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怎么辦?要是月夜不肯嫁的話,難不成真的要我嫁過去?那樣還不如給我條繩子,讓我上吊算了。”赫晨曦焦急的道。
“說什么傻話呢,我怎么會讓你嫁過去!”譚芙蓉安撫女兒。
“那該怎么辦?”
“唉,那丫頭不愿意嫁,居然還和別的野男人私定終身,簡直就是不識抬舉嘛!”怪只怪自己的夫君沒用,竟然連個小丫頭都說服不了,回來后任憑她如何謾罵譏諷,都不肯再去說這事兒了,“就連娘這傷也是那野男人給整出來的!”
“娘說的是御承?”赫晨曦的眼眸倏然瞇起。
“好像是叫這名字。”譚芙蓉想了想,隨即恨恨的道。
真的是御承!她的臉立刻蒙上了一層恨意,使得那原本漂亮的臉龐像是戴上了鬼面具。赫月夜,他一定又是為了這個女人才會傷了娘!
他的眼中就只有堂姊,她明明長相、教養(yǎng)都遠(yuǎn)勝于堂姊,但是他卻不曾正眼看她一眼,仿佛她的美貌在他眼中不值一哂,她不甘心!但是他那種傲慢、漠然的眼神卻讓她又愛又恨。
她赫晨曦得不到的男人,自然也不會讓赫月夜得到!
“曦兒?!”譚芙蓉被女兒臉上的那股恨意嚇了一跳。
赫晨曦瞬間回神,又回復(fù)成了平常的神情!澳,女兒倒是有一個主意!
“你有主意?快,說來聽聽!
“其實(shí)只要我們在成親那天把她拐來,讓她昏睡,再把她穿上喜服扶上花轎,反正蓋著帕子,誰都不知道帕子里的人是誰,到時候若是李家寨追究起來,我們也可依照先前的說法,說他們并未指明要赫家的哪位小姐。等生米煮成熟飯后,堂姊自然也無法反對了。”
譚芙蓉聽得連連點(diǎn)頭,但是卻還有著一絲猶豫!斑@事兒得瞞著你爹才行!
“這是當(dāng)然,另外還得花錢去買上好的迷藥才成!
“這……要花多少銀子?”她有些心疼錢。
“娘,李家的聘禮那么多,這些銀子又算得了什么!”赫晨曦嬌嗔道,嘴角浮現(xiàn)陰沉的笑意。
哼,這下子赫月夜和御承,永遠(yuǎn)不可能在一起了!
。
李家寨要娶赫家的小姐,這件事成了近來城里人們津津樂道的大消息,而今天便是李家寨上門迎親的日子,赫府外早已擠滿了看熱鬧的人。
“沒想到你那個驕蠻的堂妹居然會嫁給李浩威!睍早嬉荒槻豢伤甲h的說著她從街坊鄰居那兒聽來的事。
“大伯難道沒有退了這門親事嗎?”赫月夜只覺得疑惑。
“這我就不清楚了,不過赫晨曦要是真的嫁給一個傻子,也算是她的報應(yīng)了!睍早嫦騺聿幌矚g她,看不慣她的驕蠻。
“如果晨曦真的要嫁給一個傻子的話,我……”
“你別多想了!”知道赫月夜老是放不下對赫家的情份,曉珂安撫的說:“當(dāng)初你簽下借據(jù)的時候,和赫家就沒有關(guān)系了。況且我們開包子鋪的時候,他們也不曾資助你一分一毫,你根本不欠他們什么!”
“若是赫晨曦真不想嫁,赫家為什么不退了這門婚事,或者另外給她找一戶人家來閃避?在蘇州城里,看上赫晨曦的權(quán)貴可不在少數(shù),她自然可以嫁給這些人。”只不過那些權(quán)貴多半是想讓她當(dāng)小妾。
“是這樣嗎?”
“當(dāng)然,你就別瞎操心了。倒是你和御承,你們倆究竟是怎么回事?”
“耶?我……我和他怎么了?”赫月夜結(jié)結(jié)巴巴的道。
“你還真當(dāng)我是瞎子,看不出你和他之間有些什么曖昧嗎?雖然我是說過御承這個男人很危險,你最好離他越遠(yuǎn)越好,但是我也看得出,他對你應(yīng)該是認(rèn)真的!”
“你怎么看得出來?”
“自從他在店里當(dāng)小二以來,多少女人來這包子鋪,你什么時候看過他把視線放在一個女人身上超過半炷香時間的?不,別說半炷香了,就連片刻都沒有!”曉珂說著,手指還不客氣的指著赫月夜,“只有你除外,只要你一出現(xiàn)在附近,他的視線就會直盯著你看,你難道都沒有注意到嗎?”
赫月夜搖頭。她從來沒注意過他的視線停留在自己身上的時間,唯一能感覺到的是他總是時時出現(xiàn)在她身邊,用淡淡的口吻和她說話,用霸道的方式抱著她。
“我喜歡御承,曉珂,我喜歡他!泵鎸χ糜,她坦白自己的心事。
“雖然一開始他總是讓我不知所措。我從沒見過像他這樣的男人,渾身上下都充滿了謎,越靠近他,我就越發(fā)現(xiàn)自己受到了吸引!
“當(dāng)我聽泰清說,御承有一天會離開的時候,我覺得好失落,好像心中突然空了一塊。可當(dāng)他說他會和我一起死的時候,我又覺得那一塊空的地方被補(bǔ)回來了。我想,我是真的喜歡他,很喜歡很喜歡!
不管最初相遇的原因是什么,不管他與她糾纏在一起的原因是什么,現(xiàn)在她只知道,自己喜歡上了這個男人!
“那很好。 睍早嫘α,“月夜,我覺得御承對于他所重視的人,一定會視若珍寶的,而你,就是他的珍寶!
她是御承的珍寶嗎?赫月夜垂下了頭,突然覺得有種幸福洋溢的感覺。
她想要回去告訴他自己的心意,想要讓他明白,想要看到他笑的樣子,很想、很想……
。
“娘,快點(diǎn),李家的花轎就要來了!”
“這丫頭,看不出她這點(diǎn)身子骨倒還挺重的,替她換件衣裳都累人。”
“快把喜帕蓋在她的頭上!
“這藥效夠不夠啊,別等會兒隊伍才走到一半,她就突然醒了。”
“應(yīng)該夠了,這可是我特意從唐門的仆役手中偷偷購得的迷藥,足以讓她昏昏沉沉到明兒個早上!
“那就好!
一對母女在房中不停的竊竊私語。
一炷香之后,穿著喜服的新娘被人攙扶著進(jìn)了轎子。
“曦兒怎么了?”看新娘踉踉蹌蹌的,赫顯貴不明所以的問道。
“沒、沒什么,曦兒只是哭得累了,沒力氣走路,所以才要人攙扶著!弊T芙蓉隨口找理由搪塞。
“唉,這孩子……”他嘆了一口氣,不再說什么。
迎親的隊伍,從赫家浩浩蕩蕩的出發(fā)了。
同一時間,城的那頭鑼鼓喧天,城的這頭安靜無人。
包子鋪外,曉珂看著天色,奇怪的道:“月夜究竟去哪兒了?說是去買面粉,但這時間也未免太長了吧!贝蟠蟪^了她以往遲歸的任何一次。
御承剛從住處過來沒看到赫月夜,就坐在椅子上等著,他抬手撫過心口,不知道為什么,心里總有股不祥的預(yù)感,仿彿會有什么事情發(fā)生。
“地點(diǎn)!彼叩綍早婷媲埃淅洳环赖膯。
“什么?”
“她買面粉的地點(diǎn)!
曉珂恍然大悟,忙不迭的報上地點(diǎn)后,身旁的人便如一陣旋風(fēng)似的奔了出去。
“好快!”她不由得贊嘆道?斓煤喼本拖裼白釉陂W,看不清人影。
“真的很快呢,若是爹看到七叔為了一個女人這么著急的話,應(yīng)該會氣得吐血吧!焙缣┣鍙匿?zhàn)永镒叱鰜,閑閑的道。
“你爹不喜歡御承有女人?”
“倒也不是,不過爹比較喜歡七叔乖乖聽他的話,但是除了殺人之外,七叔對爹的話完全是自動忽視,這回七叔擅自出走,爹氣得甚至還張貼了懸賞榜,說要是有誰能揍得了七叔就有重賞!笨芍两駴]人敢揭這個榜。
不會吧,怎么會有這樣的家人?!曉珂聽得目瞪口呆,嘴巴張了半天,才舔舔唇問道:“你們究竟是什么家啊?”
“呃……秘密。”虹泰清說罷,伸伸懶腰,朝著鋪?zhàn)油庾呷,“我去看看七叔找到人沒!
腳步一蹬,他快速的施展輕功,朝著御承奔去的方向跑去。
“好快。”曉珂咽了咽口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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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她今天根本沒有去買過面粉!
鋪?zhàn)永餂]有,家里也沒有,她仿佛憑空消失了一般,讓他不知從何找起。
只覺得胸口空蕩蕩的,完全沒了主意。這是什么樣的感覺?他從來不曾體會過。
“你看到月夜了嗎?”一把抓起一個陌生人的衣襟,御承問道。
“你在說什么月夜,我怎么可能看到過,你快放手……”話未說完,那人已被一股巨大的力道甩開,重重的撞在一旁的墻壁上。
緊接著,御承又抓起了另一個路人,在得到同樣的答覆后,再一次隨手把對方甩開。
對他而言,這些路人是生是死,他完全不在意,他只想要知道,那個甜得讓他舍不得放手的女人究竟在哪里?!
“哇,不是吧!”隨后趕來的虹清,看見眼前的景象,不禁咋舌。整條街上已經(jīng)有不少人倒地不起,而有些人則是慌得原地顫抖,根本忘了躲避。
眼看著御承又要抓起一個路人,他趕忙道:“七叔,我可以幫你找到赫月夜!
御承停下腳步,側(cè)頭望著侄子!澳?”
“七叔忘了嗎?我的鼻子可是天下間最靈的鼻子!”
“那又如何?”
“而你的身上一直都有股香氣,不是嗎?”
御承蹙起眉頭!笆裁匆馑迹俊彼纳砩现詴羞@股香氣,只因為他自小服食各種毒藥,久而久之身體就有了抗性。而眾多藥物在他體內(nèi)混合,使得他的身體會自然而然的散發(fā)出極淡的香氣,這股香氣普通人聞不出來,只有鼻子極其敏銳的人才可以聞到。
“七叔莫要忘了,赫月夜這段時間和你可是極為靠近,所以她的身上染上了七叔的香氣。七叔會刻意的用功力淡化這香氣,但是赫月夜不會,只要這股香氣沒有消失的話,我自然就可以找到她了!
御承身形一震,恍然大悟。的確,若是依靠清兒的鼻子,是有可能找到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