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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艾玲自殺的消息震驚了各大媒體。
裸體、尸體和丑聞向來是最能博得關注的新聞,這次丁艾玲在浴室內割腕自殺,滿足了兩項條件,嗜血的記者蜂擁而上,SNG車臺臺出動,一臺鎮守醫院,一臺駐守丁艾玲住處,另一臺則追著驅使她自殺的可能——
包括蔣呈禮。
他手機內一堆不明來電,全是記者,有人甚至不知道從哪兒弄來他住家電話與地址,他不得已將手機關機,拔除室內電話,可還是阻止不了樓下那些想盡方式要進來的記者。
而舒忻宇醒來看見的,便是這般混亂的景況。
“丁艾玲不是那個Model?她自殺?!”
她震驚不已,打開電視,醫院外的記者直接連線報導,據說她在浴室內割腕,在失血昏迷之際撥打——九求助。她裸裎的身軀被醫護人員裹著白布抬出來時,幾乎要被鎂光燈烤焦,電視臺一再重播她躺在擔架時煞白的臉,看得舒忻宇面色也跟著黯淡,心頭發毛!八鯐詺?”
電視內,表情嚴肅的主播開始講述她自殺的來龍去脈!懊6“嶙詺⒁皇抡痼@大眾,Ilin的友人指出她在這段時間非常仰賴心理醫生,甚至有服用抗憂郁劑等藥物,晚上更需倚靠安眠藥入睡。目前警方還在厘清自殺原因,但情關難過,是最有可能的理由——”
“別看了!笔Y呈禮關了電視。
舒忻宇仍是傻愣愣的。盡管只見過一、兩次,可如今發生這種事,她仍然覺得好不真實。剛才新聞上說她情路坎坷,將她交往過的歷任對象整理播映,其中一個正是蔣呈禮。
她不知道這個時候,自己該有怎樣的心情。
接到消息,蔣呈禮的表情也不大好看。丁艾玲自殺,他始料未及,想起來只想得起他們最后一次交談是在墾丁時,那時候,她的表現……確實有些詭異。
“看來這一陣子應該會不得安寧!彼麌@口氣,撫了撫舒忻宇剛睡醒不及整理的翹發!霸谟浾邔@件事失去興趣之前,得忍耐一下!
“呃?”舒忻宇聽得一愣一愣的,他口吻淡漠,好似丁艾玲自殺在他心中無足輕重,甚至覺得有些麻煩……
她看著,一時覺得心冷!澳恪悴魂P心?”
“嗯?”蔣呈禮收回手,好似有些不解!瓣P心什么?”
她錯愕了!八么跻彩悄阍谝黄鸬膶ο蟀桑俊
“我們沒在一起!彼氐弥苯。
舒忻宇一時不知道自己該說什么,剛才被他觸碰的地方生出一股涼意,只覺得電視內的丁艾玲躺在擔架上的模樣虛弱可憐,鎂光燈毫不留情地映照著她,讓她蒼白的臉看起來益發絕望!澳銜タ此?”
“為什么?”蔣呈禮眉宇擰起。他跟丁艾玲事實上連朋友也談不上,何況又是風聞中曾與她交往的對象,他去了,擺明是找別人麻煩也添自己困擾,何必?
舒忻宇不是不明白這層顧慮!安皇且悻F在去,等事情平息下來之后再說,或是打個電話慰問一下……畢竟她喜歡你,不是嗎?”
“所以?”蔣呈禮聽著,終于覺察不對了!澳阏J為她的自殺,我有責任?”
舒忻宇沒答腔,盡管理智明白這不是他們需要背負的責任,可她心頭就像是有塊大石頭壓著,悶悶痛痛,好不舒服。
她的不言不語擺明默認,令蔣呈禮不快!昂,就算真是我的緣故,我去看她或打個電話給她,又能代表什么?”
“她現在需要幫助……”
“那我要幫忙到什么時候?一天?兩個月?半個月?還有‘幫’到哪個程度?如果她要求我跟你分手呢?”
舒忻宇愣了!安粫伞
但,不是沒可能的。
為愛盲目的人什么事情都做得出來,這些年,她待在蔣呈禮身邊,早已看過太多例子。每一次,她總是藉此提醒自己,不可以陷得太深,可如今回頭,她卻發現自己早已身在荊棘叢中,隨便一個掙脫,便會落得滿身傷痕……
不,她不要。
她不要呈禮看著別的女人,跟別的女人在一起,把屬于她的“特別”給了別人,就算只有一點點,她也難以忍受。
心底涌現的殘忍欲望在這瞬間駭著了她。
天,她想像那樣的可能,只覺得害怕,害怕……下一個電視上的女主角,可能就是她。
“你……怎會喜歡我?”
她貿然問出這問題,渴望得到令她確信、給予她信心的回答,可蔣呈禮聽了,表情一變,不懂她的意思。
“你離題了!彼谖遣豢臁K@是在懷疑他的感情?
他對她的喜歡,是一天一天蘇醒,習慣她的一切有如習慣水與空氣,自自然然,無須深思。他喜歡她,從過去就喜歡,甚至是越來越喜歡……她難道沒有感覺?
這令他郁悶,既氣憤又受傷,他的人生不曾領受過這種感覺,尤其一想到她竟然如此大度地要他去關心別的女人,他更惱,她到底把他當作什么?
一股難以言喻的焦躁涌現,蔣呈禮二話不說,轉身回房。
砰!門板大力甩上的聲音令舒忻宇渾身一顫。他生氣了,她知道,可舒忻宇不懂,他氣什么?是氣她問了無聊的事?是了,從以前到現在,他總是對那些愛不愛、喜不喜歡的問題感到厭煩,不屑一顧。她明明清楚,卻還是忍不住……
一思及此,她眼眶酸澀,喉嚨發苦,內心疼痛不已。
不過短短三個小時前,他們才耳鬢廝磨著,她欣喜于自己終于走入他的世界,現在距離卻又再度拉開,變得好遠好遠。
蔣呈禮終究還是沒給她一個確切的答案,而她也不敢再問了。
于是,她獨自抱著這份失落,呆立于他門前,眼里囤積的淚水,早已冷得凍結,刺疼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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蔣呈禮又開始不回家了。
一個星期過去,記者們的騷擾也因他的不歸而逐漸減少,舒忻宇每天回家,面對著空蕩的屋子,感覺自己的內心也似被慢慢掏空。
她百無聊賴打開電視,轉到新聞臺,又見到丁艾玲的消息,她出院了。
被媒體記者再度團團包圍的她看起來顯得瘦小,記者追問:“你怎會選擇自殺?聽說是因為感情問題,是真的嗎?”
一旁的經紀人擋開記者。“抱歉,無可奉告!”
探不到口風,記者們推擠,一不小心,丁艾玲拐倒,鎂光燈迫不及待地涌上,她蒼白虛弱的臉映在螢幕上,舒忻宇瞬間心驚,下意識關了電視。
喀嚓一聲,門鎖被打開的聲音傳來,蔣呈禮回來了。
舒忻宇一顫,回過頭,兩人視線瞬即對上,莫名地,她竟有些緊張。“你、你回來了啊……”
他深幽的眸定定注視她一會兒,繼而吐出一個音節。“嗯。”
然后,他便走入房間。
舒忻宇瞅著他挺拔的背影咽了口口水。這段時間,他們就是這樣,蔣呈禮不是不回家,就是回家了,對她的態度也是冷冷淡淡、愛理不理的……她握了握拳,不想再這樣下去,終于鼓起勇氣走到他門前。
門板敞開,只見地板上攤著一只行李箱,她不解!澳恪愀擅矗俊
蔣呈禮停下整理動作,看望她,眼神陰暗而深邃。舒忻宇不懂他這般的目光代表什么,只覺有股不好的預感!澳阋岢鋈?”不對吧,這是他的房子,要搬也該是她搬啊!
“我要出國工作!
“工作?”在這個時機?“去多久?”
“半年一年都有可能,目前還不知道。”簡略地交代完,蔣呈禮繼續收拾物品。
舒忻宇怔忡了,講不出話。他為了工作出國是常有的事,但了不起十天半個月,這一次,居然要半年一年……
她愣愣的,這個時間點太湊巧,她很難不往壞處想,他是不是……故意的?
故意離開她,走得遠遠的,半年一年,等她知難而退,主動分手……
不,呈禮不是這樣的人,她知道,問題是她不敢問,好怕問了,他會給她肯定的答案……
蔣呈禮停下動作,看著她一臉蒼白、驚異,卻始終不發一語。他凜眉一緊!澳銢]有話要說嗎?”
說?說什么?舒忻宇一愣!澳悴皇恰呀洓Q定好了?”
“所以,你沒有意見?”不要走、留下來、你太過分……連一句都沒有?
蔣呈禮見她沉默,像是得到了答案,眼色黯下。他起身走向她,恍如野獸的腳步無聲,卻帶著極大壓迫感。舒忻宇直覺后退,但下一秒便被一股極大力道拉扯,她跌入一堵厚實胸膛,來不及感覺疼,唇舌便被野獸的利牙徹底啃噬——
他吻她,吻得近乎暴虐,他張口吞咽她的呼吸,一手桎梏在她腰間,另一手則揪住她頭發,迫使她仰頭迎合。舒忻宇一時反應不及,直到回過神,她開始掙扎,試圖推開他,可他仍是不為所動,幾乎要將她的唇瓣給吻裂。
“痛——”這一聲,出自他的口。蔣呈禮推開她,嘴角帶著一絲血腥,眼神混亂、不可置信。她居然咬他?!
舒忻宇喘著氣,她的唇上也染著他的血,她嘗到一絲腥味,可不這樣,她沒法阻止他。她不想這樣,她想跟他好好談談……
“呈禮……”
“出去。”蔣呈禮眼色幽暗,他抹去血絲,聲音冷得不帶一絲感情。舒忻宇渾身一顫,沒動作!俺鋈!彼终f了一次,聲音越來越冷,近乎咆哮!俺鋈!”
砰一聲,門板在舒忻宇退離之際瞬間關上。
舒忻宇杵在門外,感覺自己的心隨著這股震動剝落了,再也拼不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