倏地,一道人影從鋪外進(jìn)來,閃入兩入之間,快如閃電的攬住赫月夜的腰,把她拖離少年身邊。
“我不喜歡你和別人靠得那么近!币坏赖统恋穆曇糇运念^頂響起。
是御承!
她抬起頭,張了張唇才想說些什么,一個歡喜的聲音驟然響起,“七叔!”
七叔?是在喊誰啊?
她定睛望去,只見那少年滿臉激動的表情,朝著她的方向飛奔過來,然后直直的——撲進(jìn)了御承的懷里。
“七叔,你要跑路,怎么不帶上清兒呢?”
御承居然有一個這么大的侄子,實在是讓她始料未及。而更始料未及的是,當(dāng)那個千里尋親的侄子——虹泰清知道御承住在她家后,也硬是要住進(jìn)來。
“不行!”赫月夜堅決反對。
“為什么不行?”
“總之不行就是不行!
“那若是我出一千兩銀子呢?”虹泰清從懷中掏出了一張銀票。
“當(dāng)然還是不……”
“當(dāng)然是行啦!”一只手快速的搶過銀票,曉珂眉開眼笑的將好友的家給出賣了。
喂,她本人還沒答應(yīng)吧!赫月夜瞪著她。
“反正你那里多住一個人是住,多住兩個人也是住,這一千兩銀子不拿白不拿,還能早點還清你欠赫家的債呢!
被說中痛處,赫月夜無語,被錢打敗的滋味,她今天總算是明白了。
送走了笑得闔不攏嘴的曉珂,她就看著這一對叔侄在她的住所上演著「感人”的相逢——
“七叔,清兒好想你,你想不想清兒呢?”
“不想!
“看來這次是我第一個找到七叔,還好我記得七叔說過想來蘇州瞧瞧,否則還不知道要到什么時候才能找到七叔呢!
“沒人讓你來找我!
“七叔,你打算什么時候回去?清兒和你一起回去!
“你現(xiàn)在就可以滾回去了!
“……”
赫月夜哭笑不得的看著他們。這怎么都不像是一對叔侄間該有的對話,當(dāng)然,主要原因是出在這位叔叔身上。
“七叔,你喜歡這個女人嗎?”虹泰清突然跳到赫月夜跟前,仔細(xì)的打量她。
“嗯,她很有趣!庇械哪樕途徚讼聛。
“七叔把這個女人讓給我好不好?她做的包子我很喜歡,我想讓她當(dāng)我的廚娘!
“喂,我又不是貨物,怎么可以……”赫月夜才嚷到一半,聲音陡然停住了。
空氣之中,不知何時彌漫著一股緊繃感,一大一小兩個男人,就這樣互相對視著。虹泰清的臉上是疑惑與不解,而御承的臉上則閃過殺意。
殺意?她看錯了吧!赫月夜使勁的揉揉眼睛,再看御承的時候,已是一片冰冷容顏。
“她不行。”他道。
“為什么?”
“她是我的。”他傲然的宣告,仿佛這句話就決定了一切。
“是這樣。 焙缣┣逍α诵Γ澳敲次揖筒灰,七叔!
“喂,御承,我不是你的!”赫月夜終于逮到機(jī)會插嘴,他們的對話,讓她感覺自己像是一件貨物似的。
“你是!彼隙ǖ恼f。
“我不是!”
“你是!”他蹙起了眉,走到她跟前,伸出手捏著她的下顎,迫使她的臉面對著自己,“我說你是,你就是!
他是強(qiáng)盜嗎?赫月夜死瞪著他。“我為什么非得是你的?”
御承若有所思的用另一只手撫摸著她的面頰!皩τ谧约合矚g的東西,人理所當(dāng)然的都會想要獨占吧。對我而言,你就是這樣的一個存在。”
“我不是一件物品!”她受不了的大吼,完全忘了旁邊還有閑雜人等,“我是個有感情的人,要的是一個真正愛我的男人,而不是被人當(dāng)成玩具!”
“我當(dāng)然知道啊。她們說女人都是喜歡聽甜言蜜語的,所以你是希望我對你說那些甜言蜜語嗎?”
“她們是誰?”
“青樓花魁。”
她不敢置信的瞪大了眼。“你真的去青樓了?”
“去了,不過很無趣!睂λ,那種地方真的很讓人生厭,一群女人喳喳呼呼的死人了,若不是為了搞清楚女人喜歡的究竟是什么,他才懶得踏進(jìn)去一步。他俯下身子,湊近她的耳畔,“想要我說嗎?”
“說……什么?”
“說我愛你,若是沒有你的話,我會生不如死,能夠讓我開心的只有你,能夠讓我悲傷的也只有你。我可以把我的身心都給你,只有你可以擁有它們……”蠱惑似的呢喃,猶如一根羽毛在耳廓處輕輕的搔癢,勾起人內(nèi)心深處無限的遐想,讓她幾乎快要溺斃在他的聲音中。
“若是我這么說,你會屬于我,會愛上我嗎?”御承貼在她耳邊問。
她的臉紅成一片,只覺得自己的心在不斷的跳動著,而且越來越激烈,明知道他說的這些話不過是從青樓學(xué)來的,但是她卻還是不受控制的被吸引了。
“會嗎?”呢喃似的聲音再次響起。
“不……不會……”赫月夜咬咬牙,努力的控制著自己的心神。絕對不可以受他誘惑,鎮(zhèn)定!鎮(zhèn)定!
“是嗎?”他打量著她漲紅的臉,唇湊近了她的頸子。
喂喂,這是要干什么?!
還沒等她抗議,他的唇已經(jīng)在她的脖子處撒下了細(xì)碎的吻。一個接著一個,密得她幾乎快透不過氣來。他的吻從下顎,到鎖骨,然后再滑落到胸前……火熱的感覺瞬間炸開,在她的體內(nèi)蔓延著……
“若是在你身上留下屬于我的印記,你應(yīng)該就會屬于我了吧!彼哉Z。
怎么可能?她很想如此說,但是腦中卻是一陣暈眩。
她好像……會暈倒!
這個念頭才一閃過,赫月夜就因受不了接連的刺激,在他的吻中暈過去了。
御承看著懷中緊閉著眼眸的人兒,不禁笑了!霸趺催@樣就暈了,真有趣!
“七叔,她沒事吧?”虹泰清關(guān)心的問。
他的眼一瞇。“你剛才都看到了什么?”
“放心,這女人的身子全被七叔給擋住了,所以我什么都沒看到!蔽ㄒ荒芸吹降,只是七叔幾乎把她整個嵌進(jìn)懷里的樣子!皩α耍呤鍎偛攀钦娴南胍獨⑽野?在我說要這個女人的時候。”
“嗯!彼牡,把懷中的人兒安置在床上。
真難得,七叔也會對一個女人這么執(zhí)著!虹泰清嘴角勾起了笑。看來這次來找七叔,遠(yuǎn)比他想像的更好玩!
。
“你醒了?”
赫月夜怎么也沒想到自己睜開眼看到的第一個人,居然是虹泰清。
“哇,你、你怎么……”
“原來七叔喜歡的是你這種類型的女人,難怪以前爹給七叔那么多女人,都被他丟出府去!彼哉Z著。
嗄?丟?!“他有過很多女人嗎?”赫月夜心里頗不是滋味的問。
他搖搖頭。“沒有,七叔從來沒有過女人。所以有段時間,還有人懷疑七叔是喜歡男人的,不過現(xiàn)在終于可以放心了,至少七叔還是喜歡女人的。”
虹泰清頓了一頓,繼續(xù)問道:“對了,你是怎么遇上七叔的?”
“在街上,當(dāng)時我以為他是乞丐!
“乞丐?”他一愣,隨即狂笑,“哈哈哈哈,若是爹他們知道有人把七叔當(dāng)成乞丐,一定會笑死的!”
赫月夜有些受不了他夸張的笑聲,翻身下床,走到矮幾上倒了一杯水漱口。
“對了,你打算什么時候嫁給我七叔?”虹泰清冷不防的又爆出一個問題。
“噗!”
雖然口中含著的漱口水遲早都要吐出,但是她絕對不想這樣子噴出來。
“哪有人像你這樣?冒冒失失問這種問題的!”她忙不迭的拿著巾布擦拭水漬。
“七叔很俊朗吧。”
“唔......嗯。”她含糊地應(yīng)了。與其說是俊朗,不如說美更加貼切。
“七叔武功也很好!
的確很好,至少他把堂妹帶來的家仆全打暈的那一幕,她至今還記得很清楚。
“而且七叔有很多家產(chǎn),其實只要他愿意,沒有他娶不到的女人!
“你這么說是什么意思?”她皺起了柳眉。
“只是覺得奇怪啊,七叔要娶你,明明只是一件很簡單的事情,他為什么非要你答應(yīng)呢?”只要請來圣旨一道,要娶一個民女簡直就是易如反掌,“難道說是因為你對七叔來說是很特別的,特別到他不愿意強(qiáng)迫你?”
“才不是,他明明強(qiáng)迫過我很多次……”強(qiáng)迫的定下了那個奇怪的賭約,強(qiáng)迫的住進(jìn)她的屋子,強(qiáng)迫的吻她,強(qiáng)迫的說要娶她……但是他卻從來不曾傷害過她。
即使口口聲聲說要娶她,但他卻沒有逼過她。
“你會嫁給七叔嗎?”虹泰清打斷了赫月夜的沉思。
“我……不知道!彼哪槻蛔杂X的紅了。不知怎的,對這問題的答案,她開始不那么確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