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獲消息的燕傾城終于趕“翠山居”,一肩挑起找尋解藥的任務。
“我的人脈廣、人手多,我保證解藥會在兩天內找齊,那剩下的最后一味解藥呢?”燕傾城看往衛遲云,得到的也是搖頭的答案。“怎么辦?最后一味藥末齊全,如何調配解藥?”
燕傾城話語方落,一名黑衣男子扛著個人輕松跳上“翠山居”。
西門驍見狀又要拔刀,燕傾城連忙出聲:“三哥,別動手,這是我的新仆人。剛才我們上山的時候,他發現有個受傷的人,是我要他一并帶上來的!
男人將人一放在地上,眾人隨即認出是假的元夏荷,由衛遲云上前撕下她的面具,露出的是一張清秀的臉龐。
西門驍氣憤難耐,又要上前一刀給她痛快,卻遭衛遲云阻止。
“大哥,這娘們要殺五弟,本來就該死了,沒想到跌落山谷還不死,現在給她痛快還算是便宜了她。”
“三弟,在我們對毒藥毫無頭緒之下,如今這位姑娘是我們唯一的希望,你若殺了,才真的會害死五弟妹。”
燕傾城也道:“是!三哥,還是先等我們嚴刑逼供之后,再讓你殺上千刀凌遲泄憤吧!”敢動他的五弟,真足不想活了。
西門驍想想也對,再說:“為防止她逃跑,就先讓我挑斷她的手腳筋,要她插翅雖飛。”
“三弟,你太暴戾了!毙l遲云抱起重傷昏厥的女子入屋,準備先弄醒她好問出最后一味毒藥名。
燕傾城也學著衛遲云的動作,搖頭嘆氣!皩Π!三哥,你太狠毒了,難怪三嫂遲遲不肯點頭嫁你,要改、要改。”
西門驍隨即白了燕傾城一眼。“四弟,你也不遑多讓吧?”
“好說、好說,有三哥在,四弟怎敢僭越?三哥,我進去幫點忙,外頭就勞煩你與蒼夜看守了!
西門驍打量了不說話的男人一眼,四弟說是他的新仆人?大概又是用了不當的招式拐來的吧!
真可憐!跟了他四弟的,最后都沒啥好下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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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綠幾乎沒有感覺,只覺得身體輕飄飄的,仿佛不再是自己的了。
有點類似睡覺一樣,半夢半醒間,有點清醒、有點迷糊,然而她很清楚應該不是在作夢,她記得自己為蘭藺擋了毒,當毒碰到身體的瞬間,她只覺得全身發燙,之后就什么都不記得。
眼睛微微睜開了縫,映入眼簾的是一名與蘭藺有張下相上下精致容貌的男子。
“醒了?”燕傾城朝水綠淺淺地笑。
水綠眨了眨眼,腦子還來不及該問些什么,對方已逕自介紹。
“我是蘭藺的四哥,叫做燕傾城,蘭藺跟大哥去看傷你的女子,她也受傷需要救治。水綠,你有任何需要可以跟我說。”
清澈好聽的聲音緩緩安定了水綠的心!澳桥拥膫麆葜夭恢?她不是蘭的師姐嗎?”
“不是,是易容,她是長孫烈焰的手下。真慶幸能抓到她,這樣我們才能知道到底你身上還有哪一味毒藥。來,先喝點水!币磺逍巡皇窍汝P心自己的身體,而是詢問對方的傷勢,真是單純的傻姑娘,燕傾城也對她有很好的印象。
“四哥,我昏迷多久了?”
“三天。水綠,你靜靜聽我說,這會兒是對方先派人過來,所以無論我們要怎么對待她,想必她都有所準備,我希望你別干涉我們,要不然會讓蘭藺相當為難的,因為他想保護你,懂嗎?”他的口才好,被派來替水綠洗腦。
水綠捧著杯子,眼眸垂下,點點頭!八G明白。”她其實也有點不能原諒對方,因為她要殺的人最后竟然是蘭藺。
“這樣就對了,生在這江湖,如果一味的退讓容忍,換來的不一定是對方的尊敬,有時候往往是得寸進尺的相逼,我生性善良,向來不喜歡打殺,不過若有危及自家兄弟的人,也是絕不會放過的,希望你能明白這件事完全與你無關,現在你只要好好休養就夠了。”
燕傾城的聲音雖好聽,同時也帶著冷冷的嚴肅感,聽得水綠心寒,她當然也明白自己無力為誰求情!八母纾叶!
“躺著休息吧!我去叫蘭藺過來!
門開了又關,換蘭藺走入取定水綠的杯子!跋胧裁茨?”
若說她還沒死真是幸運——但這樣大概會被罵吧?“在想菜園的菜不知道長成什么樣了?”
“放心,我每天都有澆水,大哥說長得很好,采收的時候應該會很鮮甜,到時候我們再一塊吃!
“好啊!也要分給你的兄弟們。蘭,說說你兄弟的事好嗎?我想聽!边@時候問太多不該問的,倒不如多問些她一直很想知道卻不敢問的事。
“那時候我被師父派下山去找藥草,正巧遇上他們四人,大伙兒雖不同姓,性格不一,可卻相談甚歡,便結交成異姓兄弟,一年相聚一次,感情甚篤。”
“以前的你是什么樣子呢?如果我能早點認識你就好了,如此我們的回憶就不是只有現在而已……”說到此,水綠聲音乍停,只因蘭藺眉頭深鎖的模樣令她不舍!疤m,別這樣嘛!我說錯話了,你別氣!
“我沒氣,綠兒,我一定會救你!
“我信你。蘭,我們打個商量好嗎?”
“什么事?”
“我覺得我身體沒什么大礙,應該能下來走動吧?一直把我關在房里,我有點悶。好不好呢?”勞動慣了,要她整日躺著什么事都不能做,很受罪。
“好,但不管你去哪里,都要由我陪著!彼手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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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水綠下床后,蘭藺始終如影隨形寸步不離,稍遠處才由西門驍守著,以達到滴水不漏的保護。
“三日不見,菜苗茁壯了不少,照這樣看來,不出三天,應該就能采收了。”蹲在菜圃內照顧菜苗,水綠興致勃勃,整身弄得全是泥巴。
蘭藺看不下去也卷起袖子幫她!翱纯茨悖敢說要種菜,是在玩泥巴吧?”
“你會?”
“當然,我師父奉行自給自足,師姐又不愛照顧,責任當然落在我頭上!
水綠仔細看著蘭藺整理菜苗、除蟲、澆水,一連串的動作下來,果然比她這個半途出家的人還熟悉利落。
既然有人幫著做,水綠索性用眼睛看,手也跟著停擺,撐在臉雙頰邊。
蘭藺做得認真,流了汗,水綠連忙幫他擦拭,心頭暖呼呼地。
每回上街,在“悅迎客!备浇袑Τ鰜碣u面的夫妻,丈夫煮面、妻子忙著招呼客人、整理桌子。經過很多次,從沒聽過他們有任何爭吵,如果真要說小小的下說話算是的話,她看過的就只有一次,那回她肚子餓,叫了碗面,甫落坐便察覺他們夫妻氣氛有些僵。
本以為他們恐怕會吵起來的同時,只見妻子蹲在一旁洗碗,丈夫走過去輕輕為她拭汗,他們問的那股僵硬氛圍頓時消逝無蹤。
夫妻的情誼盡在這小小的舉動當中,無法言傳只可意會。
她不清楚他們為何不悅,可他們的感情似乎很深,深到一瞬間就化解開來,令她好生羨慕,那時她便想將來若成婚,也希望能與那對夫妻一樣。
“蘭,你覺得我們有可能吵架嗎?”
“吵什么?跟你哪吵得起來!狈彩露己蒙塘、以他為天的水綠,他還真找下到有誰能跟她吵得起來,就算有,這權利也只屬于他一人。
“這樣啊!那我們說好一輩子都不能吵,好不好?”
“好!彼G說什么他都好。
“那我能稍稍任性一下嗎?”
“任性?”為這兩個字,蘭藺瞥了她一眼。
“是啊!以前?瓷泼方憬銓ι祥T求親的男人任性,她還對我說這是應該的,一個男人愛不愛你,就看他會不會包容你的任性!
這個曾善梅啊!“你想怎么任性?”
“嗯,我想想……”眉頭微蹙,認真思量起來,好一會兒想到了自己唯一可以任性的地方!澳隳懿荒軇e娶小妾?”
想到了爹與娘還有李姨三人間的糾葛,她心有戚戚焉。
“傻丫頭,洞房那夜,我不是就已經說過了!
“你有說什么嗎?”
“我說……”仿照那晚的動作,蘭藺靠近她的耳畔輕聲。“綠兒,我愛你,此生只會有你一人!
低啞的嗓音穿透了水綠的耳,酥麻了她全身。
水綠害羞地低了頭!班拧艺娴牟挥浀糜新犚姲。 边@么重要的話,她肯定會一字不放地牢記在心。
“因為那時候你已經累得趴在我身上睡著了!
聽完解釋,水綠的小臉蛋更加火紅,囁嚅地回答,“我、我……也不是故意的嘛!”誰讓身體真的很累,就睡著了。
“那我現在又對你說了一遍,可不準再忘記。”
“我會永遠牢記在心。蘭,我也愛著你!
“外頭開始變熱了,進屋吧!”
“啊,,腳麻了!倍滋,腿上的刺麻感讓她一動就疼,站不起來。
蘭藺彎身正要抱起她時,水綠卻突然心痛難耐,雙手捂著心,低喊出聲!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