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說要送粥給金爺當宵夜,但沒多久她端著粥回來說要重煮,差了奴婢重煮送去后,她便抱著小貂說要自個兒回房,不讓奴婢跟著,奴婢還以為王妃早回房歇著了……王爺,王妃她……真的沒有回房嗎?”杏兒跪在地上,全身哆嗦的道。
滕譽冷冷瞪視著她,朝她咆哮道:“你還敢問本王,王妃若在,本王就不會叫人從床上把你挖過來問話!還杵著干么,還不快去把王妃找出來!”
“是!”杏兒嚇死了,連爬帶滾的跑出房外。
李凡看向主子,見他一臉陰鷙,也難怪了,現在都過子時,那么晚了,當然會擔心王妃的安危。
這時,一個下人匆忙跑回來稟報,“王爺,王妃她也不在秋霜居里!
守門人已經確定商漣衣沒有踏出王府大門一步,那么,她人會在哪里?
滕譽一雙好看的劍眉都快打結了,李凡安撫他道:“王爺,王妃不至于在府里失蹤,也許是待在某個地方睡著了,我馬上帶著侍衛四處去找找……”說完,他就忙不迭地踏出房里。
“等等……”滕譽喊住他,深深吐了口氣道:“本王也一塊去找!
于是眾人在深夜里找起商漣衣,幸好很快就找到她了,在經過某個院子時,滕譽看到造景的山壁下有只毛茸茸的尾巴,他快步往前走,果然看到這小東西的主人正窩在這個假洞里。
小貂看不懂他臉上的怒氣,見了他,很高興的站起來想跟他玩。
滕譽沒空理他,看到商漣衣待在這地方望著明月,看起來悠閑的很,略略咬牙道:“王妃真是好興致,一個人待在這里賞月嗎?怎么沒找本王一起?”
“王爺?”商漣衣聽到他的聲音才回過神,臉上有著錯愕,一會兒才想起現在時辰晚了,心虛的順著他的話道:“是這月色太美了,妾身才會一時忘記回房……”
滕譽冷哼的道:“連丫鬟都不帶,你知道多少人在找你嗎?”
商漣衣低下頭,沒有說話。
滕譽看她有反省的意思,拉起她的手要走,才赫然發現她手好冰,像冰塊一樣,往上握住她的肩,那衣料也都冰冷的罩著一股寒氣,他氣惱又罵,“穿得那么單薄,還敢賞月!”
“不會的,抱著小貂就不冷了。”商漣衣一彎身,小貂便躥入她懷里,成了現成的暖爐。
還真敢說!滕譽惡狠狠地瞪著占據她胸口的小貂,往前邁開步伐。
商漣衣跟在滕譽后方走,滕譽心里對她搞失蹤仍有著氣憤,忍下將她抱回房的念頭。
不過一到房里,他就沉不住氣了,“讓人燒熱水來!彼麌诟览罘驳馈
“王妃……”杏兒看到自家小姐回來了,想跟進房里伺候,卻被滕譽狠狠一瞪,嚇得往后一退,然后門一關,被擋在外頭。
房內,商漣衣此時才想起,“對了,王爺,你的宵夜妾身擱在廚房里都冷了……”
“閉嘴,你還有心思想宵夜?”滕譽端了熱茶給她,“快喝。”
商漣衣接過熱茶,悄悄地睇向滕譽,看到他就像只暴躁的獅子,看起來很不高興,但,也是真的很擔心她。
熱水很快地送來了。
商漣衣不太明白那桶熱水要做什么,用來沐浴又不夠,當滕譽把下人遣走,拿了張布巾,在水里擰了擰,遞給她時,她終于明白了。
“先擦擦臉。”
商漣衣知道這時候她最好乖乖聽話,便順從的接過,擦凈了臉,感覺一陣溫暖。
“手放進去。”
商漣衣依舊照辦,兩手浸入熱水里,呼,好舒服。
“坐下!
為何要坐下?商漣衣困惑著,仍是依言坐到椅子上,接著就見滕譽將桶子移到她腳邊。
“這可是本王第一次服侍人。”滕譽說完,便蹲下身抬高她的腳,欲脫下她的鞋子。
商漣衣震愕的喊出聲,“王爺,不行……”
“安靜點,你要讓別人知道本王在做什么嗎?”滕譽抬頭警告道。
除了貼身丫鬟,商漣衣還是第一次讓男人為她脫鞋,實在尷尬極了,但她掙不開他。
滕譽見她靜了下來,便把她的繡花鞋脫下,再脫掉她的襪子,拉高她的裙子,不只她的腳丫子,連她的小腿肚都看到了,見她護著裙子不讓他往上拉,他好笑的道:“遲早都要讓本王看的,羞什么?”
商漣衣臉紅著,只好松了手。
滕譽將她的裙擺拉到近膝蓋處,好讓她兩只潔白的腳踝浸到熱水。“這樣應該暖和多了。”
商漣衣恍神的望著他,萬般想不到他這么做,就只是想讓她的身子溫暖起來。
滕譽見她呆望著他,揶揄的道:“本王對你那么好,很感動嗎?”
“王爺太溫柔了,妾身確實很感動。”商漣衣真心的道,她難以言喻此刻的心情,原本今晚的她心情是那么冰冷,像掉入冰窖里,現在卻因這男人的溫柔作為,全身變得暖呼呼的。
“那么告訴本王,你今晚怎么了?”滕譽一開始是氣她那么晚了還亂跑,但冷靜下來后他發現情況不對,她并不是個任性,會讓人擔心的女人,這還是她第一次做出這種事來。
商漣衣被他這么問,突然紅了雙眼,一副欲哭的模樣。
滕譽看她這個表情,想起她今晚有到金德那里一趟,怕是發生了什么事,她被逼著偷玉璽了嗎?他試探的問:“聽說你去找了你義父,該不會是有什么事被你義父責罵了?”
商漣衣馬上搖頭,“不,沒有的,義父沒有罵我……”
一定有,那個老賊一定是逼迫了她什么事。
但滕譽卻不能明問,看到她受委屈的樣子,也只能忍下來,沒法去找金德質問。
接下來,兩人都靜靜的不再說話,商漣衣浸了好久的熱水,直到熱水都變溫了,滕譽這才拿起布巾幫她擦腳,將她的足心置于他的掌心中,先擦起她的小腿,再往下擦凈腳踝。
商漣衣既害羞又感動,他將她捧在手心里,她都快被他融化了。
她想起今晚在義父那里聽到的話,想起義父說要殺死他和皇上的事,她不希望他死的,她是不是要先警告他?但是又該從何說起,他……會不會也要搶奪皇位?
滕譽幫她擦拭好雙足后,將她抱進內室里,然后再走到外室,朝門外一喊,“進來提水!
外面守房的下人連忙進來提了水就走,房內很快又只剩他們兩人。
“好了,現在很晚了,睡吧!彪u怕她著涼,要她早點睡,背對著她脫下外袍。
商漣衣看著滕譽寬厚的背,眼底帶著依戀,真想一輩子陪在他身邊,她忍不住道:“王爺,妾身很喜歡現在的日子,雖然平凡,但和王爺在一起每天都很快樂,妾身想跟王爺就這么平凡平淡的待在惠州過日子,就算是一輩子都無法回到京城也無所謂……”
她是決計不會將玉璽交給義父,讓義父幫著楚王謀反的,但她也不希望滕譽繼續擁有那玉璽。
她希望他放棄奪位的野心,主動對皇上投誠,那么,她愿意永遠陪他待在惠州,她這般暗示,他可聽得懂?
滕譽自是聽出她的意有所指,知道她是在暗示他,只要他別對皇位有野心,她便愿意永遠和他待在惠州過日子,卻不知她也不想讓滕霖奪得皇位,以為她仍是對滕霖忠心耿耿,想將玉璽交給滕霖,讓他不禁惱火。
“要睡了,你還在說什么奇怪的話?”
商漣衣聽到他的冷言冷語,落寞的垂下頭。
滕譽熄了燈躺下,商漣衣立即感覺到他強烈的存在,雖然已經同床共枕了兩天,但她仍是感到很害臊,直想縮到墻邊去。
突然間,一個白影躥入她懷里,她被逗得笑了出聲,“小貂,好癢……”
滕譽大為惱怒,平常這家伙都窩在她胸口了,現在連床也敢爬?他馬上將小貂一把捉起,“別想跟本王搶人!”
滕譽將小貂扔到床下,然后從背后抱住商漣衣,不讓小貂再有機會鉆進來。
“王爺,很熱……”商漣衣被他抱得緊緊的,全身都發燙了,她臉紅的想掙開他。
“你再動來動去,我們就洞房。”滕譽警告她道。
“好。
滕譽懷疑他聽錯了。
“妾身愿意……”商漣衣臉紅的低語道。
滕譽聞言,整顆心劇烈的一悸,萬般沒想到總是找理由回避的她會嬌羞的說愿意,他喜悅無比,每寸肌肉都蓄滿了能量,按耐不住的將她扳了過來,俯身封住她的唇。
商漣衣全身熱呼呼的,都是他的溫度,讓她迷戀著,真想完完全全的被他融化,與他融為一體,她有如飛蛾撲火般熱情的回吻他。
滕譽對她的欲望已經難以克制了,她這般熱情更讓他的欲火強烈奔騰,濕熱的吻自她頸子落下,再往下吮吻,咬開了她的前襟,隔著單薄的肚兜埋在她胸前啃咬著,用唇、用舌描繪著那豐盈的美好,也一手拉起她的裙子,鉆了進去,直襲她脆弱的腿心。
商漣衣臉紅難耐的輕咬著唇瓣,對她而言這一切都太火熱刺激,但她仍是乖順的躺在他身下,此刻,她只想成為他的女人。
驀地,滕譽從她胸前抬起頭,欲望迷離的雙眸望著身下衣衫不整的美人。
只要他愿意,她就是屬于他的。女人的貞操就跟性命一般,只要占有她,她的心便會握在他手上……
“王爺?”商漣衣被他這么看著,臉都快燒紅了。
滕譽望著她,最后長長吐了口氣,拉起被子覆蓋住她迷人的嬌軀,“好了,睡覺!
商漣衣錯愕不已,“為、為什么?”
“本王說過要等你心甘情愿!彪u躺在她身側,閉上眼道。
“可是妾身愿意……”商漣衣看他不再說話,她的心很是困惑,真不明白為什么滕譽突然不想要她了,還說了他會等她心甘情愿這句話,她不是都說她愿意了嗎?
而這時候,被丟下床的小貂見有機可趁,又摸黑爬上床,目標是他的女主子,哪知又被滕譽捉個正著,手臂扣住他。
“你這家伙也快睡!
小貂掙扎了一會兒,鉆不到女主人柔軟的胸前,只好乖乖躺著。
滕譽望向商漣衣,看到她閉上眼像是睡著了,真懊惱他沒事像個君子做什么,但他要擁有她的心,就要完完全全,不容有一絲瑕疵,連一點對老七的忠誠都不行,那會讓他發狂嫉妒,憤怒到極點,他要她做出選擇,他等待她背棄滕霖這個主,投入他懷里……
床的另一側,商漣衣也是徹夜難眠,遭拒絕后,她閉上眼睛假裝睡著了,不敢面對滕譽。
為什么他不肯要了她呢?她在心里苦澀的想。
她也忍住了想偎入他懷里的沖動,如同蝶兒渴求花蜜,她想緊緊抱住他,和他像恩愛夫妻一樣交頸而眠。
這一夜,兩個人都倍受煎熬,兩顆心明明都對彼此有著深深的眷戀,卻隔了一道看不見的隔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