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成年人了,我就把話攤開說了!
尤駥迪決定要向于宛香坦白,維持著所謂的男性風(fēng)度對他來說是無用的,那只會教他為難自己,也為難她。
“我們是好朋友,但我必須向你坦白,我其實很喜歡跟你在一起的感覺,嗯……你明我的意思嗎?”就是一起……做愛。
“然后呢?”在聽了他的話后,于宛香力作鎮(zhèn)定,但思緒卻十分混亂,她不知道自己該說什么,只能要他繼續(xù)把話說完。
“然后……我希望我們?nèi)允呛门笥,而我更希望我們能有另一層關(guān)系;蛟S這么說你會生氣,但我真的覺得我們在彼此身上索求快樂時,那真心愉悅的感覺是騙不了人的。第一次跟你發(fā)生關(guān)系后,我不敢對自己承認(rèn)這一點,但身體留下的感覺,讓我昨天卑鄙地借酒壯膽來找你,想再次證明我的感覺是對的,況且我真的不想失去你這個朋友!
說了這么多,只說明了一件事,那就是他真的是個男人,也是個卑鄙又自私的家伙,但他真的無法抵抗她那甜美誘人的滋味。
給他一個了斷吧!是天堂抑或者是地獄,就看這一刻了。
天堂表示他得到了自由與她纏綿歡愛的通行證,地獄便是永遠(yuǎn)地被排除在她的生命之外,連朋友都不用當(dāng)了。
于宛香眨了眨眼,努力消化他的話意。
她注意到他說出了“朋友”的字眼,那表示他的意思就如同她所理解的,兩人可以繼續(xù)在彼此身上得到y(tǒng)u/望的歡快,但身分仍是朋友,而非戀人。
只能說還好她夠了解這個男人,不會誤會他想與她談情,她無法想象跟一個原是好朋友的男人談情說愛,但若只是床伴……
“香香……”
看著她幾乎沒有任何表情的臉,又等不到她主動開口說些什么,尤駥迪心急地想再多說些什么,但才一開口便被阻斷了。
“別再說了!”
聽見于宛香這么說,尤駥迪以為自己被拒絕了,沒料到她又吐出下一句話來。
“我想想!
想想?想什么呢?
在于宛香丟下最后三個字后,尤駥迪就被她扔在房里,獨(dú)自一個人胡亂猜測她的心思。
許許多多的可能性閃過他的腦海里,但他終究不是她,又怎會有答案呢?
所以現(xiàn)在的他:心情就像是等待著被宣判有罪或無罪的被告一樣,十分地不安。
等了又等,尤駥迪完全不知道時間究竟過了多久,他只知道自己冒出手汗,因為他真的很緊張。
叩、叩!
驀地,門板被敲響,聲音傳入尤駥迪耳里,他幾乎是從床鋪上跳起,這時門縫中突地被塞入了一張紙,他馬上撿了起來。
入眼的是一條又一條電腦打出的條約。
第一、即使是床伴也是朋友,不是情人。
第二、各自仍擁有對他人的交往權(quán),彼此不得干涉。
第三、不是情人,沒義務(wù)隨call隨到,更不能如此向?qū)Ψ揭蟆?br />
第四、若跟別的女人上床,三個月內(nèi)不準(zhǔn)與我有任何親密行為。
第五、日后,任意一方可隨時拒絕朋友以外的親密關(guān)系。
第六、不得讓第三者知曉。
第七、任何事情及親密行為絕不牽涉男女情感,因為那根本不存在。
第八……還沒想到,想到再告訴你。
以上同意,請在下方簽名欄簽上你的大名。
看到最后一欄,尤駥迪的視線繼續(xù)向下移動,果然看見下方有一處簽名欄。
看到這里,他的唇角失守了,他無聲地大笑著,沒料到她會以這樣的方式來替代回答,甚至還列出這些洋洋灑灑的條約來,她真是太天才了!
最后,尤駥迪帶著那張像是合約的紙張來到于宛香的書房前。
他敲響了門板,不等里頭的人回應(yīng)便逕自開啟門板。
腳步?jīng)]有移動,他將上半身探入門板內(nèi),揚(yáng)著手上的紙張對著坐在電腦前的于宛香問道:“小說寫久了都會變天才嗎?”
于宛香瞪著尤駥迪,敢情這家伙是在諷刺她嗎?
她起身拿過剛才她逐字敲鍵打出的合約,卻發(fā)現(xiàn)簽名欄上還是空白一片,當(dāng)下臉色難看到了極點,因為那些條款每一項都等同了她的應(yīng)允。
要求是他提出的,而她也給了明確的回應(yīng),那他為何不簽字?改變心意了嗎?還是在耍她?
“你可以走了,不送!”于宛香冷著臉下逐客令,以后這扇大門不會再為他開啟了,兩人之間的友情也到此為止了。
“走?要我走到哪去?”尤駥迪一個動作抽走了她手上的紙!耙液灻麉s連只筆都小氣地不肯給我,你是要我學(xué)古人咬手指寫血書嗎?”
好吧,若是為了將來的“性”福著想,她真把這項列入了,他也是會無條件照辦的。
答答答答答答……
青蔥玉指不斷地在鍵盤上飛舞,于宛香的視線不曾離開過電腦螢?zāi)弧?br />
此時此刻的她全神貫注地專心工作著,沒有任何事情可以教她煩心,只因現(xiàn)在她與尤駥迪之間的關(guān)系十分穩(wěn)定,兩人的新關(guān)系在磨了一個月后,可說是比預(yù)想中還要令人滿意,這是她始料未及的。
很開心她做出了選擇的尤駥迪,也沒教她失望,一直都很遵守著兩人之間的約定。
所以,她維持著好心情,工作起來更是順心,“卡卡”女神近期內(nèi)都沒再來找她了。
連著兩個小時都處于順暢的打字狀態(tài)中,而手里的稿子又幾近完稿階段,于宛香打著打著,不成調(diào)的曲子也自然地滑出了她的口,直到擺放在她眼前的手機(jī)鈴聲響起。
鈴聲不僅打斷了她哼唱的動作,也中斷了她維持了好一陣子的好心情。
“我的親親媽咪,安好嗎?”于宛香試著以愉悅的聲嗓來回應(yīng)母親,但心底卻已做好了被嘮叨的準(zhǔn)備。
“你老媽我一直很好,但若是你可以趕快把小尤帶回來給我看看,那肯定是更好了。”楊慈芳一開口就直接講出重點,完全不搞迂回那一套,因為她若這么做,以女兒的個性肯定會跟她裝傻到底,扯一堆有的沒有的廢話,不過是浪費(fèi)彼此的時間和通話費(fèi)罷了。
“吼!上回不是才跟你說過了,等我確定他是個合格的男人后,我就會主動帶他回去了,你到底在急什么?”于宛香停下打字的動作,原有的好心情正在直線下降中。
“你是我辛苦懷胎生下的種,你那個性我還不明白嗎?我不催你,那么請問你何時才能確定他是你所謂合格的男人?”女兒愛拖延的個性她太了解了,今天她一定要女兒給出個答案。
于宛香心虛地抓了抓臉,當(dāng)下還真回答不出來。
看吧!“你就再拖嘛!難不成你要拖到結(jié)婚才肯把人帶回來給我看嗎?”
不肖女!她不過是想看看她交的男朋友到底是個什么樣的人,又不是她一帶人回來,她就會逼著他們馬上結(jié)婚,真不懂女兒到底在怕什么?
結(jié)婚……這兩個字倏地躍入于宛香腦里,像是病毒般蔓延開來,現(xiàn)在她滿腦子都是這兩個字,接著一個想法逐漸成形。
“好啦,如果到了下個月我們的感情還沒有生變,我就帶他回去給你看啦!先這樣了,我要專心工作了,再見!還有,我愛你。”說完,于宛香馬上結(jié)束通話,同時也把手機(jī)關(guān)機(jī)。
結(jié)婚是嗎?她要想想,好好地想一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