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巧舌酒娘 第10章(1)
作者:風(fēng)光
   
  從阿史那頁丸居住的地方騎馬到于曦存的部落,通常需要一整天,然而從海震來到部落后,不過幾個時辰,阿史那頁丸已經(jīng)策馬趕到,足見他確實卯足了全力奔馳。

  不用想也知道,必定是酋長用飛鷹傳訊給阿史那頁丸,他才會如此迅速地知道消息并趕來。

  當(dāng)海震與于曦存走到廣場上時,遠(yuǎn)遠(yuǎn)地便看到坐在馬上傲視群眾的阿史那頁丸,而對方,也正用著犀利且仇視的目光,烈火熊熊般地望著他們兩人。

  或者說,他望向于曦存的目光,更多了一些復(fù)雜難解的心緒。

  直至海震走近,阿史那頁丸用彎刀指著他!拔,阿史那頁丸,向長生天立下誓言,以生命向海震挑戰(zhàn)!”

  此話一出,全場嘩然。要知道阿史那頁丸是大漠第一勇士,連死去的兄長阿史那及羅都比不上他,他說出以生命挑戰(zhàn)的話,擺明了是要置海震于死地。

  想不到海震不吃他那一套,并未被他威嚇十足的言語震懾,還是那副面無表情的肅然臉孔。

  “你千里單騎而來,路途奔波,并不公平!毖韵轮饩褪,他并不想趁人之危,也有自信即使阿史那頁丸在休息過后、精力充沛之時,自己亦能打敗他。

  “你不也剛剛才接受完十?dāng)?shù)個部落勇士的挑戰(zhàn)?”阿史那頁丸才剛到,部落里的酋長就把發(fā)生過的事一五一十地報告了。當(dāng)初會把于曦存放在這里,也是相信這酋長對自己絕對的忠心。至于他自身對她的一點妄想……也許等今天的戰(zhàn)爭結(jié)束,他會更有信心奪得芳心。

  一番對話下來,大漠第一勇士與中原第一勇士的對戰(zhàn)似乎就這么決定了。雙方各自休息了一下,海震騎上部落里的駿馬,拿起方才被他擲地有聲的彎刀,雄糾糾氣昂昂地和阿史那頁丸對峙起來。

  一旁的氣氛,是緊張的、肅殺的,部落里的人們少了方才的熱烈喜悅,于曦存亦是表情凝重,因為她深知阿史那頁丸是多么難纏的對手,厲害的程度是方才那些被海震打敗的三腳貓勇士所遠(yuǎn)遠(yuǎn)不及的。

  不知是誰先大喝一聲,兩匹馬同時前進(jìn),彎刀相交的金石之聲鏗然,馬蹄揚起的風(fēng)沙,似乎都被凌厲的刀氣給劃破,兩人的動作快到令人看不明白,誰也弄不清楚現(xiàn)在究竟是誰占了上風(fēng)。

  馬兒與騎士幾乎融為一體,或是阿史那頁丸為了閃躲海震橫劈的一刀,靈活的滑下馬腹;又或是海震想要突襲對方所不能顧及之處,側(cè)身于馬匹的一旁,都是那么渾然天成、無懈可擊。

  馬術(shù)幾乎不分上下,而刀法上,阿史那頁丸在戰(zhàn)場上失敗后,便不停鍛鏈以精進(jìn)武藝,而海震則多了在大漠上游獵歷險的經(jīng)驗,打起來也是勢均力敵。

  也許兩人有差別的,便是意志。

  海震只有一個理由——他要帶走于曦存。他愛她那么多年了,除失去生命外,他根本不可能放手。

  但阿史那頁丸雖對于曦存有情,卻比不上海震對她從小到大累積的堅實感情基礎(chǔ),比起這個,他想一雪前恥的理念,或許更是他拼命的理由。但戰(zhàn)爭結(jié)束也一年了,連莫利可汗都喪失了再次侵略中原的雄心,身為兒子卻一直無法繼承大統(tǒng)的阿史那頁丸,又如何能獨排眾議?

  因此,他的意志便薄弱了,在海震這般如巨石高山的敵人前,他的攻勢漸漸削弱,抵擋得格外吃力。

  但他知道,他不能輸。

  在彎刀揮動產(chǎn)生的光影之中,他覷到于曦存站在海震身后約十五步之處,海震似乎也出于本能地站在她面前,怕兩人的刀氣傷到她。阿史那頁丸想也不想,露出了一個空隙,趁著右手彎刀以吃力的角度格擋海震之時,左手抽出靴筒里的短匕,朝著海震射去。

  這是一記卑鄙的偷襲,在大漠的傳統(tǒng)里,決斗應(yīng)是光明正大的,但阿史那頁丸使的這一手,卻讓旁人看得清清楚楚,也鄙夷不已,相信日后即使他勝了,對他的名聲也會造成極大的污點。

  然而他管不了那么多了,如果此次不能斬海震于馬下,即使是勝,也算是輸。

  海震似乎沒料到他會來陰的,這一記飛匕,他當(dāng)然可以輕松閃過,但他身后的于曦存絕不可能幸免,所以他根本沒有考慮,眼睛一謎,雙瞳微縮,竟出乎眾人意料地以雄軀迎上飛匕,更令人意外的,他仿佛完全沒感受到匕首入體的痛楚,硬是勇往直前,在阿史那頁丸出手偷襲后的一瞬間空白,用他的彎刀就這么狠狠地一劈——

  在眾人的嘩然之中,阿史那頁丸落馬了,甚至落得極其狼狽,還差點被自己的馬踩到。而當(dāng)他為躲這一踩,向右一個翻身,再次面朝上時,海震的彎刀已架在他脖子上。

  這個變化太快,也太戲劇化了,旁觀的人們甚至還沒看清楚,已然勝負(fù)分明。

  鼓掌聲零零落落地響起,最后成了轟轟烈烈的喝采聲,大漠上沒有國界,只有英雄,海震成了當(dāng)今世上最令人稱道的英雄,當(dāng)之無愧!

  阿史那頁丸目光微黯,毫無異議地接受了自己戰(zhàn)敗的事實,他連最無恥的撒手锏都出了,仍無法力挽狂瀾。

  海震看著他,用眼神示意了一下自己肩上那把匕首,冷淡地道:“你必須知道,我不可能再讓曦存受任何一點傷,三年前那一次,已經(jīng)夠了!毙宜挛锎┑脴O厚,只受一點小傷。

  聲音雖低,眾人卻聽得清清楚楚,羨慕及好奇的目光紛紛投向于曦存,而她只是淺淺一笑,將感動放在心里。

  因為她一如往常的相信他,無論如何他會勝,他會帶她離開這里。

  “我是不是應(yīng)該殺了你,以祭我朝數(shù)萬英靈?”海震陰沉沉地問。

  阿史那頁丸的目光微微一變,他抓不準(zhǔn)海震敢不敢殺他,但他確實不想死。他還沒有坐過可汗大位,也有太多理想沒有實現(xiàn),他不能死在這里!

  圍觀的人同樣因海震這句話騷動起來。雖然一開始是阿史那頁丸以生命為賭注,但他可是莫利可汗唯一剩下的兒子,而莫利可汗因傷纏綿病榻、命不久矣,他會是將來的可汗。如果真讓海震一刀斬了,別說部落里的人擔(dān)不起這個責(zé)任,只怕休兵以久的邊疆戰(zhàn)事,將會再起。

  此時,身為這兩個男人爭奪的主角,卻一直置身事外的于曦存,突然走進(jìn)了戰(zhàn)圈。只見她如此從容不迫,如此優(yōu)雅動人,就如同她的名字一般璀璨地走入了人們的心里,也走入了阿史那頁丸的心里。

  “你從不是真的愛我,你只是想征服海震的女人,才留我這條命!彼貙Π⑹纺琼撏璧。

  仍躺在地上,一臉灰敗的男人只是苦澀一笑,并沒有回答。她或許一輩子都不會知道,他是真的愛上她,當(dāng)她在戰(zhàn)場無畏地挺起胸膛接下海震那一箭時,他便驚艷于她的勇敢與無畏,只是他對她的愛,輸給了對權(quán)勢的戀棧。

  “我可以向海震求情,饒你一命!彼谶@么說的同時,海震的刀甚至沒有震動一下,似乎真的她說了算!拔乙愠蔀榭珊挂院螅瓴粶(zhǔn)向中原用兵!

  “這種事,不是我能決定的!卑⑹纺琼撏璋欀碱^,有些沙啞地回道。

  “不,你可以!彼诓柯淅镒【昧,也不時注意大漠里的情報,因此相信自己的判斷!巴回蕬(zhàn)敗后,各部落元氣大傷,莫利可汗撐著病體不死,就是想利用剩下的威信,收攏更大的力量,而這些最后不全都交給你?將來,你會是突厥里最有權(quán)力的可汗,只要你不出兵,仗就一定打不成。”

  阿史那頁丸沉默了一下。他知道她說的對,但真要他隱忍二十年?他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能吞下這口氣。

  猶豫過后,他試探性地道:“如果我不愿意呢?”

  “海震,動手吧!庇陉卮嬗X得才剛與海震重逢,自己就越來越像他了,殺人這樣的話她居然也能說得臉不紅氣不喘。

  海震就如同一個聽話的隨從,彎刀毫不考慮地劈下,就在即將把阿史那頁丸身首分離時,他突然大叫一聲——

  “等一下!”他發(fā)現(xiàn)自己的背全濕了,就算在戰(zhàn)場上,也沒像這一刻這么緊張過過,因為他知道海震真的會殺他!拔倚枰紤]一下……”

  “有什么好考慮的?用二十年讓你們突厥休養(yǎng)生息,讓大漠里少死些人,不好嗎?”她仍是微笑,但笑得有得迷離,有些殘酷!昂螞r我們大可立刻將你斬了,突厥沒了可汗,保證亂成一片,五十年都不能向中原用兵亦有可能,現(xiàn)在不殺你,只是感激你三年前沒有殺了我,但若你執(zhí)迷不悟……”美目再次望向海震的刀子。

  海震若有所思地望著她,直在心里嘆息可惜她身為女子,若她是個男兒身,依她談判的功力和冷靜的心志,肯定能為朝廷打下不世的功業(yè)。

  不過,也幸好她是女的,否則他這一生,將不會再愛上別人。

  阿史那頁丸幾乎沒有再拖延的余地,只能答應(yīng),當(dāng)下便叫酋長取來紙筆,立下正式文書,捺下指紋,這件影響雙方久遠(yuǎn)未來的大事,就這么定了。

  “那我們可以走了嗎?”收妥文書后,于曦存故意有些挑釁地問道,這三年來她忍氣吞聲,為的就是今天這一刻。

  “可以……”阿史那頁丸回答得有些沒好氣。他開始懷疑當(dāng)初沒殺她是不是個大錯誤,他迷戀的女人根本不是仙女,而是個妖女!

  海震與于曦存雙人一騎,帶著部落里替兩人準(zhǔn)備的食物和水,便和眾人依依不舍地道了再見,踏上歸途。

  只是在他們才剛掉轉(zhuǎn)馬身,阿史那頁丸的目光微凜之際,海震的話又冷冷地飄了過來——

  “不準(zhǔn)派人來追,否則我就回來再殺你一次。你知道,我的刀很快的。”

  “要是我,我會直接殺了阿史那頁丸!焙U鹫J(rèn)真地道。

  “若殺了阿史那頁丸,大漠變得更亂,突厥之后的演變就難說了!蓖鴿u漸遠(yuǎn)去的大漠風(fēng)景,于曦存有許多感慨!翱刂谱∫粋阿史那頁丸,就等于控制了整個突厥,也沒什么不好。”

  “但阿史那頁丸得了二十年休養(yǎng)生息的時間……”這是海震的憂慮。

  “誰說的?”于曦存回頭,朝他頑皮地一笑,“我只說二十年內(nèi),突厥不準(zhǔn)向中原用兵,可沒說二十年內(nèi),中原不能向突厥用兵!”

  海震那顆沒讀多少書的腦子終于懂了,也對于她的古靈精怪感到好氣又好笑。

  日后若阿史那頁丸想通了這一點,或者等到中原人兵臨城下的那一刻,他或許會氣得吐血吧!

  “只是回京之后,不知道會是什么局面。”海震遙想京城里龍椅上那個人,“當(dāng)初我抗旨棄官,理應(yīng)打入天牢的。”

  “船到橋頭自然直,我們也不是沒有倚恃。”她拍拍自己衣袋,那張阿史那頁丸捺指印的正式文書!凹幢悴凰愦蠊Γ瑢⒐Φ诌^也是可以。”

  于是兩人決定不躲不藏,回程的路選得十分堂皇,大大方方地南下后,過了長城,再西拐至甘州,因為海震要來這里算一筆帳。

  剛進(jìn)甘州城,馬上有駐軍代表前來迎接,將兩人恭恭敬敬地送進(jìn)甘州刺史府。

  “李誠信這家伙,心虛也不過如此,哼!”海震冷哼一聲。

  引起身旁于曦存的輕笑!八菜闩铝四懔。”把海震交代的人給弄丟到大漠,偏偏這件事也不能完全怪李誠信,他真是倒了八輩子的楣,認(rèn)識海震這家伙。

  “他若不好好把那件事交代清楚,屆時我便血洗他李家……”海震早看出門簾后那鬼鬼祟祟的影子,故意撂下狠話。

  “使不得!”果然,門簾后的李誠信苦著一張臉出來!昂P郑瑢嵲谑切〉軐Σ黄鹉,但小弟也是有苦衷的,如今你不是迎回美嬌娘了嗎?”

  “但她是在你這里被擄走的!焙U鸨涞囊暰一凝。

  “冤枉啊,將軍!”李誠信扮足了苦旦,一張臉比苦瓜還苦!爱(dāng)初是京都指揮使蔡強來到我這里,拿他的官威壓我要我交人,甚至帶了一群士兵搜索這棟宅邸……你也知道,甘州因為離突厥近,駐軍自有邊防將軍管,我是無權(quán)管轄的,又如何能抵擋蔡強的大批人馬……”

  海震不理會他的解釋,板著一張臉靠近他,突然拿起手上的彎刀,就這么往他頭上招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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