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一早,禹東云以為會與往常般地在廚房里看見俞若亞做著早餐的身影,但意外的,她并不在那。
還在睡嗎?
臨出門前,他來到她的房門前,大手已舉起準備敲門,但靜止了一分鐘之后,他放棄敲門的念頭,選擇直接出門上班去。
敲了門又如何呢?該要問她什么?她昨天說了,她辭去了工作,現在正在放大假休息中,改變作息習慣也是正常的。
進入辦公室內,一切猶如往常的,鄭博中向他做了行程會報,但他發現了一個狀況--
他的秘書眼底似乎在他的桌面上搜尋著什么。
很快的,他知道他的秘書在找尋什么了。
“不好意思,今天沒有早餐可以請你吃了!庇頄|云想笑,但他更好奇了,俞若亞親手做的早餐看似都非常簡單,但味道真有如此美味嗎?美味到他的秘書都念念不忘了。
他的秘書跟著他去香港出差八天,一進辦公室,就習慣性的尋找,他不過也才連續喂養了兩個星期……好吧!下回該他來嘗嘗味道了。
“可以問那早餐怎么來的嗎?”鄭博中真的很想知道答案。
跟著禹東云工作五年了,當然,也知道禹東云有交過幾任女友,只是歷任女友中似乎沒有這么賢慧會親手為禹東云做早餐的。
還是……老板家里請了幫傭?因為老板的樣子看來并不像是在戀愛,況且一堆老是藉由工作約他見面的女人電話,或著是變相相親的飯局,也都在他這一關便擋下回絕了。
總之,老板身邊現在沒有女人。
“我‘老婆’做的。”禹東云故意用著再淡然不過的語調扔出最爆炸性的話語。
這秘書跟著他工作了很長一段時間,個性某部分跟他也是相像的,至少在工作上都是十分盡心盡力的,也不是個會四處泄漏上司私事的人,是個工作能力一等一,什么事都難不倒的人。
所以,他壞心的想看這位什么都難不倒的秘書吃驚的模樣。
“啊……”鄭博中一臉難以置信的瞪視著禹東云,有那么一瞬間,他以為自己耳朵出了問題,是他聽錯了是吧?
“你嘴巴還開著,是在等我為你拍下‘認證照’嗎?”禹東云的語調帶著戲謔。
若他再壞心一點,就會立即拿起手機拍下鄭博中被他驚嚇到的認證照,然后再上傳到各部門去,但很可惜的,他不夠壞心,還是先獨樂樂就好。
“你說……老婆?”趕緊聞上嘴,鄭博中不是很確定的說著。
是他的認知與他人不同嗎?要不一個男人與女人之間的階段進行多半不是該由“女友”先起頭,再是成為“老婆”不是?這才是比較正常的吧?
“對,別懷疑你的耳朵!笔抢掀艣]錯,假老婆。
聞言,鄭博中下意識的伸手碰了碰自己的耳朵。
很好,不是他耳朵有問題,是他家大老板喜歡“與眾不同”。
“那再請問,你何時結婚的?”鄭博中向自己承認,他真的好奇了,對所有的一切。
老板何時有了對象?何時開始談戀愛……好吧!先去除談戀愛這一項,因為或許根本沒有這個項目。何時結婚?對象又是誰呢?又為何無消無息的,連他這秘書都是事后才知情?難不成又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理由?還是……
太多的問題同時間在腦子里奔跑著,但鄭博中不知道哪個問號可以先奔向終點,而他希望是可以全部同時到達。
“不久前!蓖耆\統又含糊的答案。
“那再請問老板娘大名。”鄭博中強忍著翻白眼的沖動。
“你并不認識的人。”廢話。
“好吧!那請問為何沒邀我參加婚禮呢?”忍著,他不能嘆氣。
“我們說好要低調的!边@是約定。
“不可告人的理由是什么呢?”很好,沒有誠意打算回答他的任何問題的機率是百分之九十。
“你不都說是不可告人了嗎?”要他說什么呢?
“那為何現在要讓我知道你結婚的事呢?你就干脆連我也別說不是更好?唉……”鄭博中重重嘆了口氣。
現在可以肯定他老大百分之百沒誠意回答任何問題,告知的動作其實是隱藏了其他動機,而他即將承受老板告知背后的目的。
“不,你錯了,告訴你很好,真的!庇頄|云笑著,但他的笑容讓鄭博中頭皮發麻。
這不正是所謂的“小人得志笑”?
“往后要麻煩你將不必要的約會都推掉,推不掉的,就麻煩你找人或由你自己替我了,還有,往后遲到早退沒一定,若不是重大的事情,就別急著要我進公司了,現在開始真要辛苦你了!
昨天在醫院里,俞若亞對待爺爺的那份孝心是全然的真誠,她毫不保留的給予他老人家溫暖,在一旁看著的同時,讓他有些不是滋味。
沒錯,他有些妒忌,他也想要得到她溫暖的對待,他想要她繼續像以前那樣的喜歡著他。
他想要她!
“放心,我會為你加薪的。”
“可以說不要嗎?”鄭博中苦著一張臉,不抱希望地問著。
老聞現在給的薪資,他很滿足了,真的!
“你說呢?”
禹東云一直不算是個好相處的人,能夠與他真正地成為知心好友自然是困難的,而關禾則是突破這層困難中的少數之一。
關禾是一名攝影師,一年里頭有大半以上時間不在國內,所以只要他回國后,第一件事就是找好友出來喝一杯。
酒吧里,禹東云與關禾兩人開心的向彼此聊著生活近況。
他們的座位離吧臺很近,在燈光最為昏暗的角落里,顯得相當不起眼,但相對不受他人打擾。
“這回打算待多久呢?”禹東云問著好友,感覺他的模樣要比上回見到時來得消瘦些。
“看看吧!還沒決定,但目前不想再接任何工作了,想休息,巡回攝影展真不是人干的工作。”關禾扯著嘴角,輕啜了一口酒。
“那也是你挑的。 庇頄|云跟著輕釀著手里的酒杯,一點也沒有打算安慰好友的意思。
“你果然還是一點都沒變,安慰我兩句會要你的命嗎?”關禾抱怨著,眼神漫無目的的在酒吧里游移著,從那個角落轉著,再轉到另一個角落,目前后再回到一旁的吧臺上,看著調酒師做著各式謂酒動作。
“給你安慰?那我就不是我了,況且你喜歡工作,更樂在其中,給你安慰不過是浪費口水!庇頄|云雖是毫不客氣的點出事實,但他的嘴角一直是揚起的,與將近半年不見的好友一起喝小酒確實讓他的心情十分愉快。
聞言,關禾笑著,并不反駁禹東云的話,因為禹東云說的全是事實。
“你呢?最近過得如何?”關禾問著。
在他工作的時候,他是個近乎封閉的人,除非必要,要不他拒絕接收任何無關工作的訊息,而他的好友也明白這一點,沒重大的事情,絕不會打擾他的。
一年幾回的相聚,喝小酒、聊近況,這樣的相處模式早已持續好些年,他們喜歡并習慣這樣的友情。
“上個月結婚了!庇頄|云再一次輕松的將驚人的訊息丟出。
“什么?!”酒杯舉在嘴邊,但關禾早忘了這口酒,自己究竟喝下了沒,還以為是音樂的關系,讓他以為自己聽到了奇怪的話語。
“我上個月結婚了!边@一回,禹東云將話說得更清楚了,讓關禾無法再質疑。
“上回沒聽你說有交往中的女人。”關禾望著好友,想從他顯得愉悅的神情里探查些什么。
“是沒有。”事實上,他有一段時間沒與女人談感情了,也忘了和上一任女友分手是多久前的事情了。
“有了孩子?”他知道好友不是個會沖動學人“閃婚”的人,能讓他這么快的走入婚姻,背后肯定有原因。
禹東云搖頭,再輕啜了一口酒,并不急著回應這個問題,因為說來也算話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