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你真舍得讓大美人兒就這么離開?”駱彤小聲問道。
“為什么要舍不得?”左唯翼牽著她的手往辦公室的方向走去。
“她是個大美人耶!”駱彤特意強調。
“我見過的美人會少嗎?”他反問。
“這倒也是!睂瘢∷趺磿诉@家伙早就練就一身賞花功夫,他身邊的女人來來去去,哪個不美得讓人張大嘴贊嘆?
“況且她也不一定對我有意!
“喲!你什么時候變得這么謙虛了?”駱彤一副不敢置信的取笑他,全然忘了她的小手正被他的大掌緊緊包裹住。
“我本來就很謙虛!彼笱圆粦M道。
“少臭屁了,你會謙虛?嗤!別笑死人了!彼艺f,她還不敢聽咧。
“很高興我成功地取悅了你!弊笪ㄒ韺⑺龓нM辦公室,順手將門帶上。
“哇!你的辦公室挺氣派的嘛!”進了辦公室,她很自然地將手掙開,四處打量看看有啥有趣的事物。
“你慢慢參觀。”他坐在椅子上,開始看堆積在桌上的文件數據。
“對了,你剛剛不是說有話要對我說,該不會是你反悔了吧?”參觀的事可以暫緩,她得先知道他要說什么才行。
“什么反悔?”他一愣。
“就是反悔要我負責這次的景觀設計啊!”她不自覺地擺出陣勢來,假如他膽敢說出任何一句不順她心意的話來,她就……她就跟他“盧”到底!
他挑了挑眉!霸趺茨銓ψ约旱脑O計那么沒信心?”
“才不是,我可是對這次的Green Angel很滿意!蹦鞘撬牡靡庵,不容任何人質疑。
“既然如此,為何擔心我會反悔?”
“沒,我只是好奇你為何會選中它!彪m然她對自己的作品很有信心,可是同樣參與投標的也不是泛泛之輩,幾乎都是業界知名的前輩,與他們的資歷比起來,她是青澀多了。
“我就是喜歡Green Angel!彼f得斬釘截鐵,雖然他有意讓她中選,但她的設計圖卻也是針對了他的喜好與要求,意圖在天井下創造出一個讓所有消費者身心皆能放松,心靈充分洗滌的場所。
他不由自主地開始幻想,當她將所有的花草植物種植好后,會是怎樣的景象,各種不同的綠會交織出怎樣的畫面,依照時節綻放的花朵和散發出淡雅清香的香草植物,會營造出怎樣的氛圍,他很期待能早點看到她的作品完成,更深信她不會使他失望。
欽點她為公司的景觀做設計,他可是半點都不心虛,因為他對她深具信心。
他直言的喜歡比任何稱贊更教她開心,她一股腦兒的沖到他身前,興奮地看著他。
“沒想到你偶爾也會說些中聽的話。”嗚,她真是太感動了,今天果然是她的lucky day。
左唯翼沒好氣地白了她一眼,就知道狗嘴吐不出象牙,別妄想她會感激涕零地跟他道謝。
“我保證,我絕——對不會讓你失望的。”她拚了!
“那你就好好干吧。”
“沒問題!”駱彤對他拍胸膛保證,豪氣得很。
左唯翼又是搖頭又是嘆氣,低下頭來繼續看他的資料。
“等等,不對呀,你剛剛不是說有話要跟我說,究竟是什么事?”差點把正事給忘了。
左唯翼愣了下,那是他留下她的借口,事實上根本沒重要的事要交代她,可他當然不能對她一言明,不然會弄巧成拙,得想出個好借口才行。
“最近我聽到一則非常有趣的傳言!彼查g腦中靈光一閃,已有了主意。他以談論趣事的口吻對她說。
“怎么個有趣法?”是特別驚悚?特別荒謬?特別可笑?駱彤好奇問。
“這記得在‘圣心’里有座鐘樓吧?”他淡淡提起當年學校里那座有名的鐘樓。
“當……當然記得!瘪樛铧c被自己的口水給嗆死,她心虛地移開了眼,不敢直視他,雙頰則莫名的泛起熱度。
“據說若有人在那里接吻,將來就會在一起!彼栽賴烂C不過的表情說著,內心卻被她不安的表情給逗得樂下可支,原來她一直都記得。
“你胡說!”她大喝。這一定是他編出來嚇她的,怎么會有這么離譜的事。
“我并沒有胡說!彼氖种赣幸鉄o意地撫著唇瓣。
“喝!你、你干么摸你的嘴?”駱彤的手指抖啊抖的指著他,他摸著唇瓣的表情實在太、太、太淫蕩了!
“我無聊不能摸嗎?”這是他的個人自由吧。
“呃……可以!瘪樛@時想起她沒立場限制他的個人自由,語氣薄弱不少。
“請問我可以繼續嗎?”他有禮請示。
“請繼續!睈!很想調頭就走,但非得從他口中得知剛剛他所說的全是謊言……
左唯翼邪佞一笑,繼續意有所指地撫著唇瓣。
“剛剛你是在跟我開玩笑的對不對?”她虛心求證。
“不是,我沒跟你開玩笑,你看不出我很認真嗎?”
“怎么可能會有這么離譜的傳言?究竟是誰傳的?”她要宰了那個人!
“誰傳的我不曉得,但經過左證之后,我發現并不離譜。”傳的人正在她面前,不過他不會傻得承認。
“哪來的左證?”該不會有神奇的證人出現吧?
“你可曉得岳氏食品的小開——岳滄浪!
“我知道!彼昧c頭,岳氏食品是食品界的龍頭老大,岳滄浪是在“圣心學園”高她好幾屆的學長,她沒理由不知道他。
“你曉得他娶誰嗎?”
“秦氏的千金——秦亞希!彼麄兯幍娜ψ硬⒉淮螅募液湍募衣撘鲆磺宥。
“那你可曉得他們曾經是一對苦命鴛鴦,雙方家人大力反對他們兩個交往,兩個人還各自有未婚夫、妻,但后來他們排除萬難,終于還是廝守在一起的事?”
“我知道。”這件事當年鬧得太大,報章雜志爭相報導,她哪會不知,但這和他們正在討論的鐘樓接吻的事有何關聯?
“根據可靠消息來源,他們就曾在鐘樓下接吻!彼f得倒是很悠哉。
“怎么可能?!”左唯翼丟出來的話要嚇死她了。
“為何不可能?連死對頭都會莫名其妙在鐘樓底下接吻了,何況當初他們倆在‘圣心’時是一對,兩人感情正濃,在鐘樓下接吻再正常不過不是嗎?”他揶揄的挑著眉,眼眸中盡是戲謔。
“……”駱彤被他說的啞口無言,她太清楚他所說接吻的死對頭指的是誰,該死!他沒事記性那么好干么?而且干么要壞心的提醒她?這是她最想忘記、最為難堪的記憶,這家伙卻偏要哪壺不開提哪壺,可惡!
“光是他們兩個人不足以作為左證,那不過是湊巧碰上罷了。”她抵死不認為這兩件事有所關聯。
“好,那我就再舉例說明,知道X X電視臺的小開李岳吧?”他信手拈來,又是一例。
“知道!庇质谴笏脦讓玫膶W長。
“他和他現在的妻子也曾經在鐘樓下接吻,且是在大庭廣眾之下,當初鬧得沸沸揚揚,這件事你恐怕是不曉得,而現在他們結婚了!弊笪ㄒ黼p手一攤說。
“他們這些人干么沒事就在鐘樓下接吻?!難道沒別的地方好去了嗎?”接吻就接吻,干么弄得人盡皆知?
駱彤煩躁地在辦公室里走來定去,一肚子火無處可發。
“他們有接吻的自由,你犯不著這么生氣吧?”他取笑她反應過度。
“我、我這是……這是……”她這是為自己的未來感到憂慮!他到底懂不懂?!
“什么?”明知她在擔心什么,他仍故意問。
“沒什么,你剛剛才舉了兩個例子,這不算,是湊巧。”對!一定是巧合,她不用急著自己嚇自己。
“好,那我就再舉一個!彼衩匾恍。
這記笑容教駱彤看得心驚膽顫,每當他這么一笑,就表示沒好事要發生,她用力吞了口口水,屏氣凝神地等他朝她扔下原子彈。
“接下來我要說的這一對你鐵定認識。”他的笑容愈來愈邪惡,簡直和大魔王無異。
“誰?”好恐怖,他笑得很像是要將她一口吞下。
“楚勸與駱冰!彼麡返脼樗視灾i底。
“什么?!我姐和姐夫!”她驚聲大叫,這兩個人她已經是熟到要爛了,可萬萬都想不到姐姐和姐夫會成為鐘樓傳言的主角之一。
“沒錯,就是他們,關于他們的愛情故事相信你比我更清楚,我就無須贅言。”
“不可能,我姐姐和姐夫怎么可能?”她仰天長嘯,完全不敢相信。”
“請你別忘了,當年你姐夫在校園內可是有名的小流氓,小流氓有什么事做不出來?在鐘樓下接吻算什么?”他涼涼提醒她,要她別將楚耐看成善良老百姓。
“你說的人是我姐和姐夫耶!”雖然他說的不錯,可是她就是沒辦法想象她姐和姐夫在鐘樓下接吻的畫面,感覺好怪!
“他們也是平凡人。”
“話是沒錯,可是我就是沒辦法想象!”她抱頭大叫,先前他說的那幾位主角,她點都不熟,所以沒多大的感受,可現在講的是她姐姐和姐夫,她所受到的沖擊自然不小。
難道姐姐和姐夫會結婚除了愛以外,還受到鐘樓的蠱惑?不!這簡直是詛咒,難道凡是在鐘樓下接吻過的男女,終其一生都擺脫不了彼此?
天!這不會是真的!她不要!
“你在連續劇里看到他們倆接吻的畫面會少嗎?居然大叫無法想象,你也太妙了!
“那不一樣,連續劇是在演戲,你剛剛說的則是真實上演的書面,總面言之,我就是沒辦法想象!”
“假如你認為我說謊騙你,大可打電話問你姐,看她是否真有和你姐夫在鐘樓下接吻過。”他篤定她不敢打這通電話,別看她外表大剌剌的啥都不怕,實際上她保守得很。
“我告訴你,你說的話我一個字都不信,因為你編出來的謊言太爛了!”她正氣凜然的指著他的鼻頭。
她不信!她不信!絕對不會相信他的謊言!
“我也告訴過你,這是我聽到的有趣傳言,所以信或不信并不是那么重要!
駱彤定定看著他,心慌不已。
“好,”她強自鎮定,深吸了口氣,一字字清晰無比對他宣示;“現在,在這里,我,駱彤,有話要對你說!”
“請說!彼隽藗請的姿勢,洗耳恭聽。
她大喊;“當年那一吻根本就不算什么!那是意外!意外!”喊完還不忘恨恨瞪了他一眼,這才瀟灑退場。
哼!她要回公司刷牙去!洗掉所有記憶!
從頭到尾左唯翼沒說半句話,由著她率性退場,直到確定她已經聽不見辦公室里的聲響,這才捧腹大笑,笑到肚皮發疼、嘴角發酸,仍止不住笑意。
不論駱彤信或不信,他知道,剛剛他所說的話已經在她心里發酵,她再也無法佯裝什么事都沒發生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