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瞅著她!澳悴皇怯H口說過欠我一個人情,還承諾日后有機會時一定會還,難道你說的話都不算數(shù)?”
“你的意思是……現(xiàn)在正是該我回報的時候?”
“沒錯!毙菹牖吸c他。
“這個忙非要我?guī)筒豢??br />
“因為我暫時找不到其他更適合的人選,只好勉強將就一下了!彼x正辭嚴地道。
“聽起來你還頗委屈的嘛?”她覺得臉上似乎冒出了櫻桃小丸子的招牌黑斜線。“挑我?guī)兔κ且驗槿诉x有限?真難為你了!边@得了便宜還敢賣乖的臭男人!
“你到底是幫或不幫?”
“不幫行嗎?”她反問。
“不行!”他斬釘截鐵道。
“分明是趕鴨子上架嘛!”她翻了翻白眼,沒好氣地雙手環(huán)胸。“說吧,我該如何幫助你棄暗投明?”
“陪我談場戀愛吧!”他語不驚人死不休地道。
“嗄?”她不解道:“我們現(xiàn)在已對外公開是男女朋友的身分了。 边@兩者有啥差異嗎?
“我指的是真正有戀愛感覺的交往,反正咱們也都到了適婚年齡。”
“你是說……”她面有難色。“那種以結(jié)婚為前提的正式交往嗎?”
“干么一臉驚嚇,好像我有多差勁似的?”他沒好氣道!耙溃裎疫@么優(yōu)的黃金單身漢可是非常炙手可熱的,可遇而不可求!”
“我不是故意嫌棄你,而是……”她欲言又止。
“而是什么?”他挑眉。“有話直說,別吞吞吐吐的!
“如果……你真想找我談戀愛,就得先答應(yīng)我一個條件。”
“什么條件?”他好奇問道。
“千萬別太認真,就當游戲一場!
“為什么?”這種條件由女人口中說出還真是新鮮耶!
“因為我不喜歡太復(fù)雜的關(guān)系,尤其對婚姻生活絲毫不感興趣!
“所以呢?”他靜待下文。
“談戀愛可以,結(jié)婚免談!彼J真宣示道。
“成交。”一切隨緣吧,反正才剛開始,又還不到非卿不娶的地步。
聞言,她松了口氣!澳恰闼释膽賽鄹杏X究竟是怎樣的?”
“我也說不上來!彼麅墒忠粩。“我沒經(jīng)驗。”被人暗戀,甚至倒追的事跡反而不勝枚舉!澳阏f呢?”
這兩個一向被人愛,卻沒愛過人的愛情低能兒,要想探索戀愛的滋味,真是有如盲人摸象。
“徐恒,你這次真的考倒我了。看來這個忙我是幫不上的,”她拱手謙讓,自認能力不足!澳阕詈眠是另請高明,以免錯過救治的時機,延誤病情!
“沒關(guān)系,咱們可以彼此切磋、研究!彼麡酚^道。
這么多年來,葉真紗還是第一個讓他感興趣的女人,一旦錯過,恐怕再難找到另一個足以與徐臻相抗衡的人選。
“試試看吧,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啊!彼φf服道。
“這……”葉真紗又猶豫了好一會兒,才無奈地點頭道:“好吧!卑,愈想愈覺得自己答應(yīng)下來的是件蠢事!
“真的?”他忘情地擁抱住她。“太好了!謝啦!”
“不客氣……”是說……有需要抱得那么緊嗎?
正當葉真紗感到渾身不自在,想推開徐恒時,她母親碰巧走進了飯廳,見狀忍不住調(diào)侃道:“年輕真好,一早就那么恩愛,好教人羨慕呀!”
“啊……”葉真紗一怔,立刻反射性地摟住徐恒的腰!鞍パ剑寢屇憧葱υ捔!
“徐恒第一次到這兒來玩,你可要好好招呼人家!比~麗雯吩咐女兒。
“我知道!彼桃鈸е庾,以示親匿。“我正準備要陪他到農(nóng)莊四處逛逛,先走一步了。”
當著母親的面戲要做足,葉真紗仰頭,對徐恒投去甜蜜一笑,電力之強教他險些招架不住,心不在焉地向她母親隨意揮了揮手道別后,便如傀儡般任她帶離了現(xiàn)場。
待徐恒回神后,才發(fā)現(xiàn)自己已置身在一片繽紛馥郁的花海中。
“很美吧?”不知何時,葉真紗已領(lǐng)先了他三公尺之遠,正愜意地在花海中手舞足蹈了起來。
“很美……”他贊嘆道。
原來所謂的人比花嬌,指的就是他此刻眼前之景。
瞧她那副開心的天真模樣,真像是誤闖了人間的花中精靈,教他一時移不開視線,也不敢輕易眨眼,就怕……一切只是場美麗的幻覺。
“這一大片絢麗的花?墒俏覀冝r(nóng)莊的招牌景致喔,更是許多婚紗攝影公司及情侶游客們必拍的景點,”她介紹著!耙彩恰阊┖!挠蓙!
“是嗎?”見她笑盈盈地朝他招手,他愣愣地靠近。
徐恒頓覺心神恍惚,但他無力深究原因,只當自己是睡眠不足所致。
“干么一副有體無魂的模樣?”她皺眉道:“要是嫌無聊提不起勁,就不必如此勉強自己。”她指著前方一條小徑!斑@是回我房間的近路,請自便。”
真掃興,破壞了她散步的大好興致。她噘嘴暗斥。
“嗄?”他頓時一頭霧水!盀楹瓮蝗灰s我回去?”
“覺得困就快滾回房間補眠去!”她不悅道:“又沒人硬逼你非要跟我黏在一塊不可,現(xiàn)在旁邊沒有其他人在看了,咱們也不用再演戲啦!”
“你在生氣。俊彼笾笥X地問。
“你又不是瞎子,難道還會分辨不出我現(xiàn)在臉上的表情是喜或怒嗎?”問這種白癡到極點的廢話未免太多此一舉。
他目不轉(zhuǎn)睛地注視著她,沉思了片刻。
雖然一夜失眠讓他的腦子變得有些遲鈍,但一股陌生的異樣情愫,卻以一種教人不容忽視的強勁力量正爆發(fā)著。
難道這就是傳說中……墜入愛河的前兆?!
“你啞啦?”她兩手抆腰!霸趺赐蝗幌ё秩缃?”
按他的個性,應(yīng)該會受不了她如此挑釁而與她唇槍舌劍一番才是,怎會反常地悶不吭聲呢?實在讓人很不習(xí)慣耶!再瞧他直勾勾地瞅著她不放,但俊眸中所跳躍的火焰卻不似以往的怒火,太詭異、太令人費解了。
葉真紗匆覺心中警鈴乍響。
“我不困。”徐恒忽地一笑。“我很樂意陪你散步,真的。”他上前一步牽起她的手,十指緊緊相扣。
“這樣感覺怪怪的……”她局促地瞪著兩人那緊密不分的手,抗議道:“你快放開我的手啦!”
“可是……”聞言,他揚起嘴角,故意貼著她的耳朵說:“我剛剛好像發(fā)現(xiàn)你外婆還有舅舅們在偷看我們!彼鍣C偷吻了下她的額角!皠e回頭,會讓他們起疑的。所以……我們還是假裝親密些,免得露出了破綻!
“那……現(xiàn)在該怎么做?”她微微緊張道。
“既然想取信于他們,便該表演得逼真些,否則前功盡棄豈不冤枉?”他誘哄道:“你也不想白忙一場吧?”
“當然!彼植皇巧倒。
“現(xiàn)在我需要你的全力配合。”
“怎么配合?”
“先把眼睛閉上!
“喔!彼怨哉辙k。
“頭再仰高一點!彼`笑!昂芎,再高些。”
“然后呢?”她細聲問道。
“然后……”他慢慢地俯首捕捉她微張的唇瓣。
“唔!”她驚愕地立即張眼。她上當了嗎?
他輕笑,伸手覆上她的眼簾,不希望氣氛被破壞。
他的掌心熱熱的,微微燙著了她不安的眉眼。葉真紗覺得自己快被徐恒吻得難以呼吸了,只感到頭重腳輕,不由得抬手回抱著他,以免因腿軟而跌坐在地。
這吻比昨晚兩人所曾經(jīng)歷過的還要熱烈,情潮排山倒海而來,席卷著這對情芽初萌的愛情娃娃兵。
終于,徐恒吻得過癮了,這才意猶未盡地退開她那醉人的芳唇。因為再不快點抽身,只怕他會受不了欲望的驅(qū)使,當場上演一出野外花海中的春宮戲,與她痛快纏綿一番……
天哪!那場景光用想象的便教他臉紅心跳,更遑論當真付諸行動那還得了,太驚世駭俗啦!
接下來的時間,角色大風(fēng)吹,換葉真紗糊里糊涂地任由徐恒擺布。一會兒手牽手地在農(nóng)莊中四處逛著,一會兒又被他當布偶般摟摟抱抱,說要拍些照片好作“道具”;更過分的是三不五時還會突然偷香一下,美其名叫盡責(zé)扮演好“冒牌男友”……可是,看他那副自得其樂的快活樣,壓根兒就不像在演戲,仿佛真的很開心似的。而且還一改昨天意興闌珊的態(tài)度,積極熱情地和她的家人們培養(yǎng)感情,不一會兒工夫就將葉家上上下下都收服了,人人皆對他贊不絕口。
晚間,眾表哥、表姊們都難得回家聚餐,爭相目睹這位耳聞已久的美男子——未來表妹婿的廬山真面目。于是大舅媽提議想換換口味,大伙兒全轉(zhuǎn)移陣地到屋外去開營火晚會、烤肉慶祝。
望著火堆中噼啪作響的焰苗,葉真紗不禁發(fā)起呆來……
那個徐恒究竟是哪根筋搭錯線了,居然想找她當作練習(xí)戀愛的對象?
雖說談戀愛的結(jié)果不一定要走上結(jié)婚這條路,但她仍舊覺得這事并不妥當,似乎……有些瘋狂呀!
這就好比去栽種一棵明知無法開花結(jié)果的果樹,還興高采烈地忙著替它澆水、除草以及施肥,到頭來徒勞無功,何苦呢?
也許是她把事情想得太復(fù)雜了,其實談戀愛不過像是場游戲罷了,等到曲終人散時,一切重新回歸到了正常,又何必杞人憂天呢?葉真紗苦笑了下。
她只是有點彷徨,不喜歡這種可能掌握不住的感覺,那樣會令她不安與忐忑,好像自己忽然變成一個低能兒般無助。
從小到大,她都很獨立自主,不管是作任何的決定,只要是她所堅持的目標,便不輕易更改或放棄。讀書和工作,甚至是她所抱持的不婚主義,沒有一件事不是循著她所設(shè)定的軌道在進行。
唯獨……徐恒的出現(xiàn),完全在她的意料之外。
老實說,她很不希望跟他牽扯太深,因為他的存在感太過鮮明,一不注意便有可能會完全顛覆了她原有的平靜生活。她答應(yīng)了他,無疑是愚蠢得以發(fā)試火,稍有疏忽都將引火自焚,萬劫不復(fù)。
可是話已說出口了,這時才又扭捏地反悔,是否顯得太過小家子氣了?她才不愿被他給瞧扁了哩,以為她是在害怕會情不自禁愛上他。
“喂,在想我嗎?”一張俊臉驀地躍現(xiàn)在葉真紗眼前,嚇得她差點尖叫!俺愿谳啺桑 彼s快把手中的食物塞進她嘴里,杜絕高分貝的噪音。
“還很燙耶!”她立刻吐了出來。
“會嗎?我試試。”他半信半疑地咬了一口,莞爾道:“還好嘛,莫非你是貓舌頭才會那么怕燙?”
“要你管!彼龥]好氣道。
“餓了吧?”他將那串黑輪還給她!皯(yīng)該不燙了,拿去吃呀!”
“你吃過的東西,我才不要咧!”她嫌惡道。
“怕吃我的口水不衛(wèi)生嗎?”他失笑道。
“廢話!我才不習(xí)慣與別人分食,那多惡心!”
“我又不是別人,而是你新出爐的情人!毙旌戕揶淼溃骸霸蹅兌加H吻了好幾次,口水不知已交換了多少,現(xiàn)在才想到衛(wèi)生問題,未免遲了些吧?”
“少胡說,誰跟你是情人關(guān)系啊?厚臉皮!”葉真紗的臉龐忽地羞紅,只因回想起那些相濡以沫的精采畫面。
“難道你想翻臉不認帳?”他佯裝受傷道:“哎……當初明明是你自己主動要求我跨刀演出,如今竟然船過水無痕,過河想拆橋?好絕情啊……”
說著,他霍然起身。
“凍欸!你要去哪?”她急忙拉住他。
“去跟你那些親友們賠罪呀!”他一臉正經(jīng)。“他們?nèi)及萃形乙院笠o你幸福,既然我無能為力達成這項使命,那只好先引咎推辭去,省得害他們對我抱持過高的期望而空歡喜一場,尤其是你外婆……唉!”
“你敢恐嚇我?”她花容失色。
“你會怕嗎?”他皮皮地反問。
“……怕!彪m然這答案很孬,但她也只能沒志氣地承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