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犀利水甜心 第10章(2)
作者:春野櫻
   
  中場,新娘離席更換禮服。而樹音也暫時離開,前往化妝室。

  從化妝室出來后,她在第一個轉彎處就轉錯方向,等到她發(fā)現(xiàn)時,已經(jīng)走到了新娘休息室外。

  而她之所以知道這里是新娘休息室,是因為新娘子正從里面走出來。

  此時的她已換上另一套珍珠的長禮服,那合身的魚尾設計將她的好身材展現(xiàn)無遺。

  “你是藏人的女朋友?”突然,與她連一面之緣都沒有的新娘子開口說話。

  樹音一怔。藏人?新娘子為什么直呼新郎的朋友的名字?他們很熟嗎?

  “是的!彼汕拥狞c點頭。

  歡里沒想到自己一走出休息室就看到她--藏人帶著一起出席的女生。

  打從她入場時,就已注意到藏人身邊有個看起來單純羞澀,活像涉世未深的小女生般的年輕女子。

  她想起先前在澄花料亭遇見藏人時,他對她說的那些話。

  她眼前的這個年輕女生就是他口中的“笨女人”?他真的帶了個笨女人來向她示威?他拒絕跟她重修舊好,為的是跟這種年輕傻妹交往嗎?他該不會真的喜歡這種傻乎乎的小女生吧?

  “還沒請教貴姓大名?”歡里臉上保持著沉靜又溫和的笑意。

  “我是吉江樹音。”她怯怯回答。

  “你跟藏人是怎么認識的?”

  “我……我曾是大和光電的職員!

  “噢?”歡里挑眉一笑,“我還以為他已經(jīng)不碰辦公室戀情了!

  “……”她的話充滿了想象空間,就連遲鈍的樹音都開始有點疑惑。

  已經(jīng)不碰?這意思是,他已經(jīng)談過辦公室戀情?跟誰?

  突然,樹音想起他喝醉時喊著的那個“可惡的女人”。不知怎地,她有種奇怪的、不太舒服的感覺。

  “你們認識多久了?”歡里續(xù)問。

  “一……一個多月。”

  即使內心有所疑惑,她還是老實的回答了新娘子的問題。

  歡里微微瞪大了眼睛,唇角勾起一抹略帶戲意的笑。

  正當樹音疑惑她為何而笑時,她突然目光一凝的正視她。

  “上次跟他見面時,他說如果順利的話,會帶個笨女人來參加我的婚禮……”她話中帶著一絲嘲諷,“我以為他是故意氣我才那么說,沒想到……”

  聞言,樹音呆了一下。故意氣她?藏人為什么要故意氣朋友的新娘子?

  喔不,天啊,原來她搞錯了。藏人要結婚的朋友不是那其貌不揚的新郎,而是這位美麗的新娘子--的場歡里。

  難怪當她問山田室長說新郎是不是他們共同的朋友時,他會露出那種奇怪的表情,因為他們共同的朋友不是新郎,而是新娘。

  可惡的女人,新娘子就是藏人口中可惡的女人。

  她腦袋一片空白,好幾秒鐘之后才回過神來。

  看著以高傲姿態(tài)及眼神看著自己的歡里,樹音不自覺的感到自卑又可悲。

  藏人不是真的對她動了情,而是想在最短時間內,找到一個可以帶來向昔日情人示威的“笨女人”--而她,就是那個笨女人。

  原來他先前做了那么多的努力,全都是為了今天。

  他并不愛她,他只是需要她幫他打這一場仗。卑微的她是這場戰(zhàn)爭中的一名小卒,死不足惜。

  “抱歉,新娘子不能離席太久,我先走一步了!睔g里說罷,跟身后的新娘秘書微微頷首便轉身離去。

  樹音幾乎要掉下眼淚,但她沒有。

  她的心被傷透了,可卻一點都不怨恨利用了自己的藏人。

  她作了一場短暫又美好的夢,因為他。而現(xiàn)在,夢醒了。

  在這場戰(zhàn)役中,他是大將,而她是小兵,為了大將,小兵是可以犧牲性命的。而她,愿意犧牲自己替他打贏這場戰(zhàn)爭。

  今晚,她會稱職的當他女朋友。但只剩今晚了。

  抹去眼角的淚,她步回了會場--

  “怎么去這么久?”見她終于回來,藏人心焦的說:“我以為你迷路,都快出去找你了!

  “急什么?”一旁的山田俊樹打趣道:“要不要干脆在她的身上裝個衛(wèi)星定位器嗎?”

  “我是很想!辈厝颂籼裘,對于他的挪揄不以為意。

  這時,司儀請新郎新娘及雙方家長上臺,并由雙方的父親發(fā)表娶媳及嫁女的感想,氣氛相當感人,但樹音卻一點都感受不到那溫馨的氣氛。

  她的心在淌著血,即使它是抱定要為藏人犧牲的念頭進來的。

  一切都是假的嗎?藏人花了那么多心思都只是為了今晚?喔老天,她還以為自己走了什么好狗運,原來這只是“曇花一現(xiàn)”的狗屎運。

  “樹音,想不想接到新娘捧花?”山田俊樹突然捱過來,低聲笑問:“我跟新娘子熟,可以請她把捧花丟給你喔!

  “嘖!辈厝艘姞睿粣偟木,“別靠她這么近。”

  “你還真是小氣!

  對于山田室長的玩笑,樹音一點都笑不出來。他跟藏人不管是在公領域還是私底下都那么麻吉,又認識的場歡里,那……他知道嗎?他知不知道以真木藏人女友之名坐在這里的她,其實只是藏人棋盤上的一顆棋?

  “樹音?”

  突然,她看見藏人用一種驚疑的眼神看著她。

  “嗯?”她抬起眼的望著他。

  “你為什么掉眼淚?”他捱近她,低聲問道。

  她陡地一驚,這才發(fā)現(xiàn)決定不哭的自己終究還是忍不住掉下眼淚。

  她眉心跳動,唇片顫抖,不知所措又難以自持的看著他。

  “對、對不起……”

  這是人家的婚禮,她不能在這邊哭,不能搞砸人家的婚禮,不能丟了藏人的臉。

  強忍著眼淚,她抓著晚宴包霍地站起。

  “我不舒服,先走了!辈坏人磻,她已離開座位朝著會場入口走去。

  “樹音?”見狀,藏人立刻站起,在眾人好奇的視線下追了出去。

  眼看電梯沒那么快上來,樹音決定走出樓梯。

  嶄新又昂貴的高跟鞋讓她的腳不舒服到了極點。她想,這名牌高跟鞋就像藏人一樣,根本不適合她,喔不,是她配不上這雙鞋跟他。

  于是,她脫掉了高跟鞋赤著腳下樓。

  當她穿過飯店大廳時,一身華服卻赤腳的她引起了旁人注意,但她不在意,只因淚水已模糊了她的雙眼,讓她什么都看不見。

  她一走出飯店,身后就傳來藏人的叫聲--

  “樹音!”

  藏人在她離席后立刻追了出來,因為他已察覺到大事不妙。

  樹音是個很容易就被看穿的單純女生,他一眼就知道她絕不是因為身體不適而離席。

  其實早在她從化妝室回來之后,他就覺得她怪怪的。在她離開會場到化妝室,然后再回來的這段時間里,發(fā)生了什么事嗎?

  “樹音!鄙斐鍪郑皶r拉住了想攔出租車的她。

  “放開我!彼仡^狠狠的瞪著他,臉上滿是淚痕。

  “發(fā)生什么事了?”看著淚流滿面、模樣狼狽的她,藏人的心臟一整個收縮。

  “什么事都沒發(fā)生,已……已經(jīng)結束了!彼咧鴾I,哽咽難言。

  “結束?”他濃眉一擰,“什么結束了?”

  “我們!彼嵵匦妗

  “你在胡說什么?”他們才正要開始,怎么會結束了呢?

  “她就是那個傷了你的心的可惡女人吧?”她幽幽的問。

  藏人陡然一震,驚疑的看著她。

  她已經(jīng)知道了?他打算在婚宴結束后告訴她的事情,她已經(jīng)知道了?她什么時候知道的?又是誰告訴了她?

  突然,一個念頭鉆進他腦海里。他想起她離席去化妝室的時間,正好也是歡里離席去更換禮服的時間。

  是歡里告訴了她,而且歡里的說辭肯定傷透了她。

  “我本來打算今晚告訴你的……”他無奈一嘆。

  “告訴我什么?”樹音凄然一笑,告訴我說:“‘你的任務已經(jīng)結束,你是個已經(jīng)沒有利用價值的笨女人!’嗎?”

  “你在說什么?”藏人一驚。

  “她都告訴我了。”眼淚再次涌出她的眼眶,“你想帶個跟她完全不同的笨女人來參加她的婚禮,你想氣她,想跟她示威,而我就是你挑中的笨女人……”

  “什……”他簡直不敢相信歡里竟然這么對她說,他惱火又焦急,“不是她說的那樣!

  “你敢說你沒說過那些話?!”

  “我說過,但不是……”

  “就是我,我就是笨女人!”她激動的對他大叫,顧不了路上來來往往的行人正好奇的打量著他們。

  “樹音,你先冷靜下來聽我說……”

  “你什么都不必說了!彼淙恢币曋,“我不會怪你的!

  說完,她一個轉身就往馬路上沖,她看不見前方,只想趕快逃到一個他再也看不到她的地方。

  但突然一輛疾行的車輛朝她而來,她驚嚇得忘了反應,直挺挺的站在馬路上。正當她以為自己要被撞上時,一雙大手將她往后一拉,她順勢跌進了一個寬闊而溫暖的懷抱里--

  “該死……”藏人緊緊的抱著她,聲線微微顫抖的咒罵著。

  樹音呆愣的抬起頭,看見的是他彷佛得立刻去收驚的表情。

  “你想害我折壽嗎?”他又氣又心疼的瞪著她,“笨蛋!你知不知道我會被你嚇到少活十年?!”

  她想推開他,但身體卻不聽使喚的依戀著他的溫暖。她真氣自己為何如此的不爭氣?明明被利用了,居然還不恨他!

  而一切只因此時深深注視著自己的他,是那么真誠又深情,但這是真的嗎?

  “你為什么要管我?我只是個可有可無的笨女人……”她難過的說。

  “是!”他濃眉揪緊,神情懊惱,“你是笨女人,但不是可有可無,而是獨一無二,世間僅有的只屬于我的笨女人!

  樹音愣住了。

  “你在想什么?你為什么會因為歡里的幾句話就否定我對你的感情?”他生氣又無奈,“我向全公司的志愿宣告我喜歡你還不夠嗎?如果只是利用你,我有必要這么做嗎?”

  是的,他說的也沒錯,但他跟前女友說要帶個笨女人來參加婚禮是事實吧?

  “我今天帶你來參加歡里的婚禮,不是為了向她示威,而是要讓她知道,我不恨她!

  “不恨她……”她微怔,;蟛唤獾目粗厝。

  “我認識歡里是在五年前,當時我第一次回國幫忙家父,我和她一起工作,然后戀愛!彼麑⑦^往一五一十,毫無隱瞞的告訴她,“我以為她是我的真命天女,卻沒料到當她知道我不打算接掌大和光電時,竟決定和我分手離去!

  聽到這兒,樹音心頭一驚,眼淚也戛然而止。

  “我很難過的離開日本,直到家父動心臟手術,我才決定回來。”藏人憤然一嘆,“我已不再愛她,卻忘不了她曾傷了我的事實,直到我遇見了你……因為她,我才能知道你的單純善良,也因為她當初離開了我,我現(xiàn)在才能遇見你……”

  他將她的頭輕輕按在自己的胸口,“我今天帶你來不是為了氣她,而是想給她祝福,而祝福她的最好方式就是讓她知道……我現(xiàn)在很幸福。”

  藏人的話真摯而誠懇,字字句句深深打動了她的心。

  “我可以相信你嗎?”樹音抬起頭,軟軟的問。

  “不要懷疑。”說罷,他低頭給了她深情的、篤定的、承諾的一吻。

  這時,旁邊竟突然響起掌聲及叫好聲。

  “嫁給她吧,小姐!”

  “加油喔!”

  “你們會幸福的啦!”

  面對陌生路人的駐足圍觀,樹音羞得將臉埋進藏人的胸口,而他則大方的感謝陌生路人們地祝福及鼓勵。

  藏人拿出手帕,端起她淚濕的臉,輕輕為她擦拭著。

  “瞧你,”他話中充滿愛憐,“妝都哭花了……”

  “有什么關系?我又不是新娘子……”她羞怯道。

  “是啊,你不是今天的新娘子,是未來的新娘子!辈厝烁呱钜恍。

  “咦?”她迷惑的看著他。

  “走!彼蝗粚⑺龜r腰一抱,轉身往飯店里走。

  不顧旁人好奇的眼光,藏人抱著赤腳的樹音回到了飛翔廳。

  此時婚禮已近尾聲,長輩及已婚的人都陸續(xù)退出會場,場內剩下的是一群未婚的男男女女擠在舞臺下,而臺上是新郎及正要拋出捧花的新娘。

  藏人放下樹音,然后拉著她繞過等搶捧花的人們,直接從一旁上了舞臺。

  見他們突然走上舞臺,新郎新娘及臺下的賓客都一臉驚疑。

  歡里怔望著他及有點狼狽的樹音,“藏人,你……你干嘛?”

  他沒回答她,只是一個箭步上前,霸道的掠走她抓在手上的捧花。

  “啊?!”臺下一陣驚呼。

  “藏人,你……”歡里驚嚇得瞪大眼睛。

  “這是你欠我的!彼浇且幌疲吐曊f道。

  他完全不按游戲規(guī)則的行為,令歡里及在場所有人傻眼,但他毫不在意,轉過身,他看著哭花了臉、腳丫子臟兮兮的樹音。

  “笨蛋,你要嫁給我嗎?”

  “什么?”樹音未料他有此舉,當場愣住。

  這時,臺下聽到藏人要求婚,便大聲喊著“嫁給他、嫁給他!”

  他們往底下一看,只見山田俊樹在那兒拍手起哄。

  一開始,其他人有點驚愕遲疑,但不一會兒,大家竟跟著他大喊。

  頓時他們成了這場婚禮的男女主角,活生生把歡里跟她老公晾再一旁。

  “你……你干嘛?”樹音心慌意亂,眼淚又落下。

  但這次,不是傷心難過的眼淚,而是歡喜幸福的眼淚。

  “像你這種笨蛋,沒有別人會娶你了。”藏人壞心眼的說。

  她知道他雖嘴壞,卻再認真不過。

  “吉江樹音,”他單膝跪下,高舉捧花,“嫁給我,我要你每天幫我打上漂亮又平整的領帶!

  欣喜的淚水迷蒙了樹音的雙眼,但朦朧中,她清楚看見藏人那雙熾熱而真誠的黑眸。

  “我愿意。”她接下捧花,破涕為笑。


  【全書完】


  欲知春野櫻筆下還有哪些男女主角是在摩鐵擦出愛苗時,請看--花園系列1604緣來在摩鐵之一《桃色發(fā)電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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