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萊犀利的銳眸冷不防又斂起數(shù)分,挺鼻下的那雙薄唇已快抿成一直線,連帶地,眉峰輕攢,適當表示警告之意。
她被無形的壓力逼得發(fā)慌,支吾著改口,「那不然、不然是說剛才的可樂嗎?說真的,我不是很喜歡喝這種刺激性過高的氣泡飲料……」
他深眸再斂,俊臉已經(jīng)繃得像一尊雕像,眼迸兇光瞇視著她。
到底是什么啦?駱紫蔓焦急地糾起秀眉,倉皇的問:「你到底想問什么?」
拇指扣牢她細嫩的下巴,她獨特的氣息沁入脾肺,打亂了心緒,雪萊半挑起眉,蓄滿懾人架式的身軀宛若野獸出籠,將她微微發(fā)顫的馨軀圈困在他的勢力范圍內(nèi)。
「讓我把話說第二次的下場,你承受得。俊
「當、當然。」
披著俊美人皮的野獸咧開完美的賊笑,「我問的是,喜不喜歡今天的吻?」長臂敏捷地攬過她嬌嬈的纖腰,讓獸爪享受久違的溫軟甜香。
駱紫蔓顫抖的瞠大澄澈的眼,象是嵌在腦里的智慧芯片短路當機,支吾著結(jié)巴道:「你你你……」
剎那間,好不容易鎮(zhèn)鎖在腦海儲藏柜里的旖旎畫面迅速竄出,占據(jù)所有思緒以及每一條神經(jīng),眼睛更是幻化成清晰的熒幕,不斷重復(fù)上演。
粗糙的指腹親昵的滑過她綺霞染透的暈紅腮頰,雪萊灼灼的目光一寸也不遺漏的細細端詳她總能輕易攻占他鐵鑄心墻的迷人模樣。
「對了,今天的補償似乎還沒給!
「嚇?」還有?!天哪,再這樣下去,她的心臟肯定會未老先衰。
軟綿綿的腰腹被寬大如網(wǎng)的手掌盈抱,眨眼間,她被卷入野獸懷中,水蜜桃一般甜美的臉與香軟的唇被火速獵捕。
「這算哪門子補償……」未竟的申訴隱沒在他靈活的唇舌交纏下,毫無空隙可鉆。
雪萊探索的唇舌吮舔過她口中殘余的可樂氣味,藉此一解方才體內(nèi)不滿足的猛烈饞癮,一寸一寸填補起每分空虛。
「這是我的補償。我說過,沒有喝到既定數(shù)量,我的脾氣會很差、很差!龟幊林酗柡贸研σ獾纳ひ粢宦,被擒捕來頂替可樂解癮的娃娃兵連求饒都沒辦法,瞧瞧他這副餓狼撲羊的陣仗,她沒整個人被直接吞掉就該掩嘴偷笑了。
這一吻沒完沒了,馥香的軟軀被迫壓坐在桌沿,不僅僅是唇頰,連帶一并禍及削肩洋裝外的肩頭,每一寸甜美的雪膚都毫無遺漏地被啃吻殆盡,唇齒廝磨舔吮皆來,既癢又奇異的感覺讓她僵白得更像一尊陶瓷娃娃。
雪萊以鼻尖擦過她嫣紅的臉頰,搓揉粉嫩無瑕的肌膚,這似乎是他最樂于重復(fù)從不嫌煩的習(xí)慣性動作,然后再逐步以噙笑的薄唇代替。
駱紫蔓癱軟在他的臂彎里,眼角余光觸及的手臂、肩頭部位全染上曖昧的粉紅色澤,她羞澀困窘的閉起雙眼,櫻唇淺淺逸出呻/吟。
不合宜的接吻地點、失敗的姿勢、錯誤曖昧的關(guān)系……總之是極不完美的一連串失控,卻在他每個撩魂的親密舉動之下,美化成奇幻的浪漫。
心底有道聲音提醒她,同時也帶著矛盾。
他,不是她能夠接觸并發(fā)展感情的對象,兩人不適當、不搭軋、不符合、不應(yīng)該。
可是……
愛情有理智可言嗎?有常理可循嗎?有規(guī)范可依嗎?有邏輯可查嗎?
就算雪萊是攤濁泥,她好像也已經(jīng)雙足深陷,無可自拔。
這場補償一直持續(xù)到他解癮為止,盡管只是不斷重復(fù)著深淺不一的吮吻,卻讓她整晚處在彷佛灌了三瓶伏特加般的重度暈眩中,眼前僅看得見他的俊臉。
下次,管他愛喝幾罐可樂都隨他去,她不管了啦!嗚……
艷陽高照,紫外線指數(shù)持續(xù)攀升,孩童們在偌大的石墩廣場上追逐,驚動拍翅的鴿飛如掀起一簾白幕。
缺角斑駁的石階上,搖頭晃腦心情頗佳的駱紫蔓并攏雙膝,笑容可掬,握在纖指中逐漸融化的冰淇淋使得粉紅的小嘴不斷伸舌尖舔舐,檸檬香草酸甜適中的味道滿足了味蕾,甜了齒頰,她唇畔的笑意益發(fā)燦爛。
在廣場中央聳立的青銅雕像折射下,陽光將雪萊站著三七步的英挺身軀迤邐成極為細瘦的黑色倒影。
他扔出指上的短菸,將它踩熄,邁開長腿拾級而上,盡管臉上并未帶笑,可是那雙逆光微瞇的眼隱隱透露出笑意。
高大的人影俯身迎向駱紫蔓長發(fā)飄飄的背影,帶著香氣的發(fā)絲飄揚在俊臉前方,惹得指頭發(fā)癢,直想撫摸,不過,全是菸味的長指終究還是隱忍了下來。
娃娃兵討厭菸味。
雪萊看似漫不經(jīng)心的瞧著駱紫蔓舔食得開心滿足的背影,心內(nèi)的騷動一波波涌來,重新挺直背脊,慵懶的神情無形之中似乎略沉了幾分。
她像個害怕被獨留在玻璃柜中的瓷娃娃,樣樣完美,可惜缺了勇猛無懼的珍護者。
她是如此嬌小、如此脆弱,如此柔軟甜蜜得像冰淇淋,但,融化的卻是他心底高筑的一道鐵墻。
霍地,身后灼灼的注視觸動了駱紫蔓敏感的神經(jīng),她偏首一看,唇角牽起,之后從懷中拿出一罐可樂,舉肘遞向他。
「給你!
她笑得極甜,甚至比遞向他的可樂還要惹動他莫名的渴望。
雪萊默不作聲,率性的接過,修長的指頭有意無意的滑過她的指尖,遲鈍的她卻對此毫無所覺,依舊笑得燦爛,繼續(xù)專注地舔著手中的冰淇淋。
是悵然嗎?
古怪且前所未有的情緒翻騰著,他對任何事物都不曾產(chǎn)生過想永遠霸占、獨自擁有的強烈欲/望,卻突兀地對一尊東方娃娃產(chǎn)生甚難戒斷的眷戀,這種被制約、箝困的感覺很糟。
糟透了,徹底的糟。
這種受牽制的感覺,比某次估算錯射程而身中三槍的惱怒還要強烈。
瞇細的眼倏然沉郁,驀地轉(zhuǎn)身欲離開,冷不防地,一只軟軟的柔荑拉住他的大掌,酥麻的熱度熨穿薄薄的肌膚,直達心底。
「雪萊?」駱紫蔓納悶地仰頸望著他,以為是自己迷糊買錯了飲料,趕緊再次確認紅罐子上的商標。沒錯呀?
讓人猜不透正想些什么的雪萊只是淡淡瞥她一眼。「該走了。」
下達完命令,他掉頭就走,完全不給她任何談判妥協(xié)的空間。
「可是我們……」
駱紫蔓忿忿地噘起唇站起身,賭氣的故意朝反方向走。
明明說好要帶她去逛跳蚤市場的,搞什么嘛,只有在欺負她的時候才會假意搬出那句「顧客至上」來誆騙她,哼。
久候不著涼鞋沙沙的跫音,雪萊皺眉轉(zhuǎn)身,迎著光使他得瞇起眸子才能看清楚那道去意堅定,直往Clignancourt跳蚤市場前進的嬌小身影。
今天的她穿著一襲紫羅蘭連身小圓裙,在蹦跳著步下石階時揚起層疊紫浪,迷眩了他向來剛硬如刃的鋒銳視線。
拉開易拉罐的拉環(huán),雪萊直接大口灌飲,借以平息心墻里翻騰的騷動,矯健的長腿本該遵照大腦的指示,不理不睬掉頭便走,可是身體背叛了腦子,一步步循著芳蹤,踩過相同的足跡。
是啊,退休后,連身體本能都鈍化,曾經(jīng)被譏諷是鋼鐵鑄的心也管不動了。
宛若有條無形的紅線牽引著,盡管相距甚遙,一前一后錯開,在摩肩接踵的熱鬧市場里,深湛如琉璃的魅眼仍能精確的鎖定那抹淡紫的纖影。
駱紫蔓對于攤子上的飾品充滿興趣,由于身形嬌小,只能仰高皓頸蹙起黛眉與這位猶太老板討價還價。
「不能再便宜點嗎?」軟膩含糊的法文自她嘴里吐出,像又抹了層蜜似的悅耳。
識貨的人都知道,要挖寶或是找尋古老文明遺落的痕跡,必定得走一遭跳蚤市場,精明的猶太商人從盜墓者或是黑市以不明手法取得的古董寶貝,比羅浮宮里陳列的藝術(shù)品還要真實千萬倍,在跳蚤市場里,一不留神便會與價值連城的寶物擦身而過。
聰明的娃娃兵,難得如此執(zhí)拗就是為了來此尋寶。散漫的梭巡攤上雜物的俊臉徐緩揚起一抹不自覺的寵溺淡笑,俊美的樣貌使得一群身旁的過客紛紛回首注視。
「不行、不行,這已經(jīng)是最低的價格,別的地方可沒有我這兒的寶好,全是真品,已經(jīng)找不到這么好的東西……」
接著,皮膚黝黑的猶太佬突地抽了口氣,瞪向東方女孩身后矗立的頎影。
「雪、雪萊!」他原本趾高氣昂的聲調(diào)倏地矮了一截,連腰都活像是慘遭巨斧砍過似的頹折,冷汗直冒,只差沒有俯首稱臣。
雪萊半挑眉梢,僅僅一秒便想起這家伙是誰,不動聲色的淡瞥過一臉狐疑地回頭瞅著他的駱紫蔓,莫名地,他不想讓她知道太多。
「邁爾斯,你有必要那么驚訝嗎?」他不改慵懶的神態(tài),徐緩踱上前,漫不經(jīng)心看著那條古銅色的墜子。
雕琢精致的水滴狀墜飾,宛若一顆沉淀著時空紛擾的冰瑩淚珠,邊緣鑲著五彩萊茵石與琉璃小珠,不難判斷,這應(yīng)當是中世紀的手工藝品。方才駱紫蔓便是為了這條墜鏈跟勢利的猶太佬交涉。
「雪萊,你、你怎么會來?」邁爾斯搓著雙手,打哈哈地假笑!嘎犝f你已經(jīng)退休兩年了,真不知道是哪個白癡放的假消息……」
雪萊揚起半垂掩的眼皮,眼里的冷芒射向戴上假笑面具的邁爾斯,似警告更似發(fā)怒前的預(yù)告。
咕嚕一聲響亮的吞咽聲后,邁爾斯發(fā)抖的手抓起帕子,胡亂擦去臉上的冷汗,一刻也不敢大意,變魔術(shù)似的飛快從身后搬出一只大木箱,像獻上貢品般打算送至雪萊面前。
「這是最近從黑市流出的新型……」
雪萊肅殺目光宛若冰刃般射向邁爾斯急欲討好的嘴臉。「閉嘴,拿回去!
邁爾斯一驚,雙臂猛然一抖,沉重的木箱就這么摔落地上。
駱紫蔓錯愕又好奇,想也不想就蹲下身欲翻開蓋子已半敞的木箱,但比她更快的是,一只黑靴早一秒將木箱踢進攤架下的布幔里。
她滿臉氣憤,極不甘心,干脆探頭埋進布幔里一探究竟,猝然間,一只強健的胳臂像抓貓咪似的探進那黑漆漆的空間里,在邁爾斯錯愕的瞪視下,將就差那么一步即將滿足好奇心的駱紫蔓擒至陽光下。
「為什么不讓我看!」她揚聲抗議。
雪萊發(fā)飆前的陰鷙瞟視如流彈掃射,促使一臉呆蠢的邁爾斯抖著手趕緊趴進攤架下湮滅證物。他媽的,到底是哪個混帳豬玀散播雪萊已退休不干的假消息?下回若是見著,一定要剝了那個豬玀的皮!
被回摟反扣在雪萊懷里的駱紫蔓仍探頭探腦想窺得一二,可惜一臉賊相的邁爾斯手腳利落地將東西藏得不見蹤影,她只好失望地怒瞋雪萊一眼。
盡管一頭霧水,不過邁爾斯可是看得一清二楚,殺人剝皮都不會皺一下眉頭的混世魔頭,竟然會擔(dān)心「吃飯的家伙」被嫩得像小娃娃的東方女孩瞧見?
嘿嘿,這消息遠比上星期一批運往俄羅斯的核武還要震撼萬倍。
「雪萊,他剛剛好像是要把那箱東西免費送你耶!為什么要拒絕?」她支肘頂頂他,一臉很可惜的模樣。
「那種東西,我不需要!顾麘袘械鼗厮@一句。
「什么東西?」她緊咬懸疑之處不放。
雪萊自動略過,不予理會,徑自朝那個水滴形墜子走去,斂去方才眸里的殺意,輕松地淡問:「那個多少?」
「廢話,當然免費啦!惯~爾斯的假笑僵凝在臉上,除非他是傻子、神經(jīng)病,才敢跟大名鼎鼎的雪萊.羅蘭收錢,誰曉得真那么做下場會是如何?說不定心臟立即被剖開一個大洞,再剝掉全身筋脈,埋進亂葬崗等著腐爛。
駱紫蔓傻眼,瞪著邁爾斯,「你弄錯了吧?剛才明明跟我說要五十歐元,為什么現(xiàn)在突然說是免費?」坑人也不是這種坑法!
先瞟了一眼魔頭橫圈在駱紫蔓腰間的手臂,確認再三后,邁爾斯討好的笑容更明顯,像極了想誘拐孩童的變態(tài)怪叔叔。「這位小姐,你剛才沒說你是跟雪萊一塊兒來的,我當然算你五十歐元……」瞄了眼兀自端詳墜鏈的俊臉一眼,他越發(fā)放低身段諂媚,「要是雪萊喜歡,當然免費,只要是架上的東西,歡迎隨便挑!
「什么跟什么嘛,態(tài)度也差太多了吧?」她不滿的直嘀咕。
雪萊松開箝制著駱紫蔓的手臂,她雙腳方站定,尚未回神,赫然,飄然長發(fā)被寬掌撩開,露出一截皎白的頸子,雪萊的長指解開環(huán)扣,冰涼的墜鏈驟然滑落在呆愣人兒的胸前。隨后,他俊臉微傾,懸在她頸側(cè),下頷輕擱在她纖白的肩頭上,以便目測調(diào)整墜鏈長度,曖昧的熱度無邊無際的擴散開來。
登時,邁爾斯臉上的闊長臘腸嘴驚恐地張大,比少賺一歐元還要震驚錯愕。要知道,他可是把錢擱在供桌上供奉,唯利是圖的投機分子,少賺一毛錢遠比被砍頭還要痛苦。
駱紫蔓心頭怦然作響,微微屏息,半偏過粉色的小臉,窘赧睜圓的水眸斜覷著長發(fā)披散的俊容,他看似漫不經(jīng)心的每一個舉止,總能輕易牽動她的感官神經(jīng)。
陽光彷佛一束束金箔灑落在他迎光的側(cè)臉上,縷縷發(fā)絲呈現(xiàn)出柳橙色調(diào),垂睨的眼掩不去那對清澈眼珠的深邃,他難能可貴的專注凝神,反令她慌了心緒。
「如何?」
「嗯?」陷入暈眩狀態(tài)的麗顏恍惚了下,一觸及他瞥來的視線,她才即刻回神!膏,這個長度剛好!
揣測出單純的娃娃兵又在胡思亂想,雪萊牽起唇角,不疾不徐的替她將墜扣扣好,溫?zé)岬闹父褂幸鉄o意總會觸著她敏感的肌膚,貪看它們漾起淡淡的粉紅色澤。
自動被列為閑雜人等的邁爾斯見到魔頭微笑,不禁傻住,眼珠爆凸,見機不可失,趕緊扯開嗓子。
「太適合了,小姐戴上去真是高貴優(yōu)雅,美麗大方!」眨眨方才險些滾落的眼珠子,邁爾斯繼續(xù)諂媚的吹捧。「這條項鏈根本就是為小姐精心打造,雪萊,你真是好眼光,不僅殺……」
見對方殺氣又起,自知拍錯馬屁的賤嘴就算轉(zhuǎn)得再硬也得硬拗。
「殺價功夫厲害,品味更是沒話說!拱,做到死神的生意,沒辦法呀。
駱紫蔓雙頰熱辣,完全沉浸在自我幻想中,什么鬼話都聽不進去,內(nèi)心的喜悅不斷膨脹,幾乎快撐破鼓動的胸口。
不過是個墜子而已,有什么好開心的?她拚命安撫自己太過興奮雀躍而幾近失控的情緒。
駱紫蔓忙不迭地轉(zhuǎn)身覷向仍用眼神「殺」向邁爾斯的陰沉俊臉,完全不知內(nèi)情的嬌顏笑得燦爛,如春櫻綻放,流動盈盈秋波的晶眸中烙刻下他的神采。
艷陽下,駱紫蔓踮起腳尖,以猝不及防的速度琢吻正揚唇欲語的慵懶酷臉。
剎那,邁爾斯嚇得腿軟倒地,只差沒翻白眼口吐白沫。天,這東方女孩瘋了不成,居然敢這樣亂親大魔頭的臉,想死也別拖他人下水呀!
等著某人發(fā)飆翻桌,隔了許久卻未聞任何聲響,邁爾斯撐著攤架爬起身,恐慌的抬眸窺探,一看之下,眼珠子幾乎瞪成斗雞眼。
雪萊滿臉陰郁地輕捂著被甜美軟唇吻過的側(cè)頰,幽邃的眸子直視前方,平整的眉宇不笑亦不怒,而象是陷入無止盡的沉思中。
媽呀,這種凝重駭人的表情,活像是在思索著該干掉幾個倒霉蛋!哎喲,毛骨悚然……
反觀偷襲成功,正竊喜的把玩著墜鏈的駱紫蔓像吃了蜜糖,笑靨璀璨,旋動著漸層紫色的裙擺,繼續(xù)穿梭在攤販間。
嗯,真是好膽量,來頭必定不小。
邁爾斯不由得對逐漸走遠的東方娃娃肅然起敬,悄悄豎起大拇指稱贊,半晌,拇指抖了幾下,趕緊收回來,因為正前方的大魔頭已改變注視的方向,瞇眸瞪他一眼。
喂、喂,到底是哪個白癡亂傳消息?雪萊根本沒有退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