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景浚跟閻震以生平最快的車速來到山區(qū),他們身邊跟著四名武術(shù)高強的保鏢,警方也隨后趕至,意外的,連龍浩都趕來了,他們很快就發(fā)現(xiàn)了一處燈光忽明忽滅的鐵皮屋,一行人躲在暗處,對于即將展開的行動進行縝密的討論。
十分鐘后,兩派人馬前后將鐵皮屋包夾,在閻震強烈要求下,警方支援為主,閻震這邊每個人穿上防彈背心,由他們進行攻堅。
“阿浚,你還是別去,由我跟阿震行動,你放心,我們一定會把霏霏平安帶回來!饼埡瓶粗鴧柧翱,他身上的西裝已經(jīng)脫了下來,襯衫滿是皺折,沾上了污漬,后背因汗水而濕透,他雖然表現(xiàn)得相當(dāng)冷靜,但仔細(xì)觀察,就能發(fā)覺他雙手焦躁的不斷握拳又松開。
“龍師父,別阻止我,我要去,霏霏和孩子深陷危險,我必須親眼看見她平安無事!
“好吧,你就跟著我和閻震行動!饼埡粕钌畹乜戳怂谎酆,拍拍他的肩,“你放心吧,無論霏霏骨子里流著的是龍家還是閻家的血脈,她都絕對比你想象中堅強且相當(dāng)冷靜,她有能耐應(yīng)付龍之炎,她會平安無事的!
走在前頭的閻震停下腳步,突然插入這一句,“是啊,龍之炎不會對霏霏出手,這點我可以保證。”
厲景浚壓抑下焦躁不安的情緒,他聰明的腦袋運作起來,對龍浩和閻震所說的話感覺有所蹊蹺,“這其中……是不是有我不知道的秘密?”
龍浩露出激賞的表情,“果然是聰明人。”
“這還真是個天大的秘密,不過并沒有得到證實,因為我爸一直很鴕鳥的不肯做DNA檢測,不過我贊成我爸的作法,我跟霏霏打小都認(rèn)定我們兩個是我爸的親骨肉,而不是我媽紅杏出墻跟龍之炎懷有的孩子。”閻震是管不住嘴巴的人,“所以說你放心吧,龍之炎絕對不會對霏霏出手!
果然是個震撼的秘密,不過厲景浚卻還是覺得有哪里不對,“怎么說?”
“當(dāng)年我?guī)┳訝I救霏霏時,嫂子親口當(dāng)著我跟閻虎的面告訴龍之炎,阿震跟霏霏是跟他在一起時懷上的。”
“龍之炎信了?”
“他若不信,怎么可能放過霏霏,既然都豁出去綁架幫主的女兒還進行凌虐了,以他兇殘的性子,沒把肉票折騰死絕對不會收手!苯釉挼氖驱埡,他對親手足的個性再了解不過。
厲景浚卻臉色一白,寒意從背脊往上竄,“可……事隔多年,龍之炎有可能認(rèn)不出來了。”
閻震拍拍臉色越來越白的厲景浚,“說你是聰明人,怎么一下子就變笨了,龍之炎就算化成灰,我家霏霏也認(rèn)得出來啊!
所以,關(guān)鍵在胡霏霏的臨危不亂,閻震對自己妹妹可是相當(dāng)具有信心的。
厲景浚臉色依舊凝重,盡管龍之炎不會對自己的女兒下手,但他還是無法想象她在綁架過程中可能受傷或被毆打,她懷有身孕,任何差錯都出不得。
“好了,我們稍安勿躁!眮淼借F皮屋后方,以龍浩為首發(fā)號施令,“阿浚,我跟閻震帶人攻進去,你隨后進入。記住,你一找到霏霏就馬上把她帶走,別管我們。”
厲景浚心系屋內(nèi)的胡霏霏,“龍師父,我們不能再耽擱了!
“龍叔,快點,我等不及要痛快的揍龍之炎幾拳了!”閻震摩拳擦掌。
龍浩舉起手,一聲令下,閻震和四名幫手有默契的抬腿踹開生銹的老舊鐵皮,龍浩拿棍棒砸開窗戶,六個人強悍而無畏的沖入綁架現(xiàn)場。
現(xiàn)場一片混亂吵雜,鐵皮屋不堪一擊,多處倒塌,地上漫起煙塵,站在屋子中間的龍之炎和手下還來不及看清發(fā)生什么事,已經(jīng)被團團包圍。
小嘍啰很沒用地嚇到失去反抗能力,束手就擒,龍之炎看著不出幾秒鐘就將他牢牢包圍的人群,一手里擒著胡霏霏當(dāng)護身符,一手拿著槍。
“混帳,快把霏霏放開,你怎么還是死性不改,連自己親女兒都綁架!”龍浩中氣十足的喝斥。
“龍叔,我不承認(rèn)他是我老子。”閻震不屑的啐了聲,“你有本事跟我大干一場,不要威脅霏霏!媽的,敢再次綁架霏霏,你是活得不耐煩了!
厲景浚被保護在人群后方,看著心愛的女人,她的發(fā)全濕透,發(fā)梢還滴著水,衣服也半濕,臉色蒼白,身子不知是冷抑或是害怕,不斷瑟瑟顫抖著。他一顆心揪緊,心臟幾乎快停止。
“放開霏霏!笨粗诘┫,他勇敢無畏的往人群前一站,“你放開她,我們交換人質(zhì),只要霏霏安然無恙,我保證你可以全身而退!
雖然閻震跟龍浩保證龍之炎不會對霏霏出手,但就算只有百分之一的危險性,他還是不敢掉以輕心,萬一失去她,他無法想象自己將如何獨自活下去。
“阿浚,不要過來,我沒事……”胡霏霏虛弱的抬頭看著厲景浚,即使深陷危險,她卻一滴眼淚也沒掉,她一手小心地護著腹部,忍著不斷從身體竄出來的寒意。
她強撐的勇敢,讓厲景浚幾乎都要心碎了,“我跟她交換!”他站上前。
“阿浚,你瘋了不成,聽霏霏的話,別過去!”閻震伸手就要把擋在前頭的厲景浚抓回來。
龍浩舉手阻止閻震,對閻震使眼色,他自己則開口對弟弟說:“就這么辦,霏霏懷有身孕,不能出差錯,龍之炎,如果你還有良心的話就立刻放開霏霏,等一下讓阿浚帶你走出鐵皮屋,突破警方防線,阿浚的車子就在山路上,你開阿浚的車離開!
厲景浚從口袋掏出車鑰匙,舉高雙手,他慢慢的一步一步靠近胡霏霏,朝龍之炎遞出車鑰匙。
龍之炎知道這是唯一能逃掉的機會,他別無選擇。
他微微松開胡霏霏,迅速伸手就要將厲景浚抓過來,可就在他松手的那一瞬間,胡霏霏突然大喊,“蹲下!
厲景浚蹲下高大的身子,沖過去抱住她,以肉身護著她敏捷的往墻角滾去。
龍浩迅雷不及掩耳地拿著棍棒朝龍之炎持槍的那手揮過去,手槍瞬間被揮開飛到一旁。
閻震跟手下這時跟著沖上去,團團將龍之炎包圍。
龍之炎的功夫跟龍浩不相上下,他以一敵五奮力反抗,眼看自己快要被制伏,他朝一旁的地面撲過去想撈回手槍,龍浩腳一踢,將手槍掃向胡霏霏的腳邊胡霏霏連猶豫都沒有,抓起手槍,扣下板機朝殘破的屋頂射擊。
砰!槍響聲打破山區(qū)的寧靜。
包括龍之炎在內(nèi),這震撼的聲音令所有人都停下動作,就在這零點一秒間,龍浩見機不可失,掄拳朝龍之炎揍過去,閻震也立即加入,兩人合力將處于劣勢的龍之炎制伏。
一切的危險都過了,事情也落幕了,閻震的手下將龍之炎和他手下帶出鐵皮屋,龍浩跟著走出去。
閻震回頭看向待在角落被五花大綁的女人,輕而易舉地將人扛在肩頭上,扭頭看著抱在一起的兩人,“那把槍給我!
厲景浚拿走胡霏霏手里的槍,將之交給閻震,閻震用衣服把手槍上的指紋擦了擦后,也走出鐵皮屋。
厲景浚將開槍后就一直呆怔著的她拽入懷抱里,“沒事了,沒事了!弊炖锇参恐,他自己的雙手卻止不住顫抖。
胡霏霏回過神來,給他一個虛弱的微笑,“阿浚,我愛你!”
“我也愛你!彼皖^尋找她的唇,他必須吻她,才能感受到她真實的存在。
她緊緊揪住他的襯衫襟口,用最后一絲力氣說話,“我肚子……好痛……”她話才說完,人就暈在厲景浚的懷里。
厲景浚驚慌失措的將她抱起來,十萬火急的往鐵皮屋外沖
這是什么陣仗啊!
胡霏霏在醫(yī)院里昏迷一天一夜之后,在眾人殷殷企盼中,終于清醒過來,當(dāng)她睜開眼的瞬間,發(fā)覺自己竟然被五雙充滿關(guān)切的眼睛盯著,讓她驚嚇了下。
“你、你們——咳咳咳……”她開口想說話,聲音卻沙啞得像鴨子,才開口就猛烈的咳嗽起來。
“先別說話!眳柧翱ow快的遞上一杯溫開水,小心翼翼的將吸管送到她蒼白的唇邊。
她乖乖的吸了幾口潤喉,圓滾滾的眼睛滴溜溜地掃過右邊的閻虎、閻震和龍浩,接著瞥了在病床左邊的厲景浚和厲風(fēng)一眼。
連厲風(fēng)爺爺都來了!
厲景浚才剛把水杯拿開,眼淚在眼眶里打轉(zhuǎn)許久的閻虎就再也克制不了,撲過去抱著胡霏霏痛哭流涕,“霏霏,我的寶貝,都怪老爸不好,當(dāng)年不該心軟放過那該死的家伙,才會讓你又受一次苦,嗚嗚嗚——霏霏如果沒救回來,老爸也不想活了。
閻震雖已經(jīng)看慣閻虎這夸張的行為,但還是忍不住朝天花板翻了個白眼。
龍浩則露出一副看好戲的表情。
胡霏霏虛弱的抬起小手拍拍老爸劇烈顫抖的肩頭,“爸,我沒事了!
“什么沒事,你受了苦,老爸不舍啊,要不是龍之炎已經(jīng)被警察帶走,我現(xiàn)在就去把他抓來剁成肉醬丟到海里喂魚!
“爸,這太血腥了吧,你別忘了霏霏現(xiàn)在是孕婦!
經(jīng)閻震一提醒,閻虎忙不迭改口,“霏霏,當(dāng)老爸沒說,你沒嚇到吧。”
她苦笑的搖搖頭,只覺得好吵,可又不敢傷了老爸脆弱的心靈。她目光緩緩移動,對上厲景浚向他求助,四目相視,他眼里的溫柔情意完全傾泄,掩飾不了的泛濫愛戀在其中流轉(zhuǎn)糾纏著。
“咳,爸,你夠了吧,也給阿浚說話的機會嘛,別一直搶戲啊!遍愓鹪僖部床幌氯ィ虏坶惢ⅰ
閻虎一抬頭,看見寶貝女兒跟厲景浚深情凝望,他伸出虎爪搔了搔頭,不情不愿的放開寶貝。唉,女大當(dāng)嫁,留不住啰,“阿浚,你來說吧,關(guān)于孩子……”這重要的事,閻虎也搶不了發(fā)言權(quán),他揮揮手,讓孩子的爸自己說。
胡霏霏的心抽了下,臉色蒼白,壓抑下心頭漫起的強烈苦澀,“!甭曇趄嚨剡煅首,她心惶惶的問不出口。
他伸出手輕輕撫上她冰涼的臉頰,溫柔的將落在頰畔的發(fā)絲勾到耳后,給她一記安撫的微笑,“因為你的勇敢,我們的孩子幸運地保住了,霏霏,一切都沒事了,我很高興你跟孩子都平安的回到我身邊!
胡霏霏緩緩閉上眼睛如釋重負(fù),眼淚從眼角淌下。
他心一緊,握住她的手,低頭親吻她的手背,“都過去了,別哭!
“這是天大的好消息,我的寶貝怎么哭了呢?”閻虎急了,又嚷嚷起來。
被這只笨老虎吵到的厲風(fēng),再也隱忍不了地大聲斥責(zé),“吵死了,你就不能閉上嘴安靜一點嗎,我的媳婦兒剛平安脫險,我的寶貝孫子好不容易才保住,你這樣大聲嚷嚷要是把我的媳婦兒跟金孫嚇著,我這條老命就跟你拚了!眳栵L(fēng)變臉,挽起袖子一副要跟閻虎拚命的樣子。
閻虎不甘示弱地嗆聲,“誰怕誰啊,咱們到外面一較高下!
龍浩還真怕這兩個加起來年紀(jì)破百的老人當(dāng)場干起架來,站出來當(dāng)和事佬,“看來厲老爺子對這婚事也樂觀其成,我們到外面去喝咖啡談?wù)劵槎Y該怎么籌備吧。”
“哼,他答應(yīng)讓他孫子娶,我可還沒答應(yīng)讓霏霏嫁過去呢!”閻虎不屑的說。
“爸,霏霏都大肚子了,你不讓她嫁,是要看著霏霏當(dāng)未婚媽媽嗎?”閻震涼涼地飄來一句嘲弄,“人家厲老爺子看在龍叔這個救命恩人的身上,日后絕對不敢多刁難我們家霏霏了,這很好啊,將來霏霏嫁過去走路有風(fēng)、大大享福,你還拿喬什么!
“你這臭小子!”專門扯老子后腿,閻虎朝閻震巴下去!
龍浩以一敵三,極力阻止這吵吵鬧鬧的三個人在孕婦面前演出全武行,將人通通推出病房,把這里留給小兒女談情說愛。
病房里終于恢復(fù)寧靜。
待身后的病房門一關(guān)上,厲景浚等不及地將她環(huán)抱入懷,他的胸膛貼著她柔軟的身子,心貼心感受著彼此激昂的心跳。
“老天,我差點失去了你……”他語氣里充滿自責(zé),“霏霏,對不起,我沒有好好保護你,我該極力阻止你赴林明儷的約,那樣你就不會深陷危險,受到折磨。”一切的一切都是他的錯。
“浚,這件事跟你無關(guān),是我自己輕忽了林明儷有多可怕!彼杏X到他的手臂猛地收緊,她抬手反抱住他,安撫的輕拍,“總之,龍之炎并沒有多折磨我,當(dāng)他認(rèn)出我的那一瞬間,我可以感覺到他內(nèi)心復(fù)雜的糾結(jié)掙扎,他對我們之間是否真是親子關(guān)系半信半疑,不過我當(dāng)時只能賭,我嘗試抓著他這個弱點跟機會,與他周旋——”她將被綁的過程巨細(xì)靡遺地告訴厲景浚,她確實沒受到任何毆打和凌虐,她跟龍之炎交談拖延時間,她一直深信他很快就會來營救她,果然他并未讓她失望,他宛如騎士般降臨,甚至愿意用生命交換她。
“霏霏,倘若親子鑒定結(jié)果你確實是龍之炎的女兒……你會選擇原諒他嗎?”畢竟血濃于水。
“其實,在我六歲被綁獲釋之后,我爸私底下帶我去做了親子鑒定,我是我爸的孩子,千真萬確,不過親子鑒定一事我哥并不知情,我也不曉得我爸為何要隱瞞,一直以來我爸對我哥都很兇很嚴(yán)格,讓我哥常常懷疑自己真不是我爸親生的孩子。”說到這,胡霏霏忍俊不住噗哧一笑。
厲景浚望著她臉上的盈盈笑意,嘴角也瞬間失守,一顆緊繃的心都軟了。
“浚,你的看法呢?為何我爸要瞞著我哥?”
“唯一的可能性,就是怕閻震管不住自己的嘴巴到處嚷嚷,又惹來龍之炎的貪婪覬覦!眳柧翱DX筋只是動了一下,便能理解閻虎的用心。
“你真聰明,我想我們的孩子以后應(yīng)該會是個天才!
“嗯,我贊同你的說法,我們的孩子會是個聰明又有膽識的小子。”
“小子?”這話有蹊蹺。
他微微一笑,驕傲的宣布醫(yī)師檢查的結(jié)果,“你虛弱昏迷的這兩天,醫(yī)師為確保胎兒健康,做了相關(guān)檢查以及3D超音波,你肚子里的孩子頭好壯壯,兩只小肥腿中間長著小小鳥!
“是個小厲景浚啊,那一定帥呆了!彼绨莅V迷的望著他。
他驕傲的抬高下巴,“那是當(dāng)然!
兩人相視而笑,原本帶著些許凝重的氣氛瞬間如泡沬般消失,空氣中蕩漾著甜蜜幸福。
經(jīng)過一段時間的細(xì)心調(diào)養(yǎng),胡霏霏恢復(fù)元氣返回工作崗位,這時檢調(diào)傳來好消息,龍之炎涉嫌綁架擄人已經(jīng)遭到起訴,加上之前犯下的幾起綁架凌虐小孩案他也已認(rèn)罪,龍之炎后半余生將在牢獄中度過,至于林明儷則以教唆殺人以及綁架勒贖同伙等罪名嚴(yán)辦,罪責(zé)也不輕。
另外,本來幫派組織管理就松散的龍幫經(jīng)此事件后徹底瓦解,深怕受連累的手下逃的逃、躲的躲,郝東平所受的威脅解除,他主動聯(lián)系厲景浚,土地按照舊合約走,新洋百貨南部拓點計劃因此重新啟動,同時,厲風(fēng)也放棄說服厲景浚返回厲氏集團,集團事務(wù)仍舊由厲家大房三兄弟掌管,厲風(fēng)也將集團和百貨的持股分給四個孫子,集團確定歸大房所有,新洋百貨則由厲景浚獨立管理,皆大歡喜。
又過了一個月,回到工作崗位上的胡霏霏完成了第二季的櫥窗設(shè)計,充滿夏日風(fēng)情又帶著童趣的發(fā)想再度獲得一致好評,此外,她更幫忙爭取到國際級設(shè)計師夏素榮為亞洲年輕人所打造的新品牌“夏霏”進駐,替新洋百貨在競爭激烈的百貨市場掀起話題。
“夏霏”開幕日,記者爭相采訪這位難得愿意站在鎂光燈前的大師級人物,慕名而來的粉絲差點將一樓大門擠破,開賣首日,夏素榮更是親自擔(dān)任一日店長替顧客服務(wù),可想而知這效果有多棒,當(dāng)日不意外地創(chuàng)下驚人的銷售量,連帶也帶動了新洋百貨整體業(yè)績大幅度提升,當(dāng)月不管是百貨或餐飲,整體銷售業(yè)績直逼母親節(jié)檔期。
胡霏霏在櫥窗設(shè)計上帶來新氣象,更替新洋百貨帶來新局面,在非年節(jié)檔期創(chuàng)造高業(yè)績,公司同仁從上到下對這個未來的總裁夫人另眼相待,不過全公司仍有一個人心里很不是滋味,那就是厲景浚。
他對夏素榮新品牌名稱相當(dāng)有意見,擺明就是專門為胡霏霏所設(shè)計的新品牌,當(dāng)初胡霏霏打算爭取“夏霏”進駐新洋百貨的提議,其實曾被厲景浚斷然否決,要不是她祭出非常手段,花了大把時間安撫這個愛吃醋的男人,更答應(yīng)了不平等條約,這才讓厲景浚點頭讓她親自出馬跟夏素榮見面。
至于胡霏霏所答應(yīng)不平等條約嘛,就是在她生產(chǎn)前,必須將辦公桌從企劃設(shè)計科搬至頂樓總裁辦公室,如此一來,厲景浚只要一抬頭便能看見她,滴水不漏的將她和未出生的孩子保護在自己的領(lǐng)域之內(nèi),這讓他安心不少。
時間過得很快,隨著秋天的到來,胡霏霏完成第三季櫥窗設(shè)計之后已經(jīng)接近預(yù)產(chǎn)期,她頂著大肚子依舊充滿活力,忍著腰酸背痛仍舊堅持每天上班。身為孩子的爸,厲景浚當(dāng)然不忍自己心愛的女人太過辛苦,一聲令下將她的上班時間縮減為半日,更在辦公室靠窗的角落擺放一張舒適的沙發(fā)床,專門提供她休憩用。
這天午后,胡霏霏工作告一段落,便窩在沙發(fā)床上睡午覺。厲景浚一點半有個會議,這會議一開就是三個小時,他并不在辦公室,胡霏霏因為腰椎隱隱傳來抽痛感而轉(zhuǎn)醒,她嘗試用手揉捏并深呼吸,原本以為是因為睡覺姿勢的關(guān)系造成腰部疼痛,可抽痛的感覺慢慢往腹部蔓延,頻率也越來越密集,她赫然意識到這是產(chǎn)前的陣痛,孩子就要生了,比預(yù)產(chǎn)期提早了半個月。
她開始緊張了,下床欲走到門外向奉嘉麗求助,可陣痛讓她連步伐都移動不了,盡管離門口不遠(yuǎn),她卻連一步都走不動,臉色蒼白,身子彎駝著,一手抓著沙發(fā)椅背才得已勉強穩(wěn)住身子,額頭不斷冒出豆大的汗珠,前所未有的疼痛感讓她幾乎要暈過去。
這時,緊閉的辦公室門被推開來,厲景浚適巧結(jié)束會議回到辦公室,只見她一臉痛苦的蹲在沙發(fā)邊,他驚得沖過來,“霏霏!你別嚇我,你怎么了?”
“浚,送我去醫(yī)院,我好像……快要生了。”她用僅剩的力氣對他說,一說完便軟綿綿地倒入他的懷里。
“親愛的忍著點,你千萬不能暈過去,我馬上送你去醫(yī)院!”將人抱起,他火速沖出辦公室,“奉秘書,快,霏霏要生了!
一聲令下,自然是一陣兵荒馬亂,不過奉嘉麗什么大風(fēng)大浪沒經(jīng)歷過,立刻著手安排,通知趙衍立即備車,在第一時間將失去冷靜的厲景浚和痛到快暈過去的胡霏霏安全送抵婦產(chǎn)科,而她立即趕往厲景浚的公寓,替胡霏霏收拾好換洗衣物,一小時后也趕至醫(yī)院。
經(jīng)醫(yī)師檢查,胡霏霏是急產(chǎn),已經(jīng)開了四指,一到醫(yī)院便立即送往產(chǎn)房,厲景浚說什么都要陪產(chǎn),也跟著進入。
門外,趙衍難掩緊張,在產(chǎn)房外焦躁不安的來回走動,“聽說生孩子的痛挺折騰人的,但愿霏霏能順利挺過!
奉嘉麗倒是老神在在,“霏霏當(dāng)然挺得過,就怕厲總……”
奉嘉麗話都還沒說完呢,產(chǎn)房內(nèi)就傳來嬰兒宏亮的哭聲,不一會兒產(chǎn)房自動門滑開,穿著無菌衣的護士疾步走出來,喊道:“麻煩來個人進來將厲先生扶出去,他暈過去了!
噗!真是一語成讖!
奉嘉麗不顧知性美女的形象,大笑起來,趙衍也很不給面子,抖著雙肩將向來給人冷靜嚴(yán)酷形象的總裁大人扛出產(chǎn)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