扇言抱著雙膝坐在平臺上,望著天上的飛鳥,神游物外。
她剛剛才把最后一口紫靈芝吃完,肚子仍感到有點餓,于是起身走進洞穴,從包袱內(nèi)拿出一塊餅,用力啃了一口。
餅是零厲帶她離家時的那夜帶來的,他怕她跟著他會挨餓受凍,如鬼魅般地在竺州城內(nèi)盜了一大堆衣物食糧。
他們來到這座峽谷已經(jīng)好多日了,峽谷四周靜悄悄的,杳無人聲,只聞澗鳴鳥語,還好扇言自小到大終日因病幽居自家宅院內(nèi),早已寂寞慣了,所以反而喜歡峽谷的清靜。
雖然這里沒有軟綿綿的大床,也沒有熱騰騰、香噴噴的食物,但是她只要有零厲陪伴就足夠,這里是她和零厲的世外桃源,所以她并不感覺辛苦,更不會感到寂寥,此時手中捧著一張又干又硬的餅啃著,她卻啃得很開心、很快樂。
遠方山腰上閃過一道斑斕的影子,她知道是零厲,立即跳起身,用力揮舞著雙手,大聲喊著!傲銋枴
四周山谷立刻響應(yīng)她,一聲聲地傳出去。
零厲總會去找些果子和野味回來給她吃,她知道他也必須去喂飽自己,雖然她不知道他是如何獵食,但是他絕對不會讓她看見他獵食的樣子,永遠都是他坐在一旁看著她吃。
零厲從陡峭的山坡一路奔躍了回來,渾身濕漉漉的,口中還銜著一條體型碩大的黃魚。
“你抓了魚!”扇言吃驚地喊。
“我第一次抓魚,沒想到魚那么難抓!彼阳~放下,回身又去咬來枯枝!鞍鸦鹕饋恚阳~烤來吃吧!
“太棒了,今天有魚吃!”扇言開心地點頭,立刻取來打火石,點燃干草,這么多天來,她已經(jīng)學(xué)會生火,而且很熟練了。
“如果我是正常的男人,一定會把你養(yǎng)得白白胖胖!绷銋枌τ跊]辦法給她正常的生活方式感到抱歉。
“你沒聽過心寬體胖嗎?我心一寬,很快就胖了。”她手忙腳亂地對付著那條魚,好不容易才把它串到木架上烤。
“最好趕快胖起來,要不然你現(xiàn)在只比一根木頭多不了幾兩肉!彼Φ羯砩系乃椋贿呴_玩笑。
“你真的覺得我只比木頭好一點嗎?”扇言狐疑地在自己身上到處摸了摸。
“你的每一次轉(zhuǎn)世都是這么瘦弱,姹月原本的身形就圓潤多了。”他走到火堆前趴臥下來。
扇言默默轉(zhuǎn)動著魚串,烏黑的眼珠有意無意地瞟向他。
“怎么了?”零厲接住她的視線。
“你……你以前對姹月……”她努力斟酌著字眼!澳愕降讓λ隽耸裁?讓她如此恨你?”
零厲看她一眼,淡淡地說:“我不是說過,我霸占了她的身子嗎?”
“所以我才弄不明白,這幾日想了很久,到底霸占身子是什么意思?為什么因此就要恨你?”她朝他靠過去,拉起衣袖拭干他的皮毛。
“姹月是修行的仙子,必須保有童女之身!彼t疑了一會兒,才繼續(xù)說:“而我破了她的身子,所以害她犯下大戒,她才因此而恨我!
扇言對“破了她的身子”一知半解。
“我記得你說你原本是想吃了她的對吧?可是后來不是反悔沒吃了嗎?為什么沒吃掉她,她反而恨你,并不感激你呢?”這是連續(xù)幾日來困擾她的疑惑,她忍不住想一探究竟。
零厲嘆口氣!皟煞N‘吃’的意思并不一樣。”
“怎么個不一樣?”她眨著困惑不解的大眼。
零厲被她酷似姹月的臉和單純的目光盯得渾身不自在,要坦誠自己做的壞事實在尷尬難堪,他決定把臉撇開,不回答她。
“為什么不理我?我也是姹月呀,只不過現(xiàn)在記不起從前的那些事而已,我還是有權(quán)利知道的,快點告訴我!”她不開心地皺眉。
零厲深深吸口氣,慢慢吐實。
“我只是對她做了男女之間會做的事而已!
扇言更加好奇了,雙眸一瞬也不瞬地瞅著他。
“我懂了,是不是像我吻你、你吻我那樣?”這是她唯一想到跟“吃”扯得上關(guān)系的行為。
“當然不止!彼麗瀲@。
“不止?”扇言的秀眉挑高。“還有什么?”
“親吻,脫光衣服,抱在一起翻滾,差不多就是這樣!币淮握泄,省得她步步逼問。
扇言吃驚不小,瞠大了雙眼看他。
“你為什么要這么對姹月?”兩人脫光衣服抱在一起翻滾,她簡直無法想像。
“因為……”他的嗓音低沉了下來!皠傞_始只是迷戀她的美麗和香氣,后來才發(fā)現(xiàn)深深喜歡上她的人,尤其是她的冷漠和她的抗拒,在我眼中都成了一種致命的誘惑,她是唯一一個令我神魂顛倒的女人!
“那我呢?”她莫名地吃起姹月的醋。
“你就是姹月!”零厲苦笑,此時,她的臉蛋、她的神情,無一不像她。
“既然我是姹月,那你為什么沒有這么對我?”月圓那天他明明變回人了,卻沒有和她脫光衣服抱在一起翻滾!
“因為女子把貞節(jié)看得比性命還重要,所以我不敢這樣對你!毕胂腈痹碌那皫资绖硬粍泳蛯に,他實在是怕了。
“貞節(jié)怎么會比性命重要?我若把你看得比貞節(jié)重要,那你可就比我的性命還要重要多了吧?更何況,你不是要娶我為妻嗎?我都是你的妻子了,還有什么貞節(jié)不貞節(jié)的問題呀?”她雙手抱緊他,臉蛋貼著他的背脊磨蹭。
零厲愕然,回眸覷她,不禁流露出懊惱的眼神。月圓之夜害怕她一次受太多刺激,所以苦苦隱忍不敢碰她,早知如此,他何苦忍耐。
“等下個月圓之夜到來還要好久吶……”她輕輕嘆息。
扇言的輕嘆讓零厲渾身都炙熱起來。
“你還是比較喜歡我是人的樣子吧?”當然他自己也喜歡變回人,只是他貪心地希望她能愛全部的他。
“如果你能隨心所欲變化就好了!边@樣一來,她可以隨時被他親吻,隨時被他抱在懷里,兩人隨時可以想去哪里就去哪里。
零厲比較擔心的是,萬一璇璣娘娘發(fā)現(xiàn)紫靈芝被他盜走,動怒追來,他和扇言絕對逃不掉,扇言好不容易重生的性命很可能又會被璇璣娘娘取走。
“一定要想辦法破除禁錮我的謎咒!钡降字i咒是什么?要怎么破除?娘娘根本沒有給過任何暗示。
“娘娘生氣姹月背叛了她,所以謎咒是否與娘娘有關(guān)?”扇言猜測著。
“有可能吧。”他毫無頭緒。
“零厲,我愛你!彼曋瑴厝釄远ǖ卣f道。
他身子一震,詫異地盯住她。
扇言見他身上沒有任何變化,失望地嘆口氣。
“原來謎咒不是這一句呀!
“只是為了謎咒嗎?”他嚴肅地瞇起眼!叭舨皇浅鲎苑胃,就算碰巧說對了謎咒大概也沒用!
“我當然是肺腑之言……”她掄起粉拳敲了他一下。
忽然,一陣焦味撲鼻而來。
“啊,魚烤焦了!”扇言跳起身沖過去搶救烤焦的魚!巴郏脿C、好燙!”一不小心燙到了手指,她失手把魚弄掉在地上。
“別吃了,臟了!绷銋栃奶鄣靥蛄颂蛩隣C傷的指尖。
“不行不行,這是你辛苦抓回來的,丟了可惜!彼阳~撿起來,小心剝掉魚皮,輕輕咬一口魚肉,眼眉瞬間亮了起來!霸瓉眙~這樣吃可以這么的好吃,真的好好吃!”
零厲看著她心滿意足的笑容,一股幸福感甜蜜地在他心底蔓延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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瀑布發(fā)出巨大轟隆的水聲,陽光映照在水花四濺的潭面上,出現(xiàn)了美麗的七色虹彩。
“是虹!零厲,我第一次靠虹這么近耶!”
扇言在一處瀑布旁沐浴,她待在淺處,胸口浸在水面下,黑發(fā)如緞,雪白的肩頭裸露在水光山色中,美得如詩如畫。
零厲伏臥在岸邊大石上,凝視著潭中如夢似幻的女體,她的肌膚勝雪,胸前的印記在吃下紫靈芝后更為明顯,她已經(jīng)愈來愈酷似姹月了,恍惚間,他會真的以為姹月活了過來。
“零厲,你不是怕熱嗎?快下來玩水,潭水好冰涼。 彼秒p手掬起水潑向他,開心地格格輕笑。
她和他的關(guān)系早在她嬰孩時期就非常親密了,所以她絲毫不在意讓他看見她的裸體,她渾身上下一絲不掛,唯一的身外之物便是貼在她胸前印記上的那塊虎形玉佩。
零厲甩甩頭,水珠飛濺。他向來就沒有節(jié)操可言,也不是正人君子,眼前的美景簡直在挑戰(zhàn)著他忍耐力的極限。
每天夜里,他無法忽視她身上誘人的香氣,也無法對她柔軟成熟的胴體視而不見,她早已不再是尚未發(fā)育的小扇言了,當她依偎在他懷中入眠時,成了他最痛苦的折磨。
他知道扇言和他一樣渴望著月圓之夜的來臨,她一直在墻上偷偷計算著日子,她期待的是他的吻,但他嘗過的不止如此,他期待的是與她融成一體的滾燙感,那份甜美的滋味他忘不了。
“零厲,一起下來玩水嘛!”她甜甜嬌笑。
“你洗得夠久了,太陽已經(jīng)快要下山,再泡在水里,寒氣入體,你的身子會受不住。”他忍不住提醒。
扇言仰頭,看見夕陽金燦燦地斜照,絢爛無比,緩緩地沉入山背,一天中的黑暗即將來臨。
“我一點都不覺得冷,我現(xiàn)在的身子簡直百病不侵了!”她從潭水中站直了身子,清澈如晶的水面上映照出她的雪膚花顏,她怔怔望著水中倒影,竟不知道自己的模樣如此美麗,禁不住看得出了神。
“扇言?”零厲見她呆呆地站著不動,出聲喚道。
“這是我嗎?”她看著水面上映照的容顏,半晌不曾眨眼。
“當然是你!彼淮蛩愀嬖V她,她的模樣原本不是這么清麗絕美,而是在吃下紫靈芝之后才有如此巨大的轉(zhuǎn)變。他也不明白,為什么扇言吃下紫靈芝后會突然擁有了姹月的容貌。
“我很久沒有照鏡子了,幾乎已經(jīng)忘記自己長什么模樣!彼髦约旱哪,感覺既熟悉又陌生。
零厲緩緩站起來,騰身躍入潭中,激起巨大的水花。
扇言愕然轉(zhuǎn)身,見他深深地潛入了潭底,她知道他不怕水,而且還很愛戲水,但是還不曾見他潛到那么深過。
“零厲!”她透過深藍潭水,望向水面下搜尋他的身影。
一圈圈漣漪從水面蕩漾開來,一綹烏黑的發(fā)絲在水面下掠過。
扇言微怔,忽然看見變回了人形的零厲浮出水面,猛然咬住她軟綿的紅唇,貪婪地吮舔她的唇瓣。
“不是明天才月圓嗎?”她驚喜地倒抽口氣,旋即抱住了裸身的他,與他的唇舌甜蜜繾綣。
“你數(shù)錯了!彼麩霟岬仄穱L著她口中的芬芳氣息,雙臂環(huán)住她的纖腰,將她滑膩柔潤的身軀貼向自己,渴望與她全身每一寸肌膚緊密契合。
“我每天都數(shù)的,怎么會錯?”與他赤裸身軀緊緊相貼的感覺令她臉頰滾燙,身子也不由自主地灼熱起來。
“因為我擦掉你劃在墻上的一道線!彼N在她唇上邊吻邊呢喃,欣賞她陷入半暈眩狀態(tài)的美麗臉龐。
“為什么?”他的吻激烈得令她顫抖,輕喘的表情揉合著興奮與困惑。
“突如其來的驚喜不是更好?”他用雙手掌住她的后腦,像是要吞沒她似地狂吻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