是他又將自己塞回了床上。
楚茉摸到了他的胸膛,眉頭終于松了,相當(dāng)熟練的靠了上去,完美的鑲嵌在他的懷抱里,繼續(xù)熟睡著。
瞧她那種孩子似的依賴,蕭清瀾不知怎么地笑了,索性摟著她又閉上了眼,準(zhǔn)備今晨偷個(gè)懶。
不知是紫云閣位置偏僻安靜,又或是她的存在讓他放松,蕭清瀾真的又睡了過去。
直到日上三竿,早膳時(shí)間都過了,寢殿外傳來不安的叩門聲,蕭清瀾才幽幽轉(zhuǎn)醒。
身旁被他鎖著所以沒有再次滾得歪七扭八的楚茉,也揉著惺忪的睡眼,像是一時(shí)還搞不清楚狀況。
「陛下?陛下可起了?奴才有事稟報(bào)!购穆曇粲赏忸^傳來。
蕭清瀾輕輕拍了拍楚茉的背,清了清喉才說道:「起了,什么事?」
胡公公的聲音聽起來似是有些緊張,「陛下,彩絲院的魏婕妤出事了!
一席話說得楚茉也清醒了,直接坐起了身。
蕭清瀾眉頭一攏,問道:「魏婕妤怎么了?」
胡公公說道:「魏婕妤用完早膳后,突然血崩不止,匆忙請了太醫(yī)。太醫(yī)說她正值癸水,卻誤食了絕育藥,才會引起大出血……」
這件事胡公公既然已經(jīng)知道得這么清楚,恐怕整個(gè)后宮都知道了。一想到魏紅與魏太后的關(guān)系,蕭清瀾就是一陣煩悶,索性翻身下床,外頭的含香等宮女立刻端了水進(jìn)來服侍清洗更衣。
蕭清瀾本想叫楚茉再睡會兒,想不到她也起身了,正色道:「陛下,帶妾身去吧。」
「你……此事與你無關(guān),你去怕會被太后或魏婕妤遷怒!故捛鍨懽允遣粫屗ナ苓@種委屈。
想不到楚茉搖了搖頭,「魏婕妤曾想透過春喜對妾身的避子湯動手腳,如今傳出她誤食絕育藥的消息,要知道現(xiàn)在春喜可是在她那里……妾身總覺得這件事與自己有關(guān)。」
被她這么一說,蕭清瀾心頭一動,似乎已經(jīng)掌握到魏紅發(fā)生這件意外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了。
「那你便隨朕去吧,不要離開朕的身邊!
兩人很快打理好了衣冠,由胡公公領(lǐng)路,一行人去了彩絲院。
如今彩絲院外是一片反常的寂靜,就連蕭清瀾入了大殿也依舊只有宮女太監(jiān)接駕。
他揮了揮手免去那些繁瑣的禮儀,逕自帶著楚茉等人往寢殿走,越深入,血腥味便越濃。
楚茉輕嘆了口氣,血腥味若能殘留到現(xiàn)在,魏紅的情況只怕不妙。
蕭清瀾聽到了那若有似無的一聲嘆氣,在寢殿門口停了步,「你不必同情她,她對你懷有惡意,受到反噬也是遲早的事!
楚茉瞪大了眼,她一直以為他不信她擁有萬惡不侵命格之事,想不到他竟這么說?然而不待她弄清楚,蕭清瀾已經(jīng)大踏步入內(nèi),她只能快步跟上。
寢殿里除了在床上生死不知的魏紅,還有好些人,魏太后與趙賢妃赫然在場。
地上跪著一名宮女,當(dāng)楚茉看清那人竟是春喜時(shí),對這一切也就心里有數(shù)了。
蕭清瀾等人抵達(dá)之時(shí),魏太后正控制不住脾氣,親自上前打了春喜一巴掌。
「賤婢!竟敢謀害主子,誅你九族都不為過!」
趙賢妃在旁不知算勸阻還是說風(fēng)涼話,「太后鳳體貴重,何須親自處罰這賤婢,讓宮人來就好了!
一旁摩拳擦掌等了很久的內(nèi)侍聞言一個(gè)箭步上前,似是想討好魏太后,就要對春喜下重手。
「慢著!」蕭清瀾即使猜得到春喜有罪,可事情未問清楚前,他不會眼睜睜看著人被打死,「誰來告訴朕發(fā)生什么事了?」
殿內(nèi)的人這才注意到蕭清瀾,不過事急從權(quán),也沒人在意什么行禮的事,只由趙賢妃代為解釋道:「陛下,就是地上這名宮女,名為春喜,她在魏婕妤的早膳內(nèi)下了絕育藥。魏婕妤正值癸水,吃下那藥后血流不止,太醫(yī)說日后她恐子嗣艱難……」
「可查清楚了?」蕭清瀾打斷她的長篇大論。
「確定是春喜下的手,她本人也承認(rèn)了!冠w賢妃頓了一下,不知是何居心,突然補(bǔ)了一句,「這春喜以前在紫云閣服侍,曾是楚婕妤的大宮女……」
魏太后聽得這個(gè),怒火隨即升起,就想沖過去掌摑楚茉。
「誰敢!」蕭清瀾冷冷地望向了魏太后。
魏太后難得見到如此威嚴(yán)的目光,竟愣在當(dāng)場,遲疑著沒有動手。
蕭清瀾定定地望向了趙賢妃,「春喜會被趕出紫云閣是朕的命令,你言下之意是懷疑朕害了魏婕妤?」
趙賢妃心頭一驚,連忙垂首斂目,「妾身不敢!
「你有什么不敢的?」蕭清瀾冷笑著,卻沒有再管她,只是看向了跪著沉默不語的春喜,「說出你下藥害魏婕妤的理由!
春喜抖了一下,終于抬起頭來,看到不僅蕭清瀾在場,連楚茉也在時(shí),居然笑了起來,笑聲凄厲尖銳,「奴婢給魏婕妤下藥,是因?yàn)榕驹僖彩懿涣肆恕N烘兼バ娜缟呦,手段殘忍,一有不快便恣意?zé)打殘殺下人,奴婢想著在她這里橫豎就是個(gè)死,那也要與她同歸于盡啊……」
魏太后首先勃然色變,「你胡說!魏婕妤性格溫柔膽小,豈是你說的那般……」
春喜沒有解釋,拆下了包在頭上的白巾,額頭一片慘不忍睹的瘀血,而后又撩起了一邊衣袖,上頭交錯(cuò)著各種傷痕,甚至還有仍滲著血的新傷,以及看不出是什么傷的丑陋疤痕。
魏太后頓時(shí)啞然,就連趙賢妃也有些不忍卒睹。
只有楚茉滿心感慨,如果當(dāng)初春喜不背主,是不是就不會落到這個(gè)下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