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你,不擦干頭發,衣服都被弄濕了!彼f著,伸手覆上她頭上的毛巾,為她擦發,然后,湊近她頸畔,吮去肌膚上的一顆水珠。
她呼吸停窒,心跳驟狂,腦中空白,抬頭傻傻望住他。
“莫靜蕾……”他貼在她耳邊低喚她的名字,沙啞的聲音好煽情,火熱的唇舌沿著她的頸線向上,吻過鬢邊,最后在她耳廓輕啃,令她顫栗。
他扯掉毛巾丟一邊,順勢將她放倒,高大的身軀覆住她。
他吻她的眉心,看著她美麗的眼睛,回想起以前,老覺得她眼角那顆痣像在嘲笑他,現在卻覺得它跟她回避的眼神一樣,透露著可愛的羞怯。
他的吻落在哪顆痣上,再慢慢沿頰下移,最后迅猛地吻住紅唇,舌尖熱情地探入,擷取她的甜蜜。寬實的左手自她上衣下擺采入,隔著內衣愛撫她渾圓的胸脯,在聽到她性感的輕吟時,欲火更熾。同時,右手一顆顆解開她胸前的鈕扣,肌膚觸按到冷空氣,令她敏感地輕顫。
燈光下,她纖細的鎖骨,還有那顆多次引他內心蠢動的紅痣,正靜靜綻放嫵媚,誘惑他在左右留下屬于自己的印記,以宣示所有權。
他的體溫因興奮而火熱,烘貼著她,隨著親密的交纏,她感到他炙熱而堅挺的渴望抵著下腹,不禁輕輕抽氣,無措起來。
“等,等一下……”她忍不住又跟上次一樣喊暫停。
“怎么?”他啞聲問道。感受到她的顫抖,她在害怕嗎?他埋在她頸間喘息。噢!要命,他真不想停下。但是,如果她害怕……“我……很緊張……”她暈眩著,有點難以成言。
她支吾的話語,讓他目光溫暖了,嘴角緩緩一揚。很多女人害怕他,她卻從來不是其中之一,而且,還默默喜歡他很久了。
那天,她那番震撼人的告白,還深印心中,如夢般美好。
一顆硬邦邦的男人心啦,從沒這樣為一個人溫柔過。
想到剛才她說的話,他想著,唉,她干嘛還要對他示好?她在他心中已經太好,該輪他對她示好才對。
“你老是很緊張……”他轉過頸子,在她唇畔說:“以前覺得你很討厭我,怎么都想不到你的表現是因為緊張。上次,你說你喜歡我好久了,到現在我還覺得不真實,忍不住一直想,我有那么好嗎?”不習慣說這些,他別扭地輕咳一聲,但是,看著她的臉,心變得柔軟,似乎又不是那么難說出口。以粗糙的指腹輕撫她的臉,他脫口沙啞呢喃:
“我真希望我有。因為我……從來沒有這樣在乎一個人……”她的心教這番話給融化,甜蜜從神經末梢泛開。貼靠自己的火熱健軀緊繃著不妄動,他的呼吸為了克制而深緩,額上因壓抑而泌汗,因為她說她緊張,他就苦苦忍住,這種被珍惜的感覺,讓她胸口發燙。但她沒有說,她雖然緊張,卻其實……其實更興奮……喔,這么羞人的感覺讓她不知怎么面對他,她身體一傾,將羞臉深埋他頸邊,這動作使她柔軟的雙峰緊抵著他胸口,他猛抽一口氣。
可憐的雷昱野,額筋顫動。幾乎要當場爆掉。“你……緊張……就別抱著我……”痛苦地猛抽氣,拼命壓著開關。
他的心臟發狂似的跳,撞擊著她緊貼的心口,震得她暈眩,腦中茫茫然。他融著淡淡皂香的體息搔鼻,隨呼吸麻癢了心肺。她口干舌燥,有種喘不過氣來的感覺。忽而意識到自己靠得太緊,因為她的胸部破他硬實的胸膛壓迫,敏感的乳尖因而磨蹭內衣的衣料,引發體內一波酥麻的痙攣,令她寒毛豎立,幾乎呻吟……這感受熱得仿佛著火,她迷亂、亢奮得無法思考。所以當他竭力榨出最后一滴自制力,主動抽身拉出一點點距離一一鄙視他的人格好了,真的是一點點,大概五公分而已一一她反射性伸手拉回了他。
“你可以繼續……”意識到自己說了什么,羞得都快燒起來了。
轟!他也燒起來了,而且是連海水倒灌都撲滅不了的熊熊大火。
她的鼓舞深具毀滅性,開關壞掉,這下要停也停不了了。他眼似火,捧住她的臉,狂吻住她,奪取她的呼吸。感受到她的羞意,胸內有種熱呼呼的笑意,他情生意動,忍不住啞聲道:“你真可愛……”他接續未完的激情,在她身上探索,制造美妙的火花。她在他懷中放開了自己,被他撩撥得渾身發燙,觸電般顫栗,到最后情不自禁地回應他,雙手不自覺伸到他腦后,指尖插入他濃密發中。
他的堅硬廝磨著她的柔軟,她感覺自己甜膩地融化,軟弱如泥,卻又因一波波酥麻的電流而弓起身,忘了害羞,本能地期待著。
她的身體柔白馨香,愉悅而柔媚的呻吟更讓他瘋狂,他以唇舌代替眼目,游覽她私密的的旖旎風光,放肆地渴求著。
空氣高熱,身心強烈地互相吸引;激情層層堆疊,如水漲船高,在興奮的最高點,他們終于難耐地占領了彼此,親昵地將對方擁有,心狂喜著,同時被裝滿,共同驚嘆這神奇,劇烈地感動,忘情地纏綿,感到前所未有的圓滿,因為他們已遇到最好的……
嘩啦啦……浴室傳來水聲,是雷昱野在洗澡。
床上,莫靜蕾掀開被角,不時偷看浴室的方向。
熱烈的纏綿過后,他們疲倦地相擁而眠,直到不久前才醒來。其實,他剛一起身,她就醒了,只是怕羞,所以裝睡。
本來還怕自己會緊張到僵硬如石,沒想到后來她不是普通的投入。一想到先前的激情,哎……她靦腆地把臉埋在枕里,過了一會兒,又偷偷把頭挪到他睡過的枕頭上,呼吸他的味道,恍惚著,作夢般幸福。
現在幾點了?她抱著他的枕頭,從被單中探出身體,勾來放在床頭上的包包,拿出手機一看一一五點半?這么晚了……“哞……”手中手機猝然響起,她嚇一跳,怕給浴室里的男人聽到,還沒心理準備面對他,慌忙按鍵接起。
“莫靜蕾,我聽說了喲。”話筒中傳來的男人聲音,明顯帶笑。
“梁總!闭J出對方,她尷尬,知道他打來干嘛。
“現在不是在工作,不用那么見外叫我梁總……嘖嘖,你真的很見外,跟雷主任在一起,何必瞞我?我又不反對辦公室戀情,而且你們倆都不是公私不分的人,我放心得很……”很想結束這話題,但他說得正興起,她只好無奈地等他講完。
“嗯……”他講著講著,突然沉吟起來,像有什么事不好決定。“既然如此,有件事我想問問你,希望你不要讓別人知道。”
“什么事?”他鄭重的態度讓她坐直傾聽。
“最近我聽到風聲,聽說新聲電臺意圖從我們這挖角……他們似乎有跟雷主任接觸過。這件事,你知道嗎?”什么?胸口劇震!莫靜蕾腦中霎時一片空白。雷昱野他?她、她沒聽說啊……一陣干澀堵住喉頭,她愣愣握著電話,心瞬間被攪亂。
“莫靜蕾?”她回神。努力冷靜下來。“我沒聽他說過!
“是嗎?”他松了口氣,聲音輕快多了!斑B你也不知道,那我想他應是拒絕了。太好了,我們電臺需要他,我也非常不希望他離開……”后來的話,她沒用心聽。有好多問題想確認,卻知道不合宜,只能強自忍住。那消息是哪來的?可靠嗎?她沒頭緒地想著,倉惶無措了。
結束通話后,她隨手將手機塞入包包,纏綿的心思全沒了,變得心神不寧,怔望浴室方向。為什么……他什么都沒告訴她?
雷昱野從浴室出來時,見到的,就是她裹在被單中,坐在床上發愣的樣子。他走近,對她笑說:“醒了?我幫你放了洗澡水!彼肱牟盘ь^看他,沒有說話,神色有些異樣。
“怎么了?”他奇怪地問。
“你……”仿佛難以啟齒,欲言又止,這時,手機鈴聲忽又響起。
她收口,拿過包包,從里頭摸出手機,不意夾層里的東西被手機的天線勾住,一起被帶出,飄然落下,有如天女散花,溫柔地親吻地面。
空氣驟然凍結,兩個人,四只眼,全望著地上的……那兩條丁字褲。
一條豹紋,一條黑色薄紗,而且,都是設計給男用的款式。
仿佛被雷打中,兩人同時僵住,死死瞪地。
氣氛陷入死寂,只有澳大利亞的乳牛還在賣力叫著:“哞——眸一一”
不消說,那兩條性感的小褲褲,當然是莫郁芯的杰作。
因為這勁爆事件,他們之間在那之后變得有點尷尬。他雖試圖裝作若無其事,但她有心事,心情始終放不開,接下來幾天也因此魂不守舍……“喂,你的筆掉了……莫主任?”一聲呼喚叫回她,她才察覺自己又出神了!爸x謝!钡律ь^看電梯到幾樓了,又瞥眼彎腰撿筆的莫靜蕾。在此巧遇,原本沒啥意愿搭理她,卻突然想問:“對了,你會收聽新聲電臺嗎?”那電臺名稱讓她心頭一震,她力持鎮定!坝袝r會!
“哦……那我在新聲電臺主持了一個新節目?不知道莫主任有沒有聽過?”他低頭看看左手指甲,呵呵一笑,跟上次一樣說:“我想聽聽看你的專業意見,你可以直說沒關系,不用顧忌!甭犝f他的新節目表現不錯,連新聲電臺的臺長也贊他用心,這下她沒話說了吧?但這莫主任反應神秘,臉上不見喜惡,沉默了一會兒,嘴巴動了動,終于要說話一一“慢、慢著!”他有點神經質地嚷,揪住胸口,略見驚恐。“我改變主意了,你……你還是當我沒問吧!迸卤凰驌舫鲂呐K病。
“抱歉,我沒聽過那節目!卑。俊班!彼樣樀溃骸澳撬懔恕!卑Γ陕锞o張成那樣,正感丟臉,好在“!币宦,電梯來了,他趕快入內。
電梯上升,只有兩人,要去的是同一樓層。
他瞄她,倏而心念一動,對了……這不正是個時機?他是該跟她談談那件事!靶侣曤娕_是個好地方。”他意味深長的話,讓她回頭,心一緊,隱約曉得他要說什么。
“新聲電臺有意找昱野過去,這件事,你知道吧?”他直接切入重點,趕在到達樓層前講完,因這話題敏感,不好在電臺內討論。
她瞳孔一縮,澀澀道:“是嗎?可是……他沒跟我說!倍矝]問。
雖然好幾次想開口,問他為什么沒跟她說,最后卻又卻步。怕他會露出尷尬又為難的表情,告訴她,其實……他想要離開。但是,他知道她是為了他才到廣藝電臺來的,所以一時不知怎么開口……“他沒跟你說?”德森微愕,隨即臉一凜,決定幫好友一把!八欢ㄊ遣恢撛趺锤汩_口。那我來告訴你,他已經決定要去了!
一番話教她胸內地震,一陣心亂。
他又嚴肅道:“你應該知道,他礙于你們電臺的決策限制,被迫做過多少妥協。他很有才華,不該被這樣局限,現在有別的地方更能讓他一展長才,你要為他好,就不要阻礙他。”叮!電梯抵達樓層,德森收口,對她一頷首,邁步離開。
隔了一會兒,電梯門關上,電梯內的人猛地回神,連忙上前拍按開門按鈕,卻已來不及,電梯往樓下去,飛墜的速度,一如她的心。
她抬手覆額,垂眸看腳尖,忽然有些恍惚。她發現自己沒法反駁德森的話,因為她的確知道雷昱野對現況并不滿意。想他們以前感情那么差,有部分就是起于公事上的摩擦。剛剛,聽到德森證實他去意的那瞬間,她慌亂,第一個念頭就是想出言挽留他,但是一一“你要為他好,就不要阻礙他。”這句話,像根刺一樣扎在她心上,讓她再也沒法思考其它。
晚上,跟雷昱野通電話,她心緊繃著,說道:“我想問……”
“什么?”握著話筒的手緊了緊,最后卻說:“我們……周末要去哪?”
“你想去哪?要不要去烏來踏青?夏天那里很適合玩水!泵髅鞑辉撨@么輕松,他們卻若無其事地討論超周末的計劃。她心亂如麻,無法集中注意力,最后只是漫應著,心思遠揚。
“怎么了?”察覺她的心不在焉,他頓住話問道。
“我……”我希望你留下來,好嗎?她張開嘴,幾乎就要說出心愿,但想到德森的那句話,喉嚨里好像卡了什么,上下不得。最后,她只是說:“我昨晚睡得不太好,現在有點累!
“那你早點休息!彼爜淼拇_沒精神,他不疑有它!巴戆。”結束通話,她側躺枕上,心慌地想找點事來做,隨手扭開床頭的收音機,一個一個頻道轉過去……最后在新聲電臺停下。靜謐的夜里,主持人聲音悅耳,她聽著聽著,心口突然一陣悶痛。
神色黯然,她終于明白自己為何無法直率恭喜他找到適合的發展。那是因為,跟他共事,參與他制作節目的過程,是她至高無上的快樂,所以即使他們之間有過不和,她卻從沒后悔來到廣藝電臺。
這一夜,莫靜蕾失眠了,輾轉反側,柔腸百轉,心揪著,郁郁想著——如果他走了,她會多么失落,多么寂寞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