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雙面男人左擁右抱! 第3章(1)
作者:佟蜜
   
  安詠竺擁有他難以抗拒的魔力——

  莫唯復(fù)自認意志堅韌、不易動搖,但她總能突破他的心防,不論是初見時的沖動邀約,或是她盈盈淚水中的一時心軟。

  他妥協(xié)了,這一妥協(xié)就是七個寒暑,兩人的糾纏不清里,還多了個小生命。

  她有時實在粗心大意得可以,他該多點警覺的,也許就會發(fā)現(xiàn)那晚她在飯店哭著離去時,已懷有身孕。

  雖然暫時沒有分開,但她畢竟對他的抉擇難以釋懷,她沒有對他發(fā)泄情緒,卻選擇獨自承受,壓抑的結(jié)果就是影響胎兒,一度被醫(yī)生警告胎兒發(fā)育遲緩,最后雖然平安生下健康的寶寶,但她的身體狀況大受影響。

  他不能重蹈覆轍。

  萬一她再度懷孕,他必須有所準備,才能保護她和孩子。

  于是清晨的此刻,不算寬敞的浴室里,赤裸人影交纏相擁,各自的喘息仍灼熱紛亂,令冷冽空氣毫無立足之地。他一雙墨眸被激情暈染得性感而魅惑,左手撫上身前半貼著他的柔滑小腹,嚴肅地問:「這個月有來嗎?」

  但安詠竺飄得太高的神智還沒落地,反應(yīng)不過來,她兩腮紅艷艷的,雙眸蒙眬如醉,他突然的問句讓她一呆,下意識便往后退,勾住他的光裸小腿肚因此撞上他臀后。她只有半邊臀部靠坐著洗手臺,若非另半邊被他右掌牢牢捧住,她可能會失去平衡,像一袋馬鈴薯似地栽到地上。

  她的沉默被他誤解,英氣的眉因此皺起來了!高@個月沒來?」

  「有啦……」她總算把問題聽進去了,頰上瑰麗紅霞加深一層。她試圖挪動,背后的瓷磚壁原本冰涼,都被她偎得熱了,提醒她剛才有過怎樣縱情的歡愛,他們甚至還沒分開……

  她不安地動來動去,徒然增加更多曖昧的磨蹭,騰空的嬌軀完全受制于他,他若不肯放她,她無計可施。她頰色如霞,擱在他汗?jié)耦i項上的小手輕掐一下,小聲說:「放我下來。」

  他聽而不聞,修長手掌在她柔嫩肚皮上流連,撫得她呼吸微促,他深邃墨眸閃著隱約光輝,看得她忐忑。他們一向有做保護措施,但臨時用完了,兩人都等不及,就……他不高興了嗎?不愿她懷孕嗎?

  「若是懷孕了,怎么辦?」他喜歡孩子,當初她懷孕,他二話不說就要她生下來,但是一個意外尚可接受,第二個就像是蓄意的,他會不會以為她想用孩子綁住他?

  「若有了,就生吧!顾谖堑,但眼中閃著溫暖光芒。「我只想要你生我的孩子。」

  她聽得感動,略帶調(diào)皮地問:「我聽說過一句話,婚姻是男人對女人最大的尊重,那認定唯有一個女人能當他孩子的母親,又是什么樣的心態(tài)呢?」婚姻啊婚姻,這個與她無緣的夢想,如今她已能把它若無其事地掛在口邊了。

  他望入她眼底,眸光暖得讓她心悸。「是因為他很愛她吧。」

  她雙眸喜悅地燦亮,好喜歡他這句話啊!她心窩暖暖的,彷佛承受不住太多感動,反而逸出一絲酸澀,她微笑。「好啦,總之我會小心的,還是不要懷孕比較好,一個小哲夠讓我傷腦筋了。快放我下來,我要準備早餐了!

  簡單沖洗后,安詠竺帶著一頰甜蜜粉色,愉悅地準備早餐去了。

  莫唯復(fù)留在浴室處理善后,之后沖個澡,換上衣物。擦干發(fā)絲時,他打開窗,順便欣賞這處老小區(qū)的景色。

  得知她懷孕后,他買下這屋子,讓她在畢業(yè)后住進來安胎待產(chǎn)。他選擇這里,一來是居民單純,二來規(guī)劃良好,每幢房屋各自保有隱私,方便他低調(diào)進出,警衛(wèi)也是他挑選過的,小區(qū)居民都不知道他的情人與孩子住在這里。

  因為對她有愧,所以她有任何要求,他都依她;她不希望兒子被莫家?guī)ё,他便對家族隱瞞,讓孩子跟了她的姓。

  莫氏集團中,除了父親,唯有他的心腹特助知道他有個秘密情人。父親雖知道,但從不過問,只意味深長地要他好好保重自己的「身價」。

  即使他年紀較長,早先想攀親事的,鐘意的都是他堂弟莫奎法,因為堂弟深受爺爺疼愛,大家都賭他會是未來接班人,哪曉得他叛逆地離開家族體系,自己開廣告公司去了。

  但青睞的目光沒有因此投向他莫唯復(fù),因為他太晚進入集團,兄長和堂哥們比他早起步二十年,累積了雄厚的人脈和實力,他卻一無所有。直到這幾年,他羽翼漸豐,在集團中的地位越來越重要,外界都以為他仍單身,現(xiàn)在倒是爭著將女兒介紹給他。

  哼,這現(xiàn)實的世界!

  他譏諷地勾起嘴角。想到公事總令他心境冷酷,但踏入廚房,見到兩張燦爛笑顏,不快迅速消融得無影無蹤,被愉悅的情緒取代。

  雖然只有三人,早餐桌上卻很熱鬧,他最近常食欲不振,今天是因為氣氛好吧,讓他胃口大開,兒子堅持戴他送的玩具頭盔上桌,但隔著透明頭盔當然無法進食,小男孩奮斗半天,想用叉子將松餅塞進頭盔縫隙,最后還是宣告放棄。

  「我想練習在太空中怎么吃飯嘛!」安閔哲振振有辭。

  「那有什么好練習的?在太空中一樣用嘴巴吃飯啊,又不會改用鼻孔!拱苍侒萌⌒鹤。

  莫唯復(fù)低笑,瞧著兒子!赶矚g這次的禮物嗎?」

  「喜歡!」安閔哲猛點頭!赴寻,你早上會在家喔?那幫我做美勞作業(yè)好不好?」

  「作業(yè)要自己做!」父母倆異口同聲地糾正兒子的觀念。

  「不是啦!老師說這個作業(yè)可以請家長幫忙,馬麻都很忙,所以我想拜托把拔,好不好?」童稚眼眸渴盼地望向父親。

  「好,吃飽后就來做吧!顾豢诖鹪,摸摸兒子的頭,瞧小家伙樂得合不攏嘴,他驀地心疼。

  兒子很渴望他陪吧?兒子愛他、崇拜他,盡管他當初只是覺得寶寶也是他的責任,義無反顧地擔起,但孩子出生后,他卻愛上這個意外的小生命,而能夠突破他心防的人,從此多了一個。

  他瞧向孩子的媽!改悄隳兀肯矚g我送的禮物嗎?」

  「還好啦!拱苍侒绵阶臁!改憷蠈嵳f,是不是嫌棄我了?」昨晚睡前打開禮物,竟是一套精致華麗的性感內(nèi)衣,是誘惑的酒紅色,還附吊襪帶。

  當下她頗有點不是滋味,她的身材基本就是芹菜一根,生過寶寶還是又瘦又直,因為在報社坐辦公桌不需要打扮,她平日就走樸素路線,睡衣也是棉質(zhì)的,他是不是在暗示他的不滿,要她改進?

  「是你說覺得自己缺乏女人味,想要嫵媚的衣服,我才買的!

  她是這么說過,但她的意思是裙裝那類「外在」的女性衣著!她苦惱。「……我怕我撐不起來。」嗚嗚,那會很難看哪!

  「不要緊。」他語氣低沉得異樣!阜凑欠N衣服不是設(shè)計來穿很久的!

  她粉腮乍熱,瞋他一眼,接觸到他灼灼眼神,心弦一震,視線不由自主地縮回來。才不是不敢反駁他哩,是因為當著兒子的面,有些話不方便說。

  她偷偷望向兒子,果然就見兒子一雙伶俐視線滴溜溜地在雙親之間轉(zhuǎn)來轉(zhuǎn)去,她趕緊正經(jīng)臉色。

  安閔哲卻道:「馬麻,你脖子有一塊紅紅的耶。」

  「呃,是蚊子咬的啦!顾琶Π岩骂I(lǐng)拉高,遮掩頸上曖昧的痕跡。

  「冬天哪有蚊子?蚊子都在冬眠!

  「有啦,蚊子就算冬眠還是會肚子餓啊,所以還是要出來吸血,才不會餓死!顾钩叮牒鍍鹤愚D(zhuǎn)移注意力。

  「喔,是嗎?」安閔哲雙手抱胸,神情懷疑。他七歲了喔,還當他是單純好唬的小小孩嗎?

  他望著父親,發(fā)表長久以來的觀察心得!赴寻危瑸槭裁茨忝看位丶,馬麻就被蚊子叮?」

  「……」安詠竺呼吸急促,撇開頭,臉蛋已經(jīng)心虛地染紅。

  莫唯復(fù)倒是很鎮(zhèn)定,飲著咖啡,悠悠道:「因為媽媽她太可愛了,蚊子忍不住想叮她!

  粉腮紅如過熟的西紅柿,她假裝沒聽到,低頭吃松餅,全部丟給他應(yīng)付。

  這種顯然是騙小孩的答案,安閔哲才不買賬,眼眸微瞇,眼神精準如雷射光,一擊命中!赴寻危鋵嵞憔褪悄侵晃米影?」

  咳咳!安詠竺驚慌地被松餅噎住。兒子怎會知道?難道他們一早的動靜太大了?可是他再三保證兒子還在睡覺,而且他們努力壓低音量,而且——而且這是正常的啊,撇除地點有點……呃,隨興不羈,其實沒什么好心虛的,早晚也該教育兒子這種問題——

  但不是在早餐桌上。∷翢o準備,要怎么跟兒子談?她一手捂住嫣紅的腮,遮掩視線,偏著頭對身邊的男人又是皺眉、又是眨眼,要他想辦法解決。

  她滑稽的表情,令莫唯復(fù)好笑,都當母親了,還是這么容易害羞。

  他故意沉吟不語,看她明媚雙眸盈滿困窘,一對長睫朝他眨呀眨,無聲地求懇。她羞赧的頰色彷佛柔弱的薔薇,她這副嬌柔無助的模樣,會令再鐵石心腸的男人都心軟——但這動人面貌是專屬于他,別的男人永遠休想窺見。

  他伸手握住她柔荑,使個眼色安撫她,這才很沉著地對兒子承認。「對,我就是那只蚊子!

  「喔喔喔——」安閔哲夸張地拖長聲音,帶有破解什么大秘密似的得意。

  安詠竺如坐針氈,一波波熱潮涌上兩腮,好想鉆到桌底。她要不要找個借口回避一下?

  莫唯復(fù)放下咖啡杯,用平常談公事的口吻,冷靜道:「你想知道蚊子怎么叮人嗎?蚊子就是這樣——」猛地撲過去揪住兒子,啃咬他的小脖子。

  安閔哲哈哈大笑。「哪有這樣的,蚊子不是這樣……哈哈……把拔你不要這樣,好癢……哈哈哈哈……」男人的朗笑聲混著小男孩的尖叫聲,父子倆鬧在一起,原先的問題被拋到九霄云外去了。

  ……幼稚!安詠竺眼角抽搐,驀地一陣悲憤。原來這樣就可以混過去,剛才她到底緊張什么?

  她悶悶地吃早餐。這招要記住,學(xué)起來!

  ★★★

  早餐后,安詠竺就在書房工作,檢查報社網(wǎng)站,有幾則過于情緒性的留言,還有人自稱握有環(huán)評的內(nèi)幕,她撥電話給總編輯,討論留言的可信度。

  小桌旁,莫唯復(fù)陪兒子做作業(yè)。兒子的作業(yè)是拼貼畫,要將色紙撕碎,貼出自畫像。他拿了一把大剪刀,將色紙剪得細細的,讓兒子用白膠黏到紙上,兒子的小手沾得五顏六色,一面做作業(yè),一面唧唧咕咕地跟他報告學(xué)校生活。

  「……那只狗狗跑來學(xué)校,在走廊睡了好幾天,我?guī)退嬃水嬒,老師上傳到網(wǎng)絡(luò),后來被狗狗的主人看到認出來,就來把它帶回家。老師稱贊我,說我很會畫圖耶!馬麻說,這是遺傳到你的美術(shù)天分,真的嗎?」

  他拈去兒子頰邊的紙片,含笑道:「你畫得比我好!顾耐度胧聵I(yè),放棄其他可能的發(fā)展,除了學(xué)生時期的課堂需求,他不曾為了興趣拿起畫筆。

  「馬麻說因為你都在工作,沒時間畫畫!

  他的笑容微斂!甘前,我很忙,沒什么時間經(jīng)營自己的興趣!顾唤ь^望安詠竺,她正全神貫注在講電話。

  「對啊,馬麻說你很辛苦,等你退休,我再陪你畫喔,想畫多少就畫多少!拱查h哲很有義氣地拍拍父親寬闊的肩膀,小臉略帶歉意!杆浴蠋熣f,交作業(yè)時要寫一起做作業(yè)的家長名字,我還是要寫馬麻喔,沒關(guān)系吧?」

  原來兒子是繞著彎子安慰他,因為無法在作業(yè)里記上他的貢獻?他淡淡抿唇!笡]關(guān)系。就寫媽媽吧!顾滞蛩K龑ν饴暦Q自己是單親媽媽,兒子也配合隱瞞,是他讓他們委屈了,怎么反過來讓兒子安慰他?兒子的善解人意讓他欣慰,又不禁內(nèi)疚。

  兒子瞧他一眼,小聲問:「把拔,你是不是要去當別人的把拔了?」

  他錯愕!改阏f什么?」

  「我聽報社的叔叔阿姨聊天說的,他們說你常常跟一些小姐相親,相親不就是要結(jié)婚嗎?你要娶誰?」

  這問題他難以回答,也不想回答,含糊道:「不是相親,都是朋友而已。」

  「你會丟下馬麻和我嗎?」

  「絕對不會。」想也沒想便冒出這四字,他頓了下,試探道:「但是假如——只是假如,有一天,爸爸和媽媽無法在一起了,你愿意跟著我嗎?」

  并不是想和她搶兒子,他只是以務(wù)實的角度考慮,他能供給孩子穩(wěn)定無虞的物質(zhì)生活,以免她一個人帶小孩太辛苦,而他也不會不讓她見兒子。

  「我可以選擇要跟誰?」

  「當然。」若是兒子自身的意愿,相信她也會尊重。

  兒子皺眉望著他!赴寻危阌泻枚嗉胰,要是你娶了別的阿姨,是多一個家人,要是我跟你走了,馬麻不就只剩一個人嗎?」

  「……說的也是。」他澀然苦笑,看兒子不以為然的表情,是覺得他自私吧?他忐忑地解釋!高@是假設(shè)而已,我不是真的要你選。」

  「我知道。」小男孩眼神冷淡,顯然不愿繼續(xù)這話題,徑自埋首在作業(yè)中。

  明明是七歲的小孩,這瞬間的神情卻像是十七歲,思考的神態(tài)超齡。是他和她的狀況,逼得兒子早熟嗎?他的歉疚加深了一層,有點懊悔,不該問的。

  「作業(yè)做得怎樣了?」安詠竺掛了電話,笑咪咪地來到父子倆身邊。

  「馬麻你看!快做完了!」安閔哲將圖畫紙拿給母親看。

  「哇,做得好棒,你們兩個好厲害。」她贊賞地摸摸兒子得意昂起的小腦袋。「你餓了吧?我早上有多烤一份松餅,去吃點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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