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定是瘋了!一定是瘋到?jīng)]藥醫(yī)了,居然莫名其妙的就奪走她的初吻,簡直是可惡透頂!
隨隨便便就親人,他是小狗嗎?
“嗚……”她蒙在棉被里,哀悼她逝去的初吻。
可真奇怪,她明明就氣得半死,為什么心臟卻跳得又急又快?
在她的心中好像有一盞忽明忽滅、搖擺不定的小小火光,那火光越來越熱,越來越……膨脹。
這是怎么一回事?為什么她的胸口這么熱?為什么她的眉心皺起,唇角卻不自覺的上揚?糟了,她也瘋了嗎?瘋病是會傳染的嗎?
“可惡!可惡!可惡!”她霍地起身,抓著枕頭又揉又打。
發(fā)泄完情緒,她累得氣喘吁吁,然后咚的一下癱在床上,她瞪大著眼睛仰望天花板,心情慢慢平靜沉淀下來。
“唉……”她無意識的輕嘆一聲。
他為什么要吻她?是捉弄她,還是心存壞念頭的占她便宜?不是說只喝了一杯清酒不會醉?既然腦袋清楚,怎么會干出這種蠢事?
他該不會是想用這種方法逼走她吧?可是……不像呀。如果他想逼走她有太多機會跟方法,不必……喔,煩死了!她明天還要不要上班。
努力了兩個星期,也慢慢看見一點成果,她實在不想就這么逃走放棄。
突然,她的手機傳來簡訊的鈴聲。
她翻了個身,抓起床頭柜上的手機一看,是支陌生的電話號碼,打開簡訊,上面寫了幾行字--對不起,別胡思亂想,明天準時上班。
是他傳的簡訊?他什么時候知道她的手機號碼的?
唉,她在笨什么,他是老板,所有職員的數(shù)據(jù)全都在他手上,他有什么不知道的?
不過他跟她說對不起,又要她別胡思亂想是什么意思?是他對于吻了她這件事很抱歉,然后要她別想得太復雜,誤以為他對她有意思?
“混蛋!”
她本來想故意遲到的,但不知為何,時間一到,她就自然而然睜開眼睛,車子一來,她就莫名其妙加快腳步,等她發(fā)現(xiàn)時,自己已經(jīng)準時抵達大和光電了。
在一樓大廳等秘書室的專用電梯時,身后有人輕拍她一下,原來是山田室長。
“早,樹音。”
“早安,山田室長!彼龔澭磺贰
“今天看起來很沒精神,沒睡好嗎?”山田俊樹溫柔的笑視著她。
“嗯!彼蠈嵉狞c頭,不過不能讓他知道她沒睡好的原因,“聽說你跟真木先生去札幌,我以為今天不會看見你……”
“本來應該是這樣,不過真木先生他似乎有非趕回來不可的理由。”
“非趕回來不可的理由?”樹音微怔。
“是啊!彼呱钅獪y的一笑,“他好像急著想看見什么人。”
“咦?”
那奪去她初吻的混蛋,急著要回來見什么人?他昨天飛回來第一件事就是到公司來“押”她陪著去西海吃海鮮煨面,還是這期間,他有見到什么人嗎?難道……他是因為沒見到那個人,所以拉她相伴?
吼,這更不可原諒了!
叮的一聲,電梯從地下室上來,然后打開了門--
“早,真木先生!
“早。”
電梯門一開,山田俊樹就看見從地下停車場上來的藏人,而藏人也看見電梯外正聊著的兩人。
樹音沒想到這么快就見到他,而且得跟他處在同一個密閉空間里,雖然電梯里不會只有她跟他兩個,她還是猶豫著該不該走進電梯。
而正當她內(nèi)心掙扎著,已先一步走進電梯里的山田俊樹輕喚了她一聲。
“樹音?”
“ㄟ?”她猛回過神,迎上的不是山田室長溫柔的眼神,而是真木藏人鷙猛又霸氣的目光,倏地臉一陣火熱。
“不進來嗎?”山田俊樹疑惑的問道。
“呃……我……”樹音下意識的回避藏人幽黑深邃的雙眼,卻仍感覺得到他熾熱的視線。
“快進來!”這時,藏人突然沉聲一喝。
“是!”因為聽話慣了,一聽見他的指令,她便反射性的答是并迅速往電梯里移動。
樹音刻意站在靠門的位置,盡可能讓山田俊樹為她擋住藏人的視線。
電梯以讓人舒服的速度直上二十五樓,但藏人的存在卻令樹音頭皮發(fā)麻、臉頰發(fā)燙,焦慮不安的扳弄著自己的手指頭。
“樹音,你是不是發(fā)燒了?”突然,山田俊樹伸出手輕摸她的額頭。
“ㄟ?”她一怔,“沒……沒有啊!
“你的臉好紅又好熱,最近是流感高峰期,你要小心!彼麥厝岬男σ曋,語氣充滿真心的關(guān)懷。
“謝謝你的關(guān)心!彼孕牡母兄x他,但同時也意識到兩道像生魚片刀般銳利的目光朝她射過來。
而那目光來自于他--真木藏人。
“嗯哼。”藏人干咳一聲,試圖擊破他們兩人之間溫馨甜蜜的結(jié)界。
“真木先生也感冒了嗎?”山田俊樹笑視著他。
“我搞不好也發(fā)燒了,你要不要摸摸我的額頭?”他酸溜溜的說。
山田俊樹微怔,然后像是意會到什么的咧嘴一笑。
“真木先生如果需要的話,我非常樂意……”說著,他伸出了手。
藏人狠狠的瞪了他一眼,示意他別亂摸。
“咦?”山田俊樹眼尾一瞥,赫然發(fā)現(xiàn)他額頭有道小小的傷口,“真木先生,你的額頭被什么刮傷了?”
“昨天晚上被貓抓傷的。”他故意說道。
“貓?你什么時候養(yǎng)貓了?”
樹音臉色一陣慘白,知道他口中那抓傷他的貓指的就是她。他額頭上的傷一定是她昨天一時激動,拿包包K他所造成的……
慘了,他會找她算賬嗎?一定會的,他看來是有仇必報的人。
這時,電梯抵達二十五樓,門一開,她頭也不回的沖了出去。
一整天,藏人感覺樹音在躲避他的視線。
每當他走出辦公室,她就開始低頭裝忙,但為免山田或是任何人察覺異狀,他又不好貿(mào)然接近她或是叫她進辦公室。
難道那笨蛋打算這么避著他一輩子?他的吻有那么惡心,教她把他當變態(tài)一樣防著?可惡,那是她寶貴的初吻,可也是他睽違三年的吻耶。
昨天他已經(jīng)發(fā)簡訊跟她道歉,她還不肯原諒他情難自禁所犯下的“愛的罪行”嗎?
本來以為等到晚上她一個人留下來用功的時候,可以好好跟她溝通一下。沒想她大概是預料到他可能會有所動作,竟早早就下班了,撲了個空的他只好悻悻然的回家。
第二天一早,他終于按捺不住把她叫進了辦公室--
“真木先生,你找我什么事?”樹音先把頭探進來,像防備有什么病菌般的看著他。
“找你當然有事,進來!”他莫名火大。
她愣了一下,然后疑怯的走了進來。
發(fā)現(xiàn)她竟沒順手將門帶上,他忍不住從辦公室桌后跳起,氣呼呼的朝她走來。
她像受驚的兔子瞪大眼睛,并立刻以雙手搗住自己的嘴。
見狀,他真有點哭笑不得。于是他大步的掠過她身邊將門關(guān)上,然后再走回她面前。
“你在做什么?”他懊惱的瞪著緊緊搗著嘴的她,“要不要干脆發(fā)個防毒面具給你戴著?”
她含怨的看著他沒有回話,堅持以雙手搗嘴。
“我是個病菌嗎?”
她搖搖頭。
“既然不是,你干嘛搗著嘴?”他怒視著她。
“以防萬一啊!彼⌒牡恼f。
“你是笨蛋嗎?”他濃眉一虬,“如果我要親你,就算把織田信長的盔甲給你穿上也沒用!
“所以說,我得趕快逃嘍?”她皺起秀眉,語帶埋怨。
“你……”除了他親愛的父親及母親大人,他從沒對誰舉過白旗,而現(xiàn)在他真的有種想對她舉旗投降的念頭。“我已經(jīng)跟你說對不起了,你想怎樣?”
“難道我可以親了你,再跟你說對不起嗎?”
“我倒是沒意見!辈厝颂籼裘迹器镆恍。
“什……”她羞惱的漲紅著臉,“你有屁快放,不然我要出去了!”
“你跟我說這是什么話?”他簡直不敢相信她居然要他有屁快放,伸出手一把攫住她的肩膀,將她像小雞般的拎起,“你真是越來越不把我放在眼里了,別以為我親了你就--”
“我知道!”她生氣的打斷了他的話,兩只圓滾滾的眼睛羞怒的瞪著他,“我知道那只是個什么都不是的吻!”
“什……”什么都不是的吻?她以為他真木藏人是那種隨便抓了人就親上去的接吻狂嗎?
他是因為喜歡她,因為情不自禁、因為……可惡,她真的把他惹惱了。
“你跟我道歉,又要我別胡思亂想,就是要告訴我,那是個不含任何意義及感情的吻,你是一時喝茫,或是一進好玩才會吻我的,對吧?”
“你……”
“放心吧,我會把那個吻當時被太郎舔了一口一樣!”說罷,樹音用力的推開他的手,轉(zhuǎn)身奪門而去。
當是被她家的太郎舔了?喔,這個丫頭實在有夠可惡的,居然把他真木藏人當是她家的瑪爾濟斯犬!
就算他真是條狗,也是杜賓或是狼狗,怎么會是小不拉幾的瑪爾濟斯。
這么多年來,不管是面對多么難纏的客戶或是競爭對手,從沒人真正將他激怒過,但她這回真的把他惹毛了。
山田說的對,她笨是笨,但是有摧毀銅墻鐵壁的超能力。因為他這座銅墻鐵壁已徹底的被她擊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