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妻風波發生后,醫院里便充斥著各種流言蜚語,但言論飄了幾天都沒個著落,因為事件的女主角接連幾天都沒有再出現。
肖崇源覺得很不悅,搞什么,又玩消失,她知不知道自己是為了誰才惹來這一身麻煩的?她倒好,完全不知道感恩,不僅在那天指責自己,之后索性就不出現了。
她為什么要這么做,難道是討厭前妻這個身分?還是覺得和他結過婚的經歷很丟臉?
好奇怪,他這一院之長、青年才俊,都沒有嫌棄她這個事業不成功的離婚婦女好嗎,從以前到現在,不管是身為富家子弟還是身為業界菁英,想和他交往結婚的女人都可以排成長龍了,而這個不知好歹的溫寧,枉他還屢屢心軟幫她……忘恩負義,真是又蠢又壞的女人!
肖崇瀾下班回到家之后,還在為這件事動怒。
如果真覺得那段婚姻這么不堪回首,那她上次叫他老公做什么,真是睡迷糊了嗎?
肖崇源收回思緒,憤怒地將手中的紅酒一飲而盡,不過很快就因為喝得太快而略有些不適。
肖崇源沒有再繼續思考,而是扶住額頭輕輕地調整呼吸,但暈眩感卻更加嚴重,正思忖著要不要去喝杯溫水然后就去睡覺,忽然聽到門鈴響了起來。
肖崇源沒動,等了會之后鈴聲還在響,無奈之下他只好沉著臉按下對講機通話鍵。
“是、是我……”溫寧的聲音聽起來很心虛。
肖崇源一愣,一言不發地替她開了門,站在電梯口等著。
“!钡囊宦曧,電梯門緩緩打開,溫寧出現在他眼前,四目相對,她立刻就別開了目光,狹長的眼睫毛低垂著,在眼下留下一片烏黑。
肖崇源在說話前先打量了一下她的穿著,今天溫寧沒有穿套裝和高跟鞋,只是簡單的粉色T恤和淺色牛仔褲,配上一雙紅色的帆布鞋,這身穿著令她看起來像是個剛畢業的大
學生,纖細高挑的線條展露無遺。
肖崇源收回目光,掩飾住驚訝,擰眉問:“你來干什么?”消失了好幾天,怎么忽然就出現在他家門口了?
公寓仍舊是結婚時住的那間,自從離婚后,溫寧就連公寓大門的邊都沒沾過,她垂著頭,腳尖蹭了蹭電梯里鋪著的地毯,用眼睛往他身后一瞄,“可以進去談嗎?”
肖崇源想了想,面無表情地側讓開一步,將她讓了進去。
溫寧小心翼翼地走進去,發現公寓里的陳設完全變了,和結婚時的裝潢沒有任何相同之處,看來肖崇源一點都不想留下結婚后的記憶。
溫寧無聲地苦笑了一下,抑制不住心頭那種怪異的感覺,她忍不住四下端詳了一下,目光一瞄正好看到肖崇源環著手臂看自己。
“要談什么?”肖崇源冷著臉,“談完就走,我還要休息!
溫寧正因為公寓的變化而郁悶,一聽他的口氣就忍不住想嗆聲,“你……”但一想到自己的大計又忍下沖動,清了清嗓子、放柔了語氣,”
言歸正傳,“我想請你幫我一個忙。”
“又要幫忙?”肖崇源瞇眼,“這段日子,你求了我很多次!
“呃……”上次的事根本是他在幫倒忙好不好,溫寧吞下腹誹,心口不一地說:“就是因為你之前幫了我很多次,我才覺得你是個不計前嫌、心胸寬廣、有容乃大的君子,所以才又來找你幫忙,我知道你這么善良寬容,是肯定不會拒絕……”
“馬屁就拍到這!毙こ缭词忠惶Т驍嗨,繼而問:“說正事!
他的俊臉有些微微泛紅,酒精在體內逐漸蒸發,令他頭暈目眩,只想立刻去睡覺。
溫寧看了他一眼,沒察覺他的異樣,吞吞吐吐地說:“也不是什么大事啦,對你來說只是舉手之勞而已!
只需要去和她的家人交代一下,再辦個假的結婚證明,應該算……好吧,她這是在騙誰?如果換成是她,她絕對不會干。
溫寧思考了一遍,忽然覺得自己這個辦法行不通,肖崇源怎么會幫她這個八字不合的前妻做這種事?
“你能不能快點?”肖崇源不耐煩起來,不知道是不是被溫寧急的,他怎么覺得背這么癢?
肖崇源皺起了五官,忍不住用背去蹭沙發,但不蹭還好,一蹭他就覺得渾身都癢了起來,只想撩起衣服痛痛快快地抓一下,但礙于溫寧在場,他只好別別扭扭地在沙發上蠕動,這熟悉的感覺難道是……肖崇源忽然有種很不好的預感。
就在他與搔癢作斗爭時,溫寧卻打了退堂鼓,“算了,還是下次再談吧。”
始終垂著頭的溫寧突然站了起來,抬頭想說些什么,卻發覺了肖崇源的不對勁,她立刻拋開剛才想說的話,錯愕地湊了上去。
“你的臉是怎么了?”她瞬間就猜到了什么,傾身過去扳住他的下巴,左扭右扭端詳。
肖崇源一驚,試圖甩開她的手,“你干什么!”
“不要動。”溫寧想仔細看,但肖崇源還扭個不停,她忍不住拍他的臉頰,“不要動啦!”
肖崇源被她拍得一愣,果然不再亂動了。
“你這是過敏了啊!睖貙幟橐娝弊由香@出來的小紅點,忽然伸手拽開他的衣領,探過小腦袋仔仔細細地端詳箸他的脖頸和鎖骨。
她的臉頰幾乎都要貼上他了,肖崇源低眸看著溫寧纖細的側臉,呼吸不禁一滯,不由自主怔怔地看著她,感覺身上不太癢了……
這時溫寧忽然抬起頭來,肖崇源狼狽地別開目光,聽她的聲音在極近的地方響起來,“你是不是又亂吃東西了?”
她秀眉微蹙,又解開他的幾顆鈕扣查看。
衣料蹭過肌肉,肖崇源忍不住想伸手去抓,溫寧啪的拍開他的手,“不準抓,想留疤嗎?”
肖崇源一哽,不悅地擰眉,“你……”她是不是太大膽了?管這管那的。
溫寧看也不看他就站起身,逕自朝臥室里走了進去,沒過一會就又折回來,黑著臉問:“抗過敏的藥放在哪?”
“不用你管,你……”肖崇源本來想嘴硬,但話還沒說完就忍不住用力去蹭沙發。
“癢成這樣還嘴硬,快告訴我藥在哪里,抹完之后看看有沒有效,如果是嚴重的過敏反應,我們就去醫院!
溫寧扶他坐好,將他意圖不軌的兩只手都按在身側,接著抬起水眸直接望著他,很有耐心地又問了他一次,“藥在哪里?”
這種被按著雙手的姿態,怎么這么像被審訊的犯人,或者是即將被強吻的少女……
肖崇源的腦袋里閃過一些凌亂的思緒,下意識回答道:“碗柜第三層里有藥箱!
“藥箱放在碗柜里?虧你還是個醫生!睖貙庍呎f邊走進蔚房,翻找了一陣子之后才走出來,手里多了管藥膏,“雖然不是常用的那個牌子,不過主治癥狀都差不多,先擦上試試看!
她擰開藥膏的蓋子走過來,對肖崇源使了個眼色,順口說:“把衣服脫了。”
肖崇源下意識揪緊了衣襟,像是立刻要被她強奸了似的。
溫寧無言地翻了個白眼,“如果你不配合,那么我們就直接去醫院打一針抗過敏針!
肖崇源立刻乖乖地把上衣脫個精光,直挺挺地趴到沙發上,用紋理清晰的背脊對著她。溫寧無聲地一笑,沒想到他怕打針的毛病還沒有改,一聽到打針就怕得像小孩。
溫寧在沙發邊坐下,擰眉看著他背上迅速冒出來的小紅點,肖崇源乖乖地枕著手臂趴著,藥膏帶給皮膚的清涼觸感令搔癢減輕了不少,他忍不住享受地閉上了眼。
他的體質敏感,吃錯東西經常會渾身發癢起疹,婚后就有過這么幾次,都是由溫寧處理的,所以她做起來格外熟練。
搽藥時,她的手總會不經意在他的皮膚上蹭過,輕的好像羽毛,令他不近覺得是不是過敏過到內臟里了,怎么覺得心頭也癢觸的呢?
肖崇源舒了一口氣,將臉轉向另一個方向,心里卻想著剛剛溫寧替自己找藥時的情景,她竟連自己之前用什么牌子的藥膏都記得。
“你是不是喝酒了?”溫寧嗅到了酒味。
“一杯而已!
“什么時候喝的?”他的酒量一向差得可以,最多就是一杯的量。
“剛剛。”肖崇源覺得舒適,難得的逢問必答。
“那可能是酒的問題!睖貙幱謹D了點藥膏,“有沒有好一點?”
“嗯。”
“你確定?如果嚴重就必須要去打針喔!
肖崇源背脊一僵,迅速地睜開眼睛,“我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