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萸這只睡豬,沒等到艾力的二度造訪,便在胡惟晴的陪伴下,辦了出院手續(xù)。
為了補(bǔ)償這幾天的心理創(chuàng)傷,胡惟晴帶著朱萸到紐約最著名的雀兒喜飯店辦理住房手續(xù),并且另外給自己訂了間豪華套房,一切開銷由朱萸買單。
進(jìn)了房間,放好行李,朱萸脫了鞋子,走向鋪得整齊方正、看起來十分舒適的大床,掀起被子的一角,爬上床,準(zhǔn)備滑進(jìn)去的當(dāng)口……
“你想干什么?該不會還想睡吧?”胡惟晴行李一丟,走了過來,眼帶兇光的說。朱萸可不是不識相的人,見到她這模樣,就算明明想要爬上床睡覺,這會兒也只得陪笑的說:“沒啊,我只是想摸摸這床輔軟不軟、舒不舒服而已,如果不軟、不舒服,就叫人上來換!
“很好!
胡惟晴聽了很滿意,轉(zhuǎn)身將所有行李放好。
“換件衣服,我們出門!
朱萸一臉驚訝!鞍?出門?我才剛徙醫(yī)院回來,身體很虛弱,醫(yī)生有交代,要我好好休息!
胡惟晴美目一瞪,“睡了三天三夜的人,沒資格說這種話!
醫(yī)生說的話她全然不信,朱萸雙頰紅潤,氣色極好,對照起來,看顧她三天三夜,沒吃好、沒睡好,臉色暗沉的自己才像個病人。
不待朱萸反對,胡惟晴拖著她便出門。
上了計程車后,朱萸問道:“我們要去哪里?”
“梅西百貨。”
朱萸眉頭微挑!叭ツ抢锔墒裁?”
“見我的偶像艾力·羅德!
“你今天早上不是才見過他嗎?”
說到這,胡惟晴心中就有氣,指著朱萸的鼻子說道:“你以為這是誰害的?”
朱萸委屈的說:“我又怎么啦?”
“艾力明明說他活動結(jié)束之后會回來看你,你就不能等他回來看過你之后再出院嗎?干嘛他才離開,你就吵著要出院?”
朱萸吐吐舌頭,“哎呀,就像你說的啊,我睡了三天也夠本了,不早點走,在醫(yī)院能做什么嘛?!再說,也沒人知道那個人是不是真的會再回來看我啊,與其如此,還不如早點出院!
“沒錯,所以我們可以確定的是,要是現(xiàn)在趕去梅西百貨的話,還能見到艾力·羅德,他要是看到我們,一定會給我們五張、十張以上的簽名海報!”
朱萸看看手表,“現(xiàn)在都快十二點了,活動應(yīng)該結(jié)束了吧!”
“不可能,舉凡大牌一定會遲到,搞不好我們現(xiàn)在趕過去,他根本還沒到!
十多分鐘過后,胡惟晴拉著朱萸沖進(jìn)滿是人潮的梅西百貨,找著了香水首賣會的地點,施展高超的開路功力,拉著朱萸擠過一層又一層的人群,終于來到臺前的不遠(yuǎn)處。
朱萸知道胡惟晴沒要到艾力·羅德的簽名海報,是不會放過她的,只好盡責(zé)的跟著胡惟晴東擠西竄。
怎奈人潮實在多得過分,胡惟晴雖然厲害,但是和她同等功力的女人更是不在少數(shù),才一下下的工夫,她們就被人潮沖散。
所有的人都往前沖去,只有朱萸慢慢地往后退,退到會場門口,站在與艾力等高的人形看板旁邊。
這時,她站在光亮處,將這人形看板看個仔細(xì)。
雖說今早本尊曾經(jīng)親臨病房探視她,兩人也曾經(jīng)相隔咫尺,但是病房內(nèi)燈光昏暗,她又才剛睡醒,視線模糊,加上她有輕度近視,那時又沒戴眼鏡,自然是沒法將胡惟晴口中那個大聯(lián)盟最有身價的超級明星球員的長相看個真切。
這會兒,她總算明了為什么里頭有成千的女人發(fā)狂似的朝他沖去。
白色緊身襯衫將他運(yùn)動員偉岸的身形毫無遮掩的描繪出來,半開的前襟露出壯實的胸膛,更是讓人血?dú)馍嫌,心跳加速。棱角分明的五官透著十足的男人味,渾身散發(fā)的陽剛氣息,就連這人形看板都表露無遺……
“真可惜,早上的時候我怎么沒看得這么清楚呢?”她忍不住說道。
也難怪那個衣著華麗、身材窈窕的女子,會死命的黏著他不放了。
同樣身為女人,此刻她很能了解那女子的心態(tài)。
突然,前方傳來一陣強(qiáng)過一陣的尖叫聲,主角上場了!
果真如惟晴所說的,舉凡大牌一定遲到。
她饒富趣味的看著眼前這一幕。
艾力在上臺的剎那,鷹般的銳利目光就發(fā)現(xiàn)站在人形看板旁的朱萸,不禁微皺眉頭。
主持人有些訝異,趨前問道:“ 發(fā)生什么事了嗎?”
艾力搖頭,“沒事,我們繼續(xù)。”
接著他往臺下望去,果真看到胡惟晴拚命的揮手,他禮貌性的給她一個微笑,然后轉(zhuǎn)頭吩咐身邊的人,要他送幾瓶香水以及他稍早簽了名的海報給她。
也就是這時候,他確信站在遠(yuǎn)處的東方女子,真的是稍早還躺在病床上的朱萸。
他心中有些不悅,他明明同她說過,他一定會再回去看她,怎么她會出現(xiàn)在此?
雖然很想知道答案,但是被大批媒體記者和球迷包圍,他實在是無法分身上前問個究竟。
他一邊回應(yīng)球迷的呼喚,一邊注意著她的動靜,深怕在他一個不注意的時候,她就這樣無聲無息的離去。
胡惟晴拿到工作人員遞過來的‘神秘小禮物’,自然是不需要與一群幾近瘋狂的女人拉扯推擠,早早退出人群,找著站在遠(yuǎn)處的朱萸,快步走向她。
“看,艾力果然沒有忘記我!”她興奮不已,“剛才你有沒有看到?他瞧見我跟他揮手,就轉(zhuǎn)頭和身邊的人說了幾句話,然后就有工作人員把我拉到旁邊,把這些東西給我耶!”
“我站得這么遠(yuǎn),你們那些小動作,我怎么可能看得?!”朱萸說。
“說得也是……”
“好啦,你已經(jīng)拿到你要的東西,現(xiàn)在可以走了吧?”
胡惟晴無限依戀的看著艾力,最后嘆口氣,“好吧,人生沒有十全十美的事!”
朱萸掩嘴而笑。
正當(dāng)她們準(zhǔn)備離去的時候,一個穿著套裝的高挑女子來到兩人面前。
“朱萸小姐和胡惟晴小姐嗎?”
“是!有事嗎?”
確認(rèn)身分后,高挑女子說道:“我是艾力的私人助理琳達(dá),如果方便的話,可不可以麻煩你們移駕他處詳談?”
“有什么事?不能在這里談嗎?”朱萸問道。
琳達(dá)隨即笑著解釋,“當(dāng)然也是可以,只是這里媒體眾多,怕多事的記者們捕風(fēng)捉影,所以才想麻煩你們與我到別處去!
胡惟晴皺起眉頭,“你真的是艾力的助理?”
琳達(dá)不以為意,遞上名片證明身分,然后說道:“我想,如果要騙人的話,是沒法子馬上遞出這張名片的!
人都有好奇心,朱萸當(dāng)然也不例外,事實上,她滿想知道琳達(dá)找她到底有什么事,于是開口,“沒問題,你說,我們到哪里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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琳達(dá)帶著她們坐上豪華轎車,來到一處十分幽靜、雅致的私人庭園,里頭林木參天,若不是事先知情,朱萸真要以為她們來到了公園。
庭園中有一張桌子,上面擺放各式茶點,準(zhǔn)備招待客人。
朱萸在一張椅子上坐下,慵懶地伸伸筋骨。
琳達(dá)在一旁見到她這般自在的模樣,當(dāng)下心生一個念頭:她簡直就像是這庭園的女主人。
這時,朱萸開口問道:“現(xiàn)在你可以說找我們有什么事了吧?”
琳達(dá)拉回思緒,開始進(jìn)行老板交代的事情。
“是這樣的,艾力,希望在兩位停留紐約的這段期間親自招待兩位!
胡惟晴興奮不已,不敢置信的看著琳達(dá),問道:“這是真的嗎?”
“是真的,艾力強(qiáng)烈希望兩位能讓他有機(jī)會補(bǔ)償他的疏失。” 朱萸柳眉輕抬,不明白這件事所為何來,對于接不接受也不正面回答,只是輕聲說道:“這只是一個意外,他不必覺得抱歉,也不需要補(bǔ)償我們什么!
這話聽起來像是拒絕,琳達(dá)為了達(dá)成老板的交代,正打算進(jìn)行勸說時,看見艾力朝這兒走了過來。
他身上還穿著出席香水首賣會時的衣服,白色緊身襯衫,下搭黑絨合身長褲,這身打扮走在一片綠意盎然的庭園里,格外顯眼。
朱萸側(cè)著頭看著他,心想,這樣的長相、這般的身材,當(dāng)個老是遮頭遮臉的棒球員著實浪費(fèi)。
身為球迷的胡惟晴一見到艾力立即上前,顫抖著聲音問道:“你的助理剛才說你要親自招待我和朱萸,意思是……我們在紐約的這段時間,你都會陪著我們?”
艾力的眼神定在朱萸臉上,“這得看你們愿不愿意給我這個機(jī)會!
雖然是回答胡惟晴的問題,但是他的意思再明顯不過,一切都得看朱萸的意愿。
知道他的意思,胡惟晴回頭,用銳利得能拿來切生魚片的眼神看著朱萸,一副她要是敢不答應(yīng)就要與她拚命的模樣。
“朱萸,你一定會很高興的答應(yīng),對不對?”
眼前這景況讓朱萸覺得好笑極了。
明明是他們兩人在對話,怎么一字一句都沖著她來?
在“強(qiáng)大”的壓力下,她說道:“是。∧苡腥藥е覀兊教幑涔,自然是最好的了!
“朱萸說得沒錯,我們才剛到紐約沒多久,能有人帶著我們是最好不過的了。”胡惟晴睜眼說瞎話,完全沒提及她已經(jīng)到紐約留學(xué)兩年有余,同時行動力極強(qiáng),確定要搬來艾力的住處后,立即與琳達(dá)商討搬行李的細(xì)節(jié)。
朱萸樂得輕松,獨(dú)自坐在椅子上喝冰茶,吃點心,快活得不得了。
艾力走到她身邊,坐了下來。
“為什么不等我?”
她放下手中的食物,朝他淺淺一笑,“因為醫(yī)生說我可以出院了!
這文不對題的回答方式,顯然是想將他引向別的話題,但是他沒上當(dāng)。
“我說過我會回去找你!
面對他的咄咄逼人,朱萸有些不快,“我可沒說要等你!
這答案讓艾力一愣。
是。∷徽f他會回去找她,卻忘了她壓根兒沒答應(yīng)他任何事。
自知理虧,他不再追問此事,畢竟現(xiàn)在她已經(jīng)答應(yīng)住進(jìn)他家,至少在這短暫時間內(nèi),他不用擔(dān)心她會突然消失。
他伸出手,輕撫她的黑發(fā),溫柔地問:“還痛嗎?”
這理應(yīng)是很唐突的舉動,可不知怎地,她明明看到他的手伸過來,察覺到他把手放到她的頭上,她應(yīng)該要嚴(yán)詞抗議,可是她沒有,只是柔順地任由他撫摸。
他不放心地再問:“醫(yī)生怎么說?”
“醫(yī)生說,我除了頭上腫一個包之外,一切正常。”
她略過一些醫(yī)囑沒說,例如:血壓過低、體重過輕等,她不認(rèn)為他需要知道這些。
“對不起。”
“不要說對不起了,你見到我之后,說了不下十次對不起!彼哉J(rèn)臉皮厚,可是他的歉意讓她心虛不已。“以后不準(zhǔn)再提,你再提,我要生氣了。”
“好,你要我別說,我就不說。”
“哦,這么聽話啊?”
“只要你開心,什么話我都聽!卑πφf。
這曖昧不已的雙關(guān)語,聽得她心臟狂跳,卜通、卜通,大得她都覺得這聲音有些刺耳。
稍微理了下思緒,朱萸開玩笑的:“該不會是女人的話你都聽吧?”
他搖頭,肯定地說:“不,只有你說的話!
朱萸兩頰火辣熱燙,連忙別開頭,不想讓他看到自己的窘狀。
她暗罵自己定性不夠,他搞不好只是隨口說說而已,她就羞得差點找地洞躲起來,真是沒用。
“怎么了?我哪里說錯話了?”
她深吸一口氣,轉(zhuǎn)頭看著他,微笑的說:“沒事,什么事都沒有!彪S即轉(zhuǎn)移話題,好奇地問:“這么大的地方,就你一個人住嗎?”
“我在上東區(qū)還有一棟公寓,平常住在那里,要是有家族聚會的時候,就會到這里來。我的親戚多,公寓容不下那么多人!卑忉。
她環(huán)顧四周。他的親戚必定成千上百,才需要這么大的地方。
“你不帶我四處參觀一下嗎?”朱萸問。
這是她第一次對他提出要求,艾力有些喜出望外,連忙回答:“當(dāng)然,你可以順便挑一個喜歡的房間住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