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女人,喝夠了沒啊……”PUB吧臺邊,徐恒手里握著威士忌酒杯,一邊緊盯著不遠(yuǎn)處的葉真紗,一邊不悅地喃喃自語著。
上回嘉義之行回來后,雖然徐恒幾乎每天都會傳簡訊或打電話給葉真紗,但由于各自工作上的忙碌,兩人也已近半個月沒有見面了,想不到今晚他們竟會在這家PUB不期而遇。
此時她已喝得酩酊大醉,壓根兒沒發(fā)現(xiàn)他的存在,身旁還有幾名虎視眈眈的男性友人,正如同豺狼虎豹環(huán)伺在側(cè)。瞧他們那一個個眼神不懷好意,光用腳趾甲想也知道全都沒安啥好心眼。
“搞什么?再三拒絕我的晚餐邀約,就為了淪為這群餓狼嘴邊的肥羊嗎?”見此情景,徐恒心里頓時很不是滋味,虧他還一直想抽出空來與她培養(yǎng)感情。
他故意找個離她最近的位置坐下,準(zhǔn)備靜靜地在旁邊觀察。
就在她被一名濃眉大眼、皮膚黝黑、身材魁梧的男同事?lián)ё⊙鼤r,徐恒再也無法坐視不理,遂上前去將她自“狼群”中解救出來——
“快放開她!”他挽起襯衫袖子,沖上前去制止。
“喂,你算哪根蔥啊,竟敢管老子的閑事?”那名壯男鄙夷道。
“我是她的男朋友!”徐恒無視于對方人多勢眾,厲聲警告道:“還不快把你那雙臟手挪開!”
“你說是男朋友就算數(shù)?那我還是她老公呢!”
“你再說一遍試試看!”
氣氛非常緊張,現(xiàn)場火藥味十足,一觸即發(fā),分不清后來是哪方先動的手,總之,這幾個大男人就突然爆發(fā)起肢體沖突,現(xiàn)場拳頭巴掌齊飛,好不熱鬧。
“你們在干什么?!”同行的另兩名女同事從化妝室出來,見到這火爆的場面,趕緊居中調(diào)停,并且努力喚醒因酒醉而昏睡過去的女主角——
“真紗?真紗?這位先生說他是你的男朋友,是真的嗎?”
“嗯……?”神智尚有一絲清醒的葉真紗,好不容易睜開眼,看見徐恒就在眼前,不禁有些大舌頭地笑嘻嘻道:“對啊……他就是我男朋友喔……”
“嗄?”
“原來是真的啊……”
幾個登徒子一聽,只好識相地摸摸鼻子走人,任由徐恒這半路殺出的護花使者,搶走他們覬覦已久,并且垂涎了一整晚的航空之花。
。
凌晨一點多,徐恒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終于將爛醉如泥的葉真紗送回住處。
本想先將她安置在沙發(fā)上休息一下,沒想到才離開一會兒到浴室去擰了條濕毛巾回來,竟見到她已經(jīng)在沙發(fā)旁吐了一地,弄得渾身酒臭,狼狽不堪。
“厚……有沒有這么惡心啊……”向來有潔癖的他實在難以忍受這場面,又不知該怎么替她清理干凈,心一橫,索性把她拎到浴室去徹底清洗一番。
這真是個高難度的任務(wù)。他放了一浴缸的溫水,然后再將一絲不掛的她丟進去洗泡泡浴。如果她已醉得不醒人事,或許他就不會幫她洗得那么辛苦,偏偏她又半醉半醒,大發(fā)酒瘋,讓他頭痛不已。
“喂,你別一直亂潑水,弄得我衣服都濕了!”他無奈地斥道,卻拿她沒轍。
“哇,好多泡泡喔!”
她傻笑個不停,吹著手上的泡沫,玩得不亦樂乎,倒是苦了徐恒,為她頻頻捏冷汗。
“你不要站起來!滑倒了怎么辦?”
天哪,眼前這位可是他所認(rèn)識的葉真紗嗎?怎么三杯黃湯下肚后,竟有了一百八十度的大轉(zhuǎn)變?她的精明和干練到哪去了?真想不到她一發(fā)起酒瘋來居然如此折騰人,太可怕了。
好不容易才把她撈出浴缸,將身子擦拭干了,正準(zhǔn)備替她把全身衣物穿妥時,她又不安分地鬧了起來——
“這件好緊喔,人家不要穿啦。”她動手要解下內(nèi)衣!坝憛捓,打不開……打不開呀!”她大呼小叫著。
“小聲點,很晚了,別吵到鄰居!彼泵Π矒岬溃逯堰B身睡衣套上。
“人家不要穿這件啦,不舒服……”她怎么也解不開背后的內(nèi)衣鉤子!澳銕腿思颐撀铮煅!”
“別鬧了,快穿好睡衣,乖乖睡覺吧!”求求你!
“上衣脫掉、脫掉!上衣脫掉!”她竟嗨到唱起了杜德偉的歌。
“真是的……”被攪得灰頭上臉的徐恒只好投降,動手幫忙了。
“哇,好涼喔!”內(nèi)衣一脫,全身僅著一件底褲的她,立刻興奮地跑來跑去滿場飛!昂煤猛嬉畘~”她又開始傻笑。
“別光溜溜地到處跑,你會著涼的!笨嗝男旌銦o奈地追在葉真紗的屁股后面,手里還抓著要給她穿的睡衣。
“飛呀~~飛呀~~小飛俠~~”她跑出房間,又跑到客廳和廚房,一點也不覺得累,玩得不亦樂乎。
“把睡衣穿上,否則我就要打你的屁股了喔!”他像個老媽子威脅道。
“抓不到,抓不到!”她搖了搖小屁屁,挑釁著。
“葉真紗,你別把我給惹火了!”他握緊拳頭。
“齁齁齁~~來抓我啊!”她又開始亂跑了。
“站住!”徐恒咆哮道:“把睡衣給我穿上!”
“嗚……”被他這么大聲吼完后,她竟像個小孩子坐在地上,耍賴地哭了起來,教他頓時手足無措!巴踾~你好兇喔~~你是壞人、壞人~~”她邊哭邊指責(zé)道。
“老天……”他快被她弄得精神錯亂了。“快起來!地板很冷,當(dāng)心感冒!
“我不要!”她孩子氣地拒絕道。
“好好好,那我扶你吧!彼斐鲆恢皇謥怼
她噘嘴撒嬌道:“我要你抱抱,不然就不要起來。”語畢,她竟趴在地上裝睡。
哇咧!昂茫冶闫饋砭褪橇!彼J(rèn)命地蹲身抱起她。“我們乖乖去房間睡,好不好?”他好聲好氣地跟她商量著。
“好!”她終于乖乖點頭。
誰知一到床邊,她又像只無尾熊,一直抱著他不放。
“快放手。這樣子我要怎么幫你穿睡衣呢?”他哄著。
“我不放!”她身子坐在床上,雙手卻緊環(huán)著他的腰,一張小臉就貼在他的肚子上,頻頻呼著熱氣。
他低頭望著她,只見她那微濕的烏黑長發(fā)披散在肩際和背上,幾近赤裸的嬌軀黏貼著他,教他呼吸不由得急促了起來……這個折磨人的小妖精!
“真紗,乖乖聽話,讓我?guī)湍惆阉麓┥!彼麚崦z般柔順的長發(fā),聲音有些干澀沙啞。
她忽然仰起頭,黑白分明的美麗鳳眼,一瞬也不瞬地瞅著他,像個勾魂使者般教他難以轉(zhuǎn)移視線,只能與她四目相對。
“你是誰?”她嬌脆的嗓音如夢似幻地?fù)P起。
“我……”他困難地咽了下口水!拔沂切旌惆!
“徐……恒?”她輕輕地、慢慢地呢喃道。
“嗯!彼X得喉嚨里像有把火在燒一樣灼痛。
“徐恒……”她搖頭晃腦地思索著!笆钦l?”
“我是你的男朋友!彼嫠页隽舜鸢。
“呵,原來你就是我的男朋友!”她終于肯松開他的腰了,卻又立刻跪起身攬住他的頸項,令他更加手足無措。
“真紗,你別靠我那么近,求你……”他哀求道。
“為什么?”她把雪白胸脯壓在他的胸膛上。
“因為……太危險了!毙切侵鹱阋粤窃
“可是……人家喜歡抱著你呀!”她笑睇著他,一臉甜蜜惑人的模樣!澳悴幌矚g我抱你嗎?”
“……不是!彼毂槐漂偭!
“難道……你不喜歡我?”
“不是!彼麌@息道。
轉(zhuǎn)瞬間,葉真紗竟熱情如火地仰首吻住徐恒,一時天雷勾動地火,決定要將理智徹底拋諸腦后的他,立刻激動地將她撲倒在床上,正當(dāng)他準(zhǔn)備要展開更進一步的行動時,卻傻眼地發(fā)現(xiàn)酒醉的她已累得睡著了!
“真紗?真紗……?”他輕喚了幾聲,仍是毫無動靜。
該死的!撩撥起他沉眠已久的欲火,竟然自己倒頭就睡,絲毫不管他的死活,未免太惡劣了吧?
其實,此刻他大可為所欲為,反正她也人事不醒了:但是他卻不愿趁人之危,做出任何與禽獸無異的敗德行為。
他可不想因小失大,日后無顏面對她呢!
徐恒有些氣惱地抓了抓自己的頭發(fā),然后小心翼翼地替她套上睡衣,蓋好被子。隨后,他又拿了抹布、拖把到客廳去處理她先前嘔吐的“杰作”……唉,有良心的男人真命苦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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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天早上,葉真紗緩緩蘇醒,翻了個身趴在枕頭上,難過地呻吟著。
“頭痛得快要裂開啦……”真想罵三字經(jīng)來發(fā)泄,她努力回想著!白蛲怼沂窃趺椿氐郊业?”
“嗯……”一股酸氣涌上干澀的喉頭,教她嚴(yán)重反胃,遂三步并作兩步?jīng)_至馬桶大吐特吐一番。
“臭小春,要離職去結(jié)婚有啥好慶祝的?”她一邊喃喃埋怨,一邊洗臉、刷牙!熬尤还嗔宋夷敲炊啾ξ宜拮怼
接著,她又跌跌撞撞地走到廚房,想倒杯開水解解渴。
“好點了沒?”突地,一杯開水自動遞到她的面前。
她昏昏沉沈地抬頭一看,嚇了一大跳!靶旌?!”
他怎么會一早就出現(xiàn)在她的公寓里,誰替他開門的?
“!”愣了幾秒,葉真紗終于后知后覺地想到自己身上只套著一件薄紗睡衣,而且……連內(nèi)衣都沒穿上,真丟人!她趕緊手忙腳亂地逃回房間去換衣服。
望著她的背影,徐恒悠哉地喝著開水!案擅聪裉用频呐艿媚敲纯臁
反正該看的和不該看的,他昨晚都看過啦!甚至……還摸遍了。
“哈啾!”兩分鐘后,換好衣服的葉真紗走出房門,猛然打了個噴嚏。
徐恒似乎早有預(yù)感,不慌不忙地從西裝口袋掏出一個藥袋子!斑@是一些治傷風(fēng)感冒的藥,等你吃完了我?guī)湍銣?zhǔn)備的早餐后再吃吧!
“怎么你隨身都帶著感冒藥啊?”
“我又不是藥罐子,剛才去藥房配的。反正記得三餐飯后一定要吃。”他吩咐!叭绻是覺得很不舒服,千萬要去看醫(yī)生。”深夜里裸奔了好一會兒,不感冒才怪咧!
“喔……”她吸了吸鼻子,果然有些鼻塞。
她突然發(fā)現(xiàn),徐恒其實并不像她起初認(rèn)為的那么大男人主義,相反地,相處越久,越覺得他還挺會照顧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