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江可浵的指示之下,車子很快抵達(dá)了她的住處,敖少霆堅持要送她進(jìn)屋,兩人爬樓梯到了五樓,進(jìn)入她小小的房間后,他難以置信地環(huán)視屋內(nèi)。「你……居然住在這么危險的地方?」
「還好吧,這里是比較小,但我不覺得有多危險!
他臉色凝重!咐咸,你到底有沒有危機意識?我知道省錢是好事,但你住在這里簡直是拿自己的安危開玩笑!這里很可能是違章建筑,你看外頭巷子的入口這么狹窄,房屋又一棟緊接著一棟,萬一突然起火,這么多老舊的木造建筑勢必引發(fā)大火,最可怕的是消防車根本開不進(jìn)來,到時你連跑都沒地方跑,你都沒想過嗎?」
看到她居然窩在這里過日子,他好心疼……
可浵無言以對,她當(dāng)然想過這些問題,但她只是個窮學(xué)生,不得不節(jié)省一點。
敖少霆又指出!高有,這邊連個管理員都沒有,一樓的鐵門甚至壞了,大大地敞開,什么人都可以長驅(qū)直入,別說游民了,連通緝要犯都可以大大方方地進(jìn)來,不用看就知道出入分子非常復(fù)雜。」
「這……還好吧?我的鄰居應(yīng)該還算單純……」連可浵都覺得這個回答非常沒有說服力。
像是要印證她的話到底對不對,突然,左邊的房間開始傳來曖昧的呻吟聲!膏培拧,寶貝,我愛死你了!喔~~對,就是這里,我要~~喔喔喔~~」
歐麥尬!像是有一座火山在可浵體內(nèi)炸開,她頓時臉紅尷尬到不知要把視線放在哪里,連大氣都不敢亂喘,可那正起勁的芳鄰卻「越戰(zhàn)越勇」,叫得更是起勁——
「老公,你好棒喔~~再用力!啊啊,我還要還要~~啊啊啊~~我要死了,噢!真的要死了~~啊啊啊~~」
男人也跟著粗吼,似乎還夾雜著拍打屁股的奇怪聲音。「你這小妖精,夠嗆的喔~~」
緊接著,芳鄰像是在敲鑼打鼓辦喜事般叫得更精彩、更厲害,男人興奮的粗吼和著女人的嬌喘此起彼落,活像是世界大戰(zhàn),連隔著墻壁都響起床板劇烈震動的撞擊聲,砰砰砰砰砰!
可浵的臉已經(jīng)像是煮熟的蝦子了,現(xiàn)在該怎么辦。克娴囊剿懒,好想從窗戶跳下去!
敖少霆忍不住低笑,饒富興味地看著她手足無措的害羞模樣,她好可愛,這副坐立難安的羞煞狀讓他真的好想狠狠地在那紅透的蘋果臉上咬一口……
「那個……」一開口,可浵才發(fā)現(xiàn)自己沒用得連聲音都抖得厲害!肝椅椅摇孟裼小袞|西忘在你車上,你可以帶我下樓拿嗎?」
此時此刻,她只想找個借口先離開這里再說。
敖大帥哥卻很不配合地問著:「哦?有東西忘了拿?不會吧,你下車時我有特別看了一下座位,沒有遺落什么啊。」對!他就是很壞心,他才舍不得這害羞的小兔子就這樣溜走,他還沒欣賞夠她這副醉人的嬌羞模樣。
「那那……謝謝你送我回來,時間……已經(jīng)很晚了,恕我就不招待你了,你慢走。」他快走快走吧,難道真的要害她臉紅到爆炸嗎?
呵呵~~小兔子趕人了喔!敖少霆還沒開口,右鄰?fù)蝗豁懫鹨粋男人的怒吼。
「XXXX!你給我閉嘴,老子不過是去賭幾局,你羅里羅嗦的叫叫叫,叫什么叫!你這賤人就是欠打!」
啪啪啪啪!清脆的巴掌聲連續(xù)響起,讓可浵臉色大變,聽得心驚膽顫,也想起方才差點被非禮的驚恐。
女人也氣憤地回罵。「你敢打我,你這沒用的混蛋敢打我?昨天你帶個賤女人回來家里亂搞,我都還沒跟你算賬,你居然還敢偷我的錢去賭?我跟你拼了!我殺了你!」
鏘鏘鏘鏘!這回像是酒瓶不斷砸到墻壁的碎裂聲還有家具被踢翻的噪音。
「XXXXXX!」男人罵得更兇更狠了!改阏f誰沒用?你欠揍,老子今天就打死你!」
碰撞聲和女人尖銳的哭吼聲激烈非常,東西碎裂聲不絕于耳,屋內(nèi)所有可以砸的東西好像全砸光了,中間還夾雜著打耳光聲!
「你確定這種地方很安全嗎?」敖少霆臉色凝重,目光凌厲地對可浵下令!脯F(xiàn)在!立刻收拾簡單的過夜行李,今天晚上我先帶你去住飯店,明天我會請?zhí)倌久貢趦商熘畠?nèi)幫你找到新的住處,保證安全無虞!
「我不需要。」可浵馬上反對!高@里……也許比較亂,但我會小心,我一進(jìn)家門就會把門鎖好,你看,門把上我還多加了一道內(nèi)鎖!
「這里只是『比較亂』?」敖少霆的臉色像是千年冰山,寒氣凍人!附蓻希蛻{這一片薄薄的木門,還有那些陽春的鎖,你真的覺得可以抵擋什么?如果有人想進(jìn)來,狠狠踹幾下門就破了,根本連工具都不用拿,你在這里就算叫破喉嚨,有人敢挺身而出救你嗎,誰?誰敢救你?」
他更厲聲逼問。「更何況,從你上樓進(jìn)到自己家門的這段距離本身就已不安全了,樓梯間又小又陰暗,有心人多得是下手機會,也許你可以防一天,但能防一個月,甚至一年嗎?你根本就是拿自己的性命開玩笑!」
他不想故意嚇唬她,但既然讓他看見這里的居住環(huán)境,他就不能坐視不管。
「我……」可浵被他一連串的質(zhì)問逼得答不出話來,沒錯,她比誰都清楚住在這兒真的很危險,隔壁這樣爭吵還不是最激烈的,她還曾經(jīng)聽他們吵到威脅要開瓦斯自殺……
其實很多個夜晚,她都在這種亂七八糟的聲響中惶惶不安地入睡,就算在床邊放球棒,自己也清楚根本無濟(jì)于事。
可是,要她住在他安排的地方,她總覺得萬分不妥。
她怕,她怕這樣一步又一步地走進(jìn)他的世界,現(xiàn)在單純的情況會脫離她的掌控。
敖少霆不懂她的萬般掙扎,只是堅持道:「快收拾簡單行李,我們馬上離開!
可浵還在猶豫,突然,隔壁傳來的巨大碎裂聲讓她整個人跳起來,同一時間,「咿嗚咿嗚」的警車也開到樓下,左鄰右舍這才敢開門探出頭來在走廊上議論紛紛。
敖少霆深深看著她!改氵是堅持要住這里嗎?你真的不明白嚴(yán)重性?」
她要是敢再拒絕,他真的要動手擄人了!
可浵蒼白了臉,終于點頭!负,我馬上收拾行李。」
她明白現(xiàn)在不是逞強的時候,就算這次有警察趕來,那下一次呢?下下一次呢?警察每次都可以及時趕到嗎?
樓上樓下有這么多鄰居,有問題的豈止那一戶,下次會不會鬧出更可怕,甚至可能波及無辜的恐怖事件?
她不敢再往下想,打開行李箱隨便裝了幾件換洗衣物,并把常用的書本和筆電放在另一個包包內(nèi),便匆匆跟著敖少霆離開。
當(dāng)天晚上,可浵在敖少霆的安排下住進(jìn)離學(xué)校不遠(yuǎn)的一家商務(wù)型旅館,單人房里干凈整齊,收拾得一絲不茍、井井有條。敖少霆堅持要負(fù)責(zé)住宿費用,他還馬上聯(lián)絡(luò)秘書,第二天要幫忙處理舊住處的退租事項。
藤木秘書果然非常有辦事效率,隔天馬上處理好了退租事宜,兩天后更幫可浵找到了一間附有家具的高級公寓,有五星級飯店的嚴(yán)格門禁,不但一樓大廳有兩個二十四小時輪班的管理員,進(jìn)出地下室停車場和電梯還需要專屬芯片門卡,電梯和樓梯等公共空間裝設(shè)有監(jiān)視器,安全上可謂滴水不漏。
因鄰近商業(yè)區(qū)及文教區(qū),這里的住戶大部分是外商公司的菁英或主管,也有很多是學(xué)校的教職員,出入分子非常單純。
原本可浵擔(dān)心房子太奢華,她會住得不習(xí)慣,也不適合她一個學(xué)生住。但藤木秘書很細(xì)心,她先跟可浵談過,了解她的喜好后,排除夸張的豪宅,鎖定簡單的一房一廳、格局寬敞明亮的公寓,風(fēng)格溫馨,讓可浵一見到就喜歡上這個地方。
敖少霆以為房子的問題已經(jīng)解決了,沒想到這天傍晚,藤木秘書突然急急忙忙地進(jìn)入他的辦公室!干玳L,請問你知道江小姐現(xiàn)在在哪里嗎?」
「怎么了?」敖少霆看看手表,六點半了!肝液退裉鞗]有見面,這個時間她應(yīng)該在外面吃晚餐或是回飯店了吧?」可浵給過他詳細(xì)的課程表,他知道她已經(jīng)下課了。
「不,她不在飯店,打她的手機也找不到人!固倌久貢樕艔埖卮蜷_敖少霆辦公室內(nèi)的電視,按了新聞臺的頻道。「社長,江小姐原本是住在這里嗎?」
看到熒光幕上出現(xiàn)的畫面,素來鎮(zhèn)定的敖少霆臉色丕變,整個人立刻彈跳起來,新聞上正在播報一則火災(zāi)新聞,一棟老舊的公寓已經(jīng)有一大半陷入火海,正在SNG聯(lián)機的記者急促地道:「這棟位于東京沼袋區(qū)三木町的松平公寓于傍晚傳出爆炸聲并迅速起火,火勢猛烈,但因現(xiàn)場都是老式公寓,巷弄狹窄,消防車一度難以接近,阻礙了救援行動的進(jìn)行……」
老天!真的是可浵原先住的公寓!怎么會這樣?但,可浵現(xiàn)在不可能在那邊啊,她這幾天都暫住飯店,衣物也搬過去了,因為新租屋的手續(xù)剛辦好,所以明天可浵才會正式遷入新公寓。
他立刻掏出手機撥電話給可浵,可是不論怎么響都沒有人接,他著急地問藤木︰「有問過飯店的人嗎?她回飯店了沒?」
藤木秘書也很擔(dān)心!敢呀(jīng)聯(lián)絡(luò)過飯店,請服務(wù)生到江小姐住的房間去按電鈴,但里頭沒有人響應(yīng),應(yīng)該是還沒回飯店。今天中午我跟江小姐通過電話,問她需不需要我找搬家公司幫忙處理行李,她說自己的東西很少,自己來就好了,還跟我說今天晚上她會回舊公寓,把剩下的東西都搬出來。」
敖少霆只覺得一道悶雷劈過,難道,可浵此刻真的在舊公寓里?
不!不可能的!他不敢繼續(xù)往下想……
他拿著手機拼命打,期待她能接起電話,一邊問藤木︰「你知不知道可浵在日本有什么朋友,有她們的電話嗎?」此刻他真恨自己手邊連一個她朋友的聯(lián)系方式都沒有。
「江小姐的朋友?啊,有了!」藤木秘書趕緊查詢自己的手機!缸蛱旖〗愦螂娫捊o我時,用的是另一個號碼,她說手機剛好沒電,所以借同學(xué)的。我找找……在這里!」太好了,幸好她沒有刪除來電記錄。
敖少霆立刻接過來按下通話鍵,只響了一聲對方就接起來,嗓音焦灼!缚蓻?可浵?是不是你,你在哪里?」
敖少霆心底一沉,看來,她也不知道可浵的下落……
「對不起,我是可浵的朋友,我姓敖,抱歉這么冒失地來電,但我必須確定可浵人是不是安全,有沒有在松平公寓里?」
丁沛瑄忍不住哭了!杆芸赡茉诠,我跟她剛剛才從學(xué)校出來,她說她要再回舊公寓整理剩下的東西……我一看到新聞就拼命打電話給她了,但她一直沒接,我人已經(jīng)在前往松平公寓的路上了,我要趕過去看看!
聽到她的回答,敖少霆只覺眼前一陣黑,不不不,不會的,就算她真的在公寓里,她也一定沒事的,他不允許她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