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dāng)符鈴睜開眼睛時,已經(jīng)是一天后的事情了。
“你終于醒來了!”站衛(wèi)兵似的站在床畔的路奇立即驚呼。
符鈴一看到他,卻露出迷惘的神情。
這時,門被打開。
“閻先生!甭菲嫱说揭慌。
“想不到艾蓮的時間算得真準(zhǔn)!遍惥隙酥赏,來到床邊坐下,小心不讓補(bǔ)湯灑出來。
符鈴愣愣的睇著他,胸口劇烈起伏。
是他,是這個男人才對!
“怎么一直看我?”閻京笙被看到很不自在。難道真被艾蓮那張烏鴉嘴說中了,她將他當(dāng)成了“母親”?
“是你救了我!焙芷婷畹模褪沁@么篤定。
“嗯。”他輕應(yīng)一聲,沒有炫耀自己救命恩人的身份!鞍堰@個喝完!
“好!彼舆^瓷碗,聽話的照做。
“會燙舌,喝慢一點(diǎn)!彼泵μ嵝阉
“好!彼皂樀貌豢伤甲h,換滿的將補(bǔ)湯喝進(jìn)肚子里。
等瓷碗見了底,路奇上前接過碗,迅速退出房間。
“現(xiàn)在感覺如何?”
“很溫暖!彼冻鎏撊酢⑷崦赖男θ。
閻京笙的心跳漏了一拍,發(fā)現(xiàn)自己沒辦法像她一樣,用純真無邪的目光凝視著對方,雖然他絕對與拍賣會上那些下流富豪不同,但符鈴的確有著惹人犯罪的美貌。
他清了清喉嚨,“你知道自己發(fā)生了什么事嗎?”
“大略知道,但不是很清楚。”符鈴抱歉的說,摸了摸沉重的腦袋,神情猶疑,關(guān)于一些讓自己感到迷惑的事情,她不知道該不該告訴他。
“你說說看,沒關(guān)系!彼膭钪,“我想知道,你怎么會被送到拍賣會上?”
“這……”她開始努力回想,“我最后的記憶大概是……我本來要回家,可是走進(jìn)巷子里的時候,有三個很高大的外國男人走過來,我以為是搶劫,拼命的往前跑,無奈跑不贏他們,就被抓住了,然后其中一人用一塊布捂住我的鼻子,我眼前一黑,當(dāng)下昏死過去!
他冷哼,“看來亞曼達(dá)很擅長使用迷藥!
“迷藥?”符鈴不太能理解,畢竟在她簡單的生活圈里,不曾發(fā)生如此刺激的事件。
“你繼續(xù)說!
她點(diǎn)頭,“后來我的意識比較清楚了,可是一點(diǎn)力氣都沒有,感覺很像在做夢,但是那三個男人在脫我的衣服,我就知道絕對不是夢。原本我以為他們想強(qiáng)爆我,沒想到他們把我關(guān)進(jìn)一個籠子里,我拼命的掙扎,卻連發(fā)出聲音都好困難……”
只要一回想起當(dāng)時的情況,她便恐懼得打哆嗦。
接下來的情形就無需再問了,因?yàn)樗呀?jīng)把她從拍賣會上買下來了。
“我想你應(yīng)該很清楚,我是救了你,但是用金錢買下你的!
她偏著頭,傻氣的說:“所以……我需要做些什么嗎?”
其實(shí)被推倒高臺上,聽見主持人叫價的時候,她大概就明白是什么情況了,當(dāng)時視線模糊的望著臺下,那些帶著面具的男人仿佛猛獸,流著口水想要吞下她,唯獨(dú)一個戴墨鏡的男人像道曙光,讓她決定向他求救,幸好上天垂憐她,真的讓她脫離了淪為妓女的困境。
“照理說,我的確應(yīng)該對你做些什么!遍惥喜⒉幌矚g把自己偉大化,他不會是她的“母親”,而是她的主人。
“那我……”她不知所措,慌張得想要下床。
他攔住她,“你要干嘛?”
“你是主人,我不應(yīng)該躺在這里……”
他兩眼一翻,為她的認(rèn)命感到好笑。
“拜托,你以為現(xiàn)在是幾世紀(jì)?還需要向我下跪嗎?”
“噢!辈蝗凰趺崔k?
“符鈴,聽我說,我不是亞曼達(dá),不會強(qiáng)迫你做任何你情愿的事情,所以你可以回復(fù)自由,就跟以前一樣!币簿褪钦f,他不要她有任何負(fù)擔(dān),那五百萬,他也不要她還。
“你的意思是要……放我走?”她直覺不可思議,他未免太好心了。
“不過我想知道你之后要去哪里,先告訴你,這里是臺灣!
“臺灣?”她竟然回到臺灣了?現(xiàn)下她總算明白自己昏睡了多久。“那我又要重新存錢才可以去紐約……”
“你還要回去?”他挑起眉頭,才說要放她自由,又有意見了,“紐約不適合你這種人居住,你為什么不留在這里?”
“因?yàn)槲乙フ椅业哪赣H!
“你不是……”他停頓一下,“老實(shí)說,我派人調(diào)查過你,知道你是在孤兒院長大的,而且你的父母應(yīng)該已經(jīng)過世了……”
“不,我母親還活著!彼裏o意間聽見孤兒院院長跟鄰居阿姨聊天時的對話,得知這件事,但是她沒有遷怒或質(zhì)問,因?yàn)殡p親過世是對遭到遺棄的孤兒最適合的官方說詞,只是她并不打算放棄,從離開孤兒院后,就立志要找到母親。
“萬一你回紐約又被綁架了呢?”紐約是高犯罪率的城市,而符鈴的摸樣不管怎么看,都是最好下手的軟柿子!澳阋詾檫會出現(xiàn)第二個我嗎?”
她搖搖頭,神情落寞,“可是我要找我母親。”
一股火氣冒了上來,閻京笙知道自己看錯了,她一點(diǎn)都不乖順,骨子里其實(shí)冥頑不靈。
“你欠我五百萬。”
“。俊彼痤^,一臉怔忪。
“我改變主意了,不放你走了。”他理直氣壯的說,一點(diǎn)都沒有出爾反爾的尷尬。“以后你要為我工作,直到還完五百萬為止,等一下我會叫路奇來跟你簽約!
說完,他站起身。
“等……等一下!狈徎艔埖某蹲∷氖直,“我會還你五百萬,可是拜托,讓我回紐約工作,我保證絕對不會逃……”
“不行!”他神情冷硬的拒絕,“別忘了,你是我買來的,就該聽我的話!
她咬著下唇,難過又失望的松開手。
他裝出冰冷的摸樣,踱到門口,眼角余光看見她好像快要哭出來,某種錐心的刺痛虜獲了他,可是他不能任由她羊入虎口。
“安心的待著吧!我會幫你找人!
符鈴訝異的看著他走出房間,關(guān)上門,有種難以言喻的感受。
這個男人好霸道又好溫柔,雖然看起來很兇,卻是她離開孤兒院后遇過最好的男人……
所謂簽約,其實(shí)就是寫借據(jù),內(nèi)容很簡單,在符鈴還完五百萬以前,以人身做為抵押,跟賣身契沒兩樣,她從此沒了自主權(quán),閻京笙成為了她的主人,無論他要她往東還是往西,她都必須聽令。
這情形與路奇一樣,路奇也是閻京笙的手下,星燦集團(tuán)的五位領(lǐng)導(dǎo)者身邊都有著像路奇這樣武藝和才藝俱全的保鏢,一方面維護(hù)他們的安全,一方面輔助他們。
然而符鈴只是個平凡女孩,不懂武功,能力也不強(qiáng),實(shí)在令人懷疑,留下她,除了暖床,究竟還有什么用處?
“少用你那齷齪的思想來解讀我!”閻京笙將換下的襯衫丟向路奇。這些人是怎么一回事?難道收留一個女人就只能是為了發(fā)泄欲/望?
“那么請你告訴我,為什么要讓符鈴留在你的主屋?”這是路奇不能諒解的一點(diǎn)。
“不然你覺得我應(yīng)該把她派到哪里?”穿上紅白相間的運(yùn)功裝,閻京笙雙臂環(huán)胸的睇著路奇,“符鈴對公司完全陌生,艾蓮也不答應(yīng)收留她,我不讓她住我家,還能怎么樣?”
“那是艾蓮小姐警覺心強(qiáng)!睋Q做是他,也不想收留一個來路不明的女人。
“你是在暗指我蠢嗎?”閻京笙怒氣沖天。
他這幾天快煩死了,每個人都在揶揄他買女人的事,結(jié)果連路奇都要找他的麻煩,是怎樣?
“不是的,閻先生,你誤會我了!甭菲娴拖骂^,“我只是覺得應(yīng)該先弄清楚符鈴的來歷……”
“你認(rèn)為像她這樣手無縛雞之力的女人會害我?”他也未免被看得太扁了吧!
“目前我們看到的只是表面,她不見得真的是個弱者,我注意到她的右手食指有粗繭……”
“所以?”
“我也有。”路奇伸出右手,“我是因?yàn)榫殬尫ǘL繭!
閻京笙忍不住笑出來,上前拍了拍路奇的肩膀,“我的好兄弟,你把這世界想得太可怕了,拿筷子、拿筆、拿鍋鏟……每個人的手勢都不同,為何一定是拿槍才長繭?”
“這……”路奇面露為難,雖然主子說得沒錯,但他就是覺得不安。“我不會停止調(diào)查的。”
閻京笙被他打敗了,無奈的攤開雙手,“好吧!隨你,但是我現(xiàn)在恨不得來場三對三斗牛,你要陪我,還是繼續(xù)留在這里?”
“我要去!甭菲嫦騺矶己苤(jǐn)慎,尤其主子打籃球時,壞人最容易下手。
“趕快走吧!我悶了兩個月,都快爆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