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芙坊!固ь^看著店門口的招牌,她輕聲念著那三個字,渾然未覺鐵卷門早已開啟。
白永彥神情不悅的發現身后的麻煩居然還站在門口發呆,沒有跟著進門,咬了咬牙,口氣很壞的喊道:「喂!女人!你發什么愣?趕快進來!」
她皺了皺眉,雖然覺得他未免太沒有同情心,可是想到自己現在是要寄人籬下,也就勉強的忍耐。
噘起小嘴,她走進屋里,這才發現原來這家幸芙坊竟然是在做西點面包和蛋糕之類的店鋪。
她以略微崇拜的眼神看著走在前面的白永彥那副寬闊的肩背,有點難以想象,像他這樣脾氣暴躁的男人是如何定下心神做糕點的?
可是這些疑問沒來得及問出口,白永彥又沒耐心的大吼出聲。
「喂!女人!我想你只是暫時失去記憶吧?拜托你不要一直發呆,我可沒辦法照顧一個連奶都沒斷的娃娃!
他站在通往二樓的樓梯前,望著趴在蛋糕柜上的她。
他看著她的眼神透露出古怪,像是到現在還是無法相信她居然真的失憶了。
在他的想法中,失憶的人就跟BABY差不多,而他居然得當她的保母?
知道他是對她湊在蛋糕柜前的行為有所不滿,可是她真的只是覺得那些蛋糕看起來都好可口,像是在跟她招手。
「這些……是你批來賣的,還是你自己做的?」她怯怯的問,手指著明亮蛋糕柜里的蛋糕。
白永彥不屑的冷哼一聲。「那些蛋糕都是我做的,可是因為要照顧你,它們也『躺』在那里超過三天,已經不新鮮了。」
聽到他說蛋糕過期,她露出可惜的表情。
看到她舍不得移開視線,白永彥料想她八成是嘴饞了,喉頭動了動,本來想吼她都是她害的,可是那句話硬是說不出口。
「喂!女人,夠了喔!你到底要不要上樓?我明天可是還要開店做生意,你不要給我找麻煩。」他雙臂環抱胸前,故意板著臉,要她離開蛋糕柜。
「喔!知道了!顾膊粫缘米约簽槭裁磿䦟μ瘘c類的食物沒有抵抗力,也許她以前就很愛吃甜的東西吧!
跟在他的后頭上了二樓,一看就知道是屬于單身男人的空間。
所有的裝潢擺設簡單利落,樓梯的左方是飯廳,右邊則是客廳和房間。客廳里此刻點著幽黃的壁燈,白永彥則斜倚著墻壁,睨著她。
從今以后,他的自由城堡里就要多一個需要他照顧的「女娃娃」,一個失去記憶,又動不動就愛哭的女人。
想到這里,他便覺得厭煩,瞪著她的眼眸不自覺的流露出凌厲的光芒。
注意到他眼中的「殺氣」,她垂下臉。
他略微一怔,知道是自己的壞臉色嚇到她了。
閉了閉眼,又動了動僵硬的五官,他很勉強的放軟臉部線條。
「我不會把你吃掉,你犯不著這么怕我!
唉!女人真麻煩。
聽出他語意里要她放輕松的意思,她抬起眼偷偷瞟著他漸趨和善的俊顏,唇瓣蠕動了下,終于還是忍不住的開口,「請問……你是不是真的不知道我是誰?」
「騙你對我有好處嗎?」白永彥沒好氣的回應。
「那……你是不是能告訴我,我們第一次見面,是在什么樣的情況下發生的?比如說,你看到我的時候,我正在做什么?」要命,她真的好想知道自己是誰,可是眼前這個男人卻因為她的詢問,臉色愈來愈垮了下來。
「媽的,你的問題,我都不知道啦!拜托一下,你可不可以不要這么愛問?我看你干脆改名叫愛問算了!
問問問,盡是問一些他回答不出來的問題,再這樣給她問下去,他一定會抓狂。
猛然又被他這么一吼,她忍不住打哆嗦,可是轉念一想,她明明就是被他的車子撞到,所以才會受傷加失憶的啊,為什么他還要理直氣壯的罵她?
奇怪了,現在到底是誰比較沒理?憑什么她要一直忍氣吞聲?
她愈想愈不服氣,就算明知跟他反抗,吃虧倒霉的還是她自己,可是——
「好啦!以后我就叫愛問,誰教我就是因為什么也記不得,所以才會這么愛問,你……你以為我這么喜歡問。俊
原本倔強的她想要忍住淚水,終于還是在宣泄內心的無助之后,忍不住哭了起來。
看見她哽咽的吐露心中的不滿,垂在身側的一雙手緊握成拳,不知道為什么,白永彥竟然感覺心底的某個角落莫名的被牽動了。
不管怎么說,她會失憶,他也有責任,雖然他實在很不想負起這個責任,唉!
深深的吸了一口氣,他跨開大步,略顯猶豫的朝她伸出雙手,堅定的把她的小臉擁進自己的懷里,然后大掌按壓著她的后腦勺,有一下、沒一下的撫觸著,像是想借此安撫她的無助。
「好了啦!不要再哭了,你不是才剛醒嗎?一直哭個不停,這樣可是很傷身的。既然你這么想做愛問,以后我就喊你艾雯,怎么樣?」她的哭聲還有眼淚,甚至是她哭泣的模樣,為何竟能撼動他自認為早已冷寂的心?
他一直以為自從那件事情之后,應該很難再為別的女人感到心痛,可是剛才聽見她對自己的哭訴和抱怨,他卻莫名的心軟了。
「艾……雯?」淚濕的眸子對上那雙冷冽卻又不失溫暖的眼睛時,她感覺自己好像找到了安心的依靠。
「對,艾雯,既然你暫時失去了記憶,總不能一直沒有名字吧?所以我就成全你的愛問,幫你取個名字!
耳朵聽著既像安慰,卻又帶著調侃意味的說詞,不知怎地,她滿腔的辛酸與委屈好像一下子就消失無蹤,取而代之的是緊皺眉頭,吸著鼻子,然后慢慢的止住淚水。
「你現在是在安慰我嗎?」
俊酷的濃眉微挑,他微揚薄唇,「你說呢?」
她看著眼前這個身材魁梧高壯,外表卻又異常冷漠兇悍的男人,照理來說,只要他瞪大眼,很少有人不被他的凌厲氣勢嚇到,可是剛才他那安撫的舉止卻又足以推翻他眼中的暴戾之氣,他到底是個怎么樣的人?
「老實說,我覺得你是在嘲笑我。」撇了撇嘴,她略微使力,主動離開他的懷抱,不想讓自己在他面前處于過度需要被同情的弱者姿態。
他的胸口頓失溫度,一種悶悶痛痛的感覺悄悄的漫上心口,他刻意忽略那種感覺,故作無所謂的說:「隨便你怎么想,反正我明天還要開店,先去洗澡了,這段時間你就暫時睡在客廳里,有問題嗎?」
「那里?」她小嘴微張,失望的看向客廳那張沙發。
他約略能猜到她在想些什么,連忙警告她,「你不會妄想我把自己的房間讓給你吧?」他可不是那種溫柔多情的男人,記得他在醫院里就有提醒過她了。
「沒有,我沒想過,你肯讓我借住在這里,我已經很感激你了!顾粌H是沒想過,基本上也不敢想,況且能睡在客廳的沙發上,比睡在外面的馬路上好多了。
「那就好,你隨便坐!箍桃饽曀奈,他輕斂眼皮,轉身走進臥房拿換洗的衣物,然后徑自到浴室盥洗。