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東雨將剛才帶來的小蛋糕打開,再將問號型的彩色蠟燭插上點燃。
他起身關(guān)燈,在室內(nèi)只剩搖曳燭火的當(dāng)下,為她唱起了生日快樂歌。
唱完中文版,再誠意的唱了英文版,唱完之后,他將小蛋糕推到熊靖雪的眼前說:「生日快樂,許愿吧。」
「第一個愿望,希望明年某人的歌聲能有所長進(jìn),不要再用那五音不全的聲音來折磨我的耳朵了。」
「那妳不如要某人明年開始別唱歌給妳聽,這愿望絕對比要他歌藝進(jìn)步還容易達(dá)成。」
某人的多嘴換來了一記的瞪視。
「第二個愿望,希望某人以后挑女人的眼光好一點,別總是挑著會背地里將我妖魔化的女人!沽鑵柕哪抗庠俅紊湎蚰橙。
某人舉起雙手,投降了。
「第三個愿望……」
「等等。」某人阻止了她繼續(xù)說出愿望。
「嗯?」
「不要再把第三個愿望說出口,妳得放在心里頭默默的許,這樣愿望才會實現(xiàn),這連小學(xué)生都懂的事情,妳居然還要我來提醒。」某人夸張的瞪著眼,像是無比訝異她居然連這種「常識」都不知道。
「都幾歲的人了,還相信生日愿望能成真的只有你吧?」她面露不屑。
年年過生日,年年許下三個愿望不過是配合氣氛好玩罷了,她從不曾相信這種許愿游戲。
范東雨當(dāng)是沒看見她那輕視的眼神,繼續(xù)交代著她說:「第三個愿望妳別再亂許一些有的沒有的,真心的許一個妳想要的,知道嗎?」
年年都隨著她這么隨便許愿,今年認(rèn)真一下吧,不管是否真能順心成真,至少在增進(jìn)年歲的同時,想想什么是自己所想要的。
熊靖雪原本想說些話來取笑并拒絕他的,但又看他一臉的認(rèn)真,想想也就算了,就順?biāo)换匕伞?br />
熊靖雪像是最虔誠的信徒闔起雙掌,接著她閉上眼。
「就許妳心底最想要的東西!
原本在腦子里轉(zhuǎn)過許多想要的,但這時,耳里傳來了他的聲音。
她最想要的……
她想要,他。
睜開雙眼,在她吹熄蠟燭的同一時間,客廳的燈光也恢復(fù)原先的光亮。
拿著塑料刀,熊靖雪將六吋的小蛋糕一刀劃開分成了兩金,也不拿盤子盛裝,就這么一人一支叉子就著吃。
就在蛋糕大半都進(jìn)了兩人的肚皮之后,范東雨突然問:「妳剛才許了什么愿望?」
「剛才是誰說第三個愿望不能說出口的?」她好笑的睨著身適的男人。
「愿望只是一種前進(jìn)的指標(biāo),但這指標(biāo)也有永遠(yuǎn)不能到達(dá)的,也有另一種是需要努力再努力,才有達(dá)成的可能性,以妳這實際又不夢幻的個性來看,妳肯定是許了那種永遠(yuǎn)無法達(dá)成的愿望,既然是達(dá)不到的愿望,問一問也沒什么關(guān)系,不是嗎?」
范東雨看著熊靖雪,以為她會爽快的將答案說出口,但等了又等,卻是等不到她開口。
「不能說?不想說?」她到底許了什么愿望呢?
范東雨原本只是打趣隨口問問的,但她的反應(yīng)卻讓他真的感到好奇了。
沒錯,那愿望不能說,也不想說,所以她說:「我要老天賜給我一個好男人!
這是個標(biāo)準(zhǔn)隨口胡扯的答案,但范東雨卻信以為真了。
「我真要以為妳對談情說愛這事沒興趣了呢!狗稏|雨放下手里的叉子,停止了對蛋糕的進(jìn)攻,顯然對這個話題十分感興趣。
「那是你以為。」熊靖雪不冷不熱的說。
「誰教妳一直保持單身,再這樣下去,我真以為妳對男人冷感了!顾麤]說的是,其實他曾經(jīng)擔(dān)心過哪天她會突然說她開始喜歡女人,那么他的真心可就真的一毛也不值了,但現(xiàn)在看來是他擔(dān)心得太多了。
「寧缺勿濫沒聽過?」
「但妳這缺也缺得太久了吧?這幾年我只記得妳交過一個男朋友,但沒多久就分手了,后來也沒再聽過誰成功的追到妳,還是……妳都私下偷交男朋友,不告訴我?」記得當(dāng)時聽見她說與男朋友分手,這件事讓他整整開心了個把月時間,他不會為自己的卑劣感到心虛的,因為她必須只能是他的。
「交男朋友又不是什么見不得人的事,我有什么好隱瞞的?有就有,沒有就沒有!剐芫秆┳焐险f得很灑脫,但若不是他再提及交男朋友這件事情,她真忘了自己曾經(jīng)撤過的謊。
其實在兩人意外有過親密關(guān)系,說好繼續(xù)當(dāng)朋友之后,當(dāng)他第一次提及他與別的女人開始約會時,她心底是泛酸的。
那表示他確實地將她放到了朋友這個位置上,而要他這么做的自己卻無法像他一樣做到這一點,為了不讓他發(fā)現(xiàn)她不夠灑脫的心,所以她撤了一個謊,謊稱自己也有了男朋友。
未免自己的謊言被揭穿,她很快又撒了與男朋友已分手的另一個謊來將第一個謊言做完結(jié)。
「還是妳眼光太高了?找不到比我更優(yōu)秀的男人了,是不是?」
「你這話什么意思?」
「沒什么意思!挂馑际沁@么好的一個男人都在妳眼前晃了這么多年了,妳怎么還傻得不懂得去把握呢?
熊靖雪睨了他一眼說:「你這是在鼓勵我交男友是嗎?」
這世上怎么可能找不到比他更好的男人,他太自大了。
聽見她這么說著,一股新的想法在范東雨腦子里形成。
沒錯,他該鼓勵她交男友的。
「好吧,我委屈一點,雖然沒人安慰剛失戀的我,而我現(xiàn)在還必須主動鼓勵妳交男友!
「老天,我是跟你開玩笑的!购冒,沒有好好安慰失戀的他,是她的不對,她是個糟糕的朋友。
「我可沒在跟妳開玩笑,妳真的該交些朋友,眼光別放得太高,多看多比較,才會明白誰才是最好的那一個,最值得妳付出真心喜歡的那一個。」該是狠心讓她在別的男人身上取得心傷,在她回頭時,在他安慰她時,她會懂得他才是最愛她的那一個人。
范東雨伸手拿起酒瓶,將兩人的酒杯全數(shù)斟滿,示意要她與他干杯。
看著那一杯幾乎要溢出的酒,熊靖雪遲疑了一下,但就只是那一下。
「好吧,如果這就是你想要哀悼戀情的方法,身為你的朋友,我沒有拒絕的理由,這一杯當(dāng)是我給你的遲來的安慰。」
兩人同時舉起酒杯,小心翼翼的做出了干杯的動扴,范東雨果真一口氣就將杯里的酒給喝得一乾二凈,熊靖雪則是中途停下,深吸了口氣之后,才又繼續(xù)將剩下的酒給喝完。
她打了口酒嗝,將所有剩下的蛋糕推到范東雨的眼前,因為灌了這么一大杯酒,她的肚皮目前真的沒有其他空位了。
范東雨沒有異議的繼續(xù)嗑著蛋糕,但他并沒有因為一杯酒就落下了剛才的話題。
「最近怎么沒聽見哪個男人追在妳身后?」通常她會與他分享是否又有追求者出現(xiàn),而那些男人又是用著什么方法來接近她,可最近她倒是挺安靜的,沒人追嗎?
「還記得鄧文杰這個人嗎?」
好耳熟的名字。范東雨偏頭想著,很快的有了可能的答案。
「是不是以前商學(xué)院那個鄧文杰?」
「對,就是他!
「他在追你?」他停下吃蛋糕的動作看向熊靖雪。
那個鄧文杰與她同年紀(jì),以前在學(xué)校也算是個小名人,人長得很是帥氣是他有有的一半原因,另一半則是他拈花惹草的功夫得來的,雖然并不認(rèn)識鄧文杰,但當(dāng)時周遭有人是與鄧文杰相熟的,所以有些事情,他是知道的。
「挺巧的,原來他工作的地方就在我公司的附近,這陣子中午外出用餐碰上了他。」熊靖雪伸手再開了另一瓶酒,正準(zhǔn)備再為自己斟酒時,隔壁的大手伸向她,并扣著她的手腕,成功阻止了她的動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