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這下真的太好了!
一個前夫和一個前妻,居然在離婚當(dāng)夜上飯店開房間,無恥的在床上耳鬢廝磨,極盡yin\\靡,火辣辣、熱騰騰的翻滾了一整夜,活像兩人從來沒愛過,趁著這醉后一夜,要好好的搞個夠。
天明,一覺醒來,賀嫩晴發(fā)覺自己赤身裸體,安穩(wěn)的窩在前夫的懷里,當(dāng)下驚跳而起,情緒整個大崩潰,捶胸頓足的指著罪魁禍?zhǔn)椎谋亲哟罅R,“宣至澈,這真是天大的錯誤!天大又不可饒恕的錯誤!”
這算什么?這究竟算什么鬼呀?
可恨又可笑的,居然是她允許自己、放任自己犯下這樣的大錯。
他酩酊大醉,神智迷亂,情有可原,而她呢?她是百分之百清醒的人,竟依然守不住理智,輕易的被他挑弄成功,更甚者,她比他還要饑渴狂野。
喔,不,最該死的是她自己,不是宣至澈。
在計程車上,當(dāng)他的第一個吻落下時,她便毫無招架之力的隨他起舞,再當(dāng)他一進(jìn)飯店房間就急躁的把門關(guān)上,粗暴的扯去她的第一件衣服時,她就知道自己真的徹底完了,再也沒有一絲絲回頭或喊停的余地。
是,她是清醒,但在他咄咄逼人且不顧一切的霸道需索下,根本清醒不了。
“嫩晴,你為什么生氣?”宣至澈抓住她停在他鼻尖的手指,平靜的問。
“你還問?”第一句話便有如火上加油,狠狠的惹怒已經(jīng)暴跳如雷、萬分火大的她。
“有什么不妥嗎?”他輕蹙眉頭,眼光蒙蒙,露出不解的神情。
“宣至澈,我們上床了,你知道嗎?”她崩潰的吶喊。
“沒道理不知道!鄙洗簿蜕洗,她犯不著那般激動!拔疫知道我們一夜翻來滾去,熱呼呼的,銷魂美妙極了。嫩晴,你好香,也好美,我好猛……”好猛又好棒,天生“硬漢”,真不是蓋的。
“住口!你還講?”她一把縮回自己的手指,氣得跳腳。
“我們夫妻倆床上運動超契合,說是天造一對、地設(shè)一雙,應(yīng)該沒人反對,所以,為什么我不能講?”他靠躺在床頭,露出結(jié)實精壯的赤裸胸膛,堅硬陽剛的魅力在經(jīng)過一夜的熱情激蕩后,依然挑逗性十足。
“因為……因為那是不對的!我們已經(jīng)離婚了,既然離婚了,就不該再在一起做……”行為不像話,連言語都失常,她猛地住嘴,恨不得咬斷舌頭。
“做什么?”他煽情的微微挑動眉頭。
“不該再一起睡覺,做不該做的事。”她垂下眼,氣虛了。
“可是我就是喜歡跟你睡覺,一輩子只想跟你睡覺!
“你瘋了,都什么時候、什么狀況了,你還跟我說一輩子?我們已經(jīng)離婚了,你到底面不面對現(xiàn)實?”昨夜他爛醉如泥,若說他對離婚一事完全沒印象,她并不會多加怪罪,但是今晨,酒意退了,人也醒了,他還在裝什么瘋、賣什么傻?
不,不像,他一點也不像白癡,就別再冒充白癡來玩弄她、找她碴了,好嗎?
她已難受、自責(zé)得快死掉了。
“離婚……”他若有所思的沉吟。
“是的,離婚,你宣至澈,我賀嫩晴,我們兩個離婚了,別懷疑!彼а缽娬{(diào),真想敲破他的腦袋瓜,看看里頭裝了什么會破壞人記憶力的東西。
“不算數(shù)!彼拈_口。
“啊?你說什么?有種你再說一次。”說他不是白癡,他還真像白癡。
瞧他那副無賴樣,她簡直對牛彈琴,腸胃被他氣得都打一百個結(jié)了。
“昨天的離婚,不算數(shù)!彼届o得像是什么壞事都沒發(fā)生過。
“不算數(shù)?為什么不算數(shù)?白紙黑字,有律師見證,為什么不算數(shù)?”把婚姻當(dāng)兒戲,或許僅供親友街坊笑談,但是把法律當(dāng)兒戲,警察是有權(quán)管的。
而他是想怎樣?目無法紀(jì),不把律條當(dāng)回事也沒關(guān)系,但是彼此各一張配偶欄空白的新身份證,他也好歹尊重一下吧!
“嫩晴,我不要跟你離婚!鳖B皮的孩子氣一發(fā)作,耍賴是唯一的護(hù)身器。
“先生,來不及了。”別說今天來不及,就算昨天他臨時反悔,她都不依。
“總之,我不要你離開我。”
“來不及、來不及,說什么都來不及了,我一定會離開你的!
面對無賴,多說無益,她拾起散落在地上的衣物,隨即轉(zhuǎn)身進(jìn)入浴室。
醉后的一夜,荒淫的一夜,羞恥的一夜。
有個酒品不好的醉鬼老公不一定可恥,跟酒品不好的醉鬼前夫上床卻真是天下第一可恥,可恥到了極點。
等她把衣服穿好,背對著他,像只驕傲的孔雀,以昂首闊步之姿走出這間房,她就確確實實的離開他了……別怕,賀嫩晴。
“你之所以跟我離婚,最主要的原因是不是因為……你有了別的男人?”他靜靜的望著她,語氣跟表情出奇的鎮(zhèn)定,仿佛討論的是鄰居家的事。
“我?”有別的男人?這話從何說起?
“要不,你怎么可能離開我?你說過你會永遠(yuǎn)愛我!
“天啊!宣至澈,請問在昨天之前你都在想什么?昨天之后你又在想什么?為什么離完婚了你才來問我跟你離婚的最主要原因?你的反應(yīng)也未免太遲鈍了吧?你怎么不在第一時間馬上問清楚?”
“那時候沒想到應(yīng)該要這樣問嘛!”人總有粗心大意的時候,他又不是故意裝糊涂。
“那你怎么現(xiàn)在又忽然想到呢?”還懷疑她有外遇,這人真的太奇怪了。
“就忽然強烈的懷疑!你八成是愛上別的男人,才如此輕易的想跟我離婚,不要我了,我猜對了吧?你說!
“你……”哇咧,懷疑就懷疑,他還給她“強烈”懷疑!澳懵犌宄,我跟你離婚的原因不用我再多說,你自己也應(yīng)該心知肚明才對,我現(xiàn)在要強調(diào)的是,我并非輕易的就決定跟你離婚,而是經(jīng)過好長一段時間的深思熟慮,了解嗎?”
“扣除我知道的一些原因,我仍然極度懷疑你有別的男人,這一定才是你毅然決然離開我的主因!彼砸詾槭堑牟聹y,其實好怕聽到她接著就說出“對啦!我就是愛上別的男人,所以不要你啦!”這樣的話,好不恐怖。
“好,你就當(dāng)做我愛上別的男人。”事到如今,沒啥好解釋,她既沒心思也沒力了,他太孩子氣,她沒辦法跟一個頑固的人講大道理,或探討兩性心理問題。
“你……”還當(dāng)真給他這么一句話,不,他不滿意。“我不要用當(dāng)做的,我要你明明白白、老老實實的告訴我,給我一個確切的答案。”
好吧!就算她真如他所猜的有了別的男人,那么到底對方是何方神圣?究竟是哪個野男人補的最后一刀才讓他死翹翹?他總要有個概念,免得午夜夢回時無端端嚇出一身冷汗,又沒得討。
“除了你,我沒愛上任何其他的男人!彼龜蒯斀罔F的說出最真實的答案。
“好!边@才是他要的答案,很高興聽到她那樣說,得逞后,他還不忘順?biāo)浦,“那我們離婚的事就這么算了喔!”
“宣至澈,你夠了。”說來講去,都繞回同一句,是鬼打墻。
“不夠,愛你還不夠,要你還不夠,給我一輩子,不然不滿意。”
哎呀!脫口而出全都是動聽的話語,他太佩服自己的口才了。加油,宣至澈,挽回嬌妻計劃到目前為止進(jìn)行得十分順利,請務(wù)必再接再厲。
“明明你已經(jīng)不再像從前那樣愛我了,為什么還……”睜眼說瞎話。
“你呢?你還像從前那樣愛著我嗎?”他四兩撥千斤的反問。
常聽人家說,得不到的永遠(yuǎn)是最好的,在這短短一天一夜,他深刻體認(rèn)到的卻是,失去的永遠(yuǎn)是最好的。
所以他要想辦法把最好的弄回來,牢牢的拴在自己身邊,好好的愛護(hù)并珍視。
是的,他對她的愛意在經(jīng)過離婚的沖擊之后,止跌回升。
他絕不愿就此失去她,固然有那么一點感覺到自己好像正在逐漸的失去她當(dāng)中,不過不怕,他有絕佳法寶對付她,他不會失去她的,絕對不會!
“我……”她垂頭垮肩,頓時覺得氣餒,但是繼而一想,討論這種問題的時效早就過了,狗吠跑遠(yuǎn)的火車,吠得多響多亮也是枉然,于是抬起頭,定定的看著他,輕聲的說:“再講這些都沒意義了。”
“我認(rèn)為有!倍乙饬x重大哩!
“我認(rèn)為沒有。”喉嚨緊塞,真不知道應(yīng)該再說些什么,她索性提起包包,頭也不回的走向房門。
“走吧!”一走了之,別管他胡言亂語了,否則難保她不會被他氣到吐血,或直接暈死過去。
“嫩晴。”他輕柔呼喚。
該死!不要叫我,不要留我,我已經(jīng)崩潰N次了,行行好,讓我走。
她咬牙,努力抑住內(nèi)心的躁動。
“嫩晴!币娝粸樗鶆樱趾傲艘淮。
該死!真的不要再叫我了,我就要離去,不要再擾亂我的思緒,拜托!
她咬住下唇,對他刻意搗亂的呼喚置若罔聞,一逕向前邁開步伐。
“嫩……”
“什么事?”終于忍無可忍,她雙手捂住耳朵,猛地駐足回頭,大聲嚷叫。
“你沒穿鞋。”
“我……”她低頭一瞧,果真看見兩只光腳丫,無奈的嘆口氣,開始找鞋子。
床四周,門后,桌底,椅下,她到處找遍了,全無高跟鞋的蹤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