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如其來的噩耗讓葉亞韻驚得說不出話來。
今天一定是愚人節(jié),他們一定是在跟她開玩笑的。這種事情怎么可能發(fā)生在她身上!她好想用幾聲大笑來結(jié)束這一切,然后回去做自己的事。
黑框眼鏡后的一雙清澈的大眼,來回審視著客廳里的二女一男,最后,她有種欲哭無淚的無力感。
“爸,告訴我這一切不是真的!彼弥<降难凵裢赣H。
在家中,也只有父親算得上是疼她的,但那也是在不違背他的利益原則的前提之下。
“傻女兒,這可是天大的喜事。原本爸爸還在為你的婚事?lián)模@下可好了,真是一舉兩得!”葉泰山欣喜的拉著葉亞韻坐了下來。
也不曉得傅豪年是哪根筋不對勁,上百個千金小姐讓他挑選,最后竟然是他家的亞韻雀屏中選,這可是出乎眾人的意料之外。
“你拿去看看!标慀P仙將一迭照片推到她的面前,接著道:“傅豪年不只是英俊瀟灑、年輕多金,最重要的是他可是歐豪集團(tuán)的繼承人。不是我這個作母親的貶低自己的女兒,他配你真的是糟蹋了,若不是亞茵已經(jīng)結(jié)婚了,這等好事也輪不到你!”陳鳳仙刻薄地說著,完全不在乎自己說出的這些話會不會傷到女兒。
我寧可不要!咽下幾乎脫口而出的反抗,面對母親的惡語,葉亞韻木然著一張臉,不讓心里的不屑表現(xiàn)在臉上。在這個家里,她一向是無聲的。
她的無聲并不表示無動于衷,她也是有情緒的,只是母親長久以來的忽視,讓她學(xué)會了釋懷。她靜靜地坐著,伸手翻著桌上的照片,卻沒有看進(jìn)眼里。在母親面前,她習(xí)慣作一個無聲的洋娃娃。
既然她們母女之間的情薄,她也不再強(qiáng)求,她早已不是當(dāng)年那個會為了母親的一席話躲在被窩里哭上一整天的小女孩;或是哭著跑去問爸爸,她到底是不是母親親生的,只想求得一點點母愛的那個可憐蟲。
不在乎,所以不管母親說得再刻薄、再惡毒,也傷不了她。
“是啊,也真不曉得你走什么狗屎運(yùn),竟然會讓傅豪年看上!看看你自己那副德性,哪里比得上他隨便一個紅粉知己,你可別丟咱們?nèi)~家的臉,不到二天就被休回來了!辈世L得精致的水晶指甲拈起了相本,看著照片里英挺的男人,不禁令葉亞茵嫉妒了起來。不公平!憑什么葉亞韻可以擁有這么優(yōu)的男人,而她就得跟一個平凡的男人過一生。
葉亞茵,長葉亞韻五歲的姐姐,不管是外貌或是個性、思想,無一不是陳鳳仙的翻版。也因如此,她們母女倆的感情才會親密無比,物以類聚或許就是這個道理。
二十五年了,她還是不知道要如何跟這個姐姐相處,難道她退讓的還不夠多嗎?小時候不懂事,不曉得為什么姐姐老是欺負(fù)她,終于在她八歲生日的那天,讓她看清葉亞茵的真面目。既然葉亞茵想當(dāng)那顆眾人捧上天的明月,無法忍受他人同她爭輝,那她就成為點綴夜空的熒熒之星吧!也是從那時候開始,她收起美麗的衣裳,專心扮演起綠葉的角色。
“亞茵,你怎么可以這樣說你的妹妹!亞韻不過是不善于打扮,她若是裝扮起來,一定跟你還有媽媽一樣美麗,我的女兒怎么可能會被那些亂七八糟的女人比下去!比~泰山安慰道。在父親的眼里,自己的女兒總是最好的。
“我只是在提醒妹妹,要牢牢捉住傅豪年的心,婚后得看緊他,別讓外面的那些狐貍精有機(jī)可趁!比~亞茵悻悻然地將照片扔向桌子,結(jié)果卻掉落在地上,連照片都跟她作對,她氣得一腳將相本踢開。
她就是不甘心!為什么傅豪年這么晚回國?他若早個半年回國,說不定今天這個幸運(yùn)兒就是自己了,怎么樣也輪不到葉亞韻那只永遠(yuǎn)變不成天鵝,只能躲在角落哭泣的丑小鴨。
葉亞茵的馭夫術(shù)她可不敢領(lǐng)教!葉亞韻好脾氣地將照片撿起來,拍了拍放回桌上。她不認(rèn)同葉亞茵的觀念!仗著家里有一點錢,就把丈夫當(dāng)傭人一樣使喚——那是李天賜愛她才能忍受。但這世上有幾個男人能忍受妻子爬到自己的頭上撒野?
葉亞茵斜視了她一眼。怎么,不過是照片罷了,舍不得嗎?
“亞茵說的對!我可警告你,好好經(jīng)營你的婚姻,可別真的被你姐姐料中,葉家沒有被休回來的女兒,你可別丟咱們家的臉!”陳鳳仙威脅道。
葉泰山再次出來打圓場,不愿讓這對母女再有嫌隙。
“你媽媽跟姐姐都是直腸子,說話直了一點,但都是為了你好,你可要聽進(jìn)去。這是咱們家第一次嫁女兒,爸爸一定讓你風(fēng)風(fēng)光光的嫁出去,當(dāng)個人人羨慕的新娘子!
她在心里暗笑著。老爸,你想太多了,八字都還沒有一撇呢!以她現(xiàn)在這副模樣,絕不會被看上眼的,她也絕不會讓事情發(fā)展到那個地步。
葉泰山所言令葉亞茵很不是滋味。“爸,你都偏心!”
“就是說嘛!什么第一次嫁女兒,亞茵不是你女兒啊!”陳仙鳳不滿丈夫的說法,當(dāng)年他們也是風(fēng)風(fēng)光光的將亞茵嫁出去的。
“那叫招贅,怎么能稱是嫁女兒,哪有嫁出去的女兒是住在娘家里的!這才是我們真正第一次嫁女兒。”
“媽,你看爸啦!爸爸竟然要趕我回李家!比~亞茵嘟著一張嘴,摟著他撒嬌道:“爸,難道您真的忍心讓我回去受那老太婆的氣嗎?你們都只疼妹妹,不疼我了!”
受氣?她在說笑吧!別說她不給亞茵姐姐面子,了解葉亞茵個性的人都不會相信這件事,葉亞韻偷偷在心中嘀咕著。以亞茵的脾氣,絕不可能會忍氣吞聲地任她婆婆宰割。
“傻丫頭,你爸爸在鬧你的。這里是你的家,我們怎么會趕你!标慀P仙拍了拍寶貝女兒,她怎么可能讓她的寶貝回去李家受氣。
“是啊是!你想住多久就住多久,爸爸怎么可能趕你呢?現(xiàn)在還是討論亞韻的婚事比較重要!比~泰山拍了拍她的背,安撫著葉亞茵,將岔開的話題導(dǎo)正。
“等等,等等!我沒聽清楚剛那句話;槭拢空l的?”她不假思索地道出疑問。他們不是要她去相親嗎?怎么扯到婚事上頭?照片應(yīng)該是相親用的吧!難道她想偏了?
“白癡。”葉亞茵嘲笑一臉癡呆樣的亞韻。
她怎么會有這么呆、這么蠢的妹妹!而傅豪年竟然看上這樣的女人!
聽說新娘還是他親自挑選的,她只能說傅豪年的眼光真是奇特。
“當(dāng)然是你的。傻丫頭,你就要嫁人了。”
“嫁……嫁人……”她一臉錯愕地看著父親,見他興奮的樣子,隨即換了副表情!肮,哈哈!你們別開玩笑了!彼尚陕,想粉飾太平后立刻閃人。
到底怎么一回事?這未免也太兒戲了吧!
“想去哪里?給我坐好!标慀P仙厲聲叫住打算溜掉的人。
葉亞韻無奈地坐回椅子上,任憑宰割。
誰不知半年前傅達(dá)觀決定要幫兒子挑媳婦,欲攀上關(guān)系的陳鳳仙當(dāng)然也把葉亞韻的數(shù)據(jù)送了過去,原本只是想碰碰運(yùn)氣,沒想到真的被挑上了。
陳鳳仙不悅地皺起眉頭。這個不成材的女兒從沒讓她舒心過,好不容易有件可以令她在眾人面前驕傲的事,她竟然給她擺這副死德性!陳鳳仙壓下不悅,擺出一副慈母的臉色。
“你仔細(xì)給我聽好,爸媽已經(jīng)拜會過親家,把日子訂下來了。我也幫你挑了些新娘課程,你得乖乖地去上,其它的事情我們會幫你打點好,不用你操心!标慀P仙的表情是充滿決心的。
“日子……都訂好了?”她無力地將頭埋在自己的雙手里,消化著收到的訊息,驚覺到事情大條了。
他們是不是古裝劇看太多,腦中產(chǎn)生幻覺,自以為身在古代,才會定下這種憑父母之言的婚姻?
現(xiàn)在只有父親能救她了!鞍职,告訴我,你們只是唬弄我的吧?不會真的要我嫁給一個連面都沒見過的人吧?”
“亞韻,這對你來說是再好也不過了,你別任性。”葉泰山好脾氣地道。
“可是我不想嫁一個陌生人啊!” 。
“不嫁?你開什么玩笑!日子都訂了,帖子也發(fā)了,現(xiàn)在才來說不嫁,你當(dāng)我們跟你一樣不要臉面嗎?”陳鳳仙當(dāng)場發(fā)起脾氣來。她可是為了這件事忙得團(tuán)團(tuán)轉(zhuǎn),這不知好歹的丫頭竟然說不嫁,她絕不容許這種事發(fā)生。
“爸……你們從沒問過我的意見,怎么可以隨便地下決定!”她求救地看向父親。連帖子都發(fā)了,這下九成沒救了。
陳鳳仙聽完她所說的話,氣得舉起手就想賞她一巴掌,葉泰山實時阻止下來,使個眼色要陳鳳仙稍安勿躁!皝嗧嵃。憧纯凑掌,這樣的男人你要上哪去找?今天他就在你面前了,這可是別人求之不得的,你要相信爸爸的眼光!
“看照片有什么用?我根本不認(rèn)識他,不清楚他的為人。 彼桓蚁嘈诺乜粗赣H,這不是相信他就能了事的。
今天又不是上網(wǎng)購物,光憑照片就可以下決定的,這可是婚姻大事耶!誰會愿意嫁給一個完全不認(rèn)識的陌生人?就算是他長得帥也不行。∷娌恢栏改甘菓{著哪一點相信他會是適合她的人。
“社交圈里有誰不認(rèn)識傅豪年的?就只有你這只井底之蛙不認(rèn)識,你可別說出去丟咱們家的臉。”哼!得了便宜還賣乖,看了就令人討厭。“爸,媽,我跟朋友有約,你們再跟亞韻好好談?wù),她年紀(jì)輕不懂事,不曉得媽媽這么做都是為她好,等她跟傅豪年結(jié)婚以后,就會感謝媽幫她做的一切了。”
“你看亞茵多懂事。別再不知好歹了,你要知道,攀上歐豪集團(tuán)可以為我們的企業(yè)帶來多大的幫助,我們家的聲望可藉此大大地提高。再說,傅豪年相貌堂堂,有多少女人排隊等他的青睞,你能嫁給他是天大的福氣!”她換個較和緩的口氣,拉過葉亞韻的手輕拍著道:“媽媽從沒對你要求些什么,你能不能表現(xiàn)一次給媽看,當(dāng)媽的乖女兒,乖乖地聽媽的話,讓媽以你為榮!标慀P仙軟硬兼施,她就不信說服不了這丫頭。這事可是關(guān)系著他們的名聲與地位,絕不能敗在這丫頭手上。
葉亞韻著實為難地抽回母親手中的手。以她為榮?她有什么好引以為榮的?是以有傅豪年這個顯赫的女婿為榮吧!這可是事關(guān)她一生的幸福,她不能妥協(xié)。
“你……你就這么不知好歹!”陳鳳仙用力地甩了她一巴掌。
劣女!當(dāng)初不該留下她的。若不是為了生這個劣女,她的子宮也不會受傷,也不會沒能幫葉家生個男丁。要是葉亞韻能像她姐姐一樣出眾,陳鳳仙也許會安慰些;可偏偏葉亞韻是一點企圖心都沒有,連這么好的姻緣都往外推,叫她怎么能不氣!
“有話好說嘛!不要這樣動手動腳的。”葉泰山嘆了一口氣,真不曉得這兩人上輩子是不是仇人,否則怎么會……唉!
葉亞韻捂住半邊臉,努力不讓眼淚掉下來。
她好想告訴母親,并不是她不愿意表現(xiàn),而是葉亞茵容不下她。∶慨(dāng)她得到一分的贊美,亞茵必定會給她十分的難堪,所以她不打扮、不參加宴會、表現(xiàn)平庸,將所有光茫都留給葉亞茵,只求能平淡地過自己的日子。
她想不到的是,原來平淡的日子也是種奢求。
“亞韻,爸媽這么做都是為你好,這是個可遇不可求的好姻緣。就一個女人而言,你不可能得到更好的了。你要體會爸媽的一番苦心,乖乖地聽話,知不知道?”葉泰山苦口婆心的勸道。
“不用再跟她多說了!亞韻,你該想想我們家能從這樁婚姻獲得多大的好處,一旦你成為傅豪年的妻子,憑著這層關(guān)系,我們?nèi)~家豈有不更上層樓的道理,這是你身為葉家人的責(zé)任。事情就這樣決定,你就好好地準(zhǔn)備當(dāng)新娘子,其它的事你就不用管了。”陳鳳仙實際的說。
“知道了!甭犞赣H的滔滔不絕,她沒有再開口說一句反對的話。
滿腔的怨懟無處可發(fā)。若是命運(yùn)真的注定如此,她也只好接受,不然還能怎么辦?
終于結(jié)束了嗎?葉亞韻看著不再開口的父母!皼]事了嗎?那我先回房!
“等一下!标慀P仙的叫喚令葉亞韻停下了腳步。
“母親還有什么事?”她轉(zhuǎn)身面對著母親。
“亞韻,你別給我耍花槍,葉家的名聲可不是鬧著玩的,你是葉家的一份子,最好有這樣的認(rèn)知。還有,你的婚紗已經(jīng)運(yùn)到了,明天我約了婚禮經(jīng)紀(jì)人跟設(shè)計師幫你試禮服,司機(jī)會送你過去。”看她不同于先前的反應(yīng),陳鳳仙警告著。
“是。”她閉上雙眼,吞下差點脫口而出的話,轉(zhuǎn)身回房。
在他們眼中她不過是一枚棋子,只能依照他們的指令動作,毫無反抗的余地,若不是有需要用到她的地方,也不會有這一場家庭會議。趕鴨子上架可是他們的拿手絕活!葉亞韻忍不住在心里嘲諷著。
財富、地位、聲望,這些無形的東西對他們來說真的那么重要嗎?重要到可以犧牲自己女兒一生的幸福,將她嫁給一個陌生人?難道在他們的心中,她真的不及那些虛榮的東西嗎?這一刻她真的恨起自己的母親、恨起她的家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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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一家高格調(diào)的夜店,昏暗的燈光、三五成群的伙伴,這里沒有喧鬧的人群跟吵雜的搖頭音樂,隱約中你可以聽到ENIGMA的THE VOICE OF ENIGMA。流連在這的不會是毛頭小子,大多是一些才加完班還不想回家,結(jié)伴來放松一下的白領(lǐng)階級。
“嘿!你到底在搞什么啊?”來人用力地往傅豪年的肩膀拍了一下。
不用回頭傅豪年也知道是誰,世上也只有杜奇峰會這么無聊。
“照舊!倍牌娣宀涣邌莸亟o美艷的酒保一抹爽朗的微笑。
“就你一個?”傅豪年看他身后并無來人,轉(zhuǎn)回去繼績喝他的酒。
“照目前情況來說還有你我,一個月后,就剩我一個了!笨催@人是什么態(tài)度,有時他真的很想找傅豪年打一架。
見傅豪年自顧喝著酒,根本不理會他,杜奇峰并沒有放棄這好不容易逮到的機(jī)會,繼續(xù)追問著:“你玩真的啊?”。
“帖子都發(fā)了,難道還假得了?”傅豪年知道若不給杜奇峰一個答案,他是不會走人,他的纏功可是能讓圣人都發(fā)火的。
“我還以為這是遲來的愚人節(jié)玩笑!倍牌娣迓栔纭E笥堰@么多年,他不認(rèn)為傅豪年是這么容易被擺布的人。
“我可沒你這么無聊!
愚人節(jié)的玩笑?虧杜奇峰想得出來?上ВF(xiàn)在是五月,不然他也想當(dāng)成玩笑一場。
“我這叫懂得生活,及時行樂。你當(dāng)真這么想不開?”杜奇峰偏著頭,上下打量坐在他身邊正品著酒的男人,怎么看也不覺得他像是個會自掘墳?zāi)沟娜。但是,怎么會做出這樣的傻事?
“就當(dāng)是好了。上頭一定要我結(jié)婚才肯將權(quán)力放下來,那我就如他們的愿!辈贿^就是一場商業(yè)聯(lián)姻,有什么值得大驚小怪的。
“嘖嘖嘖,這么聽話,轉(zhuǎn)性啦?這一點都不像傅豪年的為人!倍牌娣鍝u著頭嘖嘖稱奇,不信傅豪年這頭牛牽到北京會變成羊。
“既然早晚都要結(jié),何不干脆一點,順了他們的心意,我也落得孝子的美名,兩全其美何樂而不為?”他毫不遮掩嘴角輕蔑的笑意。
他們不知道他所打的如意算盤,若是知道了,保證他們不會這么歡天喜地的籌備婚事;而是改辦葬禮,葬送一個女人一生的葬禮。
“我還以為你會跟他們耗下去的,畢竟這是一輩子的事,你真的能成天對著那個女人,跟她一起生活嗎?”杜奇峰很難想象他結(jié)婚后的日子會如何。但是,將心比心,若叫他抱著一個平庸的女人過一生,他寧可出家當(dāng)和尚,他沒有傅豪年這么好胃口。
“我只說如他們的愿結(jié)婚而已,可沒說我會成天對著她;楹笪疫是我,她不過是家里的裝飾品!笨粗戌晟囊后w,一口氣將它干了,將杯子往前一推,意示酒保為自己再添一杯。
婚姻對他來說是可有可無,結(jié)婚對他而言也不過是手上多了一枚戒指、家里多了一個女人而已,沒什么大不了的。他的身邊最不缺乏的就是女人,多一個無所謂,少一個也沒關(guān)系,他們?nèi)籼煺娴囊詾榻Y(jié)婚后他會安定下來,那就讓他們繼續(xù)天真下去好了。
“裝飾品?你的品味變差了,她頂多只能算得上是擺設(shè)品。”
說起這個葉家二小姐,也稱得上是怪人一個,社交圈沒一個人認(rèn)識她。杜奇峰好不容易從狗仔記者那A來一張葉亞韻的照片,打開一看——論氣質(zhì)嘛,沒有;說長相嘛,平凡;就身材嘛,又看不太出來。
不曉得傅豪年在搞什么鬼,成千上百個美女讓他挑,他竟看也不看地抽起最后一份數(shù)據(jù),扔給傅達(dá)觀,就這樣選中葉亞韻。這兩個怪人能結(jié)合,只能說是冥冥之中的安排。
“隨你怎么說。不管是裝飾品也好,擺設(shè)品也罷,那都不干我的事,反正我的生活絕不會有所改變!
“是嗎?當(dāng)愛情來的時候,可是沒有人阻擋得了的,你確定你把持得住,不會失足?”血淋淋的例子就擺在眼前,杜奇峰好心提醒。
“你認(rèn)為有女人可以左右得了我嗎?”傅豪年嗤之以鼻。杜奇峰也太不了解他了吧?愛情、女人不過是供他玩樂的東西,他才不會像那兩個人一樣,被女人要得團(tuán)團(tuán)轉(zhuǎn)。
“那她的父母呢?愛女心切的葉泰山應(yīng)該不會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吧?”
“那是對他的大女兒,據(jù)我所知葉亞韻并不受寵。再說,葉氏有大半的業(yè)務(wù)是靠歐豪,就算今天出嫁的是葉亞茵,葉泰山也不敢多說什么!
泰山是聰明人,在利益跟女兒這二者要他選擇,他一定會選前者。你想,一個沒有靠山的千金小姐,能變出什么花樣來?對于我給她的,她只有接受的份,沒有說不的權(quán)利。”傅豪年冷冰冰地說。
“你真是無情!
“這是她自找的,我可沒拿刀子架著她!
“這孽喔!別怪兄弟我詛咒你,你可別聰明反被聰明誤,小心暗路走多了遇到鬼!”他看著往這走來的女人,他不想跟她打交道!澳愕呐藖砹,我先走了。”
“嗨!杜三少,這么早就定啦?”她跟杜奇峰擦身而過。哼,男人!
一頭烏黑亮麗的卷發(fā)讓她顯得風(fēng)情萬種。她來到他的身后,從后頭貼了上來,兩手繞到傅豪年的胸前不安份地?fù)崦齑胶∷亩樘舳褐?br />
“親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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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我的婚禮吧?”葉亞韻非常無奈。
“廢話!”葉亞茵不管面前站著一位婚禮經(jīng)紀(jì)人及二位造型師,完全不顧葉亞韻面子地吐她槽。
“既然是我的婚禮,可不可以請你尊重一下我的意見?”葉亞韻要化妝師先停手,她想好好地跟葉亞茵談。
“你的品味我可不敢領(lǐng)教!”她冷哼了一聲,用著瞧不起人的眼神看 著葉亞韻。若不是怕葉亞韻會丟葉家的臉,她才不想管呢!
愈想愈不甘心,竟然讓葉亞韻賺到一個這么好的丈夫!婚都還沒結(jié),傅豪年就派人送來二張白金卡任葉亞韻刷,說什么他太忙無法陪她挑選婚禮的用品,要她自己去準(zhǔn)備。真是令人嫉妒!
“不需要你領(lǐng)教!比~亞韻也動了氣。
要擺闊也不是這樣的擺法,這分明是慷他人之慨嘛!就算傅家奪得是金山銀山,也不能任由母親跟姐姐這樣花。
葉亞韻搞不懂,一樣是玫瑰花,為什么一定要從國外進(jìn)口上萬朵香檳玫瑰,難道臺灣的玫瑰會輸國外的嗎?媚洋心態(tài)嘛!就像身上這件禮服,就為了穿這么一次。大老遠(yuǎn)跑去法國訂制,簡直是浪費錢嘛!她不禁懷疑自己的價值觀是不是出問題,否則同一個家庭中長大,怎么會差這么多!
“李小姐,機(jī)場關(guān)閉不是你的錯,誰料得到這幾天英國會有濃霧;ǖ氖虑橛赡闳珯(quán)處理,不需要用進(jìn)口的花卉,一切簡單大方即可,你先下去吧!”她在葉亞茵吩咐前先下手為強(qiáng)。
婚禮經(jīng)紀(jì)人如釋重負(fù)地退了下去。她辦過不少婚禮,不是沒見過難纏的客人,通常愈是名人,他們愈會相信專業(yè),可是這個新娘的姐姐卻是個異類,什么事都要插一腳,意見又特別多,可稱得上是澳客中的澳客!
“哼!葉亞韻,你以為有靠山了是吧?”葉亞茵嘴角噙著一抹冷笑,冷冷地道!案嬖V你,別得意的太早,免得后悔莫及!闭f完后,葉亞茵拂袖而去。
敢在外人面前不給她臺階下?哼,這帳她記下了,她一定會讓葉亞韻好看!
葉亞韻對化妝師扯起一抹苦笑,讓她繼續(xù)她的工作。
“新娘子,今天是你的好日子,可不能愁著一張臉,要笑才會幸福喔!”化妝師說著好話,想化解尷尬的場面。
幸福?會嗎?
外人眼里她是幸福的?是啊,能嫁給人中之龍,怎么看都是幸福的。
可是,為什么她的心中會泛起陣陣的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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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是他的大喜之日,不過,對傅豪年來說,并不覺得有什么可喜的,所以他依舊處理著公事。接過特助手上的賬單,瞄了一眼上頭的數(shù)字,看來他的妻子一點也不會手軟。他送那兩張白金卡主要是想試探她的胃口,不負(fù)他所望,八位數(shù)字,完全符合葉家人的個性。哼!女人!傅豪年毫不掩飾眼里的輕蔑。
他戴上冷淡疏離的面具站在圣壇前,淡淡地瞥一眼葉家二位裝扮得雍容華貴的女人,她們正忙著跟他的父母攀關(guān)系,趨炎附勢的態(tài)度令他作嘔,葉亞韻八成也如同她們一般吧!他輕蔑地想著。
音樂奏起,葉泰山挽著新娘進(jìn)場,一襲純白的金絲繡花白紗禮服,縫飾了上千顆奧地利水晶,只能用華麗二字形容。
“傅兄,恭喜!”恭喜娶了個敗家女,葉振德嘲笑著道。
“這也難怪,長得不怎么樣,只好用衣服來加分。”
“無聊!”傅豪年低聲斥責(zé)。
果然不出他所料,同一個家庭出產(chǎn)的,會差到哪去?看來一切都照著他的計劃在進(jìn)行。
葉亞韻一路走來背直得彷如女王,她沒有抬眼看她的新郎,將目光越過新郎放向遠(yuǎn)方。她多么不愿意害怕,可是雙腳就是止不住地打顫。
葉泰山將她的手交給傅豪年,他身上傳來的淡淡的男性味道像烏云般地籠罩住她。換個場合,她或許會覺得他的氣息有些吸引人。如今,她只覺得無法透過氣來。她有種想推開他,飛奔出教堂,結(jié)束這一切荒謬的沖動。
神父終于念完婚禮一切禱詞,轉(zhuǎn)向傅豪年問話,然后再轉(zhuǎn)向她問道:
“葉亞韻,你愿意嫁給這個男人嗎?”
在神的面前不能說謊,她能不能如實回答她寧可不要?
傅豪年看出她的念頭,緊扣住她的手,對她的手施加壓力,他不會讓她鬧出笑話來的。
這男人是存心的嗎?葉亞韻想撥開他的手指,他弄痛她了!
神父得不到回答,尷尬地咳了一聲,再重新問一遍:“葉亞韻,你愿意嫁給這個男人嗎?”
葉亞韻很快就明白他的意思,如果她搞鬼,他會讓她死得很慘!拔以敢狻!彼龥_口說道。
神父如釋重負(fù),飛快地將剩下的禱詞念完。“現(xiàn)在你可以親吻你的新娘了。”
掀開頭紗,葉亞韻無可奈何地抬頭迎向他的視線,他的眸子深不見底、最重要的是,她在他的眼里竟找不到一絲溫暖。葉亞韻祈禱有足夠的勇氣可以面對他,她盡可能地控制自己不拔腿就跑。
傅豪年在她退縮之前將她拉入懷里,一手托起她的下巴,將唇覆了上去,不到三秒鐘便冷冷地放開她。
這個吻冰冷得不可思議,她還沒想到推開他,吻就結(jié)束了。葉亞韻啞口無言地仰視著她的丈夫良久,不知該如何反應(yīng)。
他不否認(rèn)揭開頭紗后被她嚇一跳。哪個女人不盼望著能成為傅太太?
能嫁給他是葉亞韻上輩子修來的福氣?墒牵谷辉谒难劾锟吹讲磺樵!雖然僅有一瞬,但,他確實看到了。傅豪年不禁疑心大起,莫非另有隱情?不,不管如何,他不能讓她壞了葉家的名聲,傅豪年粗魯?shù)貙⑺献摺?br />
已經(jīng)覆水難收了,她盡量下去看他陰霾的眼神。葉亞韻不明白他的怒氣為何而來,現(xiàn)在她只剩下兩個選擇,一是打定主意討厭他,讓自己的余生在淚水中度過;另一種則是笑著迎向未來的每一天。
葉亞韻跟著他的腳步,一路上接受著眾人的祝福——百年好合,永結(jié)同心……她真的能如他們所祝愿般的幸福嗎?
站立在臺階上,手上的捧花蓄勢待發(fā)。或許她該重新看待她的婚姻,盡可能地把日子過好吧。她閉上眼下定決心,將捧花往后一丟,葉亞韻嘴角漾起這些日子以來第一個真心的笑容。
這場婚禮為王子與公主的故事畫下了句點。而她的故事卻才要上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