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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板,咱倆低調(diào)點 第2章(1)
作者:凌宓
   
  欲在競爭激烈的百貨市場生存,隨著流行脈動創(chuàng)新思維、提升服務(wù)品質(zhì)是生存之道。身為新洋百貨公司的最高掌權(quán)人,厲景浚努力讓公司不斷提升,自然不輕松。自五年前接掌新洋百貨之后,他立即進行柜位大調(diào)整,加入年輕元素,更與銀行合作推出聯(lián)名卡,提出VIP優(yōu)惠條件——購物即有高額紅利回饋客戶、節(jié)慶刷卡消費換取獎品,每次獎品都推陳出新,成功留住老客戶,更拉攏不少年輕族群新客戶。

  除此之外,從去年年初開始,厲景浚更野心勃勃地計劃到南部展店,也透過土地仲介相中一塊地,積極跟地主郝東平先生斡旋,打算進行開發(fā)建造。他開出比市價高兩成的價碼取得地主郝東平的同意,雙方簽下合約買賣的同時,厲景浚更大手筆與日本知名建筑師團隊簽約,為新洋百貨南部的第一個據(jù)點操刀,建材更是不馬虎,全由國外船運進口。

  拓點計劃原本進行得相當(dāng)順利,環(huán)境評估及相關(guān)法律規(guī)范也在短短半年內(nèi)過關(guān),可在土地即將過戶的前夕,郝東平卻突然反悔不賣地了,火速將訂金奉還,并表明違約金正在準(zhǔn)備,此舉殺得厲景浚措手不及,完全打亂他的投資計劃。

  所有計劃已經(jīng)開始進行,投入的初期資本少說已達億元,倘若喊卡,這些將全列為新洋百貨的年度損失,屆時營運成績上將出現(xiàn)赤字,除了股東的分紅利益受損外,也會連帶涉及員工的年終,連鎖效應(yīng)影響之深絕非厲景浚所樂見。

  為了此一棘手事件,他聯(lián)合幕僚團在深夜十點鐘還挑燈夜戰(zhàn),聚集在頂樓的核心會議室開會。

  “厲總,依舊聯(lián)絡(luò)不上郝先生。”奉嘉麗放下手機報告著。一整晚她都在試圖聯(lián)系地主郝東平,但撥出去的電話全都轉(zhuǎn)進語音信箱。

  厲景浚沉吟著,說道:“明天繼續(xù)聯(lián)絡(luò),跟郝先生約好時間,我要親自跑一趟!

  “厲總,不如這樣吧,我明天一早南下去見郝先生,當(dāng)面談或許有用,我先去探探郝先生是否有其他要求!

  厲景浚認為趙衍的提議可行,“嗯,你先代表我去周旋,見到郝先生后隨時回報,他提出的條件都暫時答應(yīng)下來,這件開發(fā)案絕不容許出任何差錯,勢必要繼續(xù)進行下去!

  “是,我會盡全力說服郝先生!鄙頌閰柧翱W钛鲑嚨闹,也是核心團隊成員之一,趙衍當(dāng)然知道這件開發(fā)案若中斷將是多龐大的損失。

  既然聯(lián)系不到當(dāng)事人,這場會議不管再如何進行討論都沒用,厲景?纯磿r間已晚,宣布會議結(jié)束。

  與會的幕僚和奉嘉麗都悄悄松了一口氣。大家魚貫步出會議室,拎著公事包下班。

  厲景浚不急著下班,他向來獨來獨往,生活簡單而嚴謹,回到家大多的時間也是待在書房辦公,對他而言,氣派的辦公室和那間冷清的豪華公寓都一樣。

  他慢條斯理的整理好公事包,掏出口袋的手機,解除靜音模式,一聲簡訊聲立即跳出來。

  他點開一瞧,訊息來自厲風(fēng)的貼身特助,轉(zhuǎn)述厲風(fēng)的交代,要他盡快找出空檔跟相親對象關(guān)小姐碰個面。連考慮都沒有,厲景浚直接將這條被歸類為垃圾的訊息刪除,連回覆都懶。

  厲風(fēng)向來習(xí)慣掌控一切,一直以來對厲景浚既器重又特別嚴厲。厲風(fēng)野心龐大,這一年更是動作頻頻,厲風(fēng)想盡快鏟除反對聲浪,讓厲景浚回集團接班,才會祭出聯(lián)姻這個手段,一旦他娶了一個對集團未來有助益的女人入門,那些看不起他的人絕對會立即閉嘴。

  厲風(fēng)打著如意算盤,可厲景浚在感情上硬是不肯妥協(xié),他有著堅不可催的自信,就算沒有聯(lián)姻來助長他的聲勢,他一樣能在厲氏家族中脫穎而出,成為接班人。原因無他,因為大房的三個兒子,他頭上的三個哥哥,全都是廢柴,能讓厲氏起死回生的人只有他,厲風(fēng)沒有第二個人選。

  “厲氏集團”這幾年在大房三個兒子的管理下,每下愈況,幾個失誤的決策讓厲氏集團跌了一大跤,萬幸的是厲氏集團實力雄厚,并沒有因為大房三個兒子亂搞而出現(xiàn)財務(wù)危機,目前還算安穩(wěn),可眼前風(fēng)平浪靜并不保證未來就能平安無事。

  厲風(fēng)危機意識強,這幾年來集團勉強守成儼然是警訊,那些反對厲景浚接班的人還看不出危機,厲風(fēng)老早看見集團衰敗的命運,這一年多來更是積極的布局,讓接班人競爭逐漸浮上臺面。

  然而,厲風(fēng)不知情的是,厲景浚不認為自己非要接班不可,他當(dāng)年說服厲風(fēng)讓他接手新洋百貨,不過是為了一圓曾對母親許下的誓言,在一頭栽進百貨經(jīng)營市場之后,厲景浚卻管理出興趣來,他的野心并非已經(jīng)開始走下坡的厲氏集團,而是一心一意想拓展新洋百貨的事業(yè)版圖,從南部的布局開始,將來更要走出國際,讓新洋百貨進駐香港、日、韓等亞洲時尚重鎮(zhèn)。

  他無心接手集團事業(yè),也壓根懶得理會家族內(nèi)斗,他絕不可能讓出婚姻選擇權(quán),任人宰割,他的妻子人選得由他自己做決定——

  驀地,胡霏霏那粉嫩可人的小臉躍入腦海,占據(jù)厲景浚此時的心思,倘若有個這么可愛又溫暖人心的小女人當(dāng)妻子,其實挺不賴的,生活一定有趣極了。

  那個女人到底有什么魔力能讓他如此著迷?那可愛多變的表情、慧黠的笑靨、身上那獨特的橙花馨香都可能是讓他為之著迷的原因,最重要的是,跟她在一起,他很放松、很自在,可以隨心所欲地展現(xiàn)自己的情緒。

  思及此,厲景浚微微一怔,心頭混亂了幾天的思緒突然清明起來。胡霏霏占據(jù)他的心思多日,原因無他,就是他已經(jīng)對她動了心,只是他渾然未覺。

  賓果!他終于厘清了自己混亂的感情問題。心里有了底,腳步依循著渴望,他關(guān)了燈,拿著公事包離開頂樓辦公室,放棄專屬電梯不搭,筆直的長腿轉(zhuǎn)而邁進另一部職員電梯里。

  當(dāng)電梯在十六樓適巧再度停住時,他的心一緊,一抹期待浮現(xiàn)在胸口,等著電梯門慢慢滑開,等著那個可愛嬌小的身影乍然出現(xiàn)眼前,期待她看到他時訝異的可愛表情,和那雙圓圓迷人的大眼睛。

  然而,站在外頭的人卻讓他大失所望。

  “總裁,晚安!笔且拱嗑l(wèi),他拿著手電筒逐層巡邏中,“總裁的電梯又故障了嗎?我趕緊來報修——”

  “沒事!彼掌鹗榫w,側(cè)過身讓警衛(wèi)進入。

  新洋百貨公司上下無人不知總裁有多討厭別人近身,夜班警衛(wèi)自然也曉得這個禁忌,踏進電梯后自然跟總裁保持適當(dāng)距離。

  厲景浚見警衛(wèi)關(guān)掉手電筒,按了一樓樓層鍵,顯然這層樓已經(jīng)巡邏完畢。

  他拉整西裝,假裝若無其事的閑聊,“大家都下班了?商品科今天沒人加班?”

  “報告總裁,是的!本l(wèi)也機靈,立即聯(lián)想到上司問的是胡霏霏,恭敬且詳實的報告,“商品科的胡小姐十點后都待在一樓忙著布置櫥窗,不過我剛剛要上樓巡邏時,胡小姐已經(jīng)在收拾東西,這會兒可能已經(jīng)離開了吧。”

  得知胡霏霏早已下班,厲景浚頓覺無趣,心頭一陣悵然若失。電梯在一樓暫停后,警衛(wèi)恭敬的走出去,電梯繼續(xù)往下至地下三樓,他踏出電梯,心情不佳的開著黑色賓士房車離開。

  當(dāng)車子緩緩轉(zhuǎn)出停車場回轉(zhuǎn)道,經(jīng)過公司大門口時,他眼角余光突然瞥見一抹熟悉的身影,一見那令他渴望的身影,盤踞在心頭的失落感瞬間消失無蹤。

  他正欲降下車窗喊人,卻見胡霏霏蹦蹦跳跳的搭上一部風(fēng)騷的藍寶堅尼跑車。胡霏霏一坐上副駕駛座,銀藍色的跑車旋即如箭般射出,在黑夜中畫出一道漂亮的藍弧。

  厲景?∧橋嚨匾怀粒吹靡磺宥,藍寶堅尼的駕駛座上坐著一個年輕男人。

  那男人是誰,胡霏霏的男友?胡霏霏已有男友這個事實令他相當(dāng)不快,降下車窗迎著冷冽的晚風(fēng),他踩下油門,賓士以優(yōu)雅的姿態(tài)在馬路上急馳。

  從外頭灌進來冷風(fēng)令他的腦袋清醒許多,吹走心頭的那抹煩躁、不悅和紛擾,吹散胡霏霏留在心頭的身影。

  時間回到稍早之前。

  和厲景浚在樓梯間發(fā)生的短暫插曲,并沒有在胡霏霏腦海中留下太多想像和揣測,她是個大而化之的人,超級熱愛工作,所以當(dāng)她再度投入工作中,加上即將退休的商品廣告科主任閑閑日子不過,退休前變本加厲的為了周年慶的商品布置采取緊迫盯人的態(tài)度,讓她神經(jīng)繃得緊緊的,每天忙得不可開交,和厲景浚的奇怪插曲早已經(jīng)被她拋諸腦后。

  一如既往,她像只勤快的小蜜蜂加班著,正準(zhǔn)備下班時擱在口袋的手機驀地響了起來,她取出手機,瞥了眼螢?zāi),飛快接起電話,“這么晚了,有什么事?”

  那端傳來渾厚的催促聲,“我五分鐘后到你公司樓下,快出來,別讓我等。”

  說完,對方旋即掛斷電話,讓胡霏霏連想抗議的機會都沒有。

  她認命的加快收拾包包的動作,穿上外套和所有防寒配備,踏出百貨公司。她左右張望,沒看見人,只能站在寒風(fēng)中等待,即便全身都裹得密不透風(fēng),還是冷的直打哆嗦,她抱著包包原地跳著,壓根沒發(fā)現(xiàn)厲景浚的車子駛出車道,他的視線正鎖定在她身上。

  沒多久,一輛騷包的銀藍色藍寶堅尼停在路邊,車窗迅速降下,一個兇神惡煞的年輕男人探出頭,“上車!蹦腥祟H為不耐煩。

  胡霏霏扯著圍巾,小跑步過去,很快的跳上車,可她都還沒坐穩(wěn),安全帶還來不及系上,藍寶堅尼就像風(fēng)一樣往前飆。

  “開慢點。”她驚嚇的扯下圍巾,扭頭瞪著駕駛座上留著平頭的年輕男子。

  閻震寬闊的嘴唇一咧,語氣很是夸張,“你是在跟我開玩笑嗎?你叫我減速等于是污辱我的小藍!

  胡霏霏瞪著他,“這么晚了找我什么事?”

  “老爸找你。”

  “這時間?”

  “你有意見?”閻震挑高濃眉,斜眼睨著她。哼,該有意見的是他好嗎,通常這時間是他泡夜店尋歡的歡樂時光,今天卻因為老爸一聲令下得犧牲泡妞時間來接她。

  “沒。”她不敢有意見,“你知道老爸找我們兩個有什么事嗎?”

  閻震聞言,又是咧嘴,“是找你,沒找我,我只是充當(dāng)司機。”

  “你就不能透露一下?”

  閻震在嘴巴前比了個拉上拉鏈的動作。

  胡霏霏氣呼呼的扭過頭,套不出話來,她氣得不理閻震。說出去,任誰也不相信老被笑稱哈比人的她跟閻震竟然是雙胞胎。她骨架纖細、個頭嬌小玲瓏,完全的哈比人身材,閻震卻生得高頭大馬,有一百九十公分高,體格魁梧,剪了一顆精悍的平頭,一副兇神惡煞的模樣,跟號稱可愛小蜜蜂的她完全不搭嘎。

  如此不搭嘎的兩個人身體里流著同樣的血,是如假包換的親兄妹。說到這個就嘔,她長得嬌小就算了,閻震還好狗運的早她一分鐘出生,害她得喊他一聲哥哥,她從小就覺得自己很吃虧,明明才差一分鐘從老媽肚子里蹦出來,為什么她就矮他一截,打小被這壞蛋欺壓。

  不過話說回來,老爸保護她、疼她入骨是事實,連閻震都嫉妒!她是老爸的寶,老爸對她無限度的寵溺,對閻震卻嚴格到近乎苛求的地步,只要閻震膽敢碰她一根寒毛,就等著被狠揍一頓。

  哈,老爸的拳頭就是家法,天不怕地不怕的閻震,就怕老爸的硬拳。在胡霏霏竊笑之際,藍寶堅尼駛?cè)胍粭l蜿蜒的山路,不久之后進入一條私人產(chǎn)業(yè)道路,停在一棟圍墻高聳的莊園前。

  不一會兒,高聳的鐵門往兩邊滑開,藍寶堅尼繼續(xù)往前駛,經(jīng)過一座寬敞的日式造景花園,最后停在一棟日式建筑前頭的回轉(zhuǎn)道上。

  胡霏霏下了車,熟門熟路踏上前廊。

  “霏霏,你可回來了,老爸想死你了!蓖蝗唬粋高大的身影不知從哪里竄出來,用力抱住胡霏霏,“我說霏霏啊,你是不是不要我這個老爸了,怎么這么久都不肯回家?”

  閻虎,曾經(jīng)名震五湖四海的黑道老大,不過他在十年前為了一雙兒女已經(jīng)金盆洗手,現(xiàn)在早已經(jīng)漂白做起正當(dāng)生意,閻虎所創(chuàng)立的“雷虎保全集團”近年來規(guī)模不斷擴張,保全生意可是做得有聲有色。

  胡霏霏朝天花板翻白眼,“老爸,我如果沒記錯的話,上個月底我有抽空回家陪你吃了一頓晚餐!

  父女倆上回碰面,距離現(xiàn)在,掐指一算不過才十二天。

  “哼,你吃完飯就十萬火急地回公司加班,到底是老爸重要還是工作重要?”老虎快動怒了。

  “當(dāng)然是老爸重要。”胡霏霏雖然頭腦不聰明,但也不是笨蛋,察言觀色她還懂。

  “乖女兒,看來老爸沒白疼你!遍惢缀跬纯蘖魈椤

  一旁看戲的閻震忍不住翻了個大白眼,這戲碼每隔一段時間都要上演一次,演不下百次了還演不膩?!

  閻震有時候真懷疑,他老爸當(dāng)年真的是轟動黑白兩道的黑道老大嗎?怎么在妹妹面前就像一只溫順無害又愛耍白癡的小貓?

  等閻虎情緒平復(fù)下來,擦干眼淚之后,廚藝驚人的管家奉送上胡霏霏最愛的草莓塔和阿薩姆紅茶給她當(dāng)宵夜填肚子。

  至于閻震,連餅干屑都沒得吃,只有坐在旁邊干瞪眼的分,不過閻震倒已經(jīng)習(xí)慣這種不平等待遇,他高大魁梧的身子占據(jù)了一張單人沙發(fā),蹺著二郎腿看著老爸接下來要演什么戲碼。

  沒讓閻震等太久,閻虎不知從哪里變出一個牛皮紙袋來,放在胡霏霏面前。

  胡霏霏接過紙袋,掏出里頭的文件,一張巴掌大的甜美小臉驀地皺起,“雷虎保全的股份持有證明?”

  閻震好奇的湊上前,看著妹妹胡霏霏手中熱騰騰的股票,心頭很不是滋味,“老爸,你也太大小眼了吧,我辛辛苦苦接班,每天為集團拚死拚活,你連一張股票都沒送我!”妹妹卻坐享其成。她明明對集團一點貢獻都沒有,還能輕易得到集團百分之二十的股份!

  “你這死小子,將來我名下的股份全都是你的,你還要多貪心,連這區(qū)區(qū)百分之二十的股份也要跟你妹搶!遍惢P手作勢就要賞兒子一拳。

  所幸閻震躲得快,逃過眼睛被打成黑輪的下場,“我只是隨口說說,干么那么激動,小心血壓又飄高,不要像上次一樣,緊急送醫(yī)——”

  啊,他說漏嘴了!閻震緊急閉上大嘴巴,但為時已晚。

  胡霏霏瞪著老爸,“為什么沒告訴我,這是什么時候發(fā)生的事?老爸,你別動不動就生氣,自己的身體要顧好,別老讓人擔(dān)心!”

  閻虎眼眶一紅,張開一雙鐵臂抱住嬌小的女兒,“嗚,我就知道我的寶貝舍不得我。我說霏霏啊,我也不是故意要瞞著你,你工作那么忙,連回家陪老爸吃一頓飯的時間都很難喬,老爸躺在醫(yī)院里也想著霏霏你啊,但又怕告訴你,你得請假,一請假工作又做不完,工作沒做完又得熬夜加班,加班很傷身體,會睡眠不足……”

  閻虎巴拉巴拉說了一長串,說得胡霏霏頭都暈了。

  真是夠了!閻震忍不住又翻起白眼。

  瞧,眼前的畫面說有多滑稽就有多滑稽,長得一臉兇惡的老爸一把鼻涕一把眼淚的抱著小綿羊取暖,這畫面真是令人不舒服。

  胡霏霏拍拍老爸,神色有一絲內(nèi)疚,“以后我會常抽空回來看老爸!

  閻虎表情一換,立即收起眼淚,“霏霏沒騙老爸,真會常抽空回來陪老爸?”

  “我答應(yīng)了就會盡力做到!

  有女兒的保證,閻虎咧嘴笑了笑,“下個月雷虎保全集團正式由你大哥接班,屆時將舉辦一場盛大的慶祝酒會,你陪老爸出席。”

  胡霏霏登時有種中計的感覺,怎么老爸變臉功夫這么強大,眼淚收放自如,簡直可以去演戲了,“爸,我是說我會抽空陪老爸吃飯,跟老爸聚聚,至于出席宴會就免了吧,我向來不喜歡那種場合。”

  胡霏霏童年曾被閻幫自己人綁架,受困的那幾天情況險惡,幸運獲救后,閻震和感情已經(jīng)生變的前妻胡美便決定讓胡霏霏脫離閻家黑道背景。閻虎起先不接受讓女兒改姓,但后來拗不過前妻胡美的堅持,基于保護愛女的立場,他和前妻離婚,女兒的監(jiān)護權(quán)交給胡美并改從母姓,之后母女倆搬離閻家,徹底脫離黑道家世背景,低調(diào)度日。

  除了好友奉嘉麗和夏素榮之外,胡霏霏也從來不對外人提起自己驚人的家世,并非刻意隱瞞,而是她真的喜歡極了這樣平凡安穩(wěn)的日子。

  至于閻震,待遇跟她天差地別,因為閻虎認為男孩本來就該有擔(dān)當(dāng),閻虎將閻震視為接班人,因此對閻震的要求相當(dāng)嚴苛,一路接受菁英教育,放學(xué)后則必須留守閻家道館,跟著武術(shù)高手龍師父練習(xí)柔道、空手道和中國武術(shù)。

  身為黑道后代,成長過程中絕對免不了被仇家挑釁尋仇,甚至曾面臨綁架危機。面對這些麻煩,功夫了得的閻震向來不懼,當(dāng)作是接班前的挑戰(zhàn)。他不負閻虎的栽培,赤手空拳擊退敵人,把那些膽敢計劃綁架他的歹徒打趴,從此建立威信,再也沒有人敢藐視他,加上這些年跟在閻虎身邊學(xué)習(xí),閻震也老早在業(yè)界有了名氣。

  “霏霏啊,你身為雷虎保全的董事,總得盡點責(zé)任吧?”看出女兒的疑惑,閻虎揚了揚手中的牛皮紙袋,“霏霏啊,老爸一腳都踏進棺材里了,手里這些股份對老爸來說一點意義也沒有,所以老爸把股份分你,從現(xiàn)在起,你已經(jīng)成為雷虎保全持股除了我之外最多的董事了!

  無端被賣了!“爸,你怎么都不問我意見?”胡霏霏抗議。

  “爸,你到底把我這總裁擺在哪里?”閻震的抗議聲比胡霏霏更激烈。

  替公司做牛做馬賣命,還得隨時充當(dāng)妹妹的司機,結(jié)果咧,他只有零星持股,那些股票還是公司每年員工分紅得來的。

  老爸真是偏心偏到太平洋去,他超級不爽!

  閻虎則完全不理會閻震的抗議,心思都擺在寶貝女兒身上,“老爸擅自把財產(chǎn)給霏霏,霏霏不高興?”好心被雷親,閻虎委屈得又要噴淚了,“女兒啊,你是不是對老爸心有埋怨,怨爸爸當(dāng)年一時鬼迷心竅外遇,害得你媽氣到生病離世,你一直不肯原諒老爸是不是?”

  說實在,老爸不當(dāng)演員實在太浪費他的演戲天分。閻震心有戚戚焉,他和胡霏霏交換一個眼神,這時候最好閉嘴為妙,要不然老爸的哭戲絕對會沒完沒了,比孝女白琴還夸張。

  “沒有,老爸肯把財產(chǎn)分給我,我很高興,以后一輩子不愁吃穿了!焙]上嘴,忍住再度舉旗抗議的沖動。

  問題是,這代表她得開始盡董事義務(wù),再也不能這樣輕松的低調(diào)度日。一思及未來平凡的生活將面臨改變,怎么心頭頓時浮上不妙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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